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长出来长出来长出来
眼看菜都上齐了，餐桌上还缺两个人，木兰其疑惑地问道：“舅母和二表哥呢？”
明羽飞吃了一块西湖醋鱼，将刺抿到骨碟上道：“他们两个出去转悠了，我娘说要给二弟买一套好的文房四宝。这么大人了买东西还要娘陪着，真是丢脸。”
“谁能有你丢脸？”明正元斥责道：“识字没识出什么名堂，倒是把家里的好砚台都磨烂了。”
木兰其扯了扯嘴角，忙转移话题道：“看大表哥现在生龙活虎的，应该是快痊愈了吧？”
明羽飞甩了甩胳膊道：“好得差不多了，过阵子就用不到轮椅了。”
他说完一肘子磕到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疼得他当场没了音。
姜幸原简直没眼看，她摇了摇头，转头对木兰其道：“你们成婚也有些时日了，可曾去娘娘庙拜过？”
“还不曾。”木兰其感受到龙湛投来的死亡视线，颇有些手足无措地道：“公主现在年纪还小，孩子的事情我们想过两年再说。”
姜幸原不赞同地道：“想要孩子得心诚，哪能像你这般儿戏。”
木兰其支支吾吾地应道：“外祖母说得是。”
“你呀你。”姜幸原见木兰其对此事毫不上心，无奈地出声道。
木兰其总感觉外祖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搞得她心里毛毛的。
用过饷食后，明羽飞本性不改，又开始缠着龙湛讲起木兰其小时候的糗事。
木兰其怕明羽飞冲撞了龙湛，正要去阻止，忽然被姜幸原拉住了胳膊。
姜幸原神色严肃地道：“跟我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木兰其心里咯噔一声，跟着姜幸原进了大堂东面的厢房。
厢房里别有洞天，大的出奇，被一面精致的八扇屏隔出两个空间，一边是姜幸原的卧房，另一边是个小书房。书房三面书架，中间摆着大理石面的雕花圆桌和两个配套的圆凳，少了几分书卷气，倒更像是饮茶休闲的地方。
木兰其拘谨地坐在圆凳上，能清楚的听到屏风后面姜幸原翻找的声音，不一会儿，姜幸原拿着一个肚兜走了过来。
这肚兜十分漂亮，红色的布料透着丝绸般柔和的光泽，中间绣着精美绝伦的送子麒麟图，即便是不研究针线活的木兰其，也能看出这肚兜的绣工精良。
姜幸原把肚兜交给木兰其道：“这肚兜是你舅舅成婚那会儿我亲自绣的，结果还没等用上你舅母就怀了，现在给公主穿正好，也不算浪费我的苦心。”
木兰其抚了抚肚兜中间柔软的送子麒麟图，脑海里莫名出现龙湛穿着肚兜的模样，脸腾地一下红了。
随即她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在心里把自己痛骂了一遍。
大家都是女人，她脸红个什么劲啊。
姜幸原见她摇头，以为她不愿，沉着脸道：“我说你你别不当一回事，你知道若是怀不上孩子，对女人的影响有多大吗？”
木兰其愣住，颇有些茫然地看向姜幸原。
姜幸原叹了口气，坐到木兰其旁边道：“你是男人你不懂，女人若总是怀不上孩子，是要忍受众人的白眼的。在我老家那边，女人若是三年怀不上孩子，男人就可以随意地把她休弃。”
木兰其闻言，真心诚意地道：“我会永远对公主好的。”
姜幸原白了她一眼，继而道：“光我们对她好有什么用，她照样逃不掉世人的指点，世道就是如此，这其中的苦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
姜幸原眉目中流出几分哀伤，这哀伤刺痛了木兰其，让她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木兰其放在大腿上的手攥紧，她低声道：“外祖母，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好孩子。”姜幸原揉了揉木兰其的头道：“我们出去吧，别叫我那臭孙子把公主烦坏了。”
木兰其轻笑一声，把肚兜叠好塞入怀中，从厢房里走了出去。
料想中吵闹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此刻龙湛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大堂，他真的很高，光是这样坐着便有种唯我独尊的气势，令院子里的桂花都失了色彩。
见木兰其出来，龙湛平静地道：“我们走吧。”
“好。”木兰其笑着应下，和姜幸原告别，便和龙湛离开了。
刚走出大门，木兰其便好奇地问道：“大表哥他们呢？”
龙湛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幸灾乐祸地道：“他被老武安侯爷抓到别处揍了。”
木兰其惊讶地看着龙湛，高兴地道：“太好了，公主看起来很开心。”
龙湛顿住，他立刻放下嘴角，冷哼一声，甩开木兰其先走一步。
“哎。”木兰其惊呼一声，赶忙追了上去。
不多时，明世心听到两人回来的声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她仔细看了看两人，面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龙湛打了声招呼便回了西厢房，留下木兰其给明世心报平安。
木兰其无奈地道：“娘，我们只是去看望外祖父母，你不必如此担心的。”
“就是这样我才担心。”明世心蹙眉道：“你外祖父母的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今天过得怎么样？”
木兰其回忆道：“挺好的，今天难得看见公主笑了。”
虽然是在嘲笑大表哥的“不幸”。
明世心彻底放心下来，忽然看到木兰其的衣领里露出红色的衣角，她指着那一处问道：“这是什么？”
木兰其低头看见这一幕，赶忙把肚兜往里塞了塞道：“没什么，是外祖母给的一点礼物。”
明世心更加好奇，眼巴巴地等着木兰其告诉她。
木兰其胡乱摆了摆手，惊慌地道：“娘，我有些累了，先回房睡个午觉，有事下次再说。”
她说完便一溜烟跑开，很快没了踪影。
“这孩子。”明世心嗔怪地感叹了一声，去后厨帮蒋嬷嬷给木兰驰熬药。
入夜渐微凉，温柔的晚风拂过窗棂，却带不走木兰其的思绪。
她一早将肚兜藏到竖柜最底下，此刻正和龙湛背对背躺在架子床上，脑子里反复构想着将来。
虽然现在公主讨厌自己，可若是过了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后，公主突然想要孩子了怎么办？
木兰其轻叹一声，她掀开被子，懊恼地看着下腹，口中念念有词：“长出来长出来长出来...”
“木兰将军在念叨什么？”龙湛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木兰其一惊，双颊臊热地道：“没什么，晚安。”
明羽飞吃了一块西湖醋鱼，将刺抿到骨碟上道：“他们两个出去转悠了，我娘说要给二弟买一套好的文房四宝。这么大人了买东西还要娘陪着，真是丢脸。”
“谁能有你丢脸？”明正元斥责道：“识字没识出什么名堂，倒是把家里的好砚台都磨烂了。”
木兰其扯了扯嘴角，忙转移话题道：“看大表哥现在生龙活虎的，应该是快痊愈了吧？”
明羽飞甩了甩胳膊道：“好得差不多了，过阵子就用不到轮椅了。”
他说完一肘子磕到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疼得他当场没了音。
姜幸原简直没眼看，她摇了摇头，转头对木兰其道：“你们成婚也有些时日了，可曾去娘娘庙拜过？”
“还不曾。”木兰其感受到龙湛投来的死亡视线，颇有些手足无措地道：“公主现在年纪还小，孩子的事情我们想过两年再说。”
姜幸原不赞同地道：“想要孩子得心诚，哪能像你这般儿戏。”
木兰其支支吾吾地应道：“外祖母说得是。”
“你呀你。”姜幸原见木兰其对此事毫不上心，无奈地出声道。
木兰其总感觉外祖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搞得她心里毛毛的。
用过饷食后，明羽飞本性不改，又开始缠着龙湛讲起木兰其小时候的糗事。
木兰其怕明羽飞冲撞了龙湛，正要去阻止，忽然被姜幸原拉住了胳膊。
姜幸原神色严肃地道：“跟我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木兰其心里咯噔一声，跟着姜幸原进了大堂东面的厢房。
厢房里别有洞天，大的出奇，被一面精致的八扇屏隔出两个空间，一边是姜幸原的卧房，另一边是个小书房。书房三面书架，中间摆着大理石面的雕花圆桌和两个配套的圆凳，少了几分书卷气，倒更像是饮茶休闲的地方。
木兰其拘谨地坐在圆凳上，能清楚的听到屏风后面姜幸原翻找的声音，不一会儿，姜幸原拿着一个肚兜走了过来。
这肚兜十分漂亮，红色的布料透着丝绸般柔和的光泽，中间绣着精美绝伦的送子麒麟图，即便是不研究针线活的木兰其，也能看出这肚兜的绣工精良。
姜幸原把肚兜交给木兰其道：“这肚兜是你舅舅成婚那会儿我亲自绣的，结果还没等用上你舅母就怀了，现在给公主穿正好，也不算浪费我的苦心。”
木兰其抚了抚肚兜中间柔软的送子麒麟图，脑海里莫名出现龙湛穿着肚兜的模样，脸腾地一下红了。
随即她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在心里把自己痛骂了一遍。
大家都是女人，她脸红个什么劲啊。
姜幸原见她摇头，以为她不愿，沉着脸道：“我说你你别不当一回事，你知道若是怀不上孩子，对女人的影响有多大吗？”
木兰其愣住，颇有些茫然地看向姜幸原。
姜幸原叹了口气，坐到木兰其旁边道：“你是男人你不懂，女人若总是怀不上孩子，是要忍受众人的白眼的。在我老家那边，女人若是三年怀不上孩子，男人就可以随意地把她休弃。”
木兰其闻言，真心诚意地道：“我会永远对公主好的。”
姜幸原白了她一眼，继而道：“光我们对她好有什么用，她照样逃不掉世人的指点，世道就是如此，这其中的苦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
姜幸原眉目中流出几分哀伤，这哀伤刺痛了木兰其，让她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木兰其放在大腿上的手攥紧，她低声道：“外祖母，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好孩子。”姜幸原揉了揉木兰其的头道：“我们出去吧，别叫我那臭孙子把公主烦坏了。”
木兰其轻笑一声，把肚兜叠好塞入怀中，从厢房里走了出去。
料想中吵闹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此刻龙湛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大堂，他真的很高，光是这样坐着便有种唯我独尊的气势，令院子里的桂花都失了色彩。
见木兰其出来，龙湛平静地道：“我们走吧。”
“好。”木兰其笑着应下，和姜幸原告别，便和龙湛离开了。
刚走出大门，木兰其便好奇地问道：“大表哥他们呢？”
龙湛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幸灾乐祸地道：“他被老武安侯爷抓到别处揍了。”
木兰其惊讶地看着龙湛，高兴地道：“太好了，公主看起来很开心。”
龙湛顿住，他立刻放下嘴角，冷哼一声，甩开木兰其先走一步。
“哎。”木兰其惊呼一声，赶忙追了上去。
不多时，明世心听到两人回来的声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她仔细看了看两人，面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龙湛打了声招呼便回了西厢房，留下木兰其给明世心报平安。
木兰其无奈地道：“娘，我们只是去看望外祖父母，你不必如此担心的。”
“就是这样我才担心。”明世心蹙眉道：“你外祖父母的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今天过得怎么样？”
木兰其回忆道：“挺好的，今天难得看见公主笑了。”
虽然是在嘲笑大表哥的“不幸”。
明世心彻底放心下来，忽然看到木兰其的衣领里露出红色的衣角，她指着那一处问道：“这是什么？”
木兰其低头看见这一幕，赶忙把肚兜往里塞了塞道：“没什么，是外祖母给的一点礼物。”
明世心更加好奇，眼巴巴地等着木兰其告诉她。
木兰其胡乱摆了摆手，惊慌地道：“娘，我有些累了，先回房睡个午觉，有事下次再说。”
她说完便一溜烟跑开，很快没了踪影。
“这孩子。”明世心嗔怪地感叹了一声，去后厨帮蒋嬷嬷给木兰驰熬药。
入夜渐微凉，温柔的晚风拂过窗棂，却带不走木兰其的思绪。
她一早将肚兜藏到竖柜最底下，此刻正和龙湛背对背躺在架子床上，脑子里反复构想着将来。
虽然现在公主讨厌自己，可若是过了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后，公主突然想要孩子了怎么办？
木兰其轻叹一声，她掀开被子，懊恼地看着下腹，口中念念有词：“长出来长出来长出来...”
“木兰将军在念叨什么？”龙湛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木兰其一惊，双颊臊热地道：“没什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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