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听我说，G是GREAT，伟大的血统的意思
“他是？”金发男人向路明非问道。
这是个高且魁梧的年轻人，埋在络腮胡里的面孔倒也算得上是英挺。一头披散的金发让他整个人像一只巨大的健硕金毛犬。
芬格尔，路明非的废柴师兄，卡塞尔学院留级冠军，从A级留到了F级的狠人。
只花了五分钟就跟路明非拜了把子，因为路明非用手里最后的钱请了他可乐和三明治。
当时两人加起来只有二十五美元，在路明非建议说既然可乐免费续杯，他们根本无需买两杯，只需要两根吸管和把续杯次数翻倍即可之后，芬格尔就知道他注定要和路明非这个机智的人做朋友。
“我朋友，跟我一个高中的，也是卡塞尔新生。”路明非解释道。
“哦哦，知道，今年就从华国招了两个人。”
时间还长，路明非把毯子披在身上，分了李子木一半，蜷缩在木质的长椅上，昏昏沉沉也睡了过去。
李子木再醒过来时是被芬格尔的大叫声吵醒的，他一脸迷茫的揉着眼眶坐起来，看起来是睡着的路明非跳起来给了芬格尔一个火箭头槌。
“你不要在梦里跳高，你刚才像只受惊的跳蚤！”芬格尔揉着下巴说。“把行李带上，来车了。”
李子木听见了铃声和火车汽笛的声音。抬眼望去，一列火车刚刚进站，车灯的光芒在月台上闪过，凌晨两点，在一个没有加班车的夜晚，CC1000次快车进站。
一个穿墨绿色列车员制服的人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检票口边，手中摇着金色的小铃，帽子上别着金色的列车员徽章，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拿刷卡机。
“CC1000次快车，乘客请准备登车了，乘客请准备登车了。”列车员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两名警卫接着酣睡，看起来只有他们三个察觉到这个列车员的到来，深更半夜，这样一个衣着古雅的列车员出现在现代化的芝加哥火车站里，宛如一场行为艺术或者cosplay。
没有人注意到他。
路明非打了个寒噤，那列车员的存在感低得像是一个……鬼魂！
“他是活人吗？”路明非小声问道。
“是他的言灵效果而已，那家伙是个正常不过的活人。”芬格尔说。
言灵·鬼魂。效果是使自身产生类似鬼魂的效果，降低自身存在感。
算是一种潜行言灵，言灵·冥照的降阶，跟李子木的降低气息差不多，但比李子木强不少。
“人在呐人在呐，芬格尔，路明非，李子木，仨人！”芬格尔挥手。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摸出车票来，拖着大包小包，走在芬格尔身后。李子木低着头，拉着行李半梦游地跟在他们后面。
列车员接过芬格尔的车票划过验票机，“嘟”的一声，绿灯亮起。
“芬格尔你还不退学呢？我还以为今年见不到你了。”列车员说。
“我可是有始有终的人，”芬格尔说，“车来得那么晚，我的阶级又降了么？”
“降到‘F’了，恭喜。”列车员说。
“真从农奴降成畜生了……”芬格尔嘟哝。
路明非的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声音却是欢快的音乐声。
“路明非？”列车员漂亮的绿眼睛亮了，“真抱歉，调度上出错了，本来应该提前派车来接你的。你的阶级是‘S’，可能系统没识别出来。”
“‘S’？”芬格尔瞪大了眼睛，“不是只有校长是‘S’么？”
“不只，超不过十个人。”列车员说。
列车员接过李子木的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没有任何声音。
“哎？系统又出问题了？”列车员不相信，又刷了一遍票，结果还是一样的。
“呃，同学你是新生对吧。”列车员看向李子木。
“嗯。”李子木低着头半死不活地回应了一声，他完全没睡醒。
“但……上面怎么显示你是G级啊，我还以为芬格尔的F已经是极限了，我还从来没见过比他还低的，是不是系统出问题了？”
李子木腾地一下抬起了头。
接过列车员手里的验票机看了一眼。
李子木的姓名学号院系，后面跟着一个清晰的G字。
“等会……等会，我看一下。”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让李子木大脑有点缺血，李子木掏出手机以“G”级权限登陆了自己的信箱，里面果然有一封邮件：
亲爱的李子木：
非常高兴你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入学培训，任务的完成度甚至令几位教授都感到惊讶，我作为校长同样为你感到骄傲。关于你的血统评级，我几番考虑后决定给你G级的荣誉。你血统特殊，我觉得让你评级稍微低上那么才更合理，不然你的血统容易暴露。学校里的最低阶级是F，于是我就给了你G。毕竟新生里突然出现了一个S级是在太过于耀眼了，所以得有一个人出来替路明非分担一些目光与关注，对吧。
祝好运。
你永远的校长兼后盾，
昂热
P.S.这封邮件只有G级权限的你才能看到。
再P.S.如果明年芬格尔的阶级变成了G，你可能会成为H级。
老王八蛋！
李子木把手机捏的咔咔响，强忍着才没把它掼到地上。我他吗天天跟你申请加入夔门计划你在这装死，给老子评G级怎么这么干脆利落！李子木深呼吸几口，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
他看向列车员，微笑着说：“是这样的，我这个评级是校长亲认的G级，这个荣誉不会轻易颁发，这还是建校以来的唯一一个。G意思是GREAT，伟大的血统。”
列车员一脸的羡慕地点了点头，伟大的血统，怪不得会是G，真厉害啊。还是个新生，真是年少有为。
忽悠完毕，李子木微笑着径直走到芬格尔面前，一把捏住了他的肩膀。
“师兄，明年，请，毕业。”李子木面无表情的说。
芬格尔被吓了一跳，只能一头雾水的点了点头。
“我想问个问题……这真的是一趟正式列车么？为什么列车表上没有它？为什么不准时到站？”路明非实在忍不住，这趟车里里外外都透着诡异。
“是啊，芝加哥市政府特批的，直通卡塞尔学院。列车表上没有是因为它是支线车，不定期发车，你知道那种从公共铁路走但是通往一些矿山和工厂的特别列车么？我们跟那些是一样的。”
他们跟着列车员走上了车，古德里安教授在等他们。
列车在漆黑的夜色里疾驰，隔着一张橡木条桌，路明非、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对坐。车厢是典雅的欧式风格，四壁用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纸装饰，舷窗包裹着实木，墨绿色真皮沙发上刺绣金线，没有一处细节不精致。李子木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墨绿色的西装滚着银色细边，白色的衬衣，深玫瑰红色的领巾，胸口的口袋上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
古德里安教授要给路明非做新生培训，所以李子木直接找了张沙发一躺，进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车厢一阵摇晃，李子木被迫睁开了眼睛。
列车车厢的灯不知为何熄灭了，列车在铁轨上行驶，碾压着历史前进。外面的树枝扫过玻璃，留下沙沙的低语，月光从窗户的缝隙挤进来又很快的逃逸而出。
好像他本来是躺着的，不知为何变成了坐在桌前。
身上的疲惫感已经消失了，或者说身上的所有感觉都消失了，他像个空壳，又像个没有躯体的灵魂坐在这里。
这是他的梦。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小男孩。一身黑色的小夜礼服，戴着白色的丝绸领巾，圆润的脸，带着一种介乎男孩和女孩之间的稚气，高雅得好像生来就不曾踩过灰尘，像是什么贵族家跑出来的男孩。而他长有一双颜色淡淡的黄金瞳。
路鸣泽。
自称是路明非的弟弟，常出现在路明非的灵视中，被路明非称为“魔鬼”的存在。
只在意路明非的事，总在路明非危险的时候出现在其身边，实现其心中所想，有时会与路明非订下交换生命的契约以帮助脱险。其最终愿望是推路明非坐上孤独的王座。
某种意义上来讲，李子木和路鸣泽的目的统一。
李子木转过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路鸣泽，轻声说道：“好久不见。”
路鸣泽愣了一下，轻笑一声直接回应道：“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这一句话差点没直接给李子木吓醒。
随后他看到了路鸣泽勾起的嘴角。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吓了一跳是不是。”小恶魔还是那个小恶魔，你永远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李子木的心提了上来，因为他又遇到了和之前一样的问题。昂热也就算了，为什么路鸣泽会找上他？按照现在的剧情发展，路鸣泽应该在找路明非进行第一轮谈心加PUA才对，虽然不排除他能双线程同时交流。
但是，为什么是我？
“李子木，我知道你是谁，你也知道我是谁，不是吗？”路鸣泽的下一句话更让李子木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是个高且魁梧的年轻人，埋在络腮胡里的面孔倒也算得上是英挺。一头披散的金发让他整个人像一只巨大的健硕金毛犬。
芬格尔，路明非的废柴师兄，卡塞尔学院留级冠军，从A级留到了F级的狠人。
只花了五分钟就跟路明非拜了把子，因为路明非用手里最后的钱请了他可乐和三明治。
当时两人加起来只有二十五美元，在路明非建议说既然可乐免费续杯，他们根本无需买两杯，只需要两根吸管和把续杯次数翻倍即可之后，芬格尔就知道他注定要和路明非这个机智的人做朋友。
“我朋友，跟我一个高中的，也是卡塞尔新生。”路明非解释道。
“哦哦，知道，今年就从华国招了两个人。”
时间还长，路明非把毯子披在身上，分了李子木一半，蜷缩在木质的长椅上，昏昏沉沉也睡了过去。
李子木再醒过来时是被芬格尔的大叫声吵醒的，他一脸迷茫的揉着眼眶坐起来，看起来是睡着的路明非跳起来给了芬格尔一个火箭头槌。
“你不要在梦里跳高，你刚才像只受惊的跳蚤！”芬格尔揉着下巴说。“把行李带上，来车了。”
李子木听见了铃声和火车汽笛的声音。抬眼望去，一列火车刚刚进站，车灯的光芒在月台上闪过，凌晨两点，在一个没有加班车的夜晚，CC1000次快车进站。
一个穿墨绿色列车员制服的人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检票口边，手中摇着金色的小铃，帽子上别着金色的列车员徽章，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拿刷卡机。
“CC1000次快车，乘客请准备登车了，乘客请准备登车了。”列车员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两名警卫接着酣睡，看起来只有他们三个察觉到这个列车员的到来，深更半夜，这样一个衣着古雅的列车员出现在现代化的芝加哥火车站里，宛如一场行为艺术或者cosplay。
没有人注意到他。
路明非打了个寒噤，那列车员的存在感低得像是一个……鬼魂！
“他是活人吗？”路明非小声问道。
“是他的言灵效果而已，那家伙是个正常不过的活人。”芬格尔说。
言灵·鬼魂。效果是使自身产生类似鬼魂的效果，降低自身存在感。
算是一种潜行言灵，言灵·冥照的降阶，跟李子木的降低气息差不多，但比李子木强不少。
“人在呐人在呐，芬格尔，路明非，李子木，仨人！”芬格尔挥手。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摸出车票来，拖着大包小包，走在芬格尔身后。李子木低着头，拉着行李半梦游地跟在他们后面。
列车员接过芬格尔的车票划过验票机，“嘟”的一声，绿灯亮起。
“芬格尔你还不退学呢？我还以为今年见不到你了。”列车员说。
“我可是有始有终的人，”芬格尔说，“车来得那么晚，我的阶级又降了么？”
“降到‘F’了，恭喜。”列车员说。
“真从农奴降成畜生了……”芬格尔嘟哝。
路明非的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声音却是欢快的音乐声。
“路明非？”列车员漂亮的绿眼睛亮了，“真抱歉，调度上出错了，本来应该提前派车来接你的。你的阶级是‘S’，可能系统没识别出来。”
“‘S’？”芬格尔瞪大了眼睛，“不是只有校长是‘S’么？”
“不只，超不过十个人。”列车员说。
列车员接过李子木的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没有任何声音。
“哎？系统又出问题了？”列车员不相信，又刷了一遍票，结果还是一样的。
“呃，同学你是新生对吧。”列车员看向李子木。
“嗯。”李子木低着头半死不活地回应了一声，他完全没睡醒。
“但……上面怎么显示你是G级啊，我还以为芬格尔的F已经是极限了，我还从来没见过比他还低的，是不是系统出问题了？”
李子木腾地一下抬起了头。
接过列车员手里的验票机看了一眼。
李子木的姓名学号院系，后面跟着一个清晰的G字。
“等会……等会，我看一下。”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让李子木大脑有点缺血，李子木掏出手机以“G”级权限登陆了自己的信箱，里面果然有一封邮件：
亲爱的李子木：
非常高兴你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入学培训，任务的完成度甚至令几位教授都感到惊讶，我作为校长同样为你感到骄傲。关于你的血统评级，我几番考虑后决定给你G级的荣誉。你血统特殊，我觉得让你评级稍微低上那么才更合理，不然你的血统容易暴露。学校里的最低阶级是F，于是我就给了你G。毕竟新生里突然出现了一个S级是在太过于耀眼了，所以得有一个人出来替路明非分担一些目光与关注，对吧。
祝好运。
你永远的校长兼后盾，
昂热
P.S.这封邮件只有G级权限的你才能看到。
再P.S.如果明年芬格尔的阶级变成了G，你可能会成为H级。
老王八蛋！
李子木把手机捏的咔咔响，强忍着才没把它掼到地上。我他吗天天跟你申请加入夔门计划你在这装死，给老子评G级怎么这么干脆利落！李子木深呼吸几口，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
他看向列车员，微笑着说：“是这样的，我这个评级是校长亲认的G级，这个荣誉不会轻易颁发，这还是建校以来的唯一一个。G意思是GREAT，伟大的血统。”
列车员一脸的羡慕地点了点头，伟大的血统，怪不得会是G，真厉害啊。还是个新生，真是年少有为。
忽悠完毕，李子木微笑着径直走到芬格尔面前，一把捏住了他的肩膀。
“师兄，明年，请，毕业。”李子木面无表情的说。
芬格尔被吓了一跳，只能一头雾水的点了点头。
“我想问个问题……这真的是一趟正式列车么？为什么列车表上没有它？为什么不准时到站？”路明非实在忍不住，这趟车里里外外都透着诡异。
“是啊，芝加哥市政府特批的，直通卡塞尔学院。列车表上没有是因为它是支线车，不定期发车，你知道那种从公共铁路走但是通往一些矿山和工厂的特别列车么？我们跟那些是一样的。”
他们跟着列车员走上了车，古德里安教授在等他们。
列车在漆黑的夜色里疾驰，隔着一张橡木条桌，路明非、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对坐。车厢是典雅的欧式风格，四壁用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纸装饰，舷窗包裹着实木，墨绿色真皮沙发上刺绣金线，没有一处细节不精致。李子木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墨绿色的西装滚着银色细边，白色的衬衣，深玫瑰红色的领巾，胸口的口袋上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
古德里安教授要给路明非做新生培训，所以李子木直接找了张沙发一躺，进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车厢一阵摇晃，李子木被迫睁开了眼睛。
列车车厢的灯不知为何熄灭了，列车在铁轨上行驶，碾压着历史前进。外面的树枝扫过玻璃，留下沙沙的低语，月光从窗户的缝隙挤进来又很快的逃逸而出。
好像他本来是躺着的，不知为何变成了坐在桌前。
身上的疲惫感已经消失了，或者说身上的所有感觉都消失了，他像个空壳，又像个没有躯体的灵魂坐在这里。
这是他的梦。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小男孩。一身黑色的小夜礼服，戴着白色的丝绸领巾，圆润的脸，带着一种介乎男孩和女孩之间的稚气，高雅得好像生来就不曾踩过灰尘，像是什么贵族家跑出来的男孩。而他长有一双颜色淡淡的黄金瞳。
路鸣泽。
自称是路明非的弟弟，常出现在路明非的灵视中，被路明非称为“魔鬼”的存在。
只在意路明非的事，总在路明非危险的时候出现在其身边，实现其心中所想，有时会与路明非订下交换生命的契约以帮助脱险。其最终愿望是推路明非坐上孤独的王座。
某种意义上来讲，李子木和路鸣泽的目的统一。
李子木转过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路鸣泽，轻声说道：“好久不见。”
路鸣泽愣了一下，轻笑一声直接回应道：“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这一句话差点没直接给李子木吓醒。
随后他看到了路鸣泽勾起的嘴角。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吓了一跳是不是。”小恶魔还是那个小恶魔，你永远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李子木的心提了上来，因为他又遇到了和之前一样的问题。昂热也就算了，为什么路鸣泽会找上他？按照现在的剧情发展，路鸣泽应该在找路明非进行第一轮谈心加PUA才对，虽然不排除他能双线程同时交流。
但是，为什么是我？
“李子木，我知道你是谁，你也知道我是谁，不是吗？”路鸣泽的下一句话更让李子木的心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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