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卓霖会说话了
每年过了八月十五，老家天气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前一天还穿着单衣，第二天马上就要穿上秋衣秋裤，外面还能听见老北风呼呼的刮。
卓峰这边还行，天气柔和的多，就是下雨让人头疼。c市的天气，一到下半年，总是雾沉沉的，很少有阳光的时候。
卓霖慢慢的会喊妈妈，林以沫带着她，教她说话时会想，妈妈真的很辛苦，自己也是从生下来，然后慢慢张大，开口说话，开始走路，上学……
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卓霖张大了，像自己这样，自己会不会和妈妈一样，冷静的处理这些事情。
看着卓霖一天一天的变化，林以沫很高兴。暑假放完，早开学了，小孩子一个个的回家，大人在外面找钱，老人呆在家看孩子。
卓峰和林以沫也谈过，像别的家庭一样，等卓霖大些，就带回家，给卓老爸带。林以沫无所谓，管他呢，别人家不都是这样子，而且这样开支小好多，两个人挣钱要快多了。
隔壁邻居阳大爷家里热闹起来，他家的孙子，上来有些日子，认识了两个朋友。
早先他还跟着他老爸，背着包，拿着小板凳，去擦皮鞋。可没几天就不去了，他觉得好丢脸，回家时和老爸吵了一架。本来他老爸就不是亲生的，双方看着都不顺眼，现在更是懒得理他。
后来他跟着他爷爷去捡废品，丢是丢人，可自由，想干就干，不想干，就回家耍，爷爷反正不会说自己。慢慢的，就认识了两个和他差不多情况的孩子。
两个孩子，都是不再上学了。才出来的，年纪小，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出来就能挣到钱，挣了钱就可以想咋样就咋样，可真挣钱，才知道不易。
他们中间，有一个叫大牙的，因为两颗门牙有些大，大家叫他大牙。
他挨着卓峰老乡那里住，就在岔路口卖肉的摊摊后面，租的房子。他没爸没妈，跟着大爹过日子，原来小不懂事，不觉得大爹，大妈对自己咋样。张大了，懂事了，就觉得在他大爹家呆着就像是个外人。
他心一横，干脆和邻居一起来c市捡废品。每天出门挣多少，算多少，免得一天一天的在家里挨骂。
大牙每次到这边来，很喜欢卓霖，都要抱抱卓霖，和林以沫聊天，林以沫总有种错觉，以为他不只是个孩子，想法太成熟。
大牙听林以沫说自己不像个孩子，只是呵呵笑笑。
不过听阳大爷孙子说，大牙有恒心，是个能干的人。从出来，到现在，他确实是挣了不少钱，大概有几百块。
另外一个，是和他老辈子出来的。他妈妈嫌弃他爸爸残疾，跟着别人跑了，听别人说是到c市来捡废品了。这不上来这么久，他满到处找人，可c市太大了，光是这一片，他来了快半年了，也没找完。不是找不完，是找着找着，他不想找了。
也是，听别人说，再想想自己家的条件，是个女人，都会走。老爸残疾不说，又听不得别人说闲话，对老婆歪得很，稍微有点事，他往死里打人，自己也是一路打大的。
三个孩子算是懂事，最少知道自己出门挣钱，没有在外面瞎混。
大概是一个星期天晚上，林姐和陈哥说，请自己一家，还有卓孃孃，汤姐姐他们，明天中午在他们家吃饭。
想着可能是哪个生日，问他们啥事，他们不说。问了他堂弟和他叔伯哥哥，才知道原来是陈哥过生。
看大家都买了火炮，酒，林以沫和卓孃孃，汤姐姐也去买。中午卓峰和姑爷，早早的就回来了。这阵子卓峰和他老乡在撵铁，跟着倒建渣的跑，生意还不错。
卓霖扬着小手，让卓峰抱抱。卓峰看看她那可怜样，洗了手抱在怀里。
几个人去他们那，屋里摆着张桌子，外面路边也摆了一张桌子。陈哥张罗着大家坐下，男人坐一张，女人坐一张，大家围起来。陈哥把火炮丢在外面的菜地边，点燃引线，霹雳啪啦的鞭炮声震得耳朵疼。
两张桌子没坐满，要吃饭了，林姐才想起自己老爹。看这时间，以为他不来了，每样留了点，准备晚上送去。
林以沫抱着卓霖，和卓孃孃正聊着天，看到她老爹骑着三轮来了，“林姐，你老爸来了！”林以沫大声喊屋里的林姐
林以沫看看他，还好今天穿得还干净，一双皮鞋擦得亮亮的，衣服虽说不新但好在干净，是一件深红色的体恤衫搭着一件深灰色的西装，下面是一条深灰色的裤子。一头长发，可能是剪了些，没有才见时长了，用胶圈捆起来。可能是不焦不愁的，活得随心自在，脸上没多少皱纹。
“保保来了，就等你。走我们进屋，屋里坐，我们多喝几杯。”听着林以沫喊，陈哥出门，看他下了车，边说话，边拉着他进屋。
林姐一看，老爹也来了，赶紧开始端菜上桌。有汤姐姐和卓孃孃帮忙，不一会儿就端了一大桌的菜出来。
林以沫看看，真佩服，土豆烧鸡，烤鸭，回锅肉，炒肉丝，炖排骨……
“吃嘛，大家别客气，喜欢吃啥子，就拈啥？这都是陈哥炒得。”林姐出来，坐在林以沫对面，也开始吃饭。
汤姐姐家里，这学期小孩子全弄上来上学。虽说学费贵点，可两个小娃娃都在身边，可以照看到。大的在老家上高中，只是星期天回去，她自己能照顾自己。
林以沫看看正吃饭的汤姐姐，她看起来，瘦了不少，一天到晚活路太累了。
“小林妹，你这一阵没出去啊？”汤姐姐抬头看看林以沫
“没有，这阵都是在巷巷里买的菜，没出门捡相应。卓霖背着，走远了累人。”林以沫自己边吃，边喂卓霖土豆，土豆粉粉的，容易消化，也不辣。
“我说嘛，昨天出去，碰到幺妹，她说前几天在外面广场碰到你，喊都喊不应。”汤姐姐说
“没有，肯定是看错人了。”林以沫抬头看看她，又敢紧低头喂卓霖，“妈妈，妈妈，”卓霖边喊她，边不停的摇着她的手。
“咦，卓霖会喊人了。”汤姐姐说，她女儿摸摸卓霖的头，“乖乖，来喊姐姐。姐姐给你拈嘎嘎。（肉）”
“那有那么容易？”汤姐姐拉住她，“快点吃饭，吃了好去上学。”
“先喊得哪个？”卓孃孃问
“别说，我还忘说了，先喊得卓峰。”林以沫对他们笑笑
“那卓峰命苦。”卓孃孃笑了
“肯定的，你想现在都是他养我们，以后还是他养我们，咋个不命苦嘛？”林以沫看看张着嘴等吃的卓霖
“妈妈，乔乔会不会喊人？”汤姐姐的女儿问
“哪天问问，应该会喊吧？他比卓霖还大点。”汤姐姐说
“就是，可能你没问，她也没在意，不是卓霖喊我，我还忘了这回事。喊妈妈教了好几天呢！”林以沫对大家说，“说是那么说，没先喊我，还真有些吃醋！”
大家听她说，都笑了。
卓峰这边还行，天气柔和的多，就是下雨让人头疼。c市的天气，一到下半年，总是雾沉沉的，很少有阳光的时候。
卓霖慢慢的会喊妈妈，林以沫带着她，教她说话时会想，妈妈真的很辛苦，自己也是从生下来，然后慢慢张大，开口说话，开始走路，上学……
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卓霖张大了，像自己这样，自己会不会和妈妈一样，冷静的处理这些事情。
看着卓霖一天一天的变化，林以沫很高兴。暑假放完，早开学了，小孩子一个个的回家，大人在外面找钱，老人呆在家看孩子。
卓峰和林以沫也谈过，像别的家庭一样，等卓霖大些，就带回家，给卓老爸带。林以沫无所谓，管他呢，别人家不都是这样子，而且这样开支小好多，两个人挣钱要快多了。
隔壁邻居阳大爷家里热闹起来，他家的孙子，上来有些日子，认识了两个朋友。
早先他还跟着他老爸，背着包，拿着小板凳，去擦皮鞋。可没几天就不去了，他觉得好丢脸，回家时和老爸吵了一架。本来他老爸就不是亲生的，双方看着都不顺眼，现在更是懒得理他。
后来他跟着他爷爷去捡废品，丢是丢人，可自由，想干就干，不想干，就回家耍，爷爷反正不会说自己。慢慢的，就认识了两个和他差不多情况的孩子。
两个孩子，都是不再上学了。才出来的，年纪小，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出来就能挣到钱，挣了钱就可以想咋样就咋样，可真挣钱，才知道不易。
他们中间，有一个叫大牙的，因为两颗门牙有些大，大家叫他大牙。
他挨着卓峰老乡那里住，就在岔路口卖肉的摊摊后面，租的房子。他没爸没妈，跟着大爹过日子，原来小不懂事，不觉得大爹，大妈对自己咋样。张大了，懂事了，就觉得在他大爹家呆着就像是个外人。
他心一横，干脆和邻居一起来c市捡废品。每天出门挣多少，算多少，免得一天一天的在家里挨骂。
大牙每次到这边来，很喜欢卓霖，都要抱抱卓霖，和林以沫聊天，林以沫总有种错觉，以为他不只是个孩子，想法太成熟。
大牙听林以沫说自己不像个孩子，只是呵呵笑笑。
不过听阳大爷孙子说，大牙有恒心，是个能干的人。从出来，到现在，他确实是挣了不少钱，大概有几百块。
另外一个，是和他老辈子出来的。他妈妈嫌弃他爸爸残疾，跟着别人跑了，听别人说是到c市来捡废品了。这不上来这么久，他满到处找人，可c市太大了，光是这一片，他来了快半年了，也没找完。不是找不完，是找着找着，他不想找了。
也是，听别人说，再想想自己家的条件，是个女人，都会走。老爸残疾不说，又听不得别人说闲话，对老婆歪得很，稍微有点事，他往死里打人，自己也是一路打大的。
三个孩子算是懂事，最少知道自己出门挣钱，没有在外面瞎混。
大概是一个星期天晚上，林姐和陈哥说，请自己一家，还有卓孃孃，汤姐姐他们，明天中午在他们家吃饭。
想着可能是哪个生日，问他们啥事，他们不说。问了他堂弟和他叔伯哥哥，才知道原来是陈哥过生。
看大家都买了火炮，酒，林以沫和卓孃孃，汤姐姐也去买。中午卓峰和姑爷，早早的就回来了。这阵子卓峰和他老乡在撵铁，跟着倒建渣的跑，生意还不错。
卓霖扬着小手，让卓峰抱抱。卓峰看看她那可怜样，洗了手抱在怀里。
几个人去他们那，屋里摆着张桌子，外面路边也摆了一张桌子。陈哥张罗着大家坐下，男人坐一张，女人坐一张，大家围起来。陈哥把火炮丢在外面的菜地边，点燃引线，霹雳啪啦的鞭炮声震得耳朵疼。
两张桌子没坐满，要吃饭了，林姐才想起自己老爹。看这时间，以为他不来了，每样留了点，准备晚上送去。
林以沫抱着卓霖，和卓孃孃正聊着天，看到她老爹骑着三轮来了，“林姐，你老爸来了！”林以沫大声喊屋里的林姐
林以沫看看他，还好今天穿得还干净，一双皮鞋擦得亮亮的，衣服虽说不新但好在干净，是一件深红色的体恤衫搭着一件深灰色的西装，下面是一条深灰色的裤子。一头长发，可能是剪了些，没有才见时长了，用胶圈捆起来。可能是不焦不愁的，活得随心自在，脸上没多少皱纹。
“保保来了，就等你。走我们进屋，屋里坐，我们多喝几杯。”听着林以沫喊，陈哥出门，看他下了车，边说话，边拉着他进屋。
林姐一看，老爹也来了，赶紧开始端菜上桌。有汤姐姐和卓孃孃帮忙，不一会儿就端了一大桌的菜出来。
林以沫看看，真佩服，土豆烧鸡，烤鸭，回锅肉，炒肉丝，炖排骨……
“吃嘛，大家别客气，喜欢吃啥子，就拈啥？这都是陈哥炒得。”林姐出来，坐在林以沫对面，也开始吃饭。
汤姐姐家里，这学期小孩子全弄上来上学。虽说学费贵点，可两个小娃娃都在身边，可以照看到。大的在老家上高中，只是星期天回去，她自己能照顾自己。
林以沫看看正吃饭的汤姐姐，她看起来，瘦了不少，一天到晚活路太累了。
“小林妹，你这一阵没出去啊？”汤姐姐抬头看看林以沫
“没有，这阵都是在巷巷里买的菜，没出门捡相应。卓霖背着，走远了累人。”林以沫自己边吃，边喂卓霖土豆，土豆粉粉的，容易消化，也不辣。
“我说嘛，昨天出去，碰到幺妹，她说前几天在外面广场碰到你，喊都喊不应。”汤姐姐说
“没有，肯定是看错人了。”林以沫抬头看看她，又敢紧低头喂卓霖，“妈妈，妈妈，”卓霖边喊她，边不停的摇着她的手。
“咦，卓霖会喊人了。”汤姐姐说，她女儿摸摸卓霖的头，“乖乖，来喊姐姐。姐姐给你拈嘎嘎。（肉）”
“那有那么容易？”汤姐姐拉住她，“快点吃饭，吃了好去上学。”
“先喊得哪个？”卓孃孃问
“别说，我还忘说了，先喊得卓峰。”林以沫对他们笑笑
“那卓峰命苦。”卓孃孃笑了
“肯定的，你想现在都是他养我们，以后还是他养我们，咋个不命苦嘛？”林以沫看看张着嘴等吃的卓霖
“妈妈，乔乔会不会喊人？”汤姐姐的女儿问
“哪天问问，应该会喊吧？他比卓霖还大点。”汤姐姐说
“就是，可能你没问，她也没在意，不是卓霖喊我，我还忘了这回事。喊妈妈教了好几天呢！”林以沫对大家说，“说是那么说，没先喊我，还真有些吃醋！”
大家听她说，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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