第九十五章丶反水
也许是因为古杰是新入伙的，也许是因为对古杰还不放心，刘二黑只给了古杰一个秧子房掌柜的位置(属于‘外四梁’，负责看管抓来的肉票)，山猫却有些替古杰感到不平，认为以他的能力做个炮头都不过分，但古杰却心满意足，因为在这里正好可以知道牟军小儿子的下落。
当日并无它话。次日，古杰吃过早饭，溜溜哒哒的去了秧子房。
秧子房内，几个看守聊着天，见古杰进来，均站了起来，“古掌柜。”
古杰点点头，“没事，我就是来看一看。”
马背山的秧子房一共两间，一间关男人，一间关女人。古杰看似漫不经心的看着，随便问了几个人的姓名，在确定了哪个是牟军的儿子后，假意逗留了一会儿后，便走开了。
刚出秧子房，古杰迎面见到了“花舌子”张巧嘴。
(“花舌子”，外四梁之一，巧言善辩，善于交际，负责与被绑家属交流、谈判。)
“古掌柜，一早就去秧子房了？”张巧嘴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是啊，闲着没有事儿，过来看一看。”古杰答道。
“你昨天露那几手真是厉害！”张巧嘴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咱们外四梁几个今天下午聚一下怎样？”张巧嘴接着说道。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啊！”古杰显得兴致很高，答应道。
“那好，回头我去找老胡狐狸和孙秀才，下黑就那我那去！”说完，张巧嘴便走了。
(老狐狸，山寨上‘插千的’，他负责踩点，以及”砸窑“之后的撤退路线等。
孙秀才，马背山上的字匠，是土匪窝里的笔杆子，一切信件都出自他的手。)
古杰一个人看似很无聊地在山寨到处闲逛着，实际上他已将山寨的地形和暗点都记在了心里。
回到秧子房，古杰将山寨的情形画了张草图，交给二愣子，让他下山交给凌玉凤，准备夜里的袭山之用。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古杰直接去了张巧嘴的住处。
这张巧嘴倒很麻利，炕上的一张方桌上，早已摆上了满满一桌子菜。土匪窝里虽比不上省府的酒楼，但什么野兔、野鸡、野猪、狍子肉什么的还是有的。
“哎呦，够丰盛的了！”古杰笑着对张巧嘴说。
“马马虎虎吧。”张巧嘴一边忙活，一边说道：“你先坐一会儿，他们几估计也快到了。我把这胖头鱼头盛了，这吃的就齐活了。”
古杰没有坐下，抓了几粒花生，边吃边看着忙碍中的张巧嘴。
“这鱼闻起来挺香啊！”古杰赞叹道。
“不是我吹，我原先也是厨子，这省城酒楼里的厨子做的都比不上我做的香！当初要不是搞出了人命，老子现在....”张巧嘴将鱼盛了出来。
“老张，又在讲你那绿帽子史了？”老狐狸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说话间，门开了。老狐狸和孙秀才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就你老狐狸耳朵长！”张巧嘴向老狐狸说送，“快都进屋吧！这菜都齐了，咱哥几个开整。”
(开整，当地方言，开始吃饭的意思。)
张巧嘴他们三人开始说话对古杰顾忌还挺多，几杯酒下肚后，就完全收不住口了。
“今天我见秧子房有个小孩，是怎么回事？”古杰装起糊涂来，问道。
“你说那个叫兆鑫的小孩吧！”秀才首先接了话。
“好像是。”古杰点点头。
“那是西药公司的股东牟军的小儿子。”秀才喝了一口酒，说道：“听说大当家本想绑他们大老板的女人来着，后来听说那小子在上海很有背景，没敢动。最后才选了牟军的小儿子。”
“我不明白了，咱们大当家和他们有仇吗？”古杰又问道。
“这事我知道。”张巧嘴接过了话。
“大当家跟炮头和旭和公司走的很近，”张巧嘴压低了声音，“就是那家日本人开的公司。其实绑票跟本就不是目的！”
“前几天我看见一个日本人上山和大头领说了半天，好像说西药公司抢了他们的生意，让我们动动西药公司，最好让他们干不下去。”
“咱们怎么和日本人搅和到一起了？”古杰有些不解。
“日本人怎么了，现在咱们整个省府，哪没有日本人。就是那个张大帅，不也是借日本人的势力，才能坐稳这三省之地吗！”老狐狸夹了口菜，不以为然地说着。
“话不能这么说，”秀才反驳道：“东洋鬼子对咱们中国是不怀好意，那个张大帅是利用他们，用过之后，哪次他认帐了？听说有一次他手下有个兵被两个日本武士打死了，他去交涉，日本人只赔了500块钱，结果大帅一怒，第二天全体官兵放假，去抓那两个日本武士，最后给找到，也打死了。这回日本人来找，大帅用了日本人的方式，赔给他们1000块钱了事，把那小日本没气死。”
“你说的是张大帅，可不是咱们大当家，咱们那位，哎！”张巧嘴一脸鄙夷地的神情，说道：“只要有钱，什么干！”
“嘘，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老狐狸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说到。
“怕什么？他敢做，为什么我们不能说？”张巧嘴喝了点酒，越劝声越大。
就在这时，“框当”一声，屋门被踢开了。
从外面走进来一人。古杰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马背山的炮头‘疯狗’周大刚，怒气冲冲的走过进来。
“MLGB的张巧嘴，你他妈的活腻了是不？”周大刚指着张巧嘴就骂道。
“炮头！”老狐狸吓得撂下了筷子，一脸的谄笑。
“炮...炮头！”张巧嘴吓出一身冷汗，结结巴巴的说着。
“背后非议当家的，按帮规得割舌。”周大刚怒气冲冲地说道：“走，跟我去见大当家。”
周大刚一把抓住张巧嘴前胸的衣服就往地上扯。
“周疯狗，你给我放开！”张巧嘴觉得在其他人面前被周大刚又骂又扯的很没面子，借着酒劲也拉起了硬。
“你长能耐了？”周大刚一脸的不屑，给了张巧嘴一个耳括子。
“周炮头，我们就是喝点酒胡说，你也别太当真。”秀才见张巧嘴在一起喝酒时被骂，忍不住劝了一句。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周大刚也来了劲儿，骂道：“你们几个都都是一路货，没个好东西。”
周大刚也是口无摭拦，一着急把这一桌人都骂了。
秀才、老狐狸、古杰都站了起来。
当日并无它话。次日，古杰吃过早饭，溜溜哒哒的去了秧子房。
秧子房内，几个看守聊着天，见古杰进来，均站了起来，“古掌柜。”
古杰点点头，“没事，我就是来看一看。”
马背山的秧子房一共两间，一间关男人，一间关女人。古杰看似漫不经心的看着，随便问了几个人的姓名，在确定了哪个是牟军的儿子后，假意逗留了一会儿后，便走开了。
刚出秧子房，古杰迎面见到了“花舌子”张巧嘴。
(“花舌子”，外四梁之一，巧言善辩，善于交际，负责与被绑家属交流、谈判。)
“古掌柜，一早就去秧子房了？”张巧嘴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是啊，闲着没有事儿，过来看一看。”古杰答道。
“你昨天露那几手真是厉害！”张巧嘴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咱们外四梁几个今天下午聚一下怎样？”张巧嘴接着说道。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啊！”古杰显得兴致很高，答应道。
“那好，回头我去找老胡狐狸和孙秀才，下黑就那我那去！”说完，张巧嘴便走了。
(老狐狸，山寨上‘插千的’，他负责踩点，以及”砸窑“之后的撤退路线等。
孙秀才，马背山上的字匠，是土匪窝里的笔杆子，一切信件都出自他的手。)
古杰一个人看似很无聊地在山寨到处闲逛着，实际上他已将山寨的地形和暗点都记在了心里。
回到秧子房，古杰将山寨的情形画了张草图，交给二愣子，让他下山交给凌玉凤，准备夜里的袭山之用。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古杰直接去了张巧嘴的住处。
这张巧嘴倒很麻利，炕上的一张方桌上，早已摆上了满满一桌子菜。土匪窝里虽比不上省府的酒楼，但什么野兔、野鸡、野猪、狍子肉什么的还是有的。
“哎呦，够丰盛的了！”古杰笑着对张巧嘴说。
“马马虎虎吧。”张巧嘴一边忙活，一边说道：“你先坐一会儿，他们几估计也快到了。我把这胖头鱼头盛了，这吃的就齐活了。”
古杰没有坐下，抓了几粒花生，边吃边看着忙碍中的张巧嘴。
“这鱼闻起来挺香啊！”古杰赞叹道。
“不是我吹，我原先也是厨子，这省城酒楼里的厨子做的都比不上我做的香！当初要不是搞出了人命，老子现在....”张巧嘴将鱼盛了出来。
“老张，又在讲你那绿帽子史了？”老狐狸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说话间，门开了。老狐狸和孙秀才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就你老狐狸耳朵长！”张巧嘴向老狐狸说送，“快都进屋吧！这菜都齐了，咱哥几个开整。”
(开整，当地方言，开始吃饭的意思。)
张巧嘴他们三人开始说话对古杰顾忌还挺多，几杯酒下肚后，就完全收不住口了。
“今天我见秧子房有个小孩，是怎么回事？”古杰装起糊涂来，问道。
“你说那个叫兆鑫的小孩吧！”秀才首先接了话。
“好像是。”古杰点点头。
“那是西药公司的股东牟军的小儿子。”秀才喝了一口酒，说道：“听说大当家本想绑他们大老板的女人来着，后来听说那小子在上海很有背景，没敢动。最后才选了牟军的小儿子。”
“我不明白了，咱们大当家和他们有仇吗？”古杰又问道。
“这事我知道。”张巧嘴接过了话。
“大当家跟炮头和旭和公司走的很近，”张巧嘴压低了声音，“就是那家日本人开的公司。其实绑票跟本就不是目的！”
“前几天我看见一个日本人上山和大头领说了半天，好像说西药公司抢了他们的生意，让我们动动西药公司，最好让他们干不下去。”
“咱们怎么和日本人搅和到一起了？”古杰有些不解。
“日本人怎么了，现在咱们整个省府，哪没有日本人。就是那个张大帅，不也是借日本人的势力，才能坐稳这三省之地吗！”老狐狸夹了口菜，不以为然地说着。
“话不能这么说，”秀才反驳道：“东洋鬼子对咱们中国是不怀好意，那个张大帅是利用他们，用过之后，哪次他认帐了？听说有一次他手下有个兵被两个日本武士打死了，他去交涉，日本人只赔了500块钱，结果大帅一怒，第二天全体官兵放假，去抓那两个日本武士，最后给找到，也打死了。这回日本人来找，大帅用了日本人的方式，赔给他们1000块钱了事，把那小日本没气死。”
“你说的是张大帅，可不是咱们大当家，咱们那位，哎！”张巧嘴一脸鄙夷地的神情，说道：“只要有钱，什么干！”
“嘘，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老狐狸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说到。
“怕什么？他敢做，为什么我们不能说？”张巧嘴喝了点酒，越劝声越大。
就在这时，“框当”一声，屋门被踢开了。
从外面走进来一人。古杰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马背山的炮头‘疯狗’周大刚，怒气冲冲的走过进来。
“MLGB的张巧嘴，你他妈的活腻了是不？”周大刚指着张巧嘴就骂道。
“炮头！”老狐狸吓得撂下了筷子，一脸的谄笑。
“炮...炮头！”张巧嘴吓出一身冷汗，结结巴巴的说着。
“背后非议当家的，按帮规得割舌。”周大刚怒气冲冲地说道：“走，跟我去见大当家。”
周大刚一把抓住张巧嘴前胸的衣服就往地上扯。
“周疯狗，你给我放开！”张巧嘴觉得在其他人面前被周大刚又骂又扯的很没面子，借着酒劲也拉起了硬。
“你长能耐了？”周大刚一脸的不屑，给了张巧嘴一个耳括子。
“周炮头，我们就是喝点酒胡说，你也别太当真。”秀才见张巧嘴在一起喝酒时被骂，忍不住劝了一句。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周大刚也来了劲儿，骂道：“你们几个都都是一路货，没个好东西。”
周大刚也是口无摭拦，一着急把这一桌人都骂了。
秀才、老狐狸、古杰都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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