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爱情——并非所有深情都善始善终
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大概就是告白前夕吧？
两个人各怀鬼胎、甚至达成了某种默契，拼命试探着、拉扯着，在越来越紧密的空间里，感受着身体和灵魂若有若无的触碰。
之所有有个所谓的“热恋期”，当然也是要因为这样的情愫。
可好的爱情，一定不是热恋之后就开始渐渐疏离的关系。我们正确的相爱方式，是久处不厌、闲谈不烦，是从不敷衍、绝不怠慢，是感同身受、主动承担；是烦躁性情里仅存的温柔，是傲慢态度里特殊的偏爱，是历经万般磨难、我爱你，从未改变。
眼下的杜凡、早已经沉沦其中。
最近的几天，他像是强迫症不时翻看手机，满怀希冀的等待着王思颖的每一条信息，不厌其烦的咀嚼着每一个字符、每一个表情，拼命在其中找到“回甘”的理由，让自己在一厢情愿的见解里寻求安慰。
暗恋大概就是如此吧？哪怕是简短的一句“晚安”，也能生出长篇累牍的幻想来。
这一刻，他像是丢盔卸甲的士兵一样，无能为力的看着王思颖充满暗示但又让人难以捉摸的“甜蜜攻势”。
有时候，王思颖就坐在病床旁，发际的幽香像是浸满了整个病房，明明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他却浑身上下都燥热起来，深情款款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儿，一寸一寸的觊觎着对方的身体，凤眼、削肩、细腰，甚至心中暗暗觉得连发型、肤色也是性感的。
他期待每一个“下一次”，甚至期待更猛烈、更直接的触碰，像个“瘾君子”一样，满心欢喜的、甚至期盼着自己被蚕食、被淹没。
对于王思颖而言，一切尽收眼底，当然，也是意料之中的安排。
每次到医院来，王思颖都能感受到杜凡炙热的眼神，滚动的喉结、绯红的面颊，她甚至感受到病房的温度在悄悄升高。
她是激战前早已运筹帷幄的老将，对垒之前，早就成竹在胸，她等待的、只是一个一击必杀的时机，只是为了更好的、更加彻底的征服对方。
杜凡的一生里，从未这样过。他是出了名的理智又缜密，警校一毕业，就考去了禁毒支队，做过卧底、也打过枪战，入警三年，就立功两次。
后来出于对禁毒警察的保护，他被调到了另一个城市的刑警队，没两年工夫又功绩累累，做了直通车一般调进总部的外事厅，优中选优成了国际刑警站的联络员。
他甚至一度觉得自己是冷漠无情的，经历过太多的腥风血雨，见识过太多的人间险恶，似乎早就习惯了孤身一身，似乎早已无法容忍任何人靠得太紧。
可爱情这东西，又是谁能克制得住的呢？当感性的冲动被唤起，理性、甚至理智荡然无存。
爱情从来都不是正常的，如果连爱一人都能够时刻保持清醒，那一定不是爱。爱是不清醒的，是克制不住的，是无意保留、是全力以赴，是空穴来风的心疼，是无中生有的恐慌，是谨小慎微的在意。
出院那一天，王思颖照例过来探望他。
杜凡跟同事一起办完出院手续，闲谈着就回了病房。
推门看到正在帮自己叠衣服的王思颖，阳光撒在她颀长的脖子上，身体向前伏着，身后漏出半截细白的腰身，裙子似乎也短了恰好的那么一份，不觉得露骨，但却引人遐想。
那一瞬间，杜凡甚至联想到这是自己下班后的场景，而眼前的，是安静在家等候的妻子。他甚至想上去一把拥住王思颖，想在额头上吻一口，想一起吃晚饭、看电视。
这样的视角与联想，再次带给杜凡深刻而又直观的冲击力。
住院的这些日子里，王思颖展现的都是女人知性的婉约，话是轻柔温婉的声音，笑是清浅隐晦的微笑；他们聊文学、也聊人生，分享见过的美景、也共勉未来的期望，却单单没有男欢女爱的点拨。
就像是一场即将在拂晓时分发起的冲锋一般，号角吹响前，彼此都按兵不动，越是安静、越是酝酿疾风暴雨。
杜凡就那么呆呆看着，冷不丁冒出一句，“突然不想出院”，这腔调像是撒娇一般，连自己听了都觉尴尬。
“嗯？”突然传来的声音，显然吓了自己一跳。
王思颖匆忙回过头，拿手轻轻拍着胸脯，撅起嘴、眼睛里都是嗔怪，像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其实从她那个角度，应该一早就能注意到回来的杜凡，或者原本她就是特意选择了那样的角度等待杜凡。
只是聪明如她，总能恰到好处的选择视而不见。
其实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每次“盯梢”，杜凡都常用这样的伎俩，假装弯腰背对敌人，放松敌人的戒备心，手里忙活的若尤其是，但眼睛其实从未从嫌疑人身上移开过。
当然，这样的时分，职业素养不值一提。再好的猎人，在被围猎时，恐怕也会方寸大乱。
“我怕以后你就不来看我了”，杜凡苦涩一笑。
王思颖掩着嘴巴，低头痴痴的笑着，一只手捧着叠了一半的衣服，右脚的高跟鞋点着地、扣在左脚的外侧，可爱的晃动了几下，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
她没有说话，但又好像早就表达的清清楚楚。
王思颖怎么会明晃晃的应承一个男人的爱意呢？她早已不是那个能够被甜言蜜语勾的心如鹿撞的小女生，“越难要、越想要”，不是每个人从孩提时代就传承的本性？
男人，更是如此。
她还不想迈出那一步，起码今天还不想。
她心里清楚，出院后的不适、无人陪伴的清寂，都会成为自己的助攻，哪怕自己隔三差五出现一次，他就能欢呼雀跃。她可不想仓皇的送出自己，甚至并不在意能不能得到对方，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件趁手的工具。
周钰的到来，打破了这诡秘又暧昧的氛围。
她没有到杜凡的话，走廊里，她只是看到一个英气的侧脸，然后就美颠颠的跑过去叫了一声“凡哥”，看到王思颖，也瞪着大眼睛、挥手打了招呼。
见到周钰，王思颖立马恢复了以往的神色，甚至先发制人的打趣周钰，“大小姐亲自过来，真是难得。”
周钰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的进屋帮着收拾东西，心里当然是不舒服了，她明明记得，自己告诉王思颖杜凡住院的消息时，王思颖是轻描淡写的一言带过，现在看，像是被捷足先登了一般。
王思颖的一句话，在杜凡看来，却又听出了醋意，心里甚至后悔自己对嘴告诉周钰出院的日子。
“凡哥，两个大美女接你出院，开心吧？”一边往外走着，周钰大大咧咧的调侃着杜凡，惹得王思颖噗嗤一声笑出来。
杜凡没办法负重，而周钰逞强的选了最大的周转袋，尽管她是三人中最瘦小的那一个。
她两只手合力在身体一侧拎着袋子，大大的袋子似乎能装下自己。
远远看着，背影里、周钰像是一个小小的跟班。
尽管有那么点委屈，可周钰其实不会想太多，见到杜凡，她就很开心。
这或许是爱情本来的样子，不假思索、满怀希冀，她甚至没想过未来，她以为的爱与生活充满了童话故事里的水到渠成。
就像中学时的地理课，她悄悄在书的扉页写下：沿着同一条纬线一直走，我们就能相遇。
现在与那时的她都没有想过，那些交错的经纬线，不知道连接了多少未知的可能性。
从小到大，她活的都像个小公主一般。在家爸妈宠着、周岩护着，每次开学时，宿舍楼下总有三两个追求者，一早就过来帮着拎行李，就算那样殷勤，自己也是嗤之以鼻、爱答不理，如今还真是感受了一下角色互换后的凄清。
爱情使人伟大，也能令人卑微。
安顿好杜凡，两人就离开了。当然，如果今天只是两个女孩中的任何一位在这里，恐怕都要再逗留一会儿，现在的情形，三个人显然都不自在。
杜凡跟在两人身后，一路送到了门口。
“哪天再过来？”杜凡看着王思颖。
“每天都可以呀！”周钰走在前面、揉搓着被勒红的手心，突然听到杜凡的声音，心直口快的回答。
王思颖顿了顿，没有说话，全当没听到。
原本一道判断题，为什么要给对方做多选的机会？
告别了杜凡，两人走在里昂的街道里。
天气已经微凉，远远能够听到流浪歌手忧伤的歌声，街上的人穿着跨越春秋的衣裳，或许有人对温度的感知很麻木，也或者有人对美丽的感知过于敏感，总之，单看衣服，很难判断节气。
像个大姐姐一样，王思颖关心着周钰的生活、学业。
她是真心喜欢周钰，20岁的时候，自己也曾经那样纯真。那是多美好的年华呀，快乐说来就来、悲伤说走就走。
她跟孙梦、钟颖翘课去听过演唱会，也曾因为闺蜜的心事喝的酩酊大醉，她甚至也暗恋过隔壁系的学长，直到毕业也没敢去告白。
思绪飞了很远，像是出了神一样，王思颖看看天空飞过的一群乌鸦，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周钰，当然，心细如她清晰的感受到了对方的不快。
临到分别时，王思颖突兀的说出一句，“周钰，好好长大，别去觊觎不适合自己的”。
本是“过来人”的嘱托，听起来，却又像在提醒周钰远离自己的猎物。
这个女人，永远令人费解。
周钰冷冷的哼了一声，丢下一句“再见”就快步走开了。
看着远去的背影，王思颖幽幽的自言自语，“别怪我，我也是别无选择”，然后一脸冷漠的向着公寓的方向走去。
大概天凉了吧，茉莉懒洋洋的摊在阳光下，跟着太阳的位移挪动着。
伊万在客厅看着新闻，嘴里义愤填膺的骂着什么，见王思颖进来，张着手，又耸耸肩。
刚回到房间里坐下来，就传来“哒哒哒”的敲门声。
原来是菲娜要回英国了。她专门过来道别，脸上写满了失落与委屈，冲着王思颖挤出一个牵强的微笑。
大门前送行的，有剩下的三人，还有跟在伊万身后的茉莉，卢卡斯形单影只的站着，脸上尽量保持着一种客套的笑，显然，他并不喜欢菲娜。
王思颖频频回望着二楼的窗户，脑子里总是涌现着电影里的情节，期待看到趴在窗前默默流泪的艾伦，或者看到艾伦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挽留菲娜，或者抛开一切跟着菲娜远赴英国，哪怕两个人大吵一架呢？总不至于是这样平静的分开吧？
出奇的是，菲娜从未抬头看过一眼。成年人的离开，每一次大概都是深思熟虑的决定。
当你背起行囊时，哪怕有万般不舍，其实早就不再是留恋了。
我们应当明白，很多时候，我们的不舍，并不是因为爱情，也并非留恋于某个人，我们不舍的，也许只是那个曾经的自己。
临行前，菲娜看着王思颖，悠悠丢下一句话“Thekingdomoflovedoesnotrulewiths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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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期待每一个“下一次”，甚至期待更猛烈、更直接的触碰，像个“瘾君子”一样，满心欢喜的、甚至期盼着自己被蚕食、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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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钰的到来，打破了这诡秘又暧昧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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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钰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的进屋帮着收拾东西，心里当然是不舒服了，她明明记得，自己告诉王思颖杜凡住院的消息时，王思颖是轻描淡写的一言带过，现在看，像是被捷足先登了一般。
王思颖的一句话，在杜凡看来，却又听出了醋意，心里甚至后悔自己对嘴告诉周钰出院的日子。
“凡哥，两个大美女接你出院，开心吧？”一边往外走着，周钰大大咧咧的调侃着杜凡，惹得王思颖噗嗤一声笑出来。
杜凡没办法负重，而周钰逞强的选了最大的周转袋，尽管她是三人中最瘦小的那一个。
她两只手合力在身体一侧拎着袋子，大大的袋子似乎能装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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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那么点委屈，可周钰其实不会想太多，见到杜凡，她就很开心。
这或许是爱情本来的样子，不假思索、满怀希冀，她甚至没想过未来，她以为的爱与生活充满了童话故事里的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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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与那时的她都没有想过，那些交错的经纬线，不知道连接了多少未知的可能性。
从小到大，她活的都像个小公主一般。在家爸妈宠着、周岩护着，每次开学时，宿舍楼下总有三两个追求者，一早就过来帮着拎行李，就算那样殷勤，自己也是嗤之以鼻、爱答不理，如今还真是感受了一下角色互换后的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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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杜凡，两人就离开了。当然，如果今天只是两个女孩中的任何一位在这里，恐怕都要再逗留一会儿，现在的情形，三个人显然都不自在。
杜凡跟在两人身后，一路送到了门口。
“哪天再过来？”杜凡看着王思颖。
“每天都可以呀！”周钰走在前面、揉搓着被勒红的手心，突然听到杜凡的声音，心直口快的回答。
王思颖顿了顿，没有说话，全当没听到。
原本一道判断题，为什么要给对方做多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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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钰冷冷的哼了一声，丢下一句“再见”就快步走开了。
看着远去的背影，王思颖幽幽的自言自语，“别怪我，我也是别无选择”，然后一脸冷漠的向着公寓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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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在客厅看着新闻，嘴里义愤填膺的骂着什么，见王思颖进来，张着手，又耸耸肩。
刚回到房间里坐下来，就传来“哒哒哒”的敲门声。
原来是菲娜要回英国了。她专门过来道别，脸上写满了失落与委屈，冲着王思颖挤出一个牵强的微笑。
大门前送行的，有剩下的三人，还有跟在伊万身后的茉莉，卢卡斯形单影只的站着，脸上尽量保持着一种客套的笑，显然，他并不喜欢菲娜。
王思颖频频回望着二楼的窗户，脑子里总是涌现着电影里的情节，期待看到趴在窗前默默流泪的艾伦，或者看到艾伦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挽留菲娜，或者抛开一切跟着菲娜远赴英国，哪怕两个人大吵一架呢？总不至于是这样平静的分开吧？
出奇的是，菲娜从未抬头看过一眼。成年人的离开，每一次大概都是深思熟虑的决定。
当你背起行囊时，哪怕有万般不舍，其实早就不再是留恋了。
我们应当明白，很多时候，我们的不舍，并不是因为爱情，也并非留恋于某个人，我们不舍的，也许只是那个曾经的自己。
临行前，菲娜看着王思颖，悠悠丢下一句话“Thekingdomoflovedoesnotrulewiths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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