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东陵船祸（二）
如果能够在天亮之前就能发船，那么我们的逃难之旅就成功了一半。现在还是夜深时节，远处那些火光像坠落的太阳，正在漆黑的夜中灿然地燃烧，与此同时茅草与火的交融生发出一闪又一闪的火星，它们有的飞溅到空中，有的似乎对自己的出生地还带有着极深的眷顾，从而选择重新投身于熊熊热焰。
我们来到这老人的家，他在里面点亮了几根蜡烛，带着我们找船桨和木板。
“我没想到今天我还会有机会去驾船。”这个老人一边翻找着东西，一边说道。
表弟回答他，“老先生，这是为什么？”
“是孩子太娘不让，当初我的小儿子做村里其他人的船出去玩，说是要去大梁给我买过寿的酒，这一去生死未卜，他娘就全家人不能再驾船。”
“为什么不去找呢？”表弟接着对他说。
“小子哎，咋找啊。他是去大同了，不是去隔壁家玩了。”
我拍了拍表弟，暗示他别再说话，转而低头带着蔡桦他们帮老人找船桨和木板。
过了十分钟后，长篙，船桨等东西都被找出来，随即老人对我们说：“都找好了，我们去搬船，小子们都随我过来。”
我们都走出了屋子，我对蔡桦三人说，：“你们去帮他，我得带其他人赶紧做羊皮球。”
一个小厮不解，问道：“少爷，什么是羊皮球。”
“你们先去，等会会看道的。”
我回过头，对昭云昭她们说：“之前，我们在去农房中找东西时，我有让大家注意看有没有羊皮牛皮之类的东西，大家有看到没？”
可禾从挎包中拿出六张羊皮干，对我说：“有六个。”
“好，”我拿了一个到手上，随后说：“大家学着我，我们做几个逃生浮球，以防万一。”做之前我想这个东西对她们几个京城长大的人来说是十分困难的，尤其是在用缗绳帮羊头羊尾处扎紧这一环节，往往会因为绳子的使用不当而造成浮球漏气，所以我选择专心示范，低着头在慢慢地给皮口打结，弄完后再尝试吹起它。这东西不像气球，干瘪厚重的皮极其难吹好，正当我鼓足气大口吹时，昭雨拍了拍我，然后说：“我来吧！”
我下意识地抬眼看去，她们已经把剩下五个都弄好了，就等我了，我把我这个羊皮给她，然后说：“你们咋会的。”
“你是因为没扎紧口子，才不好吹的，以后和我们一起做做女红吧！”
二十分钟后，一个小厮跑来叫我们，说：“少爷，船都下水了，蔡总管让我来喊您。”
“好，”我对大家说：“我们一起走吧。”
来到码头处，我看着这个到知天命之年的老人已经在船头架好了长篙，两个小厮一个在船上，一个在码头上，正在把三姐妹和表弟的侍仆们都送到船上，蔡桦对我说：“少爷，你也上去吧，要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船舱内已经亮起了蜡烛，我跳到船上后就立即感受出了河水的汹涛，在黑夜中，这小船就像一片树叶，使得坐在上面的人感觉一个大浪就能把它掀翻。不一会，所有的人都上船了，除了三姐妹外，大家都走出船舱，远处的大火还未熄灭，而此时这火似乎成了望着我们远行的灯塔。水流十分地湍急，一声又一声巨大的水流轰鸣声把我的思绪搅乱，同时浪花也从河水中跳跃到船身上。这时只见表弟走到船头对那老人说：“老先生，谢谢您！”他摸了摸表弟的头，就让他会船舱去。
在经过一处河段时，老人在船舱外对我们喊：“李家塘到了，这是黄河水的急流处，大家抓稳。”听到此话，我立即把蔡桦和两个小厮喊出来，让他们稳住船帆，同时也让王圆她们都趴在船舱里。
“老先生，小心啊！”表弟朝着老人喊去。
他没有回复表弟的话，而是专心地盯着河面。我们都站在船帆处，一起护着栏杆，可渐渐地，慢慢地落下来，一开始，我们还以为只是溅起来的水花，但随着雨势的增大，我们开始明白这夜晚中最大的挑战来了，我对蔡桦他们说：“王况你先进去，蔡桦你们快用绳子一头绑到自己，一头绑到桅杆。”
雨下得愈发大了，同时雷声阵阵，我们全身都湿透了，一道道闪电在前方劈开天空，我看到了周围的山崖和河边凸出来的几块石头像巨兽一般守在前方，这时手持长篙的老人回头对我们大喊道：“小心，前面有……。”风愈来愈急，雨越来越大，他的声音只能微弱地传到我们耳里，突然一道明晃晃的闪电闪在我们船前，闪电过后老人摔倒在船头。老人一倒，船立即就自我飘动起来，我大喊：“快收帆。”几人就在天旋地转中去掌控这吹落到江河中的细叶，同时这帆在风雨的加持下难以抽动，蔡桦见此便立即拿起船中的斧头，呵退我们后，朝着竹帆砍去。
斧头劈落，竹帆随风飘去，我赶忙冲到船头，把那老人拖到船舱中，同时让蔡桦去支撑那个长篙，这时表弟也从船舱中出来帮我，月亮早已被乌云遮蔽住了，这一切都是在我们的感觉下完成的，我们忙碌着生死，忘却了恐惧。
蔡桦和几个小厮支起了长篙，船开始慢慢地得以掌控了，我擦了把额头上的水，不知这是汗还是雨。天空有响起几阵雷声，同时一道道闪电也开始在天空炸现，“前面有一块巨石，大家抓紧。”
我抬头向前一看，突然一道闪电出现，接着光亮，我发现我们离那块巨石不到20米了。随着砰的一声，我们的身体都飞跃起来，我下意识死死地抓住绳子，绳子被哒的一声拉直，我重重的摔到船上，但抬眼一看，表弟呢？
立即，我听到小厮们的声音，“蔡总管别跳……”
船还在微旋，我支撑着护栏爬起来，茫茫水面，除了涌起的波涛外，别无一物。
我们来到这老人的家，他在里面点亮了几根蜡烛，带着我们找船桨和木板。
“我没想到今天我还会有机会去驾船。”这个老人一边翻找着东西，一边说道。
表弟回答他，“老先生，这是为什么？”
“是孩子太娘不让，当初我的小儿子做村里其他人的船出去玩，说是要去大梁给我买过寿的酒，这一去生死未卜，他娘就全家人不能再驾船。”
“为什么不去找呢？”表弟接着对他说。
“小子哎，咋找啊。他是去大同了，不是去隔壁家玩了。”
我拍了拍表弟，暗示他别再说话，转而低头带着蔡桦他们帮老人找船桨和木板。
过了十分钟后，长篙，船桨等东西都被找出来，随即老人对我们说：“都找好了，我们去搬船，小子们都随我过来。”
我们都走出了屋子，我对蔡桦三人说，：“你们去帮他，我得带其他人赶紧做羊皮球。”
一个小厮不解，问道：“少爷，什么是羊皮球。”
“你们先去，等会会看道的。”
我回过头，对昭云昭她们说：“之前，我们在去农房中找东西时，我有让大家注意看有没有羊皮牛皮之类的东西，大家有看到没？”
可禾从挎包中拿出六张羊皮干，对我说：“有六个。”
“好，”我拿了一个到手上，随后说：“大家学着我，我们做几个逃生浮球，以防万一。”做之前我想这个东西对她们几个京城长大的人来说是十分困难的，尤其是在用缗绳帮羊头羊尾处扎紧这一环节，往往会因为绳子的使用不当而造成浮球漏气，所以我选择专心示范，低着头在慢慢地给皮口打结，弄完后再尝试吹起它。这东西不像气球，干瘪厚重的皮极其难吹好，正当我鼓足气大口吹时，昭雨拍了拍我，然后说：“我来吧！”
我下意识地抬眼看去，她们已经把剩下五个都弄好了，就等我了，我把我这个羊皮给她，然后说：“你们咋会的。”
“你是因为没扎紧口子，才不好吹的，以后和我们一起做做女红吧！”
二十分钟后，一个小厮跑来叫我们，说：“少爷，船都下水了，蔡总管让我来喊您。”
“好，”我对大家说：“我们一起走吧。”
来到码头处，我看着这个到知天命之年的老人已经在船头架好了长篙，两个小厮一个在船上，一个在码头上，正在把三姐妹和表弟的侍仆们都送到船上，蔡桦对我说：“少爷，你也上去吧，要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船舱内已经亮起了蜡烛，我跳到船上后就立即感受出了河水的汹涛，在黑夜中，这小船就像一片树叶，使得坐在上面的人感觉一个大浪就能把它掀翻。不一会，所有的人都上船了，除了三姐妹外，大家都走出船舱，远处的大火还未熄灭，而此时这火似乎成了望着我们远行的灯塔。水流十分地湍急，一声又一声巨大的水流轰鸣声把我的思绪搅乱，同时浪花也从河水中跳跃到船身上。这时只见表弟走到船头对那老人说：“老先生，谢谢您！”他摸了摸表弟的头，就让他会船舱去。
在经过一处河段时，老人在船舱外对我们喊：“李家塘到了，这是黄河水的急流处，大家抓稳。”听到此话，我立即把蔡桦和两个小厮喊出来，让他们稳住船帆，同时也让王圆她们都趴在船舱里。
“老先生，小心啊！”表弟朝着老人喊去。
他没有回复表弟的话，而是专心地盯着河面。我们都站在船帆处，一起护着栏杆，可渐渐地，慢慢地落下来，一开始，我们还以为只是溅起来的水花，但随着雨势的增大，我们开始明白这夜晚中最大的挑战来了，我对蔡桦他们说：“王况你先进去，蔡桦你们快用绳子一头绑到自己，一头绑到桅杆。”
雨下得愈发大了，同时雷声阵阵，我们全身都湿透了，一道道闪电在前方劈开天空，我看到了周围的山崖和河边凸出来的几块石头像巨兽一般守在前方，这时手持长篙的老人回头对我们大喊道：“小心，前面有……。”风愈来愈急，雨越来越大，他的声音只能微弱地传到我们耳里，突然一道明晃晃的闪电闪在我们船前，闪电过后老人摔倒在船头。老人一倒，船立即就自我飘动起来，我大喊：“快收帆。”几人就在天旋地转中去掌控这吹落到江河中的细叶，同时这帆在风雨的加持下难以抽动，蔡桦见此便立即拿起船中的斧头，呵退我们后，朝着竹帆砍去。
斧头劈落，竹帆随风飘去，我赶忙冲到船头，把那老人拖到船舱中，同时让蔡桦去支撑那个长篙，这时表弟也从船舱中出来帮我，月亮早已被乌云遮蔽住了，这一切都是在我们的感觉下完成的，我们忙碌着生死，忘却了恐惧。
蔡桦和几个小厮支起了长篙，船开始慢慢地得以掌控了，我擦了把额头上的水，不知这是汗还是雨。天空有响起几阵雷声，同时一道道闪电也开始在天空炸现，“前面有一块巨石，大家抓紧。”
我抬头向前一看，突然一道闪电出现，接着光亮，我发现我们离那块巨石不到20米了。随着砰的一声，我们的身体都飞跃起来，我下意识死死地抓住绳子，绳子被哒的一声拉直，我重重的摔到船上，但抬眼一看，表弟呢？
立即，我听到小厮们的声音，“蔡总管别跳……”
船还在微旋，我支撑着护栏爬起来，茫茫水面，除了涌起的波涛外，别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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