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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劫狱生变

    桥老二深知,这自古以来,押送粮草看似没有什么危险,但却是整座军营的生命线,关乎整个战事的胜败,如果自己不是大帅最为信赖之人,绝不会将此枢纽之事交付给自己的,于是心里凛然,抱拳朗声回答道:“末将谨记!”

    洪承畴依次对帐中诸位将军都安排了事宜,先锋、中军、后军,都纷纷安排妥当,只是寥寥数语便将繁杂军务全部部署完毕,真真是滴水不漏。

    玲珑和钰杰看他神色自若,言语简洁,众人却各自心怀敬畏,得令而去。不一会儿,整座大帐之中就只剩下了三人。

    洪承畴变换脸色,笑着起身下来,拉住两人低声说道:“你们刚来军中,还不熟悉军务,就暂时跟着桥将军,协助他去押送粮草吧!”

    玲珑钰杰一听,心里大喜。

    很快午时即到,众人又各自站立中军帐中,听候大帅发令。

    洪承畴查的众人已经都准备停当,就起身站起,从桌案上令匣之中取出令牌,高举在手,厉声喝道:“众人听令,即刻拔营起寨,奔赴山海关!”

    众人齐声高呼:“得令!”

    就在这时,中军帐门帘被人挑起,闪身进来几人。打首一人正是那兵部尚书陈大人,高声喊道:“袁大帅接旨!”

    洪承畴一听,急忙下来,翻身跪倒。余下众人也都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陈大人快眼看了一下吴三桂,暗自使了个眼色,这才朗声宣召。大意不过激励一番,又特别强调了,派这个陈大人作为监军,随军前行。

    宣完圣旨,陈大人从身旁随从手中接过尚方宝剑,高高举起,厉声说道:“圣上特意赐我尚方宝剑一把,如圣驾亲随出兵。日后如果敢于违逆军令者,一律杀无赦!”

    众人凛然,都山呼万岁,这才起身站起。

    洪承畴小心接过圣旨,低声问道:“陈大人,我们现下可否出征?”

    陈大人故意沉吟片刻,这才低头说道:“你啰嗦些什么?如果误了吉时,谁人担当得起?还不快快传令下去,即刻动身!”

    洪承畴一听,只得再次发令。闪身让过,请得这陈监军先行出帐,这才紧随其后,出得军帐。

    众人看到这里,心里都很是不自在,觉得这个陈监军装腔作势,明明是他晚到误了吉时,却来训斥大帅,但都忌讳他手中的那把尚方宝剑,只得压住愤怒,各自依次出得军帐。

    这时号角吹响,十万军士早已整齐站立。

    洪承畴骑上黄骠马,身后有人高高举起“洪”字帅旗,来至阵前。

    那陈大人骑了好几次,也没能骑上马去,回头见到众人都别过脸去,暗自耻笑与他,心里发火,高声喊道:“你们这帮没有长眼的东西,还不快些过来,扶我上马?”

    那紧随其后的几名随从,急忙过来,费力搀扶着他坐上了马,却一个没抓紧马缰绳,又跌落了下来。

    他反应倒也很快,刚刚坠落到地上,便飞快翻身爬起,只是那身光鲜崭新的官袍,却已满是灰尘了。

    众人看到他满脸是土,官帽滚落一旁,发髻散乱,再也忍受不住,却也只得拼命忍住,就都低头,侧首小声笑出声来。

    一时之间,原本静寂无声的军队,就有了些骚动。

    洪承畴怒目圆睁,凛然扫视一遍全场,立时就又鸦雀无声了。

    那陈大人狼狈被人再次扶上马背,勉强坐好,接过掉落的官帽,戴好扶正,偷眼看看众人,却见再没有人多看自己一眼,心里也不觉暗自感叹道:“这个洪承畴,听得号角声声,便都

    此时,正是崇祯十四年四月,皇太极派遣阿济格、多尔衮等亲信大将,紧急调兵十万,奔赴辽宁锦州一带,欲与大明一决雌雄。

    浩荡荡十万大明将士,连日奔赴山海关而去。

    玲珑骑在马上,回首最后看了一眼京师,心里默默说道:“小钰、紫凝,太子、长平,你们几人,一定要保重!”

    阵阵黄沙掠过,立时将身后整座京师笼罩其中,隐隐忽忽,却也无法再能瞧得仔细了。

    这时,待得大军过去。官道之上,远远一人骑马而来,却也不急不缓,由远而近,马背上坐有一人,一身灰色精干男装,头戴一顶长檐便帽,将整个脸面全部遮住,看不清脸面如何。马背上斜跨一把宝剑,另有一个小小包袱。

    又是一阵扬沙过去,此人看不清前方大军身影,急忙脚上用力。马儿负痛,嘶鸣一声就杨蹄前行,很快就消失在满天黄沙之中了。

    直至入夜时分,曹文清四顾不见维钰身影,自知她心里难过两个哥哥离去,必然是入宫见太子、紫凝和长平公主去了,倒也并不担心,只是想到两个孩儿离去,不知日后如何,心里渐渐难过,就叹息着,背手缓步朝卧室走去。

    花婆婆看他进入卧室,又等了片刻,飞身来至他卧室门前,听得里面传来如雷鼾声,这才疾步奔入自己卧室之中,快速换好夜行衣,推门出去。

    “枉自我的梨花,跟了他将近三年,此番落难,却丝毫不见他为我的孩儿心痛!倒是那几个孩子,天天挂念,找我商量对策。真真是,夫妻好比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她一边心里悲痛,一边飞身上房,脚下不停直奔大理寺牢狱而去。

    寂静夜色渐渐浓重,加上天空之中扬沙不断,凄厉风声不断刮过,使得京师之中,早已是人影全无,恍如一座空城。

    这时,又是接连几道黑影飞速闪过,直奔大理寺方向而去。

    花婆婆跃至牢狱房顶,揭开瓦片朝下看去,却见里面灯火通明,正有四五个狱卒坐在一张桌前喝着酒,正自热闹着。

    其中一个精瘦汉子,正举起手中一只花瓷大碗,滋滋有味喝了一大口进去,咂吧着嘴巴哈哈哈笑着说道:“痛快,痛快!就应该这样快乐一番啊!这样阴沉的天色之中,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身旁四人,立时有人随声附和道:“大哥说的是啊,我们这些小小的狱卒,每日里守着这些死囚重犯,毫无油水可捞,真是比他们这些人还要冤屈啊!不及时行乐,岂不愁杀人了?”

    无人举起手中大碗,纷纷仰脖喝下。

    那精瘦汉子回头看了看一旁铁牢之中的柳梨花,低声说道:“这位娘子,听说明日里就要被定罪问斩了!”

    其余四人一听,都急忙低声问道:“但是,我听说她的两个儿子,今日已经随着大军奔赴前线去了!圣上怎么能够杀了他们的娘亲,却又让他们前去为自己卖命呢?”

    那精瘦汉子急忙嘘声道:“快不要说了,仔细东厂耳目!”

    几人急忙转换话题,又快快乐乐喝起酒来。

    花婆婆一听,心里惨然一片,不得不暗自想到:“这个崇祯帝,心狠手辣,的确不是个明君啊!”

    她探手入怀,掏住一只小小竹管来,对着下面轻轻吹了几下,立时几道金光闪过,那五人即刻身中金针,纷纷趴倒在桌上,昏迷了过去。

    花婆婆静守良久,见底下毫无动静,就翻身下房,一脚踹开大门奔入牢中。

    坐在铁牢一角,正自伤心悔恨的柳梨花,见得那五个狱卒突然趴倒,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前来劫狱了。

    她翻身爬起,暗自发力,手上所缚铁拷即刻就断裂开来,抬眼一看,花婆婆正快步过来,不由欣喜扑到铁栅栏之前,低声说道:“娘亲,你怎么来了?”

    花婆婆瞪了她一眼,低声断喝道:“少说废话,让到一边!”

    柳梨花会意,急忙闪身到一边,却见花婆婆低吼一声,挥掌劈向门上重锁。那重锁立时应声断裂坠地。

    柳梨花大喜,快步打开铁门奔出铁笼。

    两人相视一望,正要转身出去,却猛然听得一阵刀枪剑戟之声,抬眼去看,不觉脸色大变,急忙贴身站在一起。

    两人却只见得,从牢里牢外正涌过来二三十人,皆是一身紫色五短官服,而先前坐在桌前喝酒的那五个人,正纷纷起身站起,缓步走向两人。

    花婆婆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想到自己已是中了对方埋伏了。而这五人,竟然能躲过自己的飞针,这份功力实在是不敢小觑。

    只见那打首的精瘦汉子,冷笑着抱臂看着两人,低声断喝道:“柳梨花,花若珺,你们两个叛臣贼子,竟然不知悔改还想着劫狱出逃?今日,我韦驮笑,绝然不会让你们活着出去。”

    花婆婆一听,心里更是一惊,抬眼扫视众人,低声问道:“你们五人,可否就是享誉天下的大内高手之中的‘五虎将’?”

    韦驮笑哈哈哈笑着,点头说道:“你这个隐藏至深的贼子,倒也知道我们兄弟五人的名号!那就更好了,就让你们娘儿两个,做个明白鬼,一同去黄泉相伴吧!”

    说完,韦驮笑突然手指暴涨,笔直抓向花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