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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再次试探

    站在门外的慕景渊,看着那个茶杯在季雪初手中化为粉末,顿时眉头紧锁。

    这样的内力,没有百年时间根本做不到!

    如果面前的人是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他会深信不疑。可是在自己面前的,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这怎么可能?!

    不动声色的思忖片刻后,慕景渊选择上前一试。

    就在季雪初沉浸在怒火中时,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彻骨寒意以及森冷杀意。没有丝毫犹豫,一把造型奇特的小匕首瞬间从袖中滑出,她眼也不眨的向身后刺去。

    利刃碰撞的声音,让两人眉头都是一皱,还未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季雪初在被对方攻势弹开的一瞬间,反身就是一刀。

    只可惜,落空了。

    她立时运用内力,脚下生风,眨眼间便跳到几步之外,躲开了那人所有的攻击。

    直到这一刻,她才留意到攻击自己的人——是慕景渊!

    本以为是哪里来的刺客,没想到竟是那个男人!

    不消一个眨眼的功夫,她就想明白,这是一次试探,这个家伙想看看自己武功究竟有多高……

    心里有论断后,看着慕景渊那带着凌厉气势靠近的手,季雪初一个狠心,咬牙撞了上去!

    噗!

    那一掌慕景渊没有留力,因他本料定季雪初躲得过去的。

    剧痛从胸口传来,季雪初嘴里一片腥甜,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出,她的身子也像短线的风筝似的倒飞而出,撞在紫檀木的椅子上。

    “小初!”

    昏迷前,她只听到慕景渊着急而心痛的惊呼。

    呵……心痛?

    听错了吧?

    她如是想,安然闭上了眼。

    眼看着那个瘦小的人在自己一掌中倒飞出去,慕景渊觉得那一刻自己的心像是被谁狠狠捏住,用千百把利剑同时刺穿一样的痛!

    怎么可能?!

    他焦急的跑过去,将昏迷中的女孩抱在怀里,看着她嘴角鲜艳的血迹,咬牙切齿。

    为了瞒自己,她连命都不要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要她豁出性命守护?!

    小心翼翼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动作轻柔的放在床榻上。小人儿安静就安静的由着他抱,由着他照顾,一句怨言都没有。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的季雪初,才是最讨人喜欢的。

    凭着记忆,他找到小初放药箱的地方,从里面拿出绷带和金疮药后,刚准备动手解开她的衣裳,就听到手下的小人儿冷声问:“公子要对妾身做什么?”

    低头看去,是她澄澈清冷的眸。

    “醒了?”状似不在意的低头继续给她宽衣解带,慕景渊沉声道,“那一掌我没有留力,你伤的不轻,总归是要上药的。还有……今儿个在马车里,手上受的伤,也还没上药。”

    手上的伤?

    季雪初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被指甲剜得血肉模糊的手掌,一时间便忘记反抗了。

    忍住心中窃喜,慕景渊面无表情的解开她的衣裳,很是君子的用被子遮盖住重要的部位,但难免还是会有些不该露出来的会被瞧见。

    比如她身上那件浅蓝色绣着海棠花的肚兜……

    男人顿时火热起来的目光,让季雪初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说躺在床上不断强迫自己只当没看见。

    慕景渊也不断强迫自己要目不斜视,神色淡然佯装淡然的找到伤口、上药、包扎……为了缓解尴尬,他状似无意的开口:“先前我让你叫我什么?怎的今儿个尽数忘了?”

    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嘶哑……

    但是满面羞红的季雪初已经完全注意不到这些小细节了。

    称呼?

    愣住片刻,她才想起来,先前慕景渊不让自己在没人的时候叫他公子的……

    犹豫一会儿,她咬咬牙,道:“景……景渊。”

    动作熟练的缠绕好绷带,他满意的点点头:“以后乖一点,别惹我生气,嗯?”

    季雪初沉默不语。

    看着她乖顺的样子,加上眼前雪白的……慕景渊只觉得一股邪火!

    深吸了一口气,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同时不住按捺躁动。

    经历了一番痛苦的自我折磨后,慕景渊总算是大汗淋漓的给她包扎完前胸的伤口了。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给季雪初盖好被子,尔后长吁一口气。

    随后要包扎的,是手。

    拉着小初血迹早已干涸的手,男人半晌没有说话。

    她的手和寻常女子的不一样,旁人的总是纤细嫩白。她的纵使是白,纵使是细,可是上面不仅不细滑,反而有些许薄茧。

    五指的指腹上,还有许多琴弦勒出的浅浅痕迹,手背上有一些多年前的伤痕,虽已变淡,但是未曾彻底消失。

    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自己的手和脸一样好看。可这女人,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小初,”这样想着,他也就问出来,“你究竟在乎什么?”

    被问到的季雪初,一时愣住。

    在乎什么?

    她在乎的,当然有很多,只可惜这些自诩贵族的人,是不会懂的。

    “妾身在乎的,正如所有人在乎的。荣华富贵、福寿绵延、倾国倾城、才色双绝……”躺在床上,看着透明的纱帐,季雪初漫不经心的说。

    不对!

    用毛巾蘸着清水,为她擦净手上的血痂和灰尘,慕景渊蹙眉。

    她不是要荣华富贵的女人,也不是爱慕虚荣的女人。

    那……她要什么?要的莫不是天下所有国君的性命吗?

    似是为了惩罚她的欺骗,男人突然加重了下手的力道,本以为那女人会晓得说实话。怎知,她就像没感觉一般,看着床顶,神游太虚……

    是没感觉,还是习惯了?

    蹙眉继续擦伤口,他不再试探。

    方才震碎那个茶杯,导致许多粉末飘进她手上的伤口里,很是难清洗。

    何况,这还是他第一次服侍一个人,难免笨手笨脚,没有一会儿,那原本止血的伤口,又冒出鲜红的血珠来。

    天下称颂的天才慕景渊,总算是被一件事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