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医女济世（15）
云墨是当初皇帝点名要找的人，如今人找到了，周凡处理余下的事情时自然是雷厉风行。一干土匪全都下了大狱。审理过后一封信发回刑部，然后该处斩的处斩，个别手上没人命的直接流放，唯有一个不起眼的人，让周凡思虑再三，还是带回了京城。
那土匪样貌普通，混进人群里绝对找不出来。自己说是一个过路的落第秀才，土匪劫道的时候被裹挟上山，因他识的几个字，便强迫他做了师爷。他因为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周围又群山环绕走不脱，便只好留在这寨子里干活。一切听上去都没有问题，几番审讯也问不出来更多的内容，但他就是觉得不对。
这人太稳了，正常读书人被土匪掳走几年，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影响，恐惧、担忧甚至自暴自弃……但是这人却没有，整个人滴水不漏，越正常就越不正常。他既然撬不开这张嘴，带回去，自然有人能撬开。
还有那位沈淑人，一个看着柔弱的年轻妇人，能一个人进山寨救人，还能放倒大部分土匪，这等不同寻常，自然也要写信告知皇帝。周凡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不是着急下山给人治病，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那位沈淑人很可能自己就把整个山寨连窝端了。
而那些被掳上山寨的人，有家的便贴了告示让家人领回去，可更多的人无处可去。那些被掳走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被送去了育婴堂，还有一些女子，家人嫌弃只当死了，无奈之下暂且找了空宅子安置了。
陈月兰便是其中还算幸运的那个，她的家人一直没有放弃她。知道她被活着救了回来，陈县尉当时就老泪纵横，守在驿馆门口不肯离开，等陈月兰从驿馆出来时，上前抱着女儿大哭不止。
周凡处理好土匪的事情，来驿馆寻找沈离时，就发现这位沈淑人从之前带着一个三岁娃娃不离身现在后面还多跟了一个，瘦弱的风一吹就能倒的书生。
“周指挥，”沈离笑着打招呼，让人上茶，对于身边还跟着两个人表现的淡定无比，仿佛那才是正常的。
“土匪的事情已经料理妥当，不知沈淑人这边，打算何时回京？”周凡身为羽林卫指挥同知，虽然是从三品，但这是有实权的。尊重沈离，自然是因为皇帝的重视。
“我这边可能还要多耽搁一阵，”沈离已经决定让云墨在这边多修养一阵子，不然要连续赶几天的路，他会吃不消。只是云萍家中还有孩子，倒是可以提前回去。于是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拜托周凡顺路送云萍回京。
周凡应下，又提出留下一队人保护沈离安全。沈离自然答应，只是看着云墨和沈珩在一旁吃点心，又想起了那送了半个馒头的陈月兰，便又多问了一句，“不知那些解救回来的女子，可安排好了？”
“有的已经被家人领回，剩下了十来个安置在一所空院中，给她们留了些银子。日后若是想嫁人了便随她们去，还能带几两银子做嫁妆。”周凡虽然出身不错，但是他也打过仗吃过苦，知道那些真正穷苦的人，只要能娶上媳妇就谢天谢地，才不会在乎那些有的没的。因此这安排也算妥当。
“如此也罢，那我找个妥当的人多看着些。”沈离一时也没有好办法，她自己还是个漂泊不定的人，暂时没有能力安排别人的人生。
两人谈完，目送周凡离开时，沈离就被两个人拉住了衣角，左边是小朋友沈珩，右边是大孩子云墨。
“娘亲/小师妹。”
“一会儿要吃午饭了，不能吃太多点心。”刚刚有外人在，沈离很给两个“孩子”留面子，现在关起门来，可以训孩子了。
看到这一幕云萍觉得好笑，可是很快又皱起了眉头。趁着吃饭的时候，寻了沈离悄悄问她。
“师弟这几天似乎一直粘着你，都快跟珩儿一样了。从前他不是这样的。”云萍记得清楚，从前那个师弟虽然心智如孩童，可是从不会过分粘着谁，念书、采药、治伤，他自己就能做的很好。
【宿主，这是明显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小九在沈离的脑子里抢答道。
【我知道，但是不可能这样对云萍解释。】难道要她跟一个古代人说，你师弟是PTSD吗？沈离在脑海里回应了系统，随即用最通俗易懂的说法对云萍解释了一下，“师兄这是心理问题，可以说他是在土匪寨子里吓到了，因为一直想找到我，所以现在才粘着我。这个需要时间，师兄他会慢慢好起来的。”
“若是，师弟他……”云萍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她担心，如果云墨好不了怎么办？原本云墨就心智不全，现在越发的严重了。
“那我便当多养一个孩子，反正一个是带，两个也是带。”沈离没啥负担的说道，云墨心智不全，那就当孩子养，大不了养养一辈子，又不是养不起。
“你呀！日后你们就好好的待在京城吧。”这样她也能照应一些。终究她有夫有子，不能肆意远行的。
沈离没回应，而是转移了话题，“师姐，我刚才同周指挥说过了，你同他们一道先回京城，我和师兄在这边再留一阵。”
“急什么，我自然同你们一起回去。”云萍不答应，哪有她这个大师姐自己先跑回家的，她若是这样做，怕是师父的棺材板就要压不住了。
不想劝来劝去的，沈离直接拿出杀手锏，“师姐出来快十天了，加上回去的路程还要五六天，家中孩子必然在想你。况且当日在山寨有人照顾了师兄，我打算将她家人的病治好，还要在这边耽搁好一阵。”
几句话说得云萍沉默下来，当初孩子有些早产，总比不上寻常孩子康健，她自然担心的更多些。出来这一趟已是不容易，如今既然云墨已经找到，她倒也不用再待在这。
看着云萍态度软下来，沈离又劝了几句，终于将这一切安排妥当。
那土匪样貌普通，混进人群里绝对找不出来。自己说是一个过路的落第秀才，土匪劫道的时候被裹挟上山，因他识的几个字，便强迫他做了师爷。他因为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周围又群山环绕走不脱，便只好留在这寨子里干活。一切听上去都没有问题，几番审讯也问不出来更多的内容，但他就是觉得不对。
这人太稳了，正常读书人被土匪掳走几年，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影响，恐惧、担忧甚至自暴自弃……但是这人却没有，整个人滴水不漏，越正常就越不正常。他既然撬不开这张嘴，带回去，自然有人能撬开。
还有那位沈淑人，一个看着柔弱的年轻妇人，能一个人进山寨救人，还能放倒大部分土匪，这等不同寻常，自然也要写信告知皇帝。周凡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不是着急下山给人治病，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那位沈淑人很可能自己就把整个山寨连窝端了。
而那些被掳上山寨的人，有家的便贴了告示让家人领回去，可更多的人无处可去。那些被掳走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被送去了育婴堂，还有一些女子，家人嫌弃只当死了，无奈之下暂且找了空宅子安置了。
陈月兰便是其中还算幸运的那个，她的家人一直没有放弃她。知道她被活着救了回来，陈县尉当时就老泪纵横，守在驿馆门口不肯离开，等陈月兰从驿馆出来时，上前抱着女儿大哭不止。
周凡处理好土匪的事情，来驿馆寻找沈离时，就发现这位沈淑人从之前带着一个三岁娃娃不离身现在后面还多跟了一个，瘦弱的风一吹就能倒的书生。
“周指挥，”沈离笑着打招呼，让人上茶，对于身边还跟着两个人表现的淡定无比，仿佛那才是正常的。
“土匪的事情已经料理妥当，不知沈淑人这边，打算何时回京？”周凡身为羽林卫指挥同知，虽然是从三品，但这是有实权的。尊重沈离，自然是因为皇帝的重视。
“我这边可能还要多耽搁一阵，”沈离已经决定让云墨在这边多修养一阵子，不然要连续赶几天的路，他会吃不消。只是云萍家中还有孩子，倒是可以提前回去。于是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拜托周凡顺路送云萍回京。
周凡应下，又提出留下一队人保护沈离安全。沈离自然答应，只是看着云墨和沈珩在一旁吃点心，又想起了那送了半个馒头的陈月兰，便又多问了一句，“不知那些解救回来的女子，可安排好了？”
“有的已经被家人领回，剩下了十来个安置在一所空院中，给她们留了些银子。日后若是想嫁人了便随她们去，还能带几两银子做嫁妆。”周凡虽然出身不错，但是他也打过仗吃过苦，知道那些真正穷苦的人，只要能娶上媳妇就谢天谢地，才不会在乎那些有的没的。因此这安排也算妥当。
“如此也罢，那我找个妥当的人多看着些。”沈离一时也没有好办法，她自己还是个漂泊不定的人，暂时没有能力安排别人的人生。
两人谈完，目送周凡离开时，沈离就被两个人拉住了衣角，左边是小朋友沈珩，右边是大孩子云墨。
“娘亲/小师妹。”
“一会儿要吃午饭了，不能吃太多点心。”刚刚有外人在，沈离很给两个“孩子”留面子，现在关起门来，可以训孩子了。
看到这一幕云萍觉得好笑，可是很快又皱起了眉头。趁着吃饭的时候，寻了沈离悄悄问她。
“师弟这几天似乎一直粘着你，都快跟珩儿一样了。从前他不是这样的。”云萍记得清楚，从前那个师弟虽然心智如孩童，可是从不会过分粘着谁，念书、采药、治伤，他自己就能做的很好。
【宿主，这是明显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小九在沈离的脑子里抢答道。
【我知道，但是不可能这样对云萍解释。】难道要她跟一个古代人说，你师弟是PTSD吗？沈离在脑海里回应了系统，随即用最通俗易懂的说法对云萍解释了一下，“师兄这是心理问题，可以说他是在土匪寨子里吓到了，因为一直想找到我，所以现在才粘着我。这个需要时间，师兄他会慢慢好起来的。”
“若是，师弟他……”云萍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她担心，如果云墨好不了怎么办？原本云墨就心智不全，现在越发的严重了。
“那我便当多养一个孩子，反正一个是带，两个也是带。”沈离没啥负担的说道，云墨心智不全，那就当孩子养，大不了养养一辈子，又不是养不起。
“你呀！日后你们就好好的待在京城吧。”这样她也能照应一些。终究她有夫有子，不能肆意远行的。
沈离没回应，而是转移了话题，“师姐，我刚才同周指挥说过了，你同他们一道先回京城，我和师兄在这边再留一阵。”
“急什么，我自然同你们一起回去。”云萍不答应，哪有她这个大师姐自己先跑回家的，她若是这样做，怕是师父的棺材板就要压不住了。
不想劝来劝去的，沈离直接拿出杀手锏，“师姐出来快十天了，加上回去的路程还要五六天，家中孩子必然在想你。况且当日在山寨有人照顾了师兄，我打算将她家人的病治好，还要在这边耽搁好一阵。”
几句话说得云萍沉默下来，当初孩子有些早产，总比不上寻常孩子康健，她自然担心的更多些。出来这一趟已是不容易，如今既然云墨已经找到，她倒也不用再待在这。
看着云萍态度软下来，沈离又劝了几句，终于将这一切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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