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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小拂清居

    烟霞子带着一众弟子下了“天柱峰”,已是丑时,此时黑漆漆一片,众人便在小树林里休息,拾柴烤火,众弟子劳累一夜,偎在火堆边歇息。

    烟霞子对身边四个大徒弟说道:“你们好生在此休息,为师有要事去办,去去就回。”

    “师父,你可要小心。”

    许燕说道。

    烟霞子一笑便走出这片林子。

    “太和宫”里,只剩下“登云散人”陈光远带着一些武当弟子在清理。

    一道黑影越过太和宫殿,在一个四合院落下,进入了一间道房内。

    那黑影不一会儿,便手提一把剑出来,然后像流烟一般,消失在夜空中。

    而在通向金顶的九道弯,一个黑影身法极快,转瞬即逝,飞身上了金顶。

    金殿赫然在望,整个金殿坐西朝东,铜铸鎏金,那黑影呼地朝金殿而去,一阵疾风,烟霞子落在金殿之内。

    殿内上方藻井悬“避风宝珠”,下面神案前一盏不灭神灯置于像前,供奉着真武大帝,真武大帝着袍衬铠披发跣足,丰神魁伟,金童玉女、水火二将侍立左右两厢。

    烟霞子放下手中“落梅剑”,在真武大帝像前三拜九叩,烟霞子拾起“落梅剑”,心中默念:请恕弟子无礼。

    烟霞子展身腾空,把剑放在了横梁之上,然后烟霞子在案前注视良久,盯着神案上放着的一桃木盒子,上刻:“打开此盒者,非我武当弟子”。落款:“铁蟾子”。

    师父,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烟霞子想着,忽然霞影一闪,消失在黑夜。

    整个武林又为之哗然,“武当派”分别派人于六大派送信,痛陈烟霞子杀害同门师兄,又致使掌门遇难,武当弟子更是死伤四百五十五名,已被剥夺掌门身份,逐出武当,现武当掌门由元极子的首徒“清虚道人”陆桥风为代掌门。

    而与此同时,武林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华山派”掌门“赶日月,逐星辰,西岳紫霞耀九州”庄洪庄老爷子突然暴毙。

    据大弟子“开山铁掌”郑海山说,当晚一个人影突袭掌门,庄洪不幸遇害,临死前说出杀人者是管同芳,“华山派”便由大徒弟“开山铁掌”郑海山接任掌门,这一消息无不震惊江湖,想那“华山派”掌门庄洪是老一辈仅存的现任掌门之一,曾率华山箐英参与了三十五年前的“天云峰”大战,而庄洪的一身“紫霞功”已臻化境,想不到竟被管同芳杀害。

    经过两个来月的奔波,渐渐离“红霞岛”不远,本来郭老二说来回月余,又赶上好天气,但谁知天说变就变,中途碰到雷云风暴,把小船吹得七零八落,远离原来路线,经过好一阵时日折腾,郭老二才把渔船驶到正确方向。

    管同芳这些时日啃着船家自备的一些干粮,还有海里捕来的鱼,这郭老二本来就是一个干捕鱼的营生,载人往来岛屿只是偶尔碰到的活。

    “公子,你看!”

    管同芳现在正半躺着在船蓬里,连月来奔波,确实让人有些不适应犯恶心,管同芳随着郭老二抬手一指,远处出现一星半点的小岛,管同芳马上精神来劲,霍的从船蓬里钻了出来。

    “公子,再往前驶一个时辰,就到了。”

    管同芳闻说不禁点点头,说道:“有劳了。”当下暗自准备。

    随着船越靠越近,岛也越来越大,放眼望去,只看到岛首的这一边,岛上红树成荫,果不负“红霞岛”之称。

    “公子,就只能载你到这了。”

    郭老二回头说道。

    管同芳瞧着此离岛上起码有一里远,海浪沿着岛起伏拍打。

    “这里离岛尚有距离,我如何过得去。”

    管同芳问。

    郭老二一摊手说道:“公子,可不敢再往前了,“红霞岛”有个规矩,许进不许出,我还得回家带媳妇孩子呢,我可不想待在这。”

    “诺,你看,这一边尽是暗礁岩石,船只根本过不去,我见过你们会轻功的,这点距离对你们来说不算啥。”

    郭老二又笑着说。

    管同芳仔细一看,还真是每隔几丈就有暗礁,有些岩石突兀着海面,管同芳不知道这郭老二是真的怕靠近,还是故意选择这条满是暗礁的线路,管同芳扎紧了长衫,看了看离自己最近两丈处的大岩石。

    “告辞!”

    管同芳一拱手说道,就飞身一跃。

    “小姐,老爷一定会回来的。”

    岛的一端,下面是几十丈的悬崖,上面面朝着大海站着两个姑娘,海风吹着二人鬓钗摇曳,衣裙飘摆,一侧放着一琴。

    “我知道,我只是想起爹爹,就来这里看看,看着远方看不到边的大海,不知道爹爹如何了。”

    说话的姑娘正是“红霞岛”岛主夏长青的女儿,名叫夏傲雪,后面是她的丫鬟翠儿。

    翠儿说道:“小姐,你每月这个时辰就来这里,老爷一定会顺心随愿,平安归来的。”

    “翠儿,你先回“映月阁”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翠儿见此,便嘱咐了几句便慢慢走了。

    琴声响起,一缕悠扬之声夹杂着风声,夏傲雪在这方圆几十丈的悬崖高台,俯身弹着琴。

    蓦地,一个人影自右前方海面疾纵而来,夏傲雪微微瞥了眼,依然专注地弹着琴。

    管同芳施展出婆婆的“鬼影迷踪”,在相隔几丈远的岩石上纵越,身子落点快而准又稳,瞬间就飞身到悬崖边。

    管同芳深吸一口气,一个“一鹤冲天”就纵到悬崖三分之一光景,管同芳身子略向后倾,脚点崖壁,几点几纵又上升十多丈,然后管同芳一个“大鹏展翅”在空中一个翻滚,稳稳地落在了悬崖之上。

    管同芳用了大概两刻才登上岛来,脚上已全打湿,内力也消耗颇大。

    管同芳一眼就看到十几丈远的夏傲雪,自己在下面时就听到琴声,想不到竟有个姑娘在这里,管同芳正想打探下“红霞岛”的状况,此女子背对着自己,能悠然地在这里弹琴,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管同芳慢慢向夏傲雪走近,正待开口,夏傲雪的声音响起:“阁下好俊的轻功!”

    管同芳正想如何开口,听闻站住了脚。

    “不知姑娘芳名,在下唐突,打扰了姑娘的雅兴。”

    “阁下既来到“红霞岛”,想必也是觊觎本岛的至高武学。”

    夏傲雪说道。

    “这个,在下并非为此。”

    管同芳一阵脸红。

    “哦,那又为何而来!”

    夏傲雪又问。

    “这……”

    管同芳不禁踌躇起来。

    琴音戛然而止,夏傲雪站了起来,一回身,管同芳只觉眼前一亮,一个玉质金相的美人站在自己面前。

    但见夏傲雪头挽云香髻,发髻上一根白玉蝴蝶钗,海风吹拂下,流苏随风晃动着几颗碧玉珠子,长得蛾眉螓首,明眸皓齿,一双眼睛清澈如水,又暗含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身姿娉娉袅袅,一身云纹素雪烟罗衫,散花如意云烟裙,衬起来冰肌玉骨,美艳绝代。

    管同芳不禁看得呆了呆,夏傲雪也一眼瞧着管同芳,仿佛时间在此凝固。

    夏傲雪微微一笑,笑的样子隐现梨窝。

    “我叫傲雪,不知公子称呼。”

    “我,我叫管同芳。”

    管同芳此时才醒悟自己刚刚的失态,略免觉得尴尬。

    “管公子,既然来到“红霞岛”想必也听闻了“红霞岛”的传闻,而公子不为岛上武学而来,那究竟是为何事?可否告知小女子!”

    夏傲雪轻轻说道。

    “我是来求取“火凝丹”。”

    管同芳说道。

    “哦!”

    夏傲雪美眸突地一亮随即隐去。

    “公子可知此“火凝丹”乃“红霞岛”宝物,天底下只此一颗,服者可增强功力,更有洞玄玄功之力,你说你要求取“火凝丹”,恐怕公子要失望了,“红霞岛”岛主可不会送给一个外人。”

    “我是为一位婆婆来讨,她练功走火入魔,需“火凝丹”才能全愈。”

    管同芳不知何故,竟对夏傲雪甚有好感。

    “这就是了。”

    夏傲雪眨了眨眼睛,又说道:““火凝丹”有通玄行功之力,确实可以让走火入魔的人导入正轨,而突破桎梏。”

    管同芳一抱拳说道:“傲雪姑娘,能否指点一二,如何才能取得“火凝丹”。”

    “公子,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夏傲雪突然玉脸一敛,脸上没有了刚刚的笑容。

    管同芳一惊,只猜测到她定是岛上的人,但不知是何来路。

    “不知姑娘是……”

    管同芳看着夏傲雪。

    夏傲雪突地一笑,把管同芳看得一怔。

    夏傲雪手掩玉口笑说道:“我其实是这岛上的丫鬟,刚刚陪同主人在此抚琴,主人看我学得太笨了,气得他先回去了,罚我在此要弹练上好几个时辰呢。”

    管同芳一听主人,难不成就是这“红霞岛”的岛主夏长青,也难怪她刚刚突然一板脸,夏岛主身边的丫鬟岂会帮自己,但又觉得不对,眼前的傲雪姑娘,绝不是什么丫鬟,这一身气质装扮,管同芳一脸迟疑。

    “管公子,你想求取“火凝丹”想都别想,但如果你想硬闯,就得看你真本事了,往此方向穿过一阵树林,过一条河,再过几道暗哨,就会看到高处阁楼,那里就是“映月阁”,里面机关重重,前后三进巡逻的就有三批,里面更不乏岛中高手隐士,如果你能过了前面这些,穿过花园,就来到了珍藏有“火凝丹”的地方,楼阁上悬挂着“小拂清居”匾额,周围也是布有岗哨精英,并有数位一流高人蛰居,希望你能活着到那里!”

    夏傲雪说道最后,声音稍显哽咽,但很快恢复过来。

    管同芳一阵感动,虽有疑面前的傲雪姑娘的身份,但看到她对自己说出这番话,自己还疑惑什么呢。

    当下管同芳说道:“傲雪姑娘,谢谢你,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夏傲雪淡淡一笑,便俯身拾起琴朝岛后而去。

    管同芳看着夏傲雪的背影,莫名惆怅起来,这傲雪姑娘说道最后莫名忧伤起来,不知是因为何故。

    看着夏傲雪慢慢淡然隐入红树林中,管同芳才仔细瞧着,原来这岛上满是红枫,正值现在秋季,红叶似火,原来如此。

    管同芳决定略为休息一下,恢复一下体力,刚刚施展轻功内力消耗大半,于是管同芳找了个遮荫的地方,盘腿调息内功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管同芳运功完毕,站起身子,便走向一片红枫林中,按照夏傲雪的指点,管同芳走了约莫两刻钟才穿过这一片树林,来到一条小河边,管同芳暗想这“红霞岛”果然幽深,其所在地也非常隐秘。

    这条小河并不宽,一条小木桥搭着,小河潺潺流水,清澈见底。

    管同芳过了河,地势开阔起来,枫树之间相隔很远,很难有藏身遮挡之所,管同芳边行边耳听八方,观察四周动静。

    走了约莫一刻,只听高处有人高叫道:“兄台高姓大名,师出何门,来我“红霞岛”可知其规矩。”

    管同芳随音瞧去,只见高处山坡现出一人,那人一身劲装,片刻便飞身来到面前。

    “在下管同芳,承袭家学,家父“风云剑客”管容。”

    管同芳武功出自婆婆与父亲,便随便说了一个。

    那人想了想说道:“中原好像是有这么个人物,也罢,你且随我来,我带你去“映月阁”。”

    管同芳想不到这么容易,之前的傲雪姑娘为自己指明方向与内里情况,现在进入暗哨地带,居然还引我前去,态度也非常客气,看来此“红霞岛”也不像外界所说那么可怕。

    “管老弟,你来“红霞岛”是来对了,“红霞岛”里的武功博大精深,光是中原各大门派镇派绝学也应有尽有,更别提夏岛主的旷世神功。”

    “你看我,来了“红霞岛”好几年了,原来只是“华山派”的不起眼弟子,现在就算是“华山派”的大弟子也不是我的对手。”

    “原来兄台是“华山派”弟子,失敬失敬。”

    管同芳一拱手道。

    “嗨,说了半天,我还没介绍自己,我叫马三元。”

    马三元一拍脑门说道。

    “听马兄所言,这“红霞岛”的武功是欢迎中原人士来学了?”

    “当然!”

    马三元瞪起了大眼。

    “但有一点,来了就不能再出去,这是夏岛主立下的规矩,来了就算是“红霞岛”的人了,终身不准踏出“红霞岛”半步,更不许涉足中原,不然!”

    马三元比了个割脖子的动作,管同芳这才明白原来这么多年来流传,凡是进入“红霞岛”的人再也没回来过,原来是这个原因。

    “当然,想回中原的都是大傻瓜,来这里的人,没几个人会回去。”

    马三元说道。

    “为什么?”

    管同芳有点不解。

    “这里的武学你一辈子都学不完,你能涉猎各大门派至高无上的武功。”

    马三元说的时候表情无比享受,管同芳只想到了个词,“武痴”。

    说话之间,二人经过了好几处暗哨,马三元都打着招呼而过,管同芳仔细观察了,这些暗哨果然不易被察觉,要么是在参天大树上隐着,要么是在高地草丛中。

    “管老弟,跟我说说,最近中原又发生了哪些大事,老哥我好久没见到从中原来的人了。”

    管同芳暗笑,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想回去的都是傻瓜,现在又打听中原的消息,是真的不想回去,还是被夏长青立下的规矩所迫。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管同芳含糊其辞。

    就这样,二人行至三里地,远处高楼阁宇在望,管同芳被马三元引进了“映月阁”,然后很快安排好了房间,在进门的西南角,有一个四合院,管同芳被安置在右侧一边的一间厢房。

    马三元嘱咐管同芳,后面花园里的阁楼院落不要随意闯入,那里是岛主的居所,然后其他地方可以随意进出,马三元让管同芳好好休息,明天带他去“玄武楼”看看,那里是岛内收藏武功秘笈的地方。

    管同芳等马三元走后,看了看天色,已是接近掌灯时分,不一刻,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进来送饭,并掌了灯,管同芳一看这丫鬟打扮就知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那傲雪姑娘哪是什么丫鬟,不过对这丫鬟匆匆一见之后,暗叹果然“红霞岛”非等闲之地,一个丫鬟也暗怀身手。

    管同芳用完晚膳,便已打定主意,决定夜探后面楼阁,想来那“小拂清居”就是岛主的居所范围,“小拂清居”防守如此严密,视为禁地,看来果真如傲雪姑娘所说,“红霞岛”把“火凝丹”视为至宝,自己求取怕是不能,只能硬闯了。

    管同芳想先休息一阵,养精蓄锐一番,等夜深了再去,连日来的海上奔波确实让管同芳睡不好觉,这一觉睡下来,一直到丑时管同芳才醒过来。

    管同芳从窗外看到外面皎月当空,银辉洒在屋檐上,外面房舍早已熄灯。

    一个身影蹑手蹑脚的如同猫子一样,贴着墙壁而行,管同芳出了这个四合院,穿过夹道,径直闪入正门。

    这里正殿两旁皆有回廊,通向两边的厢房,透过厢房外面的亭台花园隐约看到有烛火晃动,管同芳蹑着脚朝大殿一侧的过道而去,刚要进入拱门,但听里面传来轻微衣袂声,管同芳一闪身,隐没在回廊外的花丛中,自见从拱门里首走出来六人,个个身形矫健,步履落地无声,一见就是武功高强之人。

    管同芳屏住呼吸,等这拨人巡逻到正门外,便轻点脚尖,一闪身飘进拱门,这一进与前殿大致无二,管同芳连续躲过几拨巡逻的人,进到第三进,这里格局大为不同,左边一排一众楼宇,右边则是演武场,而正殿通向后面有好几个拱门,管同芳随便进入一个拱门。没多久,就发现不对,周围尽是房舍,院落之间错落穿行,夹道丛生,很容易迷路。

    管同芳一个“鹞子翻身”上到屋檐上,极目望去,才发现周围一众高墙院瓦,自己显然失了方向,管同芳抬头望着天空,很快找到北斗七星的方位,依照傍晚之前进来判断出前殿是坐东朝西的走向,管同芳便朝东边而去,在这月圆的夜晚,只见一个黑影在众房屋顶上,一掠一纵向后方而去。

    蓦地,另一道白影从一院落飞身上到屋顶。

    “相好的,大半夜的这是要去哪?吵着老子睡觉了。”

    管同芳一惊,自己已经是万分小心,居然还是被人发现。

    “别误会,上来凉快凉快,待在屋子怪闷的。”

    管同芳想混过去,知道这里尽是江湖中人,难免有特立独行之辈。

    “哦,是吗!”

    那人身材修长,身穿一身白色中单,显是刚出屋来不及换衣服。

    “我看你分明是朝后院而去吧,不把你拿下你是不肯说实话!”

    那人说着,身形一下就欺过来了,管同芳不敢在此逗留太久,打将起来只怕人越来越多,自己别说盗取“火凝丹”了,就怕自己都要折在这了,管同芳想着便挥掌打向那人胸前,那人身法极快,躲过来掌伸出大手,一把向管同芳肩胛抓去,管同芳身形犹如鬼魅,那人爪功连续几爪都没抓到,管同芳一个身影晃动,抬指瞅准那人的小腿“阳陵泉”,管同芳并没有使出全劲催发,那人随即身子一歪,管同芳一挥身上前疾出二指要点那人穴位,那人倒也应变很快,小腿行动不便,身子向后一仰,翻滚着从房瓦上跌落下去,管同芳不敢耽搁,飞身快速向后面院落纵去,而这边,两人打斗的声音早已惊醒一些人,一些屋子亮起了灯。

    管同芳几纵几点飞身落到一个大花园里,按照夏傲雪的指点,只要越过这花园就能来到“小拂清居”,管同芳掩着月色飞快落到花园高墙,顺着高墙望去,只见正前方一幢高层楼阁,在围绕着楼阁左右后方又各有几处小幢楼阁,而在这高层楼阁四周,有四个身影,分别站在楼阁两侧以及西南角、西北角方位。

    管同芳施展出“鬼影迷踪”在月光照不着的死角,向西北角那人扑去,那人也站在阴影死角处,若不是管同芳事先得到启示,很难一眼就看见,那人只感到一阵衣袂声起,还没看清人,管同芳就来到那人身边,一掌便击晕那人,管同芳又用同样手法击晕了西南角站着的人。

    “嗖嗖嗖”。

    几个石子射向站在楼阁一边的人,那人听音辩位,闪身避过。

    “李华!”

    那人叫了一声,见西南角无动静,飞身便过去,另一侧的人也察觉到有异,也飞身过来。

    高空处,一个大雁似的身影凌空划过,月光下,这大雁似的身影没有半丝停顿,一下就飞窜到高层楼阁上。

    管同芳一抬头,阁上挂着“小拂清居”四个字的匾额,管同芳大喜,推门而掩入。

    月空下,又一道影子飞身而来,一个修长的影子一落地,那两个站岗的人飞身来到跟前。

    “左护法!”

    “李华与孙岩刚刚都被刺客打晕了!”

    二人向那修长的影子恭身说道。

    而这时前院也传来动静,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恭身道:“报告左护法,前院江松子被一刺客所伤,刺客奔着后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