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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槐里县失守

    “他还活着啊。”知道是彭大富后,安然还有些惊讶,当时彭大富确实是被他的手下救走了,可她见独活出手这么重,还以为他就算逃走,也时日无多了,没想到,命这么大。

    “嗯,我们攻入的时候,他还昏迷着,等回坞堡后,反而醒了过来。”

    “呵!”想到那个画面,安然忍不住勾唇一笑,“那不知他此时是什么心情,走,去看看。”

    安然猜的没错,彭大富此刻脑子一片空白,他记得他逃回了自己营帐的啊,怎么一觉醒来,家都被偷了呢,自己还直接身处敌营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个人给他解释解释。

    “怎么,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安然一进屋子,就看见彭大富那一脸茫然的样子,她慢慢踱步到他的面前,眼里全是冷意,“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

    彭大富……

    他懵然的只是怎么一觉醒来,自己的军队就灭了,可不就是真的失忆啊。

    “哼,果然是妇人之仁,既被你们抓住了,何必废话,直接给我一死就是了。”他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呢,怎能示弱于这么一个小娘子。

    “想什么美事呢?”这次,不用安然出手,谭袁直接一脚踩在彭大富的脚踝处,还左右碾了碾。

    一阵剧痛袭来,本就内伤未愈彭大富脸色更加惨白了。

    “要杀就杀,要刮就刮,何必折辱你爷爷我。”

    安然没有说话,坐在一旁拿出自己的佩剑反反复复的擦拭着,直接视他为无物。

    见状,谭袁会意,再次发力,用比刚刚还重的力道碾在彭大富的脚踝,小腿,膝盖处。

    “啊,痛,痛,痛,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既然被你们抓住了,我彭大富认输,求你们,直接给我个痛快吧。”

    “给你痛快?那你给桥头村一个痛快了吗?”想起之前魏柱子说的话,她的心里就止不住升起一股戾气,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杀几个人确实不算什么,可,大家同为大魏子民,如何做到如那匈奴兵一样凶残的。

    “桥头村?什么桥头村。”彭大富一愣,没听明白安然在说什么。

    “装傻?还是怕冤魂找你索命不敢认?你派人屠了整个桥头村的事我安氏坞堡已经知晓,就算你为成前将军座下校尉,我也不怕你,此事,我会原封不动的上报朝廷。”孙高既然接受了广顺王的封赏,那明面上,至少也是归顺了朝廷的,所以他的兵士在雍州大肆屠村之事如果爆了出去,他也必然要给个交代出来。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派人屠村了。”彭大富听的一头雾水,他是成前将军的人不错,可也只是成前将军座下最不起眼的一个校尉,至于什么屠村,他是真的没有做过。

    见彭大富不似说慌的样子,安然跟谭袁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白,按理说彭大富死的不怕,那更不用再此事上说谎了,只是,如果他没有说谎,屠了桥头村的又是谁,难道还有其他军队?

    “先关起来。”最后,安然决定先将彭大富关起来,待她查明此事后,在决定如何处置他。

    跟谭袁一起回了老宅后,安然让他先去安岑院内跟安岑禀报一下今日战况以及部曲庄户伤亡情况等,她自己则回了小院去洗漱,如今她身上脏的跟个乞丐似的,还混着血腥味,实在不太好受。

    因坞堡里缺乏医者,所以虎丽跟戚妍都不在,去跟着帮忙救治伤兵去了,没人帮忙,她只能自己动手,好在之前就已经习惯了的。

    待小五子将水送到房中,她仔仔细细洗了两遍,皮肤都搓红后,才觉得身上如铁锈般的血腥味道消散了一点,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安然坐到一软榻上擦拭起还在滴水的头发,也许是这两天太过劳累,也也许是熟悉的环境让她放松了精神,发尖还未拭干,她就开始上眼皮碰下眼皮了,半梦半醒之间,安然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是什么事呢……

    小叔!

    突然,安然一个打挺坐了起来,顾不得还未干的发丝,就这样披头散发,冲进了安岑的院子。

    “祖父,安周派去槐里县报信的人回来了吗?”

    安岑神色有些不好,“正要派人去跟你说呢,送信的部曲,一直没回来。”

    从安家坞堡到槐里县县城,快马加鞭,只需要半日时间,就算送信之人回来之时被彭大富的人马堵在了外面,现在人马散去,也应该回来了啊,可一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收到消息。

    “糟了,县衙怕是出事了。”这时,安然突然想起之前在坞堡城楼之上,看到远方升起的一股狼烟,那个方向不就是县衙方向吗,只是当时她自顾不暇,也没来得及多想,现在想来,怕是当时县衙就出事了的。

    “听说你们抓了流民军的首领,去审一审,这应该是一拨人,不然不会这么巧。”坞堡离槐里县不远,这么近的距离,因该不会同时出现两拨势力。

    “好。”安然应声,忙又往关押彭大富的地方赶去,半道上,还碰到了一脸着急的安赟。

    “五叔祖,是为安巽小叔而来?”

    “对啊,六娘,往县衙送信的人回来了没?”早在昨日,他的眼皮就跳个不停,总觉得心里发慌,莫名的有些惦记远在县衙的儿子,故他一直关注着,可这往县衙送信的部曲,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当下他就知道可能不好了。

    “我正要去处理这事呢,五叔祖先去找祖父,等六娘一有消息后,就马上来通知你们。”说完,安然也顾不得看安赟什么反应了,带着袁谭还有安忠独活,就又到了彭大富的关押之处。

    见到安然又带人回来了,彭大富马上露出一副桀骜的表情,“怎么,后悔了,要来杀老子了?”

    “你也并不如想象中那么不怕死嘛。”不然,何以这么在意。

    彭大富沉默半响,才坦然的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能好好的活着,谁又想死呢。”

    只是,这个世间,活着,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这点安然倒是赞同,朝廷的腐败,战争的频发,都让这个世界普通百姓的平均年龄不超过四十,不过,如今她来,可不是送彭大富去死的,故她对着彭大富卖了个关子,“说不定,你还就能安然无恙呢?”

    闻言,彭大富双眼先是一亮,后又暗淡下去,“呵,你也不用哄我,不说你之前说的屠村之事,到底是不是我做的,就说我带人攻击你们安氏坞堡这一项,你们能放过我?”

    “你倒是挺有自知自明,但我安然也说话算话,既然答应放你一命,就绝不食言。”

    听见这话的彭大富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而眉毛微皱,“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如果不是他还有利用价值,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也不难,你先告诉我,你们派了多少人攻打槐里县?”

    “也不多,就一千。”彭大富没有任何怀疑,直接脱口而出。

    果然,祖父猜对了。

    安然脸上表情未变,心里却是一沉,攻打安氏坞堡跟槐里县的,就是一伙人马。

    只是,“你们攻打我们坞堡都用了四五千人,为何槐里县只有一千之数?”

    “因为槐里县我们有内应啊。”也许是安然的话给了彭大富希望,他此时对安然有问必答,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跟槐里县里那家伙也不是很和睦,也就利益关系,他可不认为对方在攻下了槐里县后,还会来救他,所以他得先想办法自救,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

    “槐里县只是一个小县城,里面的衙役巡兵加起来也不过几百,所以一千人足矣,而安氏坞堡,谁不知道是此地豪强,谁家豪强手里没个三五队部曲,且我带的人里,自己人也不过千数,其余人,都是现招的。”

    说到这,彭大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继续对着安然道,“对了,还有你之前说的屠村,我记得我只是让人去村中下令征收些粮食,可从没让人干那屠村灭族之事,只怕,这些都是后面进来的人,自作主张罢了。”

    这话也符合安然的猜想,他们此次俘虏的人,应该多是彭大富自己人,所以之前安忠前去询问之时,也发现了端倪,说来,这彭大富如果不是落在了自己手里,怕也是命不久矣,听安忠前去调查的情况所说,那一队后加入的流民,似乎早有异心。

    “那我还有一问题,既然你们是成前将军的人,为何要攻打槐里县?”按他们当时的推测,其实主要担心的是流民,至于成前将军,有脑子的都知道,他现在的主要目标在益州,怎会浪费兵力,来攻一个没有任何军事意义的槐里县。

    对于这个问题,彭大富沉默了半响,还是选择回答,“我们早就脱离成前将军了。”

    他们之前是成前将军的兵士不错,可在一次旷野之战中,被敌军的骑兵冲散,后又因不熟悉地形,而没能成功跟大军汇合,加上成前将军军纪甚严,回去后,也少不得一阵军法处置,最后他就带着残存的一点兵力,在兖州豫州游荡,只是兖州跟豫州毕竟是广顺王的地盘,为避免和广顺王对上,他只能一路向北,来到了雍州。

    也是来到了这里后,他才遇到了范渔,就是攻下了槐里县的那个领军。

    范渔跟他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两人之前并无多少交集,但毕竟同在一军之中,算是熟人,两人一经商议,都觉得目前兵力太弱,连自保都勉强,何不干脆拢为一股,反正给别人干是提着脑袋干,给自己干还是提着脑袋干,那为何不如自己掌权呢?之前的孙高不就是如此吗,现在还不是贵为一方刺史。

    商定好后,最后由他带兵在外掠夺军资,而范渔,则去攻打槐里县,作为他们雄心大梦的起点。

    现在,他也知道了,不是谁都能复刻孙高的路的,他不就直接折戟在这了吗!

    “既如此,只要你配合我进入槐里县,此前种种,咱们就一笔勾销。”

    “你要去槐里县?”彭大富讶异,既然来找他帮忙,不惜放过他之前攻击坞堡之事,说明槐里县已经被攻陷了,如今里面全是范渔的人,这种情况下,还要进槐里县……

    “怎么,你不敢?”如果被范渔发现彭大富背叛了他,那他肯定不会放过彭大富,所以彭大富如果不愿意,也正常,但安然可不准备这么放弃,今天彭大富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还是得答应。

    定定的看了安然一眼,彭大富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既然你个小女娘都不怕,敢身创狼窝,我又有何惧,大不了,就是贱命一条嘛。”

    “很好。”见彭大富答应了她的要求,安然微微一笑,转身吩咐安忠,“给他用最好的药。”

    后面还要他带路领他们进去,可得好好治治,不然中途挂掉了,那她可没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