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海滩》
当梁功明见到此时不过二十多岁的王胖子后，发现他远没有后世里那样的胖。
王京之所以会变成日后那个模样，其实是有原因的，这一切还都要从他那个要他家里一直债台高筑的老妈说起，因为他老妈赌钱的缘故，王京即便是成名后也依旧是个极度缺钱的主，他在事业步入稳定期时还是各种疯狂无限制加班，夸张时更是在无线台拍白天，嘉禾拍晚上，片场写剧本，一连五天都不眠不休，而这一切不过只是为了还自己老妈欠的赌债而已，最后因为高负荷的工作身体再也吃不消，直到35岁时的他肝脏被查出来有大问题，吃了很多药，药物的副作用要他的身体就像是吹气球一般飞速膨胀了起来，连头发也掉了很多，因此日后的王胖子形象与如今的王京比起来还是相差很大的。
两人见面之后，互相握了握手，彼此道明了下身份，王京是个情商很高的人，这在今后向太倒周时他自觉上场最后又各种找补就能看的出来，即便是心中对那位喜剧之王再怎么不喜，但他在公开场合评价他时说的却全是夸赞他的话，不得不说这是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人物。
“听六婶说梁先生想要找我拍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王京刚坐下来，便直接道明了此次谈话的中心主题，这也在侧面透露出了此刻的王京对于能够单独执导拍戏是有多么渴望。
他表面身份虽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导二代，但王天霖对王京的成长之路却是一路放养的姿态，这应该也和王天霖自己也是赤手空拳打天下走过来的经历有关，王京他老豆最初也只是一个剧组里边的小小学徒，后来经过一路打拼才做到了场记、副导演，副导演之王，直到现如今的大导演，其中坎坷，说出来就是一本书，不足为外人道也，王天霖深知梅花香自苦寒来的道理，因此对王京的成长之路，他从来没有过多地去拔苗助长过，除了给他提供一些必要的兼职渠道外，对他整体的人生规划是不做过多干涉的，王天霖如此，多年后的王京对其女儿，也依旧如此，仿似唐朝时期的太子养蛊，自强出来的才能在满是人精的香江纵横弛聘。
“当然是真的，我看过王先生编剧的那部《网中人》，因此对王先生的才华我是十分认可的，尤其是我觉得这部作品即便是放在如今的香江都算是一部十分成熟的佳作，因此我才想请王先生过来执导我接下来要拍的这部戏，我相信这部总投资预算在二百万的电视剧是可以让王先生一展才华的，而且这部剧我准备请清霞做其中的女一号，再请现如今因为你网中人火起来的周润发做男一号，一会我会先将剧本给王先生好好看一下，拍不拍由你自己决定，梁某有自信写的故事不算太差，因此只要我们到时候可以联手同心，你做导演，再加上何小姐拉过来的投资，还有清霞转型后的第一部电视剧做噱头，我觉得到时候我们拍出来的作品即便算不得最好，但也肯定不会太差你说对么王先生？”
其实王胖子早在刚才进来的时候便瞧见了一边坐着的林清霞两女，只不过他以前和两人没什么交集，再加上林清霞的目光很明显的锁定在了梁功明身上，两人的关系明显的有些欲说还休不一般，精于世故的王京又怎会因为一些小事去触身前也许是自己贵人的眉头，所以刚才也就简单的打了个招呼，此刻听到梁功明能让林清霞这般轻易的做自己新戏的女主角，心中不由更加肯定两人关系匪浅，能要林清霞这样的一线女星屈尊降贵来一个草台班子做主演，王京都有些佩服了，说他俩没猫腻鬼都不信，因此王京当下对梁功明的招揽也不觉有了信心，一颗心也不像之前那般觉得整件事如梦似幻不可思议了。
“有清霞做女主，想请周润发过来做男一号还是没问题的，既然梁先生如此看得起我，让在下干这份导演的活，这个脸我就不能不兜着，就是不知道咱们这个戏的总投资一共有多少，就两百万么？这肯定不够吧，另外剧组配置的怎么样，各种人员场地都安排的如何了？”王胖这会子显然已经入了戏，开始询问梁功明接下来的布置和安排。
闻听此话，梁功明顿时一阵心虚，但创业嘛，总不能什么都是现成的吧，自己看重你王胖子，不就是因为你有当年拍《整蛊专家》时开局十个字其余全临场的前车之鉴么，不过明说这厮肯定会撂挑子不干，那么自己只能无奈学姜雯了。
遥想当年姜雯拍让子弹飞的时候，那可是从头到尾一路连蒙带骗。
那年头因为姜雯拍的电影太过文艺，接连拍了三部文艺片全部扑街，投资方赔的底裤都没了，圈内盛传姜雯八字和钱犯冲，从此便臭了名声，但就这样拍第四部让子弹飞的时候不照样坑来了周润发葛优还有大投资嘛。
当年的姜雯为了坑来大腕演他的戏，第四部让子弹飞的剧本不过只写了四五成，便给葛优去信说新片筹备井然，故事随信奉上，精华仍在提炼，脚本即将出膛，人物之妙，金古烁今，不亦喜乎，届时亿万女粉翻江倒海，抛家舍业，秋波明荡，不亦艳乎，新片除却愚弟之外，尚有发哥亮相，左右拱卫，冬暖夏凉，不亦乐乎。
葛优看到信的时候直接乐了，看完信后道了句这发哥都给姜雯捧场去了，那我能驳了姜雯这个面子，去，必须去，这便走马上任。
而另一边，姜雯又如法炮制的给周润发同样去信，内容则是故事锤炼数载，脚本即将出膛。人物之妙，惊古烁今，此角色必助发哥携已获之辉煌，跨更高之巅峰。新片除愚弟之外，尚有葛优兄加盟，真可谓三江汇处有富域，三雄鼎立看妙篇。
周润发收到来信一看，心中一阵好受，这姜雯就是我的知音啊，知道我在好莱坞转型不成功，拉着内地的大腕给我个人独自写了人物小样帮助我转型，这样的知己如果错过了那还了得，去，必须去，当即便是买了机票上杆子的踏上了姜雯这条贼船。
再说姜雯这边两封信发完之后，就跑去给合资方透露口风说，我的新片，周润发葛优都来，票房肯定大卖，我给你个机会，你投不投？不投我找别人。
那德行就是：我，秦始皇，打钱，就这样，姜雯用一支笔杆撬动了三个巨星和一亿三千万的投资。
正所谓前有车后有辙，姜大导演珠玉在前，梁功明如果连抄作业都不会的话那还是回家玩泥巴去吧，他一副掏心置腹的模样看着此时还算较为憨厚的王京，一脸语重心长的道：
“晶哥啊，你痴长我几岁，我以后就叫你晶哥了，我觉得吧，人才是第一生产力，钱是生产力的驱动剂，对于拍电视来说，开局有个好的剧本和投资就够了，其余的都不重要，我们只需要保证好关键位置的人才不出错就行，你看，这是我带来的剧本，名叫《上海滩》，你先看一看，如果你觉得不错，那就做为导演去将这个故事好好拍出来，反正现在的无线电视台可以边拍边播，到时候即便是经费不足了也能想办法后续着补上，咱们完全可以先拍几集试试水嘛，到时候等播出的时候如果效果好，那还不是有大把的广告商上赶着送钱，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加大投资将后边的戏拍的更好了，这样也能为我们的初创团队减少些损失嘛”
梁功明所说得边拍边播并不是后世里的专利，这年头的无线电视台早就已经有了，这种拍片方式在如今的香江其实并不罕见，无线台和亚视有好多影视剧都是这样边拍边播的，就像前不久王京他老爹导演的那个《楚留香》，就是边拍边播的模式，只不过这种特权一般上只属于咖位很大的导演，像王京这样的小导演想开这个先河其实并不够格。
王京一听说新片是边拍边播的模式，刚刚兴奋的神情明显有些泄了气，他是知道这其中需要经历的挫折和难度的，但这毕竟算是他距离导演最近的一次机会，他并不想放弃。
而且此时的王京，比起任何人来说都更想出头，因为他缺钱，是的，作为一个导二代，他缺钱。
他老爸虽然是邵氏无线台里呼风唤雨的大导演，要无数TBV的演员又敬又怕，但无线台抠门的属性和压榨员工的名声是出了名的，连楚原过气后都能被当做没有感情的拍片机器，更别说此时地位还不如楚原的王天霖了，虽然他老爸的工资确实越挣越多，但架不住他有一个会玩麻将的老妈啊，他老妈那一双会输的手，要外表看着风光的家，最穷的时候连一万块的存款都拿不出来，因此王晶从小就没有游手好闲的资格，最贵最经济的消费也就只是去电影院看电影而已，他日后之所以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烂片导演，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钱。
眼见着当下他因为写了《网中人》的剧本而大火，本应该受到重用，但前几天王京却收到了来自台里的通知，上面要求他去给一个台里的二线节目当编剧，这明显是有人嫉妒他在打压他，因为这个不公平的待遇，有点心灰意冷的他本想自己写一个剧本去求自己老爸支持自己拍片，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正郁郁寡欢不得志的王京竟然听到了此时有人找他拍戏，当即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屁颠屁颠的便赶了过来，没想到最后对面这人的意思却好像自己就是个光杆司令，开局一个蛋，装备全靠打，这整的他一时间直接有点麻爪了。
想了半天，王京还是实话实说的道：“梁先生，拍片没有那么容易的，就算是有好的剧本，但没有一个好的剧组班子也是呈现不出好的镜头语言的，毕竟好多时候动作语言比台词更能打动人，说实话你能给我这个机会，我比任何人都想珍惜，毕竟我现在虽然写了一部热剧，但我自己却并不被台里看重，我现在刚和初恋对象结婚，老婆也怀有身孕，如果能拍为了赚奶粉钱为了还房贷，我也会给梁先生你拍了这部戏，但毕竟我不是无线台里楚原、刘家良、李翰祥和我老豆那样的大导演，我虽然对剧本的台词功底驾轻就熟，但是对摄影、灯光、分镜这些导演必备技能却欠缺的太多太多，所以我觉得我不能答应你，实在是王某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王京说完，神情很是颓废，满是惋惜的看了看那本还没被翻看的《上海滩》剧本，他不想打没把握的仗，他人看着虽然浮夸，但做事却从来都在脚踏实地，他无论做什么，都知道自己想要求得的是什么，没把握的事他不做。
梁功明闻言，却并没有接过王晶推回来的剧本，反而满脸笑容的看着这个日后被称为烂片导演的年轻人道：“人生都有第一次尝试，我是第一次做编剧，你也是第一次做导演，清霞也是第一次转型不演文艺片，因此就算我们这一次失败了，那就当是我们彼此之间相互合作的一次尝试吧，这学费我交得起，况且我相信虎父无犬子，有王天霖王监制那样的大导演父亲，你这个做儿子的，只要想做，愿意学，就肯定不会太差，其中关键不过就是你愿不愿意罢了，我信任你王京的实力，才会给你支起这个摊子，要你将你的所思所学全部尽可能的施展出来，
六十四卦，乾卦第一，第一卦，君子以自强不息！！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望着身前这个第一次见面便对自己这般器重的年轻人，王京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竟然有了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而今日君既以国士待我，那我以国士报之又如何……
再者说他从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TVB兼职做编剧了，从少年到青年，要说他没有个做导演的梦想那是不可能的，这从他日后拍的第一部电影千王斗千霸就能一举拿下香江500万的票房就可见一斑，台上的辉煌，从来都来源于台下的准备。
看着身前这个脸上满是微笑，嘴角又诠释着鼓励的年轻人，王京退缩的心慢慢重回坚定，他止住了那将要起身的身体，接过梁功明从新推还给他的《上海滩》剧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打开剧本开始看了起来，而这一看，竟直接是小半个钟头，如果不是方梦华的助理适时出现提醒，王京应该依旧会抱着剧本一直看下去，而这一看说不定就能看到天亮……
王京之所以会变成日后那个模样，其实是有原因的，这一切还都要从他那个要他家里一直债台高筑的老妈说起，因为他老妈赌钱的缘故，王京即便是成名后也依旧是个极度缺钱的主，他在事业步入稳定期时还是各种疯狂无限制加班，夸张时更是在无线台拍白天，嘉禾拍晚上，片场写剧本，一连五天都不眠不休，而这一切不过只是为了还自己老妈欠的赌债而已，最后因为高负荷的工作身体再也吃不消，直到35岁时的他肝脏被查出来有大问题，吃了很多药，药物的副作用要他的身体就像是吹气球一般飞速膨胀了起来，连头发也掉了很多，因此日后的王胖子形象与如今的王京比起来还是相差很大的。
两人见面之后，互相握了握手，彼此道明了下身份，王京是个情商很高的人，这在今后向太倒周时他自觉上场最后又各种找补就能看的出来，即便是心中对那位喜剧之王再怎么不喜，但他在公开场合评价他时说的却全是夸赞他的话，不得不说这是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人物。
“听六婶说梁先生想要找我拍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王京刚坐下来，便直接道明了此次谈话的中心主题，这也在侧面透露出了此刻的王京对于能够单独执导拍戏是有多么渴望。
他表面身份虽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导二代，但王天霖对王京的成长之路却是一路放养的姿态，这应该也和王天霖自己也是赤手空拳打天下走过来的经历有关，王京他老豆最初也只是一个剧组里边的小小学徒，后来经过一路打拼才做到了场记、副导演，副导演之王，直到现如今的大导演，其中坎坷，说出来就是一本书，不足为外人道也，王天霖深知梅花香自苦寒来的道理，因此对王京的成长之路，他从来没有过多地去拔苗助长过，除了给他提供一些必要的兼职渠道外，对他整体的人生规划是不做过多干涉的，王天霖如此，多年后的王京对其女儿，也依旧如此，仿似唐朝时期的太子养蛊，自强出来的才能在满是人精的香江纵横弛聘。
“当然是真的，我看过王先生编剧的那部《网中人》，因此对王先生的才华我是十分认可的，尤其是我觉得这部作品即便是放在如今的香江都算是一部十分成熟的佳作，因此我才想请王先生过来执导我接下来要拍的这部戏，我相信这部总投资预算在二百万的电视剧是可以让王先生一展才华的，而且这部剧我准备请清霞做其中的女一号，再请现如今因为你网中人火起来的周润发做男一号，一会我会先将剧本给王先生好好看一下，拍不拍由你自己决定，梁某有自信写的故事不算太差，因此只要我们到时候可以联手同心，你做导演，再加上何小姐拉过来的投资，还有清霞转型后的第一部电视剧做噱头，我觉得到时候我们拍出来的作品即便算不得最好，但也肯定不会太差你说对么王先生？”
其实王胖子早在刚才进来的时候便瞧见了一边坐着的林清霞两女，只不过他以前和两人没什么交集，再加上林清霞的目光很明显的锁定在了梁功明身上，两人的关系明显的有些欲说还休不一般，精于世故的王京又怎会因为一些小事去触身前也许是自己贵人的眉头，所以刚才也就简单的打了个招呼，此刻听到梁功明能让林清霞这般轻易的做自己新戏的女主角，心中不由更加肯定两人关系匪浅，能要林清霞这样的一线女星屈尊降贵来一个草台班子做主演，王京都有些佩服了，说他俩没猫腻鬼都不信，因此王京当下对梁功明的招揽也不觉有了信心，一颗心也不像之前那般觉得整件事如梦似幻不可思议了。
“有清霞做女主，想请周润发过来做男一号还是没问题的，既然梁先生如此看得起我，让在下干这份导演的活，这个脸我就不能不兜着，就是不知道咱们这个戏的总投资一共有多少，就两百万么？这肯定不够吧，另外剧组配置的怎么样，各种人员场地都安排的如何了？”王胖这会子显然已经入了戏，开始询问梁功明接下来的布置和安排。
闻听此话，梁功明顿时一阵心虚，但创业嘛，总不能什么都是现成的吧，自己看重你王胖子，不就是因为你有当年拍《整蛊专家》时开局十个字其余全临场的前车之鉴么，不过明说这厮肯定会撂挑子不干，那么自己只能无奈学姜雯了。
遥想当年姜雯拍让子弹飞的时候，那可是从头到尾一路连蒙带骗。
那年头因为姜雯拍的电影太过文艺，接连拍了三部文艺片全部扑街，投资方赔的底裤都没了，圈内盛传姜雯八字和钱犯冲，从此便臭了名声，但就这样拍第四部让子弹飞的时候不照样坑来了周润发葛优还有大投资嘛。
当年的姜雯为了坑来大腕演他的戏，第四部让子弹飞的剧本不过只写了四五成，便给葛优去信说新片筹备井然，故事随信奉上，精华仍在提炼，脚本即将出膛，人物之妙，金古烁今，不亦喜乎，届时亿万女粉翻江倒海，抛家舍业，秋波明荡，不亦艳乎，新片除却愚弟之外，尚有发哥亮相，左右拱卫，冬暖夏凉，不亦乐乎。
葛优看到信的时候直接乐了，看完信后道了句这发哥都给姜雯捧场去了，那我能驳了姜雯这个面子，去，必须去，这便走马上任。
而另一边，姜雯又如法炮制的给周润发同样去信，内容则是故事锤炼数载，脚本即将出膛。人物之妙，惊古烁今，此角色必助发哥携已获之辉煌，跨更高之巅峰。新片除愚弟之外，尚有葛优兄加盟，真可谓三江汇处有富域，三雄鼎立看妙篇。
周润发收到来信一看，心中一阵好受，这姜雯就是我的知音啊，知道我在好莱坞转型不成功，拉着内地的大腕给我个人独自写了人物小样帮助我转型，这样的知己如果错过了那还了得，去，必须去，当即便是买了机票上杆子的踏上了姜雯这条贼船。
再说姜雯这边两封信发完之后，就跑去给合资方透露口风说，我的新片，周润发葛优都来，票房肯定大卖，我给你个机会，你投不投？不投我找别人。
那德行就是：我，秦始皇，打钱，就这样，姜雯用一支笔杆撬动了三个巨星和一亿三千万的投资。
正所谓前有车后有辙，姜大导演珠玉在前，梁功明如果连抄作业都不会的话那还是回家玩泥巴去吧，他一副掏心置腹的模样看着此时还算较为憨厚的王京，一脸语重心长的道：
“晶哥啊，你痴长我几岁，我以后就叫你晶哥了，我觉得吧，人才是第一生产力，钱是生产力的驱动剂，对于拍电视来说，开局有个好的剧本和投资就够了，其余的都不重要，我们只需要保证好关键位置的人才不出错就行，你看，这是我带来的剧本，名叫《上海滩》，你先看一看，如果你觉得不错，那就做为导演去将这个故事好好拍出来，反正现在的无线电视台可以边拍边播，到时候即便是经费不足了也能想办法后续着补上，咱们完全可以先拍几集试试水嘛，到时候等播出的时候如果效果好，那还不是有大把的广告商上赶着送钱，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加大投资将后边的戏拍的更好了，这样也能为我们的初创团队减少些损失嘛”
梁功明所说得边拍边播并不是后世里的专利，这年头的无线电视台早就已经有了，这种拍片方式在如今的香江其实并不罕见，无线台和亚视有好多影视剧都是这样边拍边播的，就像前不久王京他老爹导演的那个《楚留香》，就是边拍边播的模式，只不过这种特权一般上只属于咖位很大的导演，像王京这样的小导演想开这个先河其实并不够格。
王京一听说新片是边拍边播的模式，刚刚兴奋的神情明显有些泄了气，他是知道这其中需要经历的挫折和难度的，但这毕竟算是他距离导演最近的一次机会，他并不想放弃。
而且此时的王京，比起任何人来说都更想出头，因为他缺钱，是的，作为一个导二代，他缺钱。
他老爸虽然是邵氏无线台里呼风唤雨的大导演，要无数TBV的演员又敬又怕，但无线台抠门的属性和压榨员工的名声是出了名的，连楚原过气后都能被当做没有感情的拍片机器，更别说此时地位还不如楚原的王天霖了，虽然他老爸的工资确实越挣越多，但架不住他有一个会玩麻将的老妈啊，他老妈那一双会输的手，要外表看着风光的家，最穷的时候连一万块的存款都拿不出来，因此王晶从小就没有游手好闲的资格，最贵最经济的消费也就只是去电影院看电影而已，他日后之所以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烂片导演，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钱。
眼见着当下他因为写了《网中人》的剧本而大火，本应该受到重用，但前几天王京却收到了来自台里的通知，上面要求他去给一个台里的二线节目当编剧，这明显是有人嫉妒他在打压他，因为这个不公平的待遇，有点心灰意冷的他本想自己写一个剧本去求自己老爸支持自己拍片，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正郁郁寡欢不得志的王京竟然听到了此时有人找他拍戏，当即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屁颠屁颠的便赶了过来，没想到最后对面这人的意思却好像自己就是个光杆司令，开局一个蛋，装备全靠打，这整的他一时间直接有点麻爪了。
想了半天，王京还是实话实说的道：“梁先生，拍片没有那么容易的，就算是有好的剧本，但没有一个好的剧组班子也是呈现不出好的镜头语言的，毕竟好多时候动作语言比台词更能打动人，说实话你能给我这个机会，我比任何人都想珍惜，毕竟我现在虽然写了一部热剧，但我自己却并不被台里看重，我现在刚和初恋对象结婚，老婆也怀有身孕，如果能拍为了赚奶粉钱为了还房贷，我也会给梁先生你拍了这部戏，但毕竟我不是无线台里楚原、刘家良、李翰祥和我老豆那样的大导演，我虽然对剧本的台词功底驾轻就熟，但是对摄影、灯光、分镜这些导演必备技能却欠缺的太多太多，所以我觉得我不能答应你，实在是王某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王京说完，神情很是颓废，满是惋惜的看了看那本还没被翻看的《上海滩》剧本，他不想打没把握的仗，他人看着虽然浮夸，但做事却从来都在脚踏实地，他无论做什么，都知道自己想要求得的是什么，没把握的事他不做。
梁功明闻言，却并没有接过王晶推回来的剧本，反而满脸笑容的看着这个日后被称为烂片导演的年轻人道：“人生都有第一次尝试，我是第一次做编剧，你也是第一次做导演，清霞也是第一次转型不演文艺片，因此就算我们这一次失败了，那就当是我们彼此之间相互合作的一次尝试吧，这学费我交得起，况且我相信虎父无犬子，有王天霖王监制那样的大导演父亲，你这个做儿子的，只要想做，愿意学，就肯定不会太差，其中关键不过就是你愿不愿意罢了，我信任你王京的实力，才会给你支起这个摊子，要你将你的所思所学全部尽可能的施展出来，
六十四卦，乾卦第一，第一卦，君子以自强不息！！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望着身前这个第一次见面便对自己这般器重的年轻人，王京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竟然有了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而今日君既以国士待我，那我以国士报之又如何……
再者说他从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TVB兼职做编剧了，从少年到青年，要说他没有个做导演的梦想那是不可能的，这从他日后拍的第一部电影千王斗千霸就能一举拿下香江500万的票房就可见一斑，台上的辉煌，从来都来源于台下的准备。
看着身前这个脸上满是微笑，嘴角又诠释着鼓励的年轻人，王京退缩的心慢慢重回坚定，他止住了那将要起身的身体，接过梁功明从新推还给他的《上海滩》剧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打开剧本开始看了起来，而这一看，竟直接是小半个钟头，如果不是方梦华的助理适时出现提醒，王京应该依旧会抱着剧本一直看下去，而这一看说不定就能看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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