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数一数二

    《小窗幽记》有云：乍见之欢不如久处不厌。

    我们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起初相谈甚欢，相见恨晚，最后关系却慢慢变淡。常言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和相处舒服的人在一起，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一号”任课老师点名。

    “到”同桌起立。

    “把这道题解答一下”任课老师神色平静，而又不失漫不经心。随即顺手拿起了讲台上的保温杯轻轻抿上几口。蜻蜓点水般的点到即止。整个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同桌显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或多或少会有那么点的局促不安。不过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不会”刹那间当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好一派捶胸顿足，不可言状的模样。

    “什么？不会？”老师一脸的不可置信。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好像是彗星撞到了地球。

    “是老师的耳朵有问题吗？”一时间立马瞪大了双眼，又随即瞅了瞅试卷上的题目。“这题很简单啊”“完全没有难度”“不应该啊”老师情不自禁自我怀疑起来，眉头一皱，深深地深深地锁了起来。“你可是一号啊”“全年级数一数二的学生。”同桌赶紧朝我看来。想看看有没有课堂笔记。很遗憾，我没有来得及记下来呢。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无计可施。此情此景真真是花落了无痕啊！一时之间整个班级静得出奇。仿佛是掉一根针都能听得到。

    真相只有一个。永远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而我，就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有道是咫尺即天涯。就坐在旁边，听到了他的最后的辩解。那是一句及其隐秘的耳语，完全不足为外人道，但却被我一个人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说的是，我从来就没有看黑板的习惯。

    一言蔽之曰，傲慢是原罪。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还能做什么”我整个人都懵掉了。天啊这叫什么事呀！同桌朝我看来。炙热的眼光瞥到了我。比炎炎的烈日更能烘烤人心。让我一时之间如坐针毡满是煎熬。我默默然，只能无语。咋办？凉拌。

    “你有没有认真听讲”“上课居然走神。你这样怎么给大家做好表率”“你也不好好想想自己的位置在年级里的排名”老师有些火大，正在气头上面。想来也是毕竟身为年级组长，一出手就把他给办了啊。

    同桌只得把头低了下去。既无声，也无息。咫尺之间，我能感受到他的心正在滴血。眼看同桌这样，我也不免懊悔起来。要是我能好好听课跟上节奏就好了呢。至少还能做好课堂笔记。可惜没有如果。多么一针见血。

    于是乎，后来就。。。同桌被老师罚抄了卷子。一连站了两节课。下课期间陆陆续续有同学们不断示好安慰着他。由此可以见得他的人缘很好。哪怕落难也不担心被人嘲笑轻看。既然拿得起，就得放得下。想来也是，毕竟他平时对比我成绩还差的同学都可以做到亲如兄弟相爱相亲。我只能自顾自给他加油打气鼓劲。当然了，我也只能在心里这么做。我知道他心里很不好受。可是，我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任凭教室外面骄阳似火，相形见绌之下，教室里头的天之骄子反倒是更加能够烘烤人心呢！

    当他大功告成之际，一派如释重负模样。安然无恙就好，不幸中的万幸。不愉快的事情趁早翻篇。

    在往后的很多个日子里。他都处于备战状态。每每回想起来势要一雪前耻。一副斗志昂扬模样。

    不知怎的，回想起我们之前的点点滴滴。像是很怀念，又像是很迷恋。当时年纪记得那个时候，仿佛眼里藏着万丈星河。他总是有意无意的一天到晚冒充小可爱逗我开心逗我笑。真是的。为什么要做这么没有意义的事情。自己明明那么差劲。差距明明那么的大。可是每每想到，心头难免一暖。即便嘴上逞强，可是在那么多个你来我往的日子里寂寥无声的时空里也自当是受用无穷。我的男孩，我的夏花。

    我不是一个有着大志向的人，身上充满了这个年纪的所有迷茫与无措。但你的出现，让我有了一点点努力的方向。

    我们之间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不得而知，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