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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

    “负罪感?”

    夜笙良算是比较理解仲弥的心态,曾经每一个在夺取他人生命的时候,都会产生负罪感。

    “他们现在已经是被洗脑的工具,现在在残害着人民,为什么要有负罪感?”

    一块巨石落下,眼看要砸到面前的人群。常鸢再次放出异化肢,直接飞奔而去,身体鬼魅般三百六十度一个反转,用身后的巨大镂空铁尾击穿了大石块。

    她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人群,那两个曾经诋毁过她的人也在其中,并没有太多言语,虽然姿势并不优雅,她回首嫣然一笑,瞬间以铁尾插地直接原地起飞,铁尾瞬间分裂成两半,无数飞镖向面前的一群令解军飞去。身后铁尾化水,常鸢也干脆直接使用华储之力。常鸢的右眼瞬间变成了蓝色。

    “鸢,好厉害…”

    “高阶华储异能者。”

    黑泽不禁脊背发凉,如果让常鸢和高井一对一,估计也能撑好一会了。

    黑泽就这么一句话。

    “黑泽!不能一直这样,想个办法叫援军吧!”

    “叫援军?”

    可是目前通讯装置全都报废了。

    常鸢在高处看着地面。

    “常鸢,下来!听指挥啦…”

    “好。”

    突然,常鸢被三颗子弹打中了后背。

    “鸢!”

    十多米的高空,失重的常鸢直直的摔了下去,仲弥立马上去接,黑泽刚要制止,结果夜笙良却打断了他。

    “我们队伍中除了他谁还能接?”

    然后常鸢轰的一声落了地,不过仔细一看,鸢并没有受到摔伤影响,然后仲弥就当了这个肉垫一样。

    “咳咳…咳…”

    仲弥被砸了一下,但看上去并无大碍。

    “你没事吧?”

    常鸢看起来十分痛苦,身上不停的痉挛,贝齿咬着嘴唇,好像马上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夜笙良立刻跑了过来,喂常鸢吃了颗止痛药。

    “得赶紧把螺旋弹丸取出来,不然铁素会迅速扩散,到时候就无力回天了。”

    “前辈,你先带她走,我来掩护你们!”

    “没事,我一个人能行,保护好自己。”

    “…行!”

    仲弥的剑好像对他产生了共鸣。

    “不是什么动作都能完成吗?”

    仲弥的脑海中,黑刀瞬间变成了旋风,而在现实中这把刀跟随仲弥的想法瞬间将面前的敌人通通搅杀。

    “对不起了!”

    “子安!解决狙击手!”

    “明白!”

    薇薇安拿出手术包帮助常鸢治疗,凌焦急的看着,给薇薇安递工具。

    “之前学医的?”

    黑泽问了问。

    “哎呀,后勤方面,我什么都会!”

    看着薇薇安莫名其妙开始吹起来了,夜笙良叮嘱了一句。

    “专心做手术…”

    “好好…”

    三颗子弹取出,常鸢的止痛也差不多过了,终于抱住薇薇安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

    薇薇安想起了从那个地狱中走出的人们,还有自己。

    仲弥看着目前的情况,十分焦急,突然想起曾经九陵川对他说过自己是异能者的事情,也就是说自己也可以像鸢一样使用华储病毒的力量。

    “这样会被感染的吧?”

    可是仲弥没再做过多的思考,脑海出现了指引,拿手中的刀刃在手上划出一个小的血痕。

    一瞬间,仲弥的右眼爆发出了恐怖如斯的黑色影线,突然身上多出了暴戾厌燥。

    “噢噢噢哦哦啊啊啊啊啊!”

    跟随想法,黑刀扭曲的飞向面前的敌人。

    “团长,怎么办?遇见一队异能者。”

    “把两个已经觉醒的弄死,其他的几个别管了。”

    一个男人在背后看着自己的成员一个一个上去送死,面无表情。

    “队长,这太困难了。”

    “那就只能死在这里。”

    这两个为数不多清醒的人只能看着目前一堆被洗脑的士兵冲上前去送死。

    “来世徒不会放过我们的。”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向wd求助?别开玩笑了,早就被恨死了呢。”

    “这就是普通人的命运,因为我们不是异能者,却是地球人的后裔啊。”

    眼神中充满了厌世与心酸。

    “赶紧死了吧。”

    仲弥的意识稍微清醒一点,立刻抑制狂暴。

    “力量…停止,不能守护的力量…没有用啊!”

    敌人还在如同浪潮般涌来。

    “不行,身后的就是我要守护的东西。”

    “好了,别撑了,睡一觉吧。”

    仲弥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他听见了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身体本来就是彼此的,现在才发现我的存在吗?”

    仲弥的眼神一变。

    “好了,轮到我了。嗯?”

    看着面前的一群臂上有旧时守望者的标志的人向他袭来,“仲弥”笑了笑,只觉得很可悲。

    “送你们下地狱吧。”

    仲弥立刻捡起地上的手枪,一枪一个,枪枪穿头,又连续打了三枪,突然没子弹了,直接飞出去砸晕了面前一个敌人,先取出了腰间的黑刀,手中突然有出现了一个影子凝聚成的刀刃。

    他不是仲弥,那是仲弥身上的另一个人——刑柯。

    如同螺旋桨般旋转的黑刀疯狂屠杀着,任鲜血打在自己脸上。他并没有向“自己”的小队走,而是向市中心走去,那里的杂烩可能更令他兴奋。

    “仲弥呢?”

    小屋里面人差不多全了,外面也没什么声音了,却没找到仲弥,黑泽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埋伏,直接拿着信号板冲出去找仲弥。

    刑柯走到了一架服装店,看见店长正在躲避步枪兵的袭击,刑柯拔剑杀了那几个人,扒了一件略有破损的暴走装,挑了一件灰色风衣,拿走了桌上的黑色耳机。

    “这些东西送给我了,没意见吧?”

    “没…没有…”

    店主被溅了一身血,吓得不敢说话。

    “切,人类。”

    刑柯从店内走出,已经换了一身行头。

    “这小子什么穿衣风格,啧。”

    看见面前的废墟队有一些晃动,刑柯感觉马上就要塌了,立刻踩了一脚当助力跳了上去。

    “轰”的一声后,楼房倒塌,砸中了刚刚刑柯身后的服装店。

    他往双套裤兜里一掏,一个搭配暴走服的眼罩,戴在了右眼上。

    “都不知道藏一藏吗?”

    他又笑了笑。

    “估计藏了也没用吧。”

    突然,刑柯一个后撤步,跳到了废墟尖崖的顶峰,暴风雨一般的子弹立刻席卷而来,看向下面。

    “看我把你们都杀了!”

    刑柯狰狞的笑了,纵身一跃而下,刀刀锁喉,立刻杀死了这个支队。

    “这具身体还是太废物了。”

    眼罩后面的红蛇消失了。

    “活着的感觉?”

    刑柯猛的回头,看着那些已经被洗脑的士兵。

    “作为这具身体的养料吧。”

    疯狂的厮杀之下,对于身体的柔韧,灵活,机动,刑柯都略微调整了一下,只不过没有机械体那么协调罢了。

    “没了?”

    看着面前的尸山血海,刑柯感觉非常的有成就感。

    “仲弥!”

    黑泽一群人姗姗来迟。

    那双摄人心魄的双眼立刻与常鸢对视,常鸢则立刻提醒其他人。

    “他不是仲弥。”

    “哦,虫子的朋友啊?”

    刑柯转动着两把武士刀,放进了刀鞘。

    “怎么?比试比试?”

    刑柯邪笑的看着这些人,在他眼里,这就是一群数据。

    黑泽一个人走了过去,向身后的众人示意。

    “我尽量不伤害他。”

    黑泽再次驱动吉他的刀刃。

    “翁!!!”

    一道气流直直向刑柯袭来。

    刑柯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了黑泽身后,黑泽回头一斩,刑柯被击退七八米。紧接着又吃了一个震荡波,黑泽用吉他背面一击而下,突然,黑泽的吉他被刑柯的黑刀死死缠住。

    “砰!”

    黑泽立刻将吉他细化并拉开距离。

    “不愧是wd中级队长,有两下子。”

    黑泽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刑柯的刀刃瞬间变成枝条立刻向黑泽袭去,黑泽立刻躲闪,吉他立刻再次驱动,震荡波再次袭来,刑柯一个后滚翻躲开,立刻支起双刀直接飞天,躲开了黑泽的连击,然后直接从天而降,黑刀立刻转为旋风,直接将黑泽击飞出去,黑泽这才意识到,对面并没有使用华储异能。

    “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小心谨慎的战斗把黑泽的爆发力压的死死的,根本没有高效的反击能力。

    “啪!”

    一瓶紫色药水砸在了刑柯身上,他惊讶的看着背后,薇薇安将这瓶药水直接把他砸的晕头转向,瞬间,夜笙良用银针直接把他给封住了。

    “该死,身体动不了……”

    “倒是得谢谢你。”

    黑泽看着那些令解军的尸体。

    “我只是在帮他变强罢了。”

    “把身体还给他。”

    “是他自己把身体交给我的。”

    突然,他浑身青筋暴起。

    “不好!强力挣脱定身穴会直接肢解的!”

    这时,子安摸到了刑柯背后,又甩出一个黑色瓶子丢了过去,面前的刑柯直接晕了过去,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你早有这东西你早用啊?”

    “你跟我说了吗?”

    薇薇安一脸尴尬。

    “希望醒来会变回仲弥吧。”

    “没事,上次就是那样,这次肯定也行。”

    “不会吧黑泽,对付一个弱化异能者都这么困难?”

    “刑柯本来就是个狠角色,只不过仲弥不是机械体,反倒是削弱的他的战斗力。他刚刚想测试的,就是仲弥的极限。”

    “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他从仲弥的身上根除?”

    “你想多了,除非和二为一…”

    17小时后,仲弥被转移十厦医院,中部护卫也及时到场,大败令解军,并将整个龙泉都使用熵复实科技恢复原貌。

    寂静的梦中如同破碎的镜子扎进了仲弥的眼中,他猛的坐了起来。

    “醒了?”

    旁边的是黑泽,以及非要挤进来的子安。

    “队长,常鸢还好吗?大家没事吧?你没受伤吧?令解军被击退了吗?”

    “嗯,都没事了,你别担心。”

    “队长,你的胳膊怎么了?”

    “没事,打仗的时候脱臼了,不严重。”

    “这吊瓶里是什么?”

    “华储抑制液,你被感染了,为了避免狂暴,就只能打这个了,看你现在的精神状况,也不用再注射了。”

    黑泽叫了夜笙良。

    “咋了?”

    “我不会拔管…”

    “什么都不会,队长怎么当的…”

    夜笙良调整好了输液系统,拔掉了仲弥手上的针。

    “给你个棉球,压着。”

    “哦。”

    仲弥立刻踏起拖鞋飞奔出去直接和在外面兜兜转转的常鸢撞了个满怀,看着仲弥要倒下去,常鸢扶住了她,虽然姿势有那么些尴尬。

    “怎么了?快回去歇着去!”

    “你要走了?”

    “走了?我去哪?”

    “夜前辈告诉我的…”

    “哦,是在说我父亲的遣返要求吧?没事的,只要我不愿意,我是不用走的。”

    “……”

    “怎么了?我走了你反应这么大?”

    “…毕竟,好不容易交的朋友。”

    常鸢点了点头,默念了那么一句话。

    “那是最美丽的“象征”,仲弥。”

    “又是什么谜语吗”

    “送你一束紫罗兰,尽快好起来吧。”

    “啊!谢谢!”

    仲弥接过花,笑着道。

    出来的黑泽叹了口气。

    “真是太乱了,年轻人这么莫名其妙的吗?精力跟用不完一样…”

    夕阳低垂,城市稍稍变得灰白,一个灰发女孩从地铁站走出,背后背着一把看起来很熟悉的吉他,电车晚点了,不过还是有必要去一趟奥克基姆。

    世界静静的变得不真实,听着吉他的拨动与少女浅浅的歌声,陷入幻象的漩涡,却又无比的真实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