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畸变
吴强的检查结果十分正常，甚至有些超常，这很不正常。
觉醒失败的案例此前也有过，只不过下场多半凄惨，所以都被记入了保密档案。
但对于张教授这种专业研究人员来说，这些只是素材。
像吴强这种觉醒失败的，通常会采用精神疗法，也就是治疗精神病的疗法。但多少都会有些后遗症，比如失忆，比如间歇性精神分裂，比如身体机能受损，或者轻微异能失控，等等等等。
研究所也曾经尝试过由B级强者利用精神系的法门来治疗，虽然有一定的效果，但会对B级强者造成精神损伤，所以这种行为被禁止了。
因此张教授对于陈临这种，不仅能完全解决吴强的问题，而且还能让他完整保留F级的身体技能的能力极为好奇。
另外，他们在对吴强的身体进行全面检查后，发现他的大脑发生了一些畸变，根据他们的测试，这种畸变可能拥有两种效果。
第一，使吴强有机会成为修道者。这不是小事。
要知道大夏的修道者极少，绝不仅仅是因为天地间灵气稀薄和修道门派家族敝帚自珍的原因，更大的原因是天赋问题。世间符合修道体质的人太少了，而且必须从孩童时期开始，因此即使有有关部门的帮助，修道者依然找不到足够的传人，甚至有些传承因此而断绝。
而如果吴强的这种畸变可以是普通人成为修道者，那么大夏的高手将会以几何倍数增长，再也无惧觉醒者的威胁。
这是一次重大的发现。
第二，这种畸变可以限制异能的觉醒。虽然觉醒者也并非都是恶徒，但始终属于不可控因素，觉醒不可控，觉醒者也不可控。倘若可以完全杜绝觉醒现象，对于大夏来说，利大于弊。
因此，张教授作为总部的高级研究员，才会如此重视这件事，以至于要亲自来向陈临了解。
张教授原原本本地说明了来意，而陈临的大脑也在满负荷运转。
如果真的有可以无伤消除觉醒者的危险性，并转化为修道者的办法，并将之推行，对于大夏来说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但是陈临心里清楚，这种办法是不存在的。
他的能力是不可复制的，而且仅适用于觉醒失败者，并且吸收人意志这种事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出差错，一旦出现差池，自己就会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吴强毕竟只是个例。
退一步来说，如果被觉醒者知道自己有这种能力，说不定直接动手将自己铲除了一了百了，甚至可能等不到觉醒者动手，修道者就先除魔卫道了。
小说里的魔道不就是靠吞噬别人的灵魂来壮大己身麽，虽然自己不承认吸收的是灵魂，但别人信不信就两说了。
陈临绝不愿意冒这种风险。
至少在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不能冒险。
要加快速度升级了。
陈临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压力山大。
因为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啊。
张教授看陈临半晌不语，忍不住咳嗽两声，说道。
“那个，陈临小兄弟，这件事对大夏来说确实很重要，不过我还没有向上面汇报，目前包括吴强的分析报告也还在分部这里被我压着。”
“我知道你肯定也有自己的难处，不过你放心，不管你有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提出来，咱们可以协商解决。”
“哪怕最后发现，吴强只是纯粹的意外，咱们也可以借鉴，从中受到一些启发，对以后的研究也是很有帮助的。”
张教授言情恳切，让陈临有些过意不去。
这位老人家的确是那种专心高科研的人，没什么坏心思。
“张老您了解炼金术，或者说炼金术士吗？”陈临问道。
“研究过一阵子。”张教授说道，随后又想了想，“总部的人有去西洲执行过任务，听说和炼金术士交过手。那是西洲的特产之一……所以我对你的出现还是挺意外的。”
“炼金术士的传说起源于西洲古代的化学家，不过都是传言，就跟咱们大夏的炼丹方士扮演的角色差不多。”
“现在的炼金术士大半是觉醒者，听说他们可以利用炼金阵进行万物转化，同时可以利用这种手段发动攻击，对付起来挺麻烦的。总部的研究院有些相关的资料，如果你需要的话……”
“咳咳！”陶宣在一旁打断，“那个，张老，研究院的资料是不允许外露的。”
“啊？嗯？怎么陈临小兄弟还没加入咱们部门吗？”张教授似乎有些意外。
“嗯，本来今天是想商量一下来着，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嘛。”陶宣略微有些尴尬。
“陶宣你小子是不是傻了？我们大夏几十年都没出过一个炼金术士，好容易让你碰上了，你还不抓紧时间争取一下……咦，不对，陈临这样的小伙子应该加入我们研究院才对，我马上给院长打电话申请……”
张教授说着掏出手机，陶宣赶忙拦住。
“张老，张老，您等等。咱们先说眼前的事儿行吗？再说，人家陈临也没说答应加入不是。”
“为什么不加入？”张教授有些不悦，“我们研究所可是大夏最顶尖的研究所，不是有点学历找点关系就能进的。”
“可是人家还在上学啊，不可能天天往京城跑吧？”陶宣极力辩解。
“那就先挂个名，平时上课，节假日去京城，反正现在有高铁几个小时就到了。等毕了业再正式搬到京城。”
“不行！”陶宣大声叫道，把张教授吓了一跳。
张教授一瞪眼，“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你爹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老子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说着，脱下脚上的布鞋就要动手。
“别！别！”陈临赶忙拦着。
“张老消消气，陶队也是为我着想。为国家出力自然理所应当，不过我现在还是应该以学习为重，毕竟我现在水平有限，还帮不上什么大忙，应该多沉淀几年才行。”
张教授冷眼看着陶宣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冷笑道，“小陈你还是太年轻啊。这小兔崽子不让我带你走，肯定是有别的打算。凭我和他老子的交情，他都不敢明说，你说他能憋什么好屁？”
“不过你放心，老头子我看好你，他要是敢做什么违背原则的事，暗地里对你不利，我扒了他的皮。”老头气呼呼地重新穿上鞋，又坐在了椅子上。
陶宣依旧默不作声，转身走了出去，周然无奈地向张教授和陈临拱拱手，也跟了出去。
剩下的三个人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张教授叹了口气，“你们几个还是留下吧，我老头子虽然偶尔会犯糊涂，但还算得上是光明磊落，没什么好回避的，出去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自己看着办。”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都坐下了。只不过挪到了离二人稍远的位置。
“张老，其实关于觉醒的问题，我有一种猜想……”
二人继续讨论起来。
陶宣走出办公室，靠在围栏上，熟练地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用力地把烟丢在地上，狠狠地用鞋底碾压着，眼睛里露出红色的血丝。
“陶队，你太着急了。”周然走了过来，低声说道。
陶宣没有说话。
“我感觉，或许陈临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东西。”周然继续说道。
“我们时间不多了啊。”陶宣嘴唇颤抖着。
“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把希望都寄托在研究所和张叔的身上。毕竟，他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怎么可能把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他的用力握紧铸铁的栏杆，发出吱嘎的声音。
“我是说，陈临也许有机会救活队长。”周然说道。
陶宣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指的不是你理解的那种生命力透支的形式，而是指这里。”周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什么意思？”陶宣一皱眉。
“虽然队长是因为生命力透支而昏迷的，但我感觉他之所以昏迷不醒的原因也许并不是这个。”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初陈临在医院里昏迷十天的事情，当时的情形几乎和队长一模一样，所以我才会猜测陈临具有透支生命力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我当然记得，所以我才会萌生那种想法。”
“可是陈临仅凭医院里输些营养液便活了过来，这与队长数年不醒完全不同，要知道，队长可是C级巅峰，两者的身体素质相差数十倍不止。所以，他凭的是什么？这才是根本。”
陶宣眉头紧锁，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没有明白。
“陈临一定有秘密，这个秘密是什么，不重要，哪怕他杀过人，只要能救活队长，这些我都能替他扛下来。”周然淡淡地说道。
“我原本真得相信赵猛所说的，什么劳什子的人体炼成，只要有一分希望能救活队长，是炼金术还是什么别的，根本就不重要。”
“不过吴强的样子，让我忽然产生一种猜想，或许队长的情况与之有相似之处。或许队长始终不能苏醒，根本就并不是生命力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大脑受损的问题，而是因为——”
“灵魂！”
觉醒失败的案例此前也有过，只不过下场多半凄惨，所以都被记入了保密档案。
但对于张教授这种专业研究人员来说，这些只是素材。
像吴强这种觉醒失败的，通常会采用精神疗法，也就是治疗精神病的疗法。但多少都会有些后遗症，比如失忆，比如间歇性精神分裂，比如身体机能受损，或者轻微异能失控，等等等等。
研究所也曾经尝试过由B级强者利用精神系的法门来治疗，虽然有一定的效果，但会对B级强者造成精神损伤，所以这种行为被禁止了。
因此张教授对于陈临这种，不仅能完全解决吴强的问题，而且还能让他完整保留F级的身体技能的能力极为好奇。
另外，他们在对吴强的身体进行全面检查后，发现他的大脑发生了一些畸变，根据他们的测试，这种畸变可能拥有两种效果。
第一，使吴强有机会成为修道者。这不是小事。
要知道大夏的修道者极少，绝不仅仅是因为天地间灵气稀薄和修道门派家族敝帚自珍的原因，更大的原因是天赋问题。世间符合修道体质的人太少了，而且必须从孩童时期开始，因此即使有有关部门的帮助，修道者依然找不到足够的传人，甚至有些传承因此而断绝。
而如果吴强的这种畸变可以是普通人成为修道者，那么大夏的高手将会以几何倍数增长，再也无惧觉醒者的威胁。
这是一次重大的发现。
第二，这种畸变可以限制异能的觉醒。虽然觉醒者也并非都是恶徒，但始终属于不可控因素，觉醒不可控，觉醒者也不可控。倘若可以完全杜绝觉醒现象，对于大夏来说，利大于弊。
因此，张教授作为总部的高级研究员，才会如此重视这件事，以至于要亲自来向陈临了解。
张教授原原本本地说明了来意，而陈临的大脑也在满负荷运转。
如果真的有可以无伤消除觉醒者的危险性，并转化为修道者的办法，并将之推行，对于大夏来说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但是陈临心里清楚，这种办法是不存在的。
他的能力是不可复制的，而且仅适用于觉醒失败者，并且吸收人意志这种事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出差错，一旦出现差池，自己就会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吴强毕竟只是个例。
退一步来说，如果被觉醒者知道自己有这种能力，说不定直接动手将自己铲除了一了百了，甚至可能等不到觉醒者动手，修道者就先除魔卫道了。
小说里的魔道不就是靠吞噬别人的灵魂来壮大己身麽，虽然自己不承认吸收的是灵魂，但别人信不信就两说了。
陈临绝不愿意冒这种风险。
至少在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不能冒险。
要加快速度升级了。
陈临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压力山大。
因为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啊。
张教授看陈临半晌不语，忍不住咳嗽两声，说道。
“那个，陈临小兄弟，这件事对大夏来说确实很重要，不过我还没有向上面汇报，目前包括吴强的分析报告也还在分部这里被我压着。”
“我知道你肯定也有自己的难处，不过你放心，不管你有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提出来，咱们可以协商解决。”
“哪怕最后发现，吴强只是纯粹的意外，咱们也可以借鉴，从中受到一些启发，对以后的研究也是很有帮助的。”
张教授言情恳切，让陈临有些过意不去。
这位老人家的确是那种专心高科研的人，没什么坏心思。
“张老您了解炼金术，或者说炼金术士吗？”陈临问道。
“研究过一阵子。”张教授说道，随后又想了想，“总部的人有去西洲执行过任务，听说和炼金术士交过手。那是西洲的特产之一……所以我对你的出现还是挺意外的。”
“炼金术士的传说起源于西洲古代的化学家，不过都是传言，就跟咱们大夏的炼丹方士扮演的角色差不多。”
“现在的炼金术士大半是觉醒者，听说他们可以利用炼金阵进行万物转化，同时可以利用这种手段发动攻击，对付起来挺麻烦的。总部的研究院有些相关的资料，如果你需要的话……”
“咳咳！”陶宣在一旁打断，“那个，张老，研究院的资料是不允许外露的。”
“啊？嗯？怎么陈临小兄弟还没加入咱们部门吗？”张教授似乎有些意外。
“嗯，本来今天是想商量一下来着，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嘛。”陶宣略微有些尴尬。
“陶宣你小子是不是傻了？我们大夏几十年都没出过一个炼金术士，好容易让你碰上了，你还不抓紧时间争取一下……咦，不对，陈临这样的小伙子应该加入我们研究院才对，我马上给院长打电话申请……”
张教授说着掏出手机，陶宣赶忙拦住。
“张老，张老，您等等。咱们先说眼前的事儿行吗？再说，人家陈临也没说答应加入不是。”
“为什么不加入？”张教授有些不悦，“我们研究所可是大夏最顶尖的研究所，不是有点学历找点关系就能进的。”
“可是人家还在上学啊，不可能天天往京城跑吧？”陶宣极力辩解。
“那就先挂个名，平时上课，节假日去京城，反正现在有高铁几个小时就到了。等毕了业再正式搬到京城。”
“不行！”陶宣大声叫道，把张教授吓了一跳。
张教授一瞪眼，“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你爹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老子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说着，脱下脚上的布鞋就要动手。
“别！别！”陈临赶忙拦着。
“张老消消气，陶队也是为我着想。为国家出力自然理所应当，不过我现在还是应该以学习为重，毕竟我现在水平有限，还帮不上什么大忙，应该多沉淀几年才行。”
张教授冷眼看着陶宣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冷笑道，“小陈你还是太年轻啊。这小兔崽子不让我带你走，肯定是有别的打算。凭我和他老子的交情，他都不敢明说，你说他能憋什么好屁？”
“不过你放心，老头子我看好你，他要是敢做什么违背原则的事，暗地里对你不利，我扒了他的皮。”老头气呼呼地重新穿上鞋，又坐在了椅子上。
陶宣依旧默不作声，转身走了出去，周然无奈地向张教授和陈临拱拱手，也跟了出去。
剩下的三个人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张教授叹了口气，“你们几个还是留下吧，我老头子虽然偶尔会犯糊涂，但还算得上是光明磊落，没什么好回避的，出去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自己看着办。”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都坐下了。只不过挪到了离二人稍远的位置。
“张老，其实关于觉醒的问题，我有一种猜想……”
二人继续讨论起来。
陶宣走出办公室，靠在围栏上，熟练地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用力地把烟丢在地上，狠狠地用鞋底碾压着，眼睛里露出红色的血丝。
“陶队，你太着急了。”周然走了过来，低声说道。
陶宣没有说话。
“我感觉，或许陈临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东西。”周然继续说道。
“我们时间不多了啊。”陶宣嘴唇颤抖着。
“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把希望都寄托在研究所和张叔的身上。毕竟，他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怎么可能把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他的用力握紧铸铁的栏杆，发出吱嘎的声音。
“我是说，陈临也许有机会救活队长。”周然说道。
陶宣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指的不是你理解的那种生命力透支的形式，而是指这里。”周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什么意思？”陶宣一皱眉。
“虽然队长是因为生命力透支而昏迷的，但我感觉他之所以昏迷不醒的原因也许并不是这个。”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初陈临在医院里昏迷十天的事情，当时的情形几乎和队长一模一样，所以我才会猜测陈临具有透支生命力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我当然记得，所以我才会萌生那种想法。”
“可是陈临仅凭医院里输些营养液便活了过来，这与队长数年不醒完全不同，要知道，队长可是C级巅峰，两者的身体素质相差数十倍不止。所以，他凭的是什么？这才是根本。”
陶宣眉头紧锁，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没有明白。
“陈临一定有秘密，这个秘密是什么，不重要，哪怕他杀过人，只要能救活队长，这些我都能替他扛下来。”周然淡淡地说道。
“我原本真得相信赵猛所说的，什么劳什子的人体炼成，只要有一分希望能救活队长，是炼金术还是什么别的，根本就不重要。”
“不过吴强的样子，让我忽然产生一种猜想，或许队长的情况与之有相似之处。或许队长始终不能苏醒，根本就并不是生命力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大脑受损的问题，而是因为——”
“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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