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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过去的故事]

    “进展?算出结果了?不是说我们现在的精度没法进行定位吗?可别又闹出笑话了!”年轻的研究员眉头一挑,有些不悦。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不,不先生!这一次是真的,我们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这一次的时空撕裂信号与我们从原德国得到的撕裂数据记录有着极大的相似!在发现这一条件之后,我们滤去了55%的杂波,从而将撕裂发生地的范围缩减到了几百平方公里的程度!”三十多岁的男人挥舞着稿纸,唾沫横飞。

    “什么!!让我康康!!”年轻人说着,一把夺过写满公式数字的手稿,一目十行的浏览着。

    “没错,没错了!就是这样,这么的匹配....是谁!?谁想出的这个好主意?把他叫过来!”年轻人喃喃着,声音越来越大。读到最后更是也激动起来,一边说着要叫解决问题的人过来,一边却急迫的自己抬脚就要去找对方。

    “欸主管,主管等等我啊....”之前进来的男人眼看对方急迫,伸手招呼着,跟着一并小跑出去。

    ...

    “看起来出结果了?具有重复性的信号吗...啧啧,虽然说不上颠覆性的成果,但至少短时间内没有解散部门的风险了....”一时间被晾在一旁的中年人自言自语着,缓缓坐回沙发,双臂支在腿上架着下巴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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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在漂亮国的神秘学部门还在激烈讨论外勤计划的时候,世界双极的另一极,在西伯利亚平原上,抱有同样目的的一组两人已经在前往海参崴的火车包厢上相对坐着饮生命之水了。

    “阿尔乔姆,我们现在都已经到荒无人烟的西伯利亚大铁路中段了,这段火车车厢本身就是一节特意加上去的专列,周围都是负责护送我们的警卫,而且我们这个包厢的隔音也是一顶一的好,为什么还是不能把任务明说呢?”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只手举着盛着不到一口量的小玻璃酒杯摇晃着手腕,另一只手用拳头撑着脸颊歪着头,脸上有些不耐。

    “放轻松小子,干我们这行的就是要有点耐心。而且你都已经在这个任务里了,该给你说的时候自然会给你讲明的。”与他对坐的一名看上去年轻但却老成许多的人闻着手中的杯子说着。

    与年轻人一样,他也没有怎么喝酒。

    “听那个给我们布置任务的那个德国佬说,这次的状况与以往都不同。再加上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任务,所以有些好奇也是很正常的吧。”年轻人说着,放下了杯子。

    “我还是喝不惯这种东西,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受得了这么高度数酒的。我去泡点茶~,阿尔乔姆你要来点吗?”他撇着嘴,从桌子下拿出两个白瓷杯子,起身去接热水。

    “行吧,我要开水的茶。我喝伏特加也不过是为了应酬,在咱们这个组织里,任何具有麻醉性成瘾性的物质都是严厉管控的。”见到年轻人的动作,阿尔乔姆也放下杯子,并拧上酒瓶的盖。

    随后就放松身体靠在柔然的椅背上。

    看着年轻人倒茶时,他的余光扫到包厢门背后贴着的【少饮酒】海报。之后,他转头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西伯利亚夏季森林景色。

    “传说中的胜利天使,父亲,您当年的所见所闻,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因为严重的战场幻觉导致的呢?”

    阿尔乔姆双眼空放,心中思绪翻涌,他一手贴上火车的窗玻璃,另一只手则从自己的外套内口袋里摸出了一枚由军刀与步枪交叉又被一枚放射光芒的金色锤子镰刀红星军徽所盖着的晶莹剔透仿佛钻石版的卫国勋章摩挲着。

    .......

    “阿尔乔姆?嘿!同志!阿尔乔姆同志!”

    “啊!呜啊!什么?!不好!!!”

    突然响起的巨大声音惊醒了陷入回忆的阿尔乔姆,他的身子一个激灵,手中的徽章就不受控制的脱手飞出。

    嘭!

    “哎哟!”

    情急之下赶忙想要接住徽章的他没有注意到已经在一旁站了好久还端着两杯热茶的年轻人。

    嘭!!

    年轻人手中的茶杯也脱手向上飞起。

    噗~。

    阿尔乔姆一脸余惊未消的接住徽章。

    “小心!”

    来自年轻人的呼喊在身后响起,阿尔乔姆还没有转身,一股拉扯力就把他向后拉去。

    啪!

    喀啦————。

    落下的瓷器被阿尔乔姆堪堪躲过,砸碎在地板上。

    踏踏踏踏~~~

    清脆的破裂声响起的同时,带有节奏感的军靴声便跟着响起。

    不到十秒,端着AK-47,人高马大但一脸紧张的的士兵便出现在包厢门口。

    “长官!发生什么状况了吗!”他声音有力,将贴在前胸拿着的步枪微微前倾,做出准备。

    透过它的身影,可以看到在门口还有至少两名被响动吸引来的士兵。

    “不,不,没什么。不过是撒了两杯茶而已。”反应过来的阿尔乔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呃..两位长官,你们是否需要随行军医的帮助?”士兵下意识抬脚跨过地上的茶水,放下步枪走到两人面前俯身问道。

    “没什么,同志。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们现在只需要一个清洁工来处理一下这滩有点危险的茶就行。”年轻人扶起刚刚被拉倒在座椅上的阿尔乔姆后轻松的说道。

    “好的长官!”士兵认真的回答着,随后一个转身,大吼:“列维!出列!”

    “是!”很有精神的回答声先出,随后背着枪的年轻士兵踏着步立定在三人面前。

    “早上好卡维诺夫同志!祝您健康!”名叫列维的士兵敬了个礼,依旧用震得后面的阿尔乔姆和年轻人耳朵生疼的精神声音“说”道。

    “很好!你现在的任务是打扫干净这个车厢!在十五分钟后我将检验你的完成度!”卡维诺夫也大喊着下达指令。

    “是!”

    回应完,列维就踏着小碎步的奔跑方式出了包厢去拿取清洗工具。

    “抱歉两位长官,因为你们的任务特殊,所以上级在我们的这节专列里并没有配备后勤人员,而这趟列车上的人也不能随意进出这节车厢。今天两位的餐饮和保洁问题都将由我们的士兵完成。啊对了,我叫卡维诺夫,卡维·卡维诺夫·别涅沃列恩斯基。是两位长官在接下来行程中的厨师。”卡维诺夫语气舒缓地说着,脸上露出歉意的神色。

    “没关系,这很正常卡维诺夫同志。我们的任务本就是....”

    “那么两位长官还请继续,您大可在列维同志打扫完卫生后再进行讨论。关于你们的任务,这不是我该了解的。”

    阿尔乔姆毫不在意地说着,不过卡维诺夫反应很快的在对方提到“任务”的时候就立刻一边说一边倒着走到门口。

    见此,阿尔乔姆闭上了嘴。

    随后,卡维诺夫敬礼,转身离开。

    “那我们....”年轻人在士兵走后转头看向阿尔乔姆。

    “就按他说的吧,毕竟我们说了对我们没什么影响,可他们就倒霉了。”扫了一眼刚刚走进来提着拖把抹布带着些许好奇的年轻士兵列维,阿尔乔姆轻声说道。

    于是年轻人点点头,看向窗外。

    .......

    “距离午饭还有些时间,想要听我讲个故事吗?尤里同志。”

    当包厢再一次回归干净整洁后,阿尔乔姆忽然问道,这一次,他叫着对方名字并将手中攥地紧紧的物件摆在了桌子上。

    “唔...阿尔乔姆同志,您这是...我刚刚只是说说而已,不是真的那么想探究机密的。”叫做尤里的年轻人看着阿尔乔姆的动作,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之前把这位前辈纠缠的烦了,所以引得他想要通过涉密这样的罪名把自己谴退。

    “啊?不,你太敏感了尤里。这次任务本就要告诉你的。那是事实,而且我真的就只是想要讲个故事而已。或许会和这次任务有关,或许无关。”看着尤里那紧张的样子,阿尔乔姆一愣,随后哑然失笑的安慰道。

    “啊~。这样啊,那您还是讲一讲吧,或许的确能对我们的任务有作用呢?”听到这话,尤里放松下来。

    随后,好奇心占据上风的他有些迫不及待。

    “好吧,好吧。让我稍微地理一下思绪。”

    阿尔乔姆酝酿了几分钟,接着缓缓开口。

    “我想,二战结束后,每一个生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接班人都知道那场伟大的卫国战争。在最开始的几年里,我们打的非常惨烈,由于那场事件的发生,红军丧失了大量的素质兵员和军官。

    以至于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们除了在武器装备上优于那些辣脆渣滓外,其他方面几乎被按着打。

    随着战事的推移,我军节节败退。一直到了那一年....”

    1942年9月,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进入了最为惨烈的巷战阶段。

    大量的苏、德士兵在这座被战机航弹或是各种口径火炮轰炸的千疮百孔的城市里,每条街道,每座楼房,每家工厂内都发生了激烈的枪战。

    德军的主要战术是各兵种联合作战,非常重视步兵、工程部队、炮兵和空军的地面轰炸的协调。为了对抗这种战术,苏联红军指挥官采取了贴身紧逼的策略,尽量将己方的前线与德军贴近。这样导致了德军的炮兵部队无法发挥远程攻击的优点。

    不过,在这个世界不同于五茗原本的世界。这里存在着难以解释或者是科学在现阶段无法解析的事件,事物或者生命的。

    那就是怪诞。一个称呼,可以是怪异,也可以是超自然,随便什么。

    当时的辣脆为了崛起,自然也少不了对怪诞的利用。

    让我们把视角拉近。

    1942年9月13日,马马耶夫高地不远的街道上的商品供销店内。

    这里及相邻的两个店铺已经被临时改造成了一个联通的防御工事,一个不满编的步兵班受命在此部署。

    根据有效情报,德军将在近日发起夺取马马耶夫高地的冲击。

    故事的主角,阿尔乔姆的父亲,就是这个班的机枪组副射手。

    柴科夫·伊万诺夫·卡普什金(阿尔乔姆全名阿尔乔姆·柴科夫耶维奇·卡普什金,PS:专门查了俄罗斯人姓氏构成,如果还有不对请指出。)。

    现在,由于离德军的主要进攻方向较远,这个班在大早上有那么一点来之不易的闲聊时间。

    “嘿,伊万,给我们讲讲你在学校里泡过几个妹子如何??”卡普什金的搭档,主机枪手谢廖沙敲着两个7.62mm的子弹笑着说。

    “我,我又不是什么有钱的少爷。而且,而且去学校和找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而被调侃的伊万抱着手中的莫辛纳甘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着。

    伊万是是班里的一个长着娃娃脸的新兵,还是个有文化的高中生。

    在这个7人的班里,除了班长和主机枪手,剩下的五人包括阿尔乔姆的父亲柴科夫都是新兵,从后方训练没多久就拉上来补充编制的那种。

    “哈哈~,行了行了~,随口开个玩笑~。我看你长得还挺端正的,有少女的追求不是很好吗~。”谢廖沙看起来很快乐的将手中的子弹压入弹盘。

    “别在意,小同志。那家伙就是想活跃下气氛。看看啊,昨晚补上来的新兵里,就你到现在还是动不动就像个兔子似的时不时胡乱张望。听我一句劝,你那种程度的警惕要是一直保持的话,中午就会困得合上眼睛。”班长整理着身上挂着的零零碎碎的装备,抽着用辣脆前几天飞机空投下的传单卷的卷烟含糊的说着。

    讲完之后还随手向谢廖沙丢过去个石子表示帮助伊万出了口气。

    “呼————咳咳咳!垃圾油墨!我敢说真理报卷的比这玩意好一千倍!”硬着头皮抽了几口的班长剧烈的咳嗽着。

    “但它确实很提神。”谢廖沙吹着枪管说。

    “班长你们都不吃饭的吗?”

    一个含糊的声音插进了两人的对话。

    是另一个新兵,他的圆脸上的肌肉纠结着,正在费劲的啃一块列巴,他的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水壶。

    嗯,没有什么配料,就是干硬且有些尘土的列巴。

    “呵~,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在这种时候去吃饭。大早上可是最适合敌人进攻的时候。”班长用闪着火光的烟指着对方说道。

    “但是班长,不吃饭的话不就没有力气去作战吗?”他艰难的咽下口中食物,笑了笑。企图蒙混过关。

    “要么待会你会因为那些德国佬的尸块吐出刚刚吃下的饭,要么你会因为吃了饭而脑子犯浑被打死。”班长不屑的说着,从自己腰间取下自己的水壶喝了一口。

    “呃...咳咳!咳!那我还是先放着吧。”明显被吓到的新兵呛着水,有些发怵的说着。

    啪~啪啪~。

    柴科夫默不作声的走到这名卡着嗓子的新兵旁拍了拍他。

    “呃...谢谢。”

    “只是怕你引来敌人罢了。虽然大部队还没冲到这里,但保不准会有侦察兵过来。”柴科夫低声说着,又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他的手。

    “唔..”这一句话又吓得对方赶忙捂住自己的嘴。

    “你到是不错,家里有人上过战场?”班长赞赏了一句。

    “我的哥哥,他是一名坦克兵。一周前,他战死了。”柴科夫说着,从大衣的遮盖下拿出一枚崭新的卫国勋章。

    虽然他尽力的压着声音,但所有人都能听出那股咬牙切齿的感觉。

    “唔...抱歉。为了祖国母亲,你的哥哥一定会进入共产主义天堂的。”沉默一会后,班长低声说着。

    “为了赶走侵略者,为了能让妈妈和我的其他家人安稳幸福的生活,以及为了给我哥哥报仇,所以我也选择了参军。”柴科夫说着,小心的收起那枚承载了他思念的勋章,又拉动了手中用来自卫的托卡列夫手枪套筒。

    ....啪!

    主射手在沉默一会后突然拍了柴科夫一下,严厉的说道:

    “行了!作为一个副射手,你要做的就是帮助机枪手供弹!别总想着复仇复仇,只要你能在战场上活得够久,那群疯子一样的辣脆猪会自然送到你的枪口下的!”

    柴科夫没有回答,沉默着整理起自己的各种装备。

    “唔....先不说那种沉重的话题了。刚刚班长同志你也提到了真理报了对吧?我正好前两天来的时候听送我来的车上的政委同志读过一篇比较新的新闻。”

    刚刚正在吃饭的圆脸新兵脸上带着笑,似乎为自己找到了能引起别人注意的方式而开心。

    “据说前线上的德军有了一种新的坦克,使用交错式负重轮的大家伙!听报纸上说非常厉害!敌人们管那玩意叫虎式!”他很刻意的压低声音。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机枪手从鼻子里哼着说道。

    那名年轻士兵的激动僵住了。

    “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就是前线。而且,你们能补上来也是因为我们就是遇到了那种新式坦克的部队。”班长平静的说着,吐痰般的啐掉带着火的烟屁股。

    “呃.....对不起,班长同志。”脸上又一次带上恐惧的新兵语气里夹着哭腔。

    “不过毕竟我们这次离大部队近些,这里的巷子也不会那么容易攻进来那些辣脆的新式重.....什么东西?!”班长正安慰着新兵,一阵莫名的震颤从大地传到屁股再触动了他的神经。

    隆隆隆隆~~~~~~

    从前线撤下来的班长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声音。

    那是引擎的轰响震动,并且他也听得出来,这不是他们红军该有的t-60,t-34或者kv系列之类的坦克发动机。而是噩梦般的,敌人的,那种新式坦克,被叫做虎式的钢铁怪物的低沉咆哮。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

    他惊骇地想着,压低了嗓门但又为了引起注意而用仿佛几天没喝水似的沙哑声音喊道:“所有人就近躲入掩体!不要有被光照到的地方!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