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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赶巧

    陈祗说罢,打开了锦袋,里面果然皆是辣椒,且大多是饱满的果实,卖相极好。陈祗又令人取来一个玉盘,将辣椒尽数倒在上面,一大盘的辣椒,红得喜人。陈祗将玉盘用双手捧着,来到刘禅跟前,刘禅看着辣椒,顿时情不自禁,伸手朝辣椒摸了摸,内心满意得很,开心得很。

    终于有辣椒吃了。

    刘禅甚至觉得可能连盐都可以省下来了,以后有了辣椒,谁烹煮还用盐,最多也就夏天的时候,为了不上火,辣椒放少点,采用盐罢了。

    “陈祗,取一小刀来,轻轻地将辣椒皮切开,把里面的辣椒籽给朕找出来,一个都不能少,必须将全部籽给朕挖出来,否则唯你是问。”

    其实,辣椒籽一旦取了出来,辣椒的辣味至少减轻了七成,但是有辣椒可吃,刘禅已经谢天谢地了。辣椒籽是以后的希望,只有将辣椒种出来,推广出去,以后辣椒收成多了,辣椒还不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孰轻孰重,刘禅心里清楚得很。纵是让陈祗取了辣椒籽,刘禅还是很期待能吃上一口辣椒,于是又转身吩咐廖化,说道:

    “元俭,你当习惯了先锋,赶路快一点,速速骑上快马,赶往汉城,让蒋老将军无论如何,今天也得整整一些新鲜的河鱼,给你带回来,朕今天要吃鱼,告诉蒋老将军,最好是得有松鱼,没有的话,其他鱼也行。”

    廖化得到刘禅的吩咐,只得应了一声诺,便转身退下,去寻战马出发汉城了。廖化也很是无奈,堂堂一个蜀国征北大将军,竟然为了蜀主想吃鱼,亲自跑去汉城向蒋斌讨要一些河鱼,还特点了最好得有松鱼,廖化真是越想越觉得滑稽。

    最难以接受的是刘禅居然还说廖化当习惯了先锋,脚程快,这让廖化差点有了内伤,当先锋也不是个人愿意的呀,能当军师,能当大将,谁不愿意?甚至,能像刘禅一样当蜀主,谁还不想?只是想也不能说罢了,不然就是谋逆了。

    廖化不得不闷着头,拼命地赶往汉城,以免自己胡思乱想,摊上这样的主子刘禅,真是太倒霉了,虽说没有刘禅,廖化也当不上征北大将军,但是跟着刘禅,总时不时会智商不在线,廖化一路上还在想着,到了汉城该怎么向蒋斌开口为好,才不被蒋老将军以为是儿戏。

    想了想,就说军粮紧张,大战在即,陛下让汉城准备一些新鲜的河鱼充当口粮,廖化这是来要粮了,廖化打定了主意就这么干,总不能在汉城那儿丢了面子,腆着脸直接上来就讨要河鱼,说不定蒋斌还有可能误会廖化是来汉城打秋风呢。

    辣椒被陈祗拿去破皮取籽,破了皮的辣椒可就没那么耐放了,容易碎成几小块,不好收藏了。刘禅也不可能再将这些辣椒皮拿去藏在别的地方,藏在刘禅的肚子里,是最安全,是辣椒最好的去处。

    一时之间,整个军营又是热闹得很,陈祗去唤蜀兵拿来了一把伙头营专用来切豆腐的小刀,又将辣椒一颗一颗地摆在桌子上,就像是要开膛破肚一样郑重,陈祗每破开一颗辣椒,将里面的辣椒籽用手取了出来,还要放在盘子里数一数,待清点结束,才进行第二颗辣椒取籽,可说是十分专注。

    不过,辣椒并不大,想取下辣椒籽也不难,尤其是已经晒干的辣椒,若是用手粗暴点,也能做到,只是这样一来双手会辣得发麻发热,没必要罢了。

    三十来个辣椒,采集辣椒里面的辣椒籽,陈祗却做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甚至还做得满头大汗,浑身的衣裳都湿透了。直看得刘禅又站得离陈祗远了一些,流汗的男人,一个字臭。

    当陈祗完成了最后一颗辣椒籽的收集,然后清点了下来,直接瘫倒在了地上,纵是如此,仍然转身朝向刘禅有气无力地说道:

    “陛下,臣幸不辱命,已将辣椒果实里面的辣椒籽尽数给取了出来,统共有五百一十五颗,恭喜陛下得到神物之籽。”

    虽然,西域商人说辣椒是毒物,杨欣也说辣椒是毒物,还说吃多了会死,但是刘禅说辣椒也是圣物,作为刘禅的忠实粉丝,当然是将辣椒视为圣物咯,最多就是不吃辣椒而已。陈祗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不吃辣椒,但不能阻止陈祗去粉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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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一闻到辣椒那个味道,陈祗就想哭,本能地哭,泪流不止,尤其是刚才在取辣椒籽的时候,陈祗一手持刀破皮,一手探入辣椒里面寻找辣椒籽,一开始还好,但是接触多了,辣椒刺激得不行,陈祗不可避免地开始流起了眼泪,这还不是大事,毕竟陈祗之前也看了试吃辣椒的蜀兵,的确是会流眼泪的。

    可是站在旁边看的人实在太多了,陈祗总不能一直哭吧,于是悄悄地抹了一下眼睛,这不抹还好,一抹之后,陈祗顿时就忍不住了,眼睛开始刺热,启动了无声地哭泣,泪水与汗水齐飞,纷纷擦身共一色。

    好在陈祗也知道流眼泪都是这些辣椒惹的祸,不敢再用手去擦眼睛了,改用衣裳,这才慢慢地好受了一些。

    “太好了,陈祗,给力。尔等皆是有功之臣,朕要大赏群臣,为尔等庆功设宴。额,不过还是得等元俭回来,朕还真有点想吃鱼,颇为期待,都陪朕等等吧。”

    刘禅本来就想立即召唤陈祗开干,毕竟现在辣椒有了,只差鱼了,可看到陈祗累成那样,终是有些不忍,当然最主要的是廖化也还没回来,还不确定能不能带回鱼呢,所以刘禅适时地打住了。

    不得不说,上天是眷顾刘禅的。蒋斌平日无事,就喜欢带着蒋琬泛舟于渔樵之上,当廖化赶到汉城的时候,蒋斌和蒋琬正好下了渔船,抬着一篓筐新鲜的河鱼回了汉城,鱼还刚刚倒进鱼缸养着呢。

    廖化这是赶上好时候,赶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