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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羽的葬礼

    浅羽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和纯净的白墙,鼻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这里应该是医院吧?自己怎么会在这儿?

    抬眼往四周望去,病房布置地很简单,窗外是明媚的艳阳,微风吹拂着窗纱,带着些许湿润的空气。

    记忆逐渐回笼,在爆炸的一瞬间,他意识脱离,回到系统空间,使用之前在系统买的物品“逆流时间的天使“

    将他的身体倒流至五分钟前,原本死亡的身体复活,但是考虑到外界的人认为他已经死了,为了不引起慌乱,他让系统伪造了一个假人埋在废墟里,身份信息都与“浅羽辰风”相似。

    而他则从废墟逃出来,找寻到一处隐蔽的躲藏,现在应该是被什么人发现,送到医院里来了吧。

    抬起自己肉乎乎的手,看了看,叹了一口气,想必这就是跨越时间轴的副作用吧!

    还有…

    浅羽摸上自己的喉咙,试着啊了一声,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样也好,既然自己没有办法恢复正常说话,干脆不说话算了,免得被人注意到了自己的异状,到时候就麻烦了。

    身体变小,失去声音,一时间不太习惯,有点别扭,不过这个问题不是特别严重,他能够接受。

    ‘对了!景光!’浅羽猛然想起来,诸伏景光是和他一样是卧底身份暴露,那他有没有危险?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浑身无力而跌倒回床上,系统连忙化身机器小人出现在他眼前【宿主你不要担心,任务已经完成,诸伏景光还活着。】

    【那就太好了,我还以为……】浅羽松了口气,刚准备继续询问接下来的事,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门锁转动的声音,机器小人连忙消失不见。

    “你醒啦?“门被打开,一位妇女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她把袋子放到床头柜上,走过来坐在了床沿。“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妇女一连串的发问,声音温柔,态度谦和,看她的表情和神态,不禁让人联想到温婉可人的母亲。

    浅羽愣了愣,没有料到她会如此温柔的跟自己说话,一时间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妇女也意识到了什么,露出歉意的神色,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

    “……”浅羽连忙挥了挥自己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张了张嘴巴,却没办法发出声音。

    “是不能说话吗?”妇女见浅羽明显不能说话,不由有些担忧的皱起眉头。

    “不用担心,这只是暂时的,你的嗓子会慢慢恢复过来的。“她伸出手,轻抚他的额头,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孩子般,脸上满是慈爱。

    “…...“浅羽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他能够感觉到妇女的亲切和善意,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对自己的这种关怀。

    她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拿起床头柜上的袋子,又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碗和勺子,舀起小碗里面冒着热气的粥,轻轻吹凉后递给浅羽。“过了这么久,饿坏了吧,先吃点东西。“

    “......“看着妇女温柔慈祥的模样,再加上对方温柔细致的举动,浅羽的心里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情绪,表面是幼童,里面可是成年人,对这样的关怀他很难不产生反应。

    他接过粥,低头吃了几口,温热的粥顺着喉咙滑落胃里,暖融融的,很舒服,他的精神也好多了。

    “慢点喝,别噎着了。“妇女看到浅羽这幅乖巧的模样,忍俊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坐在旁边看着他吃东西。

    妇女看他吃得差不多了,便端起小碗和勺子放到一旁床头柜上,拿过纸巾擦拭浅羽嘴角残留的米粒。

    浅羽见妇女帮自己擦嘴,想要挥手拒绝,但又担心会不会吓到这个慈祥的阿姨,只好乖巧的坐在床上,不动弹。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呢?“妇女见浅羽没有拒绝自己的靠近,心里十分高兴,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白纸,放到浅羽面前,语气温柔的说道。“可以写下来吗?“

    “…“浅羽看着妇女手里的纸,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啊,总不能写原来的名字吧?

    妇女见浅羽一脸犹豫,也不急于催促他写字,只是静静地等着。

    浅羽想了半晌,最终还是在纸上写上了一个字“初“。

    “初?这个名字很好听呢。“她看到浅羽写的字,忍不住赞美道,“那你的父母呢?我是在街边捡到你的,当时你发着高烧,衣服破破烂烂的,还有血迹,不知道他们怎么把你丢弃在路边了。”

    浅羽摇了摇头,没说话,气氛一瞬间陷入尴尬中。

    “啊,糟糕!”妇女猛然惊呼一声,从椅子旁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刚刚一直在和小初聊天,忘记通知医生过来看一下了。”

    妇女快速的跑出病房,片刻之后,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进病房,手里还拿着医疗器械,仔细检查了一遍浅羽,确定他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问题,“男人收拾完东西,说道,“不过,最好还是留院观察几天比较妥当。“

    “嗯!“妇女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岛田医生!”

    “嗯。“医生微微颔首,看着已经熟睡的浅羽,表情又气愤起来,压低声音说:“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受到那样可怕的伤的,到现在也没有家人来找过,唉…“

    妇女闻言沉默不言,神色有些复杂。

    那天晚上在巷子里捡到这孩子时他已经发起了高烧,而且昏迷不醒,浑身都是伤口,衣服也早已被染红了。

    很难想象会有孩子受这样严重的伤。

    虽及时送到医院,但伤口发炎了,并引起其他并发症,高烧反复不退,连续昏迷三天都未曾清醒过来,直到今天才稍稍好转了一点,清醒过来。

    “……”浅羽并没有睡熟,只是闭着眼睛假寐,直到见妇女和医生离去,才悄悄睁开了眼睛,望向病房外。

    过了几天后,他的病情有所好转,可以下地行走,只不过依旧不适合运动和剧烈活动,因而只能呆在病房内养伤。

    那位温柔的阿姨每天都会来陪着他,怕他一个人会感到害怕,不过,在医院的日子久了,难免会产生厌恶和抵触情绪。

    他本身就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前世的胃癌让他没少闻医院的消毒水味道,现在再次嗅到,他仍旧觉得很不舒服。

    所以他就趁着医生和阿姨不在的空档,偷溜出了病房,到附近散步,呼吸新鲜空气。

    ……

    墓园,一块空旷的草坪上。

    诸伏景光换上一身黑衣服,脸上做着伪装,戴上口罩,将自己遮掩的密不透风,这副打扮是专门为了防止被人识破身份。

    他看了一眼与他隔了很远,同样做了伪装的幼驯染安室透,他抿了抿唇,没有发出声音。

    墓碑前放满了白色花束,一股悲怆之情笼罩在周围,令人感到窒息。

    诸伏景光远远望去,只看见一块只刻了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的无名碑,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能立碑就很不错了,至少还有个念想,诸伏景光叹了一口气。

    因为是卧底,即使殉职了,也不能立墓碑,是他和浅羽共同的上司泷泽秀明用了些特殊手段,才得以秘密找个地方建造一座简单的石质墓碑。

    想要来参加葬礼的人都必须需要签署保密协议,不能泄漏出去这座墓地在哪儿,否则,一旦泄露出去,后果自负。

    所以,除了他们五个人和泷泽秀明外,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埋葬的人究竟是谁。

    平时最活跃的萩原研二此时抱着一束花,站在墓碑前,将花放在上面,看着眼前没有名字的墓碑,他低垂着眸子,喃喃自语不知说些什么。

    松田阵平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黑西装,戴着墨镜,站在萩原研二旁边沉默不言。

    诸伏景光能明白他们两个此时此刻的心情,作为最先确认浅羽死亡的他们,心里的痛苦可想而知。

    他们六个之间拥有深厚的情谊,即便不说话,也无法阻挡彼此之间的信任。

    这种信任是建立在同生共死的基础上的,他们会为了对方毫不犹豫牺牲掉自己的生命,这种信任足够坚固。

    可现实却给了他们狠狠一击。

    浅羽的死讯传来,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甚至不愿意相信浅羽已经死了,但这件事实已成定局,无论他们多么难过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伊达航是最后一个知道浅羽死讯的,在浅羽殉职的时候,他正带着人抓捕一名嫌疑犯,等听到这个噩耗,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天半。

    失去挚友的他在短暂的震惊和哀恸过后,迅速冷静下来,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也让他对自己身上这一身警服所代表着的东西有了更深的觉悟。

    葬礼结束后,松田阵平烟瘾犯了,他带着萩原研二一同到附近的便利店买烟。

    买好烟后,松田阵平点燃烟卷深深抽了一口,然后吐出烟雾,看着远处渐渐暗下去的天际。

    他抽烟抽习惯了,烟雾缭绕的背影看上去很忧郁,但却并没有给人颓废的印象,只觉得那是一种寂寞的孤独感。

    突然,前方的脚步停了下来。

    萩原研二回过神,发现松田阵平的脚步突兀的停顿了下来,抬头往前看去,是一个穿着病服的孩童,约莫四岁左右的样子。

    他坐在医院的草坪边缘,小腿晃啊晃的,看上去似乎很无聊的样子,因为是背对着他们,他们看不到那个孩童的脸。

    松田阵平见状,不禁皱起眉头,这孩子大晚上一个人跑出来干嘛?而且看他身体不怎么好的模样,似乎还生病了,若遇到危险该怎么办?

    想到这,他朝萩原研二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过去问一问。

    萩原研二点了点头,迈开脚步朝那个孩童走去,越靠近那孩童,他的目光就愈加凝滞。

    “小朋友,这种时候独自一个人坐在草坪里可是很危险的哦,你的家人…”怕突然出现吓到对方,在离草坪还有几米远的地方萩原研二就出声作为提醒。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那个孩童下意识转过头来,他一转头,那张稚嫩可爱的小脸映入众人眼中。

    在场三人皆看清了对方的模样,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浅羽更是惊恐地起身转头就跑!

    ‘为什么萩原和松田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