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新年礼物（下）
冬天黑得早，六点不到，街边的路灯就亮了起来。暖暖的光晕下，小镇显得更加安逸静谧。
孟晴芷出来一天，担心外婆惦记着，想回家了，但陆泽琛不放行，说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想在街上逛一会。
他专程为她而来，于情于理她都不能转身一走了之。没办法，只得给外婆打了电话，又陪着他四处逛起来。
给他做向导可真不容易，一会要去东，一会又要往西，最后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临河而建的广场。
大过年的这个时间点，正是人们推杯换盏把酒言欢的时候，再加上晚间温度低，宽阔的广场上空无一人。真不晓得他来这为了看什么风景……
孟晴芷有些无语的望着他，他故作神秘地让她等在原地，自己则走到一旁去打电话。
过了五分钟左右，只见一辆微型卡车驶进了广场，在河边停下，车上的两个人不停地往地面搬运东西。由于隔得远，看不清楚是什么。十分钟之后，卡车又开走了……
陆泽琛拉起她的手，兴致勃勃的提议，
“过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还是不要了吧，和咱们也无关。”她随口拒绝。
“走吧，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被拉着往前走。随着距离缩近，一长排各种各样的烟花盒子映入了眼帘。再转头看他，一双明亮的眼睛中跳跃着兴奋的小火苗，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如果这时候她还不明白这些大大小小的烟花为何而来，那就真的是白痴了……
眼前的他，就因为自己说一个人不敢放烟花，竟然傻傻地竖穿整个中国，陪着她来做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是问何德何能，让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为自己付出这么多？
人随心动，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小脸贴在他胸前，听着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莫名地踏实温暖，这种被呵护被宠爱的感觉令她幸福无比，情真意切地低语，
“泽琛，谢谢你！带给了我这么多的惊喜和感动，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今天的……”
他怕小女孩又要感激涕零，自认为性情凉薄，可唯独怕她哭。那一颗颗眼泪仿佛砸在了他心上，疼得要命，于是赶紧想发逗他，
“说好了不许哭啊，上次被你毁了的衬衫还没赔呢，这件大衣可比衬衫贵多了……”
说来也怪，孟晴芷就喜欢他这种冷着脸开玩笑的调调，不由自主地破涕为笑，撇撇嘴，“小气鬼……”
“再说我小气，就趁着月黑风高把你卖了，以资抵债。”
“你敢？”
“不敢！”某人绷着脸，回答得斩钉截铁。
逗得她咯咯直笑，随即在他胸口来了一拳，“那你还吓唬我……”
陆大总裁最近有了新的爱好。就喜欢被某个小姑娘瞪几眼，训几句，或者是打几下，那才叫一个通体舒畅呢……笑声溢出喉咙，拥着她开始放烟花。
点燃一支烟，交给孟晴芷，让她用烟头去点燃炮芯。但她实在是胆小，战战兢兢，烟头晃了半天，离炮芯还有半尺远。
陆泽琛看不下去了，伸出大掌握住他的小手，从容地点燃了炮芯。看着“嗤嗤”的火花，她惊叫一声，转身就要跑，怎奈手还被陆泽琛握着，索性使劲拽着他一起跑。
看着她一惊一乍的，他哭笑不得。刚想开口，忽然烟花绽放，眼前一片五彩斑斓，绚烂璀璨的焰火点燃了夜空。身旁的女孩早已忘了恐惧，仰着小脸兴奋得又蹦又跳，
“快看快看，太漂亮了，变成流星雨啦！”
“哎呀，这个花束是什么颜色？好罕见哪！”
……
焰火在空中持续了几分钟，熄灭沉寂下来。小女孩仍然沉浸在喜悦之中，催促着他赶快点燃下一个。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开心，想方设法地哄她笑。如果自己点烟花，那还有什么意思？
“炮芯距火药还有一段安全燃放的距离，你别怕，点燃之后转身离开就可以啦。来吧，自己点一个试试……”陆泽琛鼓励着。
她忽扇着长睫毛，抿着嘴唇，面带委屈和无奈的摇摇头，
“还是害怕……”
“要不我挡在你前面，你点着了就跑，我给你殿后，怎么样？”他对她可谓是耐心十足，这刚中带柔的表情，轻声细语的腔调，如果被顾子煜他们看见了，准得跌掉下巴。
“嗯，这个方法好像还可以。”梦晴子心动了，又强调了一句，“那你一定要挡在我前面啊！”
“放心吧，我宁愿自己被火星溅到，也不会让你受伤的。”某人的嘴巴现在是越来越甜了，表起衷心来溜得很。
于是非常喜感的一幕上演了……
陆泽琛坦然地站在距烟花盒子一米左右的地方，孟晴芷从他右侧身后探出半边身子，弯着腰，左手紧紧拽着他的后衣襟，右手拿着烟头去点炮芯。
怎奈小手发抖，半天也没接上火。寒风中的陆泽琛有一种随时被她拿去堵枪眼的感觉，忍着笑轻声安抚，
“你尽管点就可以啦，有我给你当炮盔，还怕什么？”
她也有些尴尬，干脆心一横，咬紧牙关，直接把猩红的烟头触到了炮芯上，纸捻瞬间燃烧。她转身就跑，还不忘喊上陆泽琛。
他配合性的快走几步，心里甜丝丝的，小姑娘挺念革命友谊啊，“生死”关头还不忘战友……
目睹亲手点燃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她很有成就感。看着火光汇成的各种耀眼唯美的图案，尽管小心脏吓得蹦蹦跳，但依然欣喜若狂。
他鼓励她继续，她也兴奋得胆子越来越大，后来竟然让他站到一边，自己独自燃放了，直到点完了二十盒烟花……
最后一点光亮消失在河面的时候，她激动喜悦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少倾，语带伤感的说道，
“你知道吗？好多年我都没放烟花了。小时候我特别喜欢看焰火，觉得那是世间最美的景象。我胆子小，爸爸就一手抱着我，一手去点火，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故意抱着我快步跑，偶尔吓唬我几句，但却丝毫不害怕，反而觉得有趣极了。可是五岁那一年，爸爸去世了，从此我就再也没放过烟花，不敢放也不愿放了……”
听了她的一席话，陆泽琛心情有几分凝重，更多的是心疼。以往就觉得她少有这个年龄女孩的快乐，原来小小年纪就经历了人世间的凄风苦雨。有些话想问她，但考虑到时机不对，小女孩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握紧她的肩头，温柔而坚定地开口，
“喜欢烟花，以后我每年都陪你燃放好吗？”算不算承诺，他没去细想，只是说出此时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已。
她想问，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他知道吗？“每年”是多少年？一辈子吗？
四目相望，仿佛一眼千年；一声相约，或许真的就是一生……
时间不早了，陆泽琛打车将孟晴芷送回了家。
临别的时候，彼此都有些依依不舍，他希望快乐能定格在相聚相守的这一刻，她渴望温暖能浸染于漫漫岁月的每一天……
“晴芷，我明天就回去啦，照顾好自己。”望着冬夜里的女孩，心生怜惜。
“嗯，今天我真的特别开心！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去送你吧。”语气真诚，既是待客的礼貌，更是无声无形的情分。他点点滴滴的付出，汇成了一股涓涓细流，不知不觉中润泽着她龟裂的心田。
“我赶第一班的飞机。天太早，你一个人来回坐车，我可不放心。别折腾了，咱们H城见。”哪里舍得她辛苦？如果可以，只想尽其所能，免她孤苦漂泊，许她一世长安。
“那好吧，一路顺风。”她乖巧的答应。他一心一意待自己的好，不是感知不到，只是不敢确定这份美好的保质期限是多久……
“天冷，快回去吧。”说着帮她扣好大衣上的帽子，轻轻推了她肩膀一下，催促着。
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又深情地加上一句，
“我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喜欢看你笑……”
她脚步一顿，展眼点头而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里，他才转身离开……
深黑夜幕下，温暖灯光里，有一份暧昧在漫延，有一种真情在传递，有一个声音在轻唤她的心灵：“一定要快乐！”
孟晴芷出来一天，担心外婆惦记着，想回家了，但陆泽琛不放行，说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想在街上逛一会。
他专程为她而来，于情于理她都不能转身一走了之。没办法，只得给外婆打了电话，又陪着他四处逛起来。
给他做向导可真不容易，一会要去东，一会又要往西，最后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临河而建的广场。
大过年的这个时间点，正是人们推杯换盏把酒言欢的时候，再加上晚间温度低，宽阔的广场上空无一人。真不晓得他来这为了看什么风景……
孟晴芷有些无语的望着他，他故作神秘地让她等在原地，自己则走到一旁去打电话。
过了五分钟左右，只见一辆微型卡车驶进了广场，在河边停下，车上的两个人不停地往地面搬运东西。由于隔得远，看不清楚是什么。十分钟之后，卡车又开走了……
陆泽琛拉起她的手，兴致勃勃的提议，
“过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还是不要了吧，和咱们也无关。”她随口拒绝。
“走吧，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被拉着往前走。随着距离缩近，一长排各种各样的烟花盒子映入了眼帘。再转头看他，一双明亮的眼睛中跳跃着兴奋的小火苗，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如果这时候她还不明白这些大大小小的烟花为何而来，那就真的是白痴了……
眼前的他，就因为自己说一个人不敢放烟花，竟然傻傻地竖穿整个中国，陪着她来做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是问何德何能，让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为自己付出这么多？
人随心动，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小脸贴在他胸前，听着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莫名地踏实温暖，这种被呵护被宠爱的感觉令她幸福无比，情真意切地低语，
“泽琛，谢谢你！带给了我这么多的惊喜和感动，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今天的……”
他怕小女孩又要感激涕零，自认为性情凉薄，可唯独怕她哭。那一颗颗眼泪仿佛砸在了他心上，疼得要命，于是赶紧想发逗他，
“说好了不许哭啊，上次被你毁了的衬衫还没赔呢，这件大衣可比衬衫贵多了……”
说来也怪，孟晴芷就喜欢他这种冷着脸开玩笑的调调，不由自主地破涕为笑，撇撇嘴，“小气鬼……”
“再说我小气，就趁着月黑风高把你卖了，以资抵债。”
“你敢？”
“不敢！”某人绷着脸，回答得斩钉截铁。
逗得她咯咯直笑，随即在他胸口来了一拳，“那你还吓唬我……”
陆大总裁最近有了新的爱好。就喜欢被某个小姑娘瞪几眼，训几句，或者是打几下，那才叫一个通体舒畅呢……笑声溢出喉咙，拥着她开始放烟花。
点燃一支烟，交给孟晴芷，让她用烟头去点燃炮芯。但她实在是胆小，战战兢兢，烟头晃了半天，离炮芯还有半尺远。
陆泽琛看不下去了，伸出大掌握住他的小手，从容地点燃了炮芯。看着“嗤嗤”的火花，她惊叫一声，转身就要跑，怎奈手还被陆泽琛握着，索性使劲拽着他一起跑。
看着她一惊一乍的，他哭笑不得。刚想开口，忽然烟花绽放，眼前一片五彩斑斓，绚烂璀璨的焰火点燃了夜空。身旁的女孩早已忘了恐惧，仰着小脸兴奋得又蹦又跳，
“快看快看，太漂亮了，变成流星雨啦！”
“哎呀，这个花束是什么颜色？好罕见哪！”
……
焰火在空中持续了几分钟，熄灭沉寂下来。小女孩仍然沉浸在喜悦之中，催促着他赶快点燃下一个。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开心，想方设法地哄她笑。如果自己点烟花，那还有什么意思？
“炮芯距火药还有一段安全燃放的距离，你别怕，点燃之后转身离开就可以啦。来吧，自己点一个试试……”陆泽琛鼓励着。
她忽扇着长睫毛，抿着嘴唇，面带委屈和无奈的摇摇头，
“还是害怕……”
“要不我挡在你前面，你点着了就跑，我给你殿后，怎么样？”他对她可谓是耐心十足，这刚中带柔的表情，轻声细语的腔调，如果被顾子煜他们看见了，准得跌掉下巴。
“嗯，这个方法好像还可以。”梦晴子心动了，又强调了一句，“那你一定要挡在我前面啊！”
“放心吧，我宁愿自己被火星溅到，也不会让你受伤的。”某人的嘴巴现在是越来越甜了，表起衷心来溜得很。
于是非常喜感的一幕上演了……
陆泽琛坦然地站在距烟花盒子一米左右的地方，孟晴芷从他右侧身后探出半边身子，弯着腰，左手紧紧拽着他的后衣襟，右手拿着烟头去点炮芯。
怎奈小手发抖，半天也没接上火。寒风中的陆泽琛有一种随时被她拿去堵枪眼的感觉，忍着笑轻声安抚，
“你尽管点就可以啦，有我给你当炮盔，还怕什么？”
她也有些尴尬，干脆心一横，咬紧牙关，直接把猩红的烟头触到了炮芯上，纸捻瞬间燃烧。她转身就跑，还不忘喊上陆泽琛。
他配合性的快走几步，心里甜丝丝的，小姑娘挺念革命友谊啊，“生死”关头还不忘战友……
目睹亲手点燃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她很有成就感。看着火光汇成的各种耀眼唯美的图案，尽管小心脏吓得蹦蹦跳，但依然欣喜若狂。
他鼓励她继续，她也兴奋得胆子越来越大，后来竟然让他站到一边，自己独自燃放了，直到点完了二十盒烟花……
最后一点光亮消失在河面的时候，她激动喜悦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少倾，语带伤感的说道，
“你知道吗？好多年我都没放烟花了。小时候我特别喜欢看焰火，觉得那是世间最美的景象。我胆子小，爸爸就一手抱着我，一手去点火，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故意抱着我快步跑，偶尔吓唬我几句，但却丝毫不害怕，反而觉得有趣极了。可是五岁那一年，爸爸去世了，从此我就再也没放过烟花，不敢放也不愿放了……”
听了她的一席话，陆泽琛心情有几分凝重，更多的是心疼。以往就觉得她少有这个年龄女孩的快乐，原来小小年纪就经历了人世间的凄风苦雨。有些话想问她，但考虑到时机不对，小女孩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握紧她的肩头，温柔而坚定地开口，
“喜欢烟花，以后我每年都陪你燃放好吗？”算不算承诺，他没去细想，只是说出此时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已。
她想问，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他知道吗？“每年”是多少年？一辈子吗？
四目相望，仿佛一眼千年；一声相约，或许真的就是一生……
时间不早了，陆泽琛打车将孟晴芷送回了家。
临别的时候，彼此都有些依依不舍，他希望快乐能定格在相聚相守的这一刻，她渴望温暖能浸染于漫漫岁月的每一天……
“晴芷，我明天就回去啦，照顾好自己。”望着冬夜里的女孩，心生怜惜。
“嗯，今天我真的特别开心！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去送你吧。”语气真诚，既是待客的礼貌，更是无声无形的情分。他点点滴滴的付出，汇成了一股涓涓细流，不知不觉中润泽着她龟裂的心田。
“我赶第一班的飞机。天太早，你一个人来回坐车，我可不放心。别折腾了，咱们H城见。”哪里舍得她辛苦？如果可以，只想尽其所能，免她孤苦漂泊，许她一世长安。
“那好吧，一路顺风。”她乖巧的答应。他一心一意待自己的好，不是感知不到，只是不敢确定这份美好的保质期限是多久……
“天冷，快回去吧。”说着帮她扣好大衣上的帽子，轻轻推了她肩膀一下，催促着。
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又深情地加上一句，
“我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喜欢看你笑……”
她脚步一顿，展眼点头而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里，他才转身离开……
深黑夜幕下，温暖灯光里，有一份暧昧在漫延，有一种真情在传递，有一个声音在轻唤她的心灵：“一定要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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