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27.韩城往事
这会正逢放月假，这条路是放学的必经之地，回家的人络绎不绝，有些人开始指指点点。
“大孝子来啦！加油啊……”
问题少年刘鑫恰好路过，扯着嗓子发出怪异的声音。
本来还没几个人发现自己，这下好了，同学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友好的……怀疑的……怜悯的……甚至嘲笑的……
韩城低着头，不敢向前看，他怕停下来就再也走不动了。
赵非然也正好经过，想着给他买瓶水，看见王小月在身边，便停止了这种想法。
“喂，非然，你看见没？”
月华碰了碰她。
“嗯，我看到了。”
赵非然点点头。
“我们去帮忙？”
她提议。
赵非然翻了个白眼给她：“你找死？没看见他妈么？”
月华开始浮想联翩，然后使劲甩了甩头：“我可不要过这样的日子，我本来就胖，再说了，我妈在银行上班，才不会让我找这种家庭……更何况，他们家还有个王嬷嬷……”
月华强行拖走了非然，宽阔的马路上韩城的校服格外刺眼，晃得王小月眼泪直流。
是啊！
自打韩城爸妈离婚后，韩城家便一落千丈……
以前爸爸在乡下办厂，虽说忙，但也总有回家的时候，隔三差五还会带着韩城打球……
后来，爸爸的厂生意越来越差，一大堆人问爸爸借钱，爸爸重情义，前前后后不知借了多少出去……
理所当然的，王小月在家里开始充当一个怨妇的角色。
四处寻找韩经纬的那些兄弟，人家男人不在，就坐在家里不肯走，人家只好答应她尽快还钱，王小月没见到钱，肯定是不会走的，一坐就是几天，直到人家拿了钱，她才罢休。
兄弟们活怕见她，韩经纬也无可奈何，谁让他们欠钱不还呢？
红白脸唱惯了，王小月几乎忘记了自己曾也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
……
直到韩计独自一人去了S市，从此杳无音信，后来李四五不知从哪里听说他发达了，还拍了一张他与一个漂亮女人的照片。
那女人似乎年长他一些，挽住了韩城爸爸的手臂，与他一同出入高级酒店。
王小月只觉得“轰”的一下，两眼一黑，整个世界坍塌了。
没有言语和争执，她独自躲在了灶屋默默流泪……
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独自舔着伤口。
韩城永远记得那一天，妈妈像一个活死人，没了气一半的似的，呆滞的看着他，然后轻飘飘的对韩城说：“韩城，你爸的魂让人勾了去了……”
到了春节，韩计回来了，他去学校接了还在读初中的韩城。
韩城对他说：“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韩计笑了：“怎么了？生爸爸的气了，爸爸忙，外面不好做，等爸爸有了钱，就接你去外面住大房子。”
韩城回道：“我不要大房子，我要你回来。”
“爸爸回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爸爸喃喃道，然后带着韩城回家。
王小月见他回来，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她不敢质问，万一他们只是偶然碰到的，然后给人拍了照片，或者是只是同事之间调调情，好玩一下，那么，她就会没有办法收场。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揣着一颗麻乱的心开始做饭。
韩计也很勤快，回来了什么也没说，撸起袖子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又把床单被子拆下洗干净，挂好了腊鱼腊肉，王小月喊他吃饭。
到了晚上，两父子出入散步，王小月开始检查他身上的东西，拼命寻找他偷腥的罪证，将他的行李翻了个底朝天。
然而，除了几件旧衣服和一个文件袋，什么也没有。
王小月心里吊着一口气，反复的在胸口摩挲……
晚上洗澡后，她早早的上床睡觉，很晚了。
韩计带着韩城从爷爷奶奶家回来，两人洗澡洗衣，忙活了大半夜，王小月一直等着韩经纬上床睡觉，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也没碰到他半根毛，他睡在了韩城这边。
也对，肯定是太久没见儿子，没关系，儿子不亲谁亲？
到了大年初二，两人从丈母娘那回来，韩计还在洗澡，王小月正在拖地，手机奇怪的响了一声又突然挂断了。
王小月无意瞟了一眼手机，一个未接来电。
想了想，她拿起电话翻了翻，没有备注，但是她发现这个电话多次的出现在手机通讯记录里。
她壮着胆子，也打了个勾杆过去，果然，不一会，对方发来信息：
“什么时候回来？”
顿时，内心的那把火终于被点燃了，她想用力扇对方两耳光，还想揪着她的头发在大街上撕扯拉拽，并且大声告诉全世界，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了她的丈夫。
她想得到，电话那头的女人正等着他回去，他真的在外头有了女人。
她看着阳台的仙人掌，那刺仿佛倒卡在她的喉咙，拔不出来，咽不下去，生生的快要将她窒息……
她快要死了……
就这样，韩计还在洗澡，浴室的门就被王小月踢开了，她铁青的脸站在漆黑的公用楼道里，像一只女鬼。
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强行挤进了狭小的浴室。
她拉扯着丈夫，用自己的身体生生逼的韩计贴在了浴室的瓷砖上。
“你疯了么？韩城还在家里！”
他从墙壁上的挂钩摘下裤子匆忙套上，王小月却又发疯般的抢过他的N裤，将它扔在地上继续拉扯韩经纬的身子，然后紧紧的贴了上去……
韩城听见浴室的动静，连忙出来查看，然后就看见爸裹着毛巾愤怒的撞开了浴室的门，妈妈光着上身追了出来……
爸爸走了，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有带走，这一走就到了韩城高一。
这件事以后，王小月发现韩城越来越孤僻，跟他说句话，也只是低着头，嗯一声，难得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难道，儿子把她当成了一个疯子？她开始拼命干活，没文化没技术，只能干些粗活。
于是终日拖着板车，往返于城镇各个街道，给餐馆送煤，偶尔也上小区里问住户，需不需要，多多少少都没问题，她都可以拖过来……
这样的日子很苦，开始韩城会跟在板车后，看着路过行人的眼神，后来，偶尔在外面遇到妈妈，便是二话不说，接过板车就拉了起来。
王小月虽是个急性子，但关键时候都会顾全大局。
韩城爷爷奶奶都老了，迟早要过世。
送走他们，家里就她跟韩城两人，靠她拉煤送货，别说买房子。就是韩城的学费都成问题。
韩城性格执拗，虽然很好强，但却非常懂事，万一辍学打工，一辈子就真要被人踩在脚底下了。
“大孝子来啦！加油啊……”
问题少年刘鑫恰好路过，扯着嗓子发出怪异的声音。
本来还没几个人发现自己，这下好了，同学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友好的……怀疑的……怜悯的……甚至嘲笑的……
韩城低着头，不敢向前看，他怕停下来就再也走不动了。
赵非然也正好经过，想着给他买瓶水，看见王小月在身边，便停止了这种想法。
“喂，非然，你看见没？”
月华碰了碰她。
“嗯，我看到了。”
赵非然点点头。
“我们去帮忙？”
她提议。
赵非然翻了个白眼给她：“你找死？没看见他妈么？”
月华开始浮想联翩，然后使劲甩了甩头：“我可不要过这样的日子，我本来就胖，再说了，我妈在银行上班，才不会让我找这种家庭……更何况，他们家还有个王嬷嬷……”
月华强行拖走了非然，宽阔的马路上韩城的校服格外刺眼，晃得王小月眼泪直流。
是啊！
自打韩城爸妈离婚后，韩城家便一落千丈……
以前爸爸在乡下办厂，虽说忙，但也总有回家的时候，隔三差五还会带着韩城打球……
后来，爸爸的厂生意越来越差，一大堆人问爸爸借钱，爸爸重情义，前前后后不知借了多少出去……
理所当然的，王小月在家里开始充当一个怨妇的角色。
四处寻找韩经纬的那些兄弟，人家男人不在，就坐在家里不肯走，人家只好答应她尽快还钱，王小月没见到钱，肯定是不会走的，一坐就是几天，直到人家拿了钱，她才罢休。
兄弟们活怕见她，韩经纬也无可奈何，谁让他们欠钱不还呢？
红白脸唱惯了，王小月几乎忘记了自己曾也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
……
直到韩计独自一人去了S市，从此杳无音信，后来李四五不知从哪里听说他发达了，还拍了一张他与一个漂亮女人的照片。
那女人似乎年长他一些，挽住了韩城爸爸的手臂，与他一同出入高级酒店。
王小月只觉得“轰”的一下，两眼一黑，整个世界坍塌了。
没有言语和争执，她独自躲在了灶屋默默流泪……
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独自舔着伤口。
韩城永远记得那一天，妈妈像一个活死人，没了气一半的似的，呆滞的看着他，然后轻飘飘的对韩城说：“韩城，你爸的魂让人勾了去了……”
到了春节，韩计回来了，他去学校接了还在读初中的韩城。
韩城对他说：“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韩计笑了：“怎么了？生爸爸的气了，爸爸忙，外面不好做，等爸爸有了钱，就接你去外面住大房子。”
韩城回道：“我不要大房子，我要你回来。”
“爸爸回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爸爸喃喃道，然后带着韩城回家。
王小月见他回来，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她不敢质问，万一他们只是偶然碰到的，然后给人拍了照片，或者是只是同事之间调调情，好玩一下，那么，她就会没有办法收场。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揣着一颗麻乱的心开始做饭。
韩计也很勤快，回来了什么也没说，撸起袖子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又把床单被子拆下洗干净，挂好了腊鱼腊肉，王小月喊他吃饭。
到了晚上，两父子出入散步，王小月开始检查他身上的东西，拼命寻找他偷腥的罪证，将他的行李翻了个底朝天。
然而，除了几件旧衣服和一个文件袋，什么也没有。
王小月心里吊着一口气，反复的在胸口摩挲……
晚上洗澡后，她早早的上床睡觉，很晚了。
韩计带着韩城从爷爷奶奶家回来，两人洗澡洗衣，忙活了大半夜，王小月一直等着韩经纬上床睡觉，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也没碰到他半根毛，他睡在了韩城这边。
也对，肯定是太久没见儿子，没关系，儿子不亲谁亲？
到了大年初二，两人从丈母娘那回来，韩计还在洗澡，王小月正在拖地，手机奇怪的响了一声又突然挂断了。
王小月无意瞟了一眼手机，一个未接来电。
想了想，她拿起电话翻了翻，没有备注，但是她发现这个电话多次的出现在手机通讯记录里。
她壮着胆子，也打了个勾杆过去，果然，不一会，对方发来信息：
“什么时候回来？”
顿时，内心的那把火终于被点燃了，她想用力扇对方两耳光，还想揪着她的头发在大街上撕扯拉拽，并且大声告诉全世界，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了她的丈夫。
她想得到，电话那头的女人正等着他回去，他真的在外头有了女人。
她看着阳台的仙人掌，那刺仿佛倒卡在她的喉咙，拔不出来，咽不下去，生生的快要将她窒息……
她快要死了……
就这样，韩计还在洗澡，浴室的门就被王小月踢开了，她铁青的脸站在漆黑的公用楼道里，像一只女鬼。
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强行挤进了狭小的浴室。
她拉扯着丈夫，用自己的身体生生逼的韩计贴在了浴室的瓷砖上。
“你疯了么？韩城还在家里！”
他从墙壁上的挂钩摘下裤子匆忙套上，王小月却又发疯般的抢过他的N裤，将它扔在地上继续拉扯韩经纬的身子，然后紧紧的贴了上去……
韩城听见浴室的动静，连忙出来查看，然后就看见爸裹着毛巾愤怒的撞开了浴室的门，妈妈光着上身追了出来……
爸爸走了，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有带走，这一走就到了韩城高一。
这件事以后，王小月发现韩城越来越孤僻，跟他说句话，也只是低着头，嗯一声，难得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难道，儿子把她当成了一个疯子？她开始拼命干活，没文化没技术，只能干些粗活。
于是终日拖着板车，往返于城镇各个街道，给餐馆送煤，偶尔也上小区里问住户，需不需要，多多少少都没问题，她都可以拖过来……
这样的日子很苦，开始韩城会跟在板车后，看着路过行人的眼神，后来，偶尔在外面遇到妈妈，便是二话不说，接过板车就拉了起来。
王小月虽是个急性子，但关键时候都会顾全大局。
韩城爷爷奶奶都老了，迟早要过世。
送走他们，家里就她跟韩城两人，靠她拉煤送货，别说买房子。就是韩城的学费都成问题。
韩城性格执拗，虽然很好强，但却非常懂事，万一辍学打工，一辈子就真要被人踩在脚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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