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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小家宴

    “来就来吧,带什么东西啊!”进了客厅之后先和赫尔墨斯说话的是这个小家庭的女主人、蓓琳塔娜·玛莎·萨摩亚·欧贝迪的母亲、四神学院深渊学院副院长、深渊大祭司弟子——奥萝拉·伊库奇·萨摩亚·欧贝迪。

    她的姓氏没有改变,只是在后面又加了自己老公的姓氏,既代表自己本身就是贵族之女,也代表自己已经嫁为人妇。

    “妈妈!”玛莎一下子扑到奥萝拉怀里,还好旁边的健壮男人速度快,将母女两个人扶住,要不然两人都得摔倒在地上。

    “玛莎,小心把你妈妈摔倒!”男人无奈地轻弹了玛莎的额头一下,将母女两人扶好,这才一边对赫尔墨斯伸手,一边自我介绍道:“我是玛莎的爸爸,贝罗尔纳·伊洛齐纳·贝克伊·欧贝迪。”

    “我叫赫尔墨斯。”赫尔墨斯伸手和玛莎的父亲握了握,“我就不喊您叔叔这些长辈称呼了,说实话,我有些不太好意思。”

    “嗯?”贝罗尔纳和奥萝拉都没有想到自己女儿的男朋友会说这么不合礼仪的话,但是他们也没有立刻恼羞成怒,想听听这个在他们眼里只是“男孩”的年轻人怎么解释这个原因。

    “不知道二位知不知道梅塔特隆大人的名字?”赫尔墨斯没有直接回答他们,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贝罗尔纳之前一直在东漠城,并不清楚最近神选之城发生的事情。

    不过身为深渊大祭司弟子的奥萝拉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知道。”奥萝拉点点头,然后给身旁的丈夫解释道,“梅塔特隆大人是一位从名叫晨星之城的地方来的高人,据说年龄比生命大祭司大人还大,是和四神一个年代、一个地方出来的存在。”

    贝罗尔纳顿时心下了然。

    “我是梅塔特隆大人的信使,负责传递大人对我们城市的命令。”赫尔墨斯接着说道,“我的诞生在大人之前,早很多年,所以您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喊您长辈称呼了吧?”

    听完赫尔墨斯的话,贝罗尔纳和奥萝拉都被震惊地无以复加。

    这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

    “你……”奥萝拉刚想问赫尔墨斯如何证明这件事,但是刚说出口“你”这个人称代词就觉得有些不妥——如果赫尔墨斯说的是真的,那自己这样称呼一个老前辈是多么的无礼啊!

    赫尔墨斯看出了奥萝拉他们的尴尬,于是笑着说道:“称呼正常称呼就行,毕竟从关系来算我现在算是你们的晚辈,毕竟我是你们女儿的男朋友嘛!”

    奥萝拉点点头,和自己老公对视一眼,然后问道:“你和玛莎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在一起的呢?”

    “妈妈!”玛莎撒娇地责怪道,“你问这些做什么?我们两个的事情你们就不要管了!”

    奥萝拉没有管玛莎,而是直视着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倒是也没有瞒着,说道:“当时我在学院的图书馆碰到了玛莎,然后看她看书看的入神,就觉得她好美,于是主动和她说话。”

    “就这样?”奥萝拉不信道。

    赫尔墨斯将目光投向玛莎,笑着问道:“能说吗,玛莎?”

    玛莎红着脸点了点头。

    得到同意的赫尔墨斯便接着说道:“然后我和玛莎聊了很多,我们发现和对方有很多的共同话题,于是相约一起去河边。”

    “当时正好是午后休息的时间,阳光没有那么刺眼,很柔和,于是我就想弹奏一首曲子,便用七弦琴弹奏了一首我最喜欢的曲子,然后玛莎便同意做我的女朋友了。”

    贝罗尔纳和奥萝拉目瞪口呆,但是想到这个女孩是自己的女儿,好像又觉得这没有什么奇怪的——玛莎对浪漫的追求就好像飞蛾扑火,有着无法让人理解的热衷。

    “那个……”贝罗尔纳想转移一下话题,刚才那些话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脏是不是有些弱小了,“要不我们先去里屋的休息室休息一下?”

    想了半天,贝罗尔纳总算想到了一个不算尴尬地转移点。

    “好的。”赫尔墨斯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玛莎心里一喜,里屋的休息室一般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才会使用,最多加上自己的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再多就没有了,就连自己其他的几个叔叔姑姑都没有进去过。

    现在他们主动提出让自己的男朋友进里屋休息室,那岂不是心里默认了自己男朋友的身份?

    奥萝拉奇怪地看向自己的老公,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带这个还是外人的赫尔墨斯进里屋的休息室。

    其实贝罗尔纳说完就后悔了,他当时脑子里面有点乱,主要是赫尔墨斯给的信息量有点多,再加上之前听人汇报说玛莎和赫尔墨斯已经开始同居,说句不好听的,他今天本来没打算用脑子和赫尔墨斯谈——他只想一刀砍死这个敢动自己女儿的狗东西!

    只是刚才那一番话,彻底把贝罗尔纳的计划打乱了。

    既然出了错,贝罗尔纳索性也就不再纠结,当先在前面领路,一起进了里屋的休息室。

    “想喝些什么?”贝罗尔纳对赫尔墨斯问道,“酒的话这里没有,因为奥萝拉和玛莎不喜欢酒的味道,所以只能等会到了餐桌上再喝了。”

    赫尔墨斯点点头,无所谓地说道:“我都可以的,在这方面没什么讲究。”

    “给他整点阳花乳吧爸爸,”玛莎说道,“给它用旁边的冰魔法阵制冷一下,赫尔墨斯喜欢喝凉的。”

    贝罗尔纳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口头还得笑着说道:“行。”

    然后又对赫尔墨斯说道:“稍等一下。”

    看着自家白菜向着自己瞧不上眼的猪,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赫尔墨斯不是第一次见女方的家长,他这样的顶级渣男,修为道行远不是普通人想象得到的,所以也能大概猜得出来贝罗尔纳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不用这么麻烦,”赫尔墨斯笑着摇摇头,“一杯水就好。”

    贝罗尔纳自然而然地变成给赫尔墨斯准备了一杯水——毕竟这是人家客人自己要求的,可不是自己小气。

    傻了吧唧的单纯女孩玛莎自然也没有看出来这里面的玄机。

    有点摸清了自己男人路数的奥萝拉在旁边笑着问道:“你平时给梅塔特隆大人送信什么的,应该也很忙吧?”

    赫尔墨斯摇了摇头,满脸真诚地说道:“我们晨星之城是一个高度自治的城市,很多时候都是自行决策、自行运转的,不怎么需要梅塔特隆大人亲自指挥,所以我的工作相对来说还是很清闲的。”

    “一般都是陪着大人四处溜达,只有想要执行什么任务,才会忙上一段时间。”

    这样的答案实在是出乎了贝罗尔纳和奥萝拉的意料,他们完全想象不到一个不需要上级、而上级又确实存在,甚至还有依旧凌驾于一切权力的城市是什么样子,又是如何运行的。

    那些为了这位梅塔特隆大人甘愿劳动的人或者生命,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和目的去这么做的呢?他们难道没有想要推翻这个坐享天成的家伙的想法吗?他们甘愿忍受如此不公正的待遇?难道这些存在其实是独属于梅塔特隆的奴隶,晨星之城是一个奴隶和城主组成的城市?

    这简直是太荒谬了!

    这些想法可就不是赫尔墨斯能猜出来的了,他从不觉得自己和伙伴们是奴隶,对于他们来说,梅塔特隆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是他们的神。

    这既是因为梅塔特隆代表着他们效忠的公会名字,也代表着他们造物主们留下的最后一位主的名字。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

    屋里的人将视线转移到门的位置,敲门的是奥萝拉的贴身女仆、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也是现在他们这个小家的女仆长。

    “大少爷,大少奶奶,大小姐,”女仆长在门外行了一礼,“厨房已经准备好了。”

    女仆长的到来很好的化解了贝罗尔纳和奥萝拉的尴尬,他们刚才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赫尔墨斯聊下去了——这让他们找到了和生命大祭司聊天时候的感觉。

    难道活的久了连聊天都不能好好聊了吗?贝罗尔纳心里嘀咕道。

    奥萝拉想的则是:真不知道智慧之兽大人当年是怎么和这种人相处的,这是太需要智慧了!当时智慧之兽大人一定很难吧?后来智慧之兽大人忽然变的疯狂是不是就是因为跟这样的生命接触太多了?

    这可是一个十分恶意的猜测,这让奥萝拉赶紧默念了起了圣典,以弥补自己刚才的大不敬。

    在餐厅入座,没有外人,所以对座位倒也没什么安排,就是餐桌的面积和其他贵族家常见的相比要小了很多——倒是和梅塔特隆给自己开的那个小餐厅用的餐桌很像。

    “这和我以前见过的那些贵族用餐很不一样。”赫尔墨斯坐下后笑道,“你们这里真的好温馨,完全不像那些只注重仪表的虚伪之人。”

    这话贝罗尔纳和奥萝拉完全没法接,也不想接。

    贝罗尔纳走到不远处的小酒柜,拿出一瓶来自遥远的繁森王国的葡萄酒,拿出两个酒杯,然后才像想起什么一样地问道:“赫尔墨斯,你喝葡萄酒吗?”

    赫尔墨斯点点头:“喝的,我带来的酒里面就有我们晨星之城产的葡萄酒,要不拿我那个尝尝?”

    贝罗尔纳楞了一下,他没想到那座应该历史很古老的城市也会有葡萄酒这种东西,这可是只有精灵们才能酿出来好质量的宝贝。

    “那就尝一尝?”贝罗尔纳本来想拒绝,但是一想说不定能趁这个机会探探底,比如最简单的就是这个晨星之城在酿酒技术上的水平,也就点头答应下来,“玛莎,你去让人拿一下。”

    玛莎立刻去让女仆长带着自己前往放礼物的地方,她和赫尔墨斯喝过几次那些晨星之城产的葡萄酒,大概知道旗下的品牌和口味,比让女仆长随便拿一瓶显得专业很多。

    趁着玛莎不在,奥萝拉看起来很随意地问道:“赫尔墨斯,你打算在神选之城待多久?”

    “大概会长久在这里呆着吧?”赫尔墨斯回答地很完美,“说实话我还是很喜欢这里的。”

    “那你的工作呢?”奥萝拉接着问道,“梅塔特隆大人不会把你放在这里吧?”

    这一句话可以说是暗藏陷阱,不过这对赫尔墨斯来说都是小意思:“大人也打算在这里常住,他和生命大祭司大人还是相当聊得来。”

    “那你们晨星之城该怎么办呢?”贝罗尔纳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到时候遇到什么需要梅塔特隆大人解决的事情,那岂不是很慢才能得到回复?”

    “不会,”赫尔墨斯自信地一笑,“我可是大人的信使,对我来说,传个消息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所以不会当误事情的。”

    一眨眼的事情?贝罗尔纳和奥萝拉惊愕地对视一眼,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无法想象——除了传说中的魔女一族的魔女才能够使用的空间魔法,他们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力能拥有这么快的速度。

    当奥萝拉还想再问的时候,玛莎拿着酒回来了,这让她不得不暂时先忍耐下来。

    “爸爸,这是我特别喜欢喝的一款甜葡萄酒,”玛莎将酒开好后给所有人都倒上了一杯,“它和你平时喝的很不一样,你可以尝尝——妈妈,你也可以尝尝,我都喝得下呢!”

    贝罗尔纳眼睛盯着玛莎手里的酒瓶,看似随意地说道:“玛莎,能不能把酒瓶拿来给我看看?”

    “你绝对不认识,这是赫尔墨斯故乡产的,有什么好看的?”玛莎笑着将酒瓶递了过去。

    贝罗尔纳拿到酒瓶后,认真地将每一个地方都抚摸、观察了一遍,那副模样,简直比看到美女还兴奋!

    这让玛莎很是奇怪。

    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就连她的母亲都被酒瓶给吸引了,从贝罗尔纳手里接过了酒瓶,仔细的观察起来。

    “你们那里出产的葡萄酒都是这样的瓶装吗?”贝罗尔纳笑着问道,“这一瓶大概多少钱?”

    赫尔墨斯楞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还真不好回答,只能模糊地说道:“这我还真不清楚,这些酒都是朋友送的,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给你问问。”

    “那麻烦你了。”贝罗尔纳笑着点点头,“我对这样的瓶子还是很感兴趣的,如果可以我想从你们那购买这种瓶子的铸造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