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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他放不下

    …

    纪雾雾拿着电脑,没有离开研究院,而是来到了加护病房。

    病房门口被制服统一的黑衣人层层围着。

    霍守抬眼看见前面拐弯角的纪雾雾,明显愣了一下。

    连忙抬脚上前,“夫人,您来看先生吗?我能问一下……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我的错,这子弹本是该我受的。”

    纪雾雾走上前,直接越过了霍守,隔着玻璃,看着里面毫无生气可言的人。

    苍白着小脸,口袋里的指节无意识根根收紧。

    一字一句,垂眼,像极了没有灵魂的皮囊。

    “夫人……”

    霍守跟着纪雾雾身后,听这话大致猜到了,混战中应该是发生了意外,先生那么在意夫人,肯定是先生替夫人挡住了子弹。

    这时江边和霍近带着人赶回来,“霍守!”

    “夫人请您在这稍等一会。”霍守弯腰,着急知道他们有没有见到y小姐。

    说完之后,快步走到江边和霍近那,“怎么样,见到y小姐了吗!”

    “没有,还是晚了一步。”

    江边颓丧顺了一把头发,眼底闪过厉色,“对了,霍哥情况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但夫人肯定知道……”霍守转头,却发现纪雾雾已经不见了。

    问手下人,“夫人呢?”

    手下人茫然摇头,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霍守皱眉,喃喃,“怎么回事?刚刚夫人的反应也特别奇怪。”

    像空了壳的躯体。

    洗手间里。

    纪雾雾趴在洗漱台上,控制不住地干呕。

    双手握拳,死命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病态的白让她看起来和鬼魅一般。

    口袋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纪雾雾闭眼靠在墙上,接起电话。

    “喂?”

    “雾雾,你在哪?”安予处理完事情,发现人都不见了。

    “你直接去停车场吧,我去找你。”

    “好,我在停车场等你。”

    纪雾雾敛下眉,没有坐电梯,而是走楼梯下了楼。

    到了停车场,见到站在卡宴前的安予,走过去。

    “安予。”

    安予抱住她的双肩,瞥见她微红的脸颊,“雾雾……”

    “不用感到抱歉,你打的对,上车吧。”纪雾雾耷拉着眼,扯开她的手。

    安予怔怔,没想到纪雾雾的这么冷漠的反应。

    上了车,一路无话。

    到了别墅。

    纪雾雾伸出手,动了动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安予,一隽和澄一麻烦多留在你那两天了,我这两天没有时间照顾他们了。”

    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安予摸不透现在纪雾雾的情况,但她能感觉得到纪雾雾的情绪很不正常。

    冷淡甚至毫无感情的语气,对待陌生人一样的态度。

    试探看了她一眼,“雾雾,你不打算让一隽和澄一见见他吗?换句话说,你还……爱他吗?”

    如果不爱,为什么你这么崩溃,如果爱,为什么要互相折磨伤害?

    “我回去了。”

    随着这一声落下,纪雾雾枯寂的眼神下移,下车关上了车门。

    朝着黑漆漆的别墅走去。

    安予咬唇看着她的身影,可能连雾雾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对她的影响力是有多么大。

    所以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雾雾进了卧室,连忙一把关上门。

    身形狼狈把电脑丢在桌子上,捂住胸口,倒在床上。

    喘着气,数次的呕吐让她疲倦,药物的不稳定性让她头痛欲裂。

    窝在被子里,有片刻的恢复清醒,咬着唇,“这药的副作用竟然这么强……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记住……”

    过量的神经类药物成分,可能造成记忆混乱。

    仅仅是这么一瞬间,纪雾雾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清晨。

    纪雾雾满头大汗,躺在床上,嘴里不自觉说着什么。

    “不要——”

    她猛地睁开眼睛,眼里弥漫的水雾散去,一点点恢复清明。

    歇了好一会,抬头看了看周围环境,掀起被子下床洗漱。

    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桌上的电脑,呆住。

    下一刻眼神慌乱,这不是梦吗?

    找到昨天的外套,试探着摸了一下,然后翻着所有的口袋,“药呢?”

    不到关键时刻,她是绝对不会轻易用的,发生了什么?

    突然脑神经一痛,跌坐在地上。

    纪雾雾扶着墙起身,披上外套,脚步不稳。

    打电话给老大。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什么?雾姐,昨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您不记得了吗?您怎么了?”

    老大迷糊又着急的声音传来。

    纪雾雾捂着头挂了电话,扔下手机,冲到淋浴喷头下,直接打开冷水。

    冰冷的水,极速冲到她的头上,让她打着颤,很快浑身湿透。

    慢慢弯下腰,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喘气。

    脑子像是要裂开似的,由内到外的炸裂,强烈的刺痛。

    “好痛……真的好痛。”

    纪雾雾惨白着脸,耳边响起了枪声,眼前闪现鲜红的血色,鼻尖是冷竹雪松香中混杂着血腥气。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心也痛?她感到心是这么痛,比脑子里的痛还痛。

    纪雾雾处在被两种疼痛极限拉扯的境地中。

    手捂着头,仰头,想要用冰冷的水减轻疼痛。

    冷白的脸干净无比,打湿的黑发贴在她的侧脸上,黑与白的极致对比。

    “啊——”

    声音戛然而止,纪雾雾最后倒在地板上。

    淋浴喷头没有关,水喷洒在她的脸上。

    等到纪雾雾再醒来。

    入眼是白花花的天花板,还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气味,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侧眼,手上挂着吊瓶。

    迷茫眨了眨眼睛,她记起来了。

    歪头,发现安予站在落地窗前,压低声音说着什么。

    “安——予。”

    纪雾雾尝试开口,发现声音居然是嘶哑的。

    安予像是听见了什么动静,下意识回头,“雾雾!”

    接着她举起手机,快速说了一句,“先不说了。”

    挂了电话,立马跑到纪雾雾病床边,握住她的手,都要哭了。

    更咽。

    “纪雾雾!你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药物中毒了!超标的镇定剂成分和神经抑制剂成分,你是想死吗?”

    安予哭音抽泣,脸贴着她冰凉的手。

    “你给我说实话!昨天晚上的手术,你能那么顺利地完成,是不是服用了药?”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纪雾雾强撑起一抹笑,心疼擦拭着她脸上的眼泪。

    安予就像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样,“怪我!都怪我,明明昨天晚上就觉得你不对劲,却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不把你打清醒,你就不会这样了。”

    纪雾雾咳嗽了两声,眼里散发着不知名的情绪。

    “不,安予,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我跟他的事,从来怨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