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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对战

    西风烈,酒旗斜,狼烟四起,鼓声正隆。

    “敌——袭,敌——袭。”

    先是哨台上的鼓声响遍整个天地,接着坞堡里的庄户就听到了声音都喊劈叉了的哨兵,等明白他嘴里喊的是什么时,远处的天空,已经升起了一抹浓烟。

    那反应快的,已经扛起了农具,不要命的朝家里跑,而有些反应慢的,还呆呆的看着那浓烟,直到周边的人都在疯狂的奔跑后,才大叫一声,也跟着跑了。

    当然,也有那不要命的,拿起农具,却是朝坞堡城门的方向去了,有那熟识的人忙拦住他,“东哥,你干嘛去?”

    被拦下的汉字一脸憨直,“俺去城门口看看,万一能帮上什么忙哩。”

    “你就一个庄稼汉,去了能帮什么忙,还是快回家呆着去吧。”知道这汉子有些傻气,那拦人的死死拉住他的袖口,就怕一个不注意,这人就跑了,白白去丢了性命。

    “嘿嘿,俺不添乱,就是去看看,万一,万一有用的上俺的呢。”也许是知道这人心里也有些嫌弃自己傻,所以这叫东哥的忙给他解释道。

    “不行,不行,你快跟我家去吧。”只是任他怎么说,拉住他的人就是不松手,两人说起来祖上也有亲,他总不能看着这大傻子,跑去送死吧。

    两人拉扯间,这东哥也有些恼了,狠狠扯过自己的衣袖,怒吼道,“俺就是去看看,去帮帮忙,呆在家里,乱兵攻入坞堡了,一样是个死哩,不如去城门口呆着安心。”

    这一声,不仅吼呆了拉他之人,其他还在奔跑的庄户也都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他,但他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甩掉拉住他的邻居,就忙往城门口去了。

    “哎呀,你等等我。”手被甩开了,那人在原地恨恨的跺了跺脚,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刚刚围观的人群里,也有几个汉子咬了咬牙,选择一起往城门口跑去。

    只留下原地一群双眼冒泪,却狠狠咬住嘴唇,不让它落下的妇人,还有那始终懵懂,不知发生了何事的孩童。

    堡内的庄户是什么状态安然暂且不知,在收到有敌袭的第一时间,她就拿着她的长弓,往堡门口去了,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魁梧,如大力士的胡人男子,正是伤已经好的差不多的独活。

    “情况怎么样?”气都还没喘匀,安然就把手里的缰绳一丢,略带着急的问一直在城门处巡逻的谭袁。

    这段时间以来,谭袁带领的部曲,除了正常巡逻巡视堡内治安以外,还有在堡门口设立各个防护。

    “在沟渠外停下来了,初略估计,有四五千人左右。”堡外的沟渠也在几日前就扩建完成了,同时还完成了灌水,如今这沟渠,已经是一条宽大的河流模样,吊桥一收,对面的人看着也只能干瞪眼,就算是跳下沟渠,可想上来也不容易,沟壁光溜,为往上凭添了难度。

    只是,就如安然之前所说,这么一条小小的沟渠,又如何能拦住这些亡命之徒呢,这些流民军,各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显然是已经到了绝境之地,此时他们的眼里,只有眼前的坞堡,哪还会畏惧生死,他已经看到有人,去不远处林中砍伐木头了。

    不用谭袁说,站在坞堡城墙上的安然,也已经看到了。

    “双方悬殊较大,去召集青壮吧。”他们的部曲,虽全是精锐,可毕竟只有五百人不到,而对方,整整多了他们好几倍。

    “诺。”谭袁应声,准备转身下城墙,去召集堡内青壮,只是他还没来及下去,旁边一部曲就已经惊叫一声,“头,快看。”

    随着这部曲的声音望去,只见刚刚还空无一人的街道,突然多了许许多多扛着农具的庄户,个个都是壮年,见到谭袁他们,脸上也没出现一丝畏惧。

    “谭统领,安女郎,我们都是些庄稼汉,虽不如你们厉害,可也有把子力气,有什么我们能做的,你们尽管吩咐吧。”一开始是有很多人没反应过来,可大家都不是傻子,知道这坞堡才是他们的安全屏障,若坞堡被攻入,那堡内之人,都难以存活,所以经过了最初的害怕后,这些个庄户都自觉的带上了自己的农具,来到城门前希望能出一把力。

    而这来的人,也只是一部分,眺望远方,安然发现还不断有青壮在赶来。

    “需要,此刻我们非常需要你们。”安然也没说什么客气话,而是直接肯定了他们的价值,并气沉丹田,让自己的声音更大,传的更远,“敌人是一群亡命之徒,此时已经在坞堡外的沟渠外准备攻入,而我们坞堡中的精锐部曲,也不过五百,所以,此时我非常需要你们,安氏坞堡,也非常需要你们。”

    “你们可以听从谭统领的指挥,帮着投石,搬石,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而我们安氏部曲,会冲在前方,用自己的命来保护坞堡,保护你们,若城门口守不住了,我们也会尽量拖延时间,让你们先撤。”

    在安然看来,他们是兵,这些人是民,在种花家传统里,兵士永远是冲在民的前面的。

    只是她不知道,这番略显真挚的话语,让这些庄户汉子,个个红了眼眶,在这个时代,其实他们这种没有身份的人,才是最容易被抛弃的,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安然的这番话,足矣。

    而后面还没赶到的青壮们,也听到了安然的这番话,同样是个个悄然的红了眼眶,这番话不仅肯定了他们的价值,也让人明白了他们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处境,众人不约而同的,都加快了脚步,同时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与坞堡共存亡!

    有了后援后,安然就将这些人交给了谭袁,自己再次跨上城墙,眺望不远处的敌军。

    只是,在观望不远处的敌军之时,安然发现在更远一些的地方,似乎也缓缓的升起了一缕狼烟,显然不远处也发生了战争,只是安然看着那么狼烟,一时想不起那里地处何地。

    不过就算知道那是哪里,她目前也没有多的办法,他们自己,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希望那边的受难者,能在坚持久一点,等他们这边腾出手来,在看看能否前去援助。

    等待的期间,那边的敌军已经砍伐了足够多的树木,不带一点犹豫的,全都丢进了沟渠,而后众多兵士如下饺子般,也一个个的跳了进去,然后靠着水中的树木,艰难的开始往上攀爬。

    这边的安然发现了对方的动静,立马下令开始放箭,长箭“嗖嗖嗖”的飞向沟渠上的流民兵士,立马有人倒了下去,瞬间,鲜血就染红了沟渠中的水流。

    只是这些显然已经无法阻止敌人进攻的趋势,有人倒下了,立刻就又有人冲了上来,甚至是扛着倒下的人的尸体当挡箭牌,还有的,直接用尸体来连接两块树木,然后踩着同伴的尸体,努力的往上爬,有了第一个成功跃上沟渠的人,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慢慢的,上岸的人越来越多,几座吊桥,也被放了下去,见到这一幕,安然知道,真正的大战,开始了。

    “开门。”又射杀了一个人后,安然沉声吩咐道,随后拿起一杆长枪,一马当先的冲在了前面。

    独活没有一丝犹豫,也跟着跑了下去,只是安然是骑着马跑出去的,他没有,甚至,他连一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带,就这样赤手空拳的跑了出去。

    两方人马,很快就短兵相接了起来,两方对比,暂时性的当然是安然这边的人马气势更足,各个排列整齐,服装统一,手里还持有铁质枪尖的长枪。

    而这一幕,也更激发了敌方的妒恨,凭什么,他们就各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而这些人,却各个面色红润,衣食丰足,这些东西,是不是只要攻破了眼前这座坞堡,他们就也能拥有。

    “杀啊,杀啊,杀光这些人,坞堡里的白面粮食,肉禽女人,甚至是金银珠宝,就全是我们的了,从此以后,我们就能再此处安顿下来,再也不愁吃不愁穿,只要杀光他们,一切唾手可得,兄弟们,上啊。”一个明显是对方首领之人,稳坐在一马匹之上,怒吼鼓励着他的兵士。

    而他的这些话也很明显的刺激到了这些原本是由流民组成的士兵,他们这些流民,致死,不都是想要拥有一块,自己的安全堡垒,自己的家园吗,只要攻入了这座坞堡,这里,就能成为他们的家,至于这里面之前的人,是否又会如他们一般,谁在意呢?

    敌军各个面露狰狞,手里的兵器也各式各样,有长有短,显然都是抢来了,一个个带着一种正常人胆寒的疯狂姿态,朝出门迎敌的部曲攻来,只是他们刚要碰到这些面色虽然凝重,却无一丝惧态的部曲,一声“刺。”就毁灭了他们的希望,整整齐齐的长枪,“噗。”的刺入了最前面的人的胸膛。

    利器破开骨肉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是如此的清晰,而随后,部曲们又是整整齐齐的抽出长枪,速度姿势重合的,连敌人胸膛肚腹喷溅的血迹弧度都是一样的。

    很快,指挥的伍长再次不带感情的指挥着下一列,“第二列,端枪,刺。”

    “噗噗噗。”又是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这一刻,这些部曲甚至觉得,这杀人,比平时训练刺入稻草人还要来的轻松,利刃破开皮肉,实在是太过容易。

    只是这端枪刺入是个体力活,他们到底人少,几次下来,不仅双手酸软力气渐失,过多的血迹顺着长枪尖端的红缨流下,也让手里的枪把变得湿滑,若不是下了死力抓住,怕已经脱手出去。

    就在眼前尸体越来越多,而众部曲也明显要坚持不住之时,一声“退。”终是在耳边响起。

    拿枪的部曲很快遵从命令,速度麻溜的往后退去,敌军当然也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耗费了诸多人力,才耗的这群兵器精良的部曲体力不支,在从容的退去,只是正当他们想在去追赶时,一侧又是一支骑着马匹的队伍袭来,对方带头的是个小姑娘,同样是手持长枪,下手没有一点余地,眨眼间,又收割了他们一波兵士。

    “奶奶个腿的,没完没了了啊。”敌军首领也发现了领头的安然,嘴角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然后打马跟了过去,一边跑他还在一边可惜,他们的马太少了,也就跟对方旗鼓相当的样子,不然,刚刚他就令他这边的骑兵,杀得那群长枪部曲片甲不留,不过,现在这样也好,骑兵对骑兵,只要他抓住了这明显是领头的小娘皮,那这些马还不都归他所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