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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丑媳

    “嗷……”元狄痛楚的叫了声,“主子,你需不需要这样刻薄呀?打从我跟了你,可曾从你那儿领到过一文银钱?这俸银都扣到几年后了,我还要攒钱娶媳妇儿的呀!”

    年姑姑有些个不忍的道,“王爷,这件子事儿不怪元狄,他昨日回来往后,便没离开你半步,如何的知这恭顺侯府内宅发生的事儿?反倒是我们皆是做婢女的,打听这些个事儿,有自个儿的门道,反倒是他们来的容易。”

    桓彻勾了一下唇角,他就喜欢看元狄哭号的模样。

    “算算时间,如今宫中应当要来消息了罢?”桓彻坐起,“这妮子……竟然算计着孤给她拣烂摊子……真真是大胆。”

    元狄不屑的撇了下嘴,某人还有脸说如此的话?还未等人家算计他,他已然巴巴的挨上去给人家拣烂摊子了好么?

    只是,那妮子到底是哪里入了爷的眼,居然让爷不计前嫌的帮她,凭他家爷的性子,此时候不是应当在边上看热闹的么?

    “算算时辰,应当是差不离了。”年姑姑点头,“既然王爷早已决定帮冷家二小姐,也应当令她知道才好,她可以感念王爷的好,把来也可以少些麻烦。”

    桓彻摇了一下头,“以那妮子的聪敏,何必多说?呵呵……没料到呀,她居然是个有趣的,看起来,今后这胶东王府的日子应当不会太乏味了。”

    听见这句,元狄的汗毛都炸了,默然的为冷芸捏了把汗。

    遇上这煞星,可怜的冷家二小姐只怕没好日子过了。

    此时候,外边有人来报,“主子,宫中来人了。”

    桓彻点了下头,对年姑姑道,“姑姑你先去罢,我先回房了,只怕一会子又会有人来关心孤的病了了。”

    说着,桓彻站立起身来,缓步离开了这小楼阁,元狄盯着桓彻悠然的背形,摸着鼻子对年姑姑道,“姑姑,我总觉的主子有啥地儿不对劲儿了……可又瞧不出来他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

    “呵呵……”年姑姑慈爱的笑起,“这冷家二小姐心性不错,倘若真可以入了殿下的眼,倒不失为一段良缘。”

    “啥?”元狄挑眉瞠着年姑姑,“主子会对女人感兴趣?并且还是那么一个……一个……身体上没三两肉的小妮子感兴趣?!别逗笑了呀!这玩笑一点不好笑!瞧那小妮子,要啥没啥,主子瞧上她哪里了?这些个年,多少人往咱府中送女人呀!那些个女人哪个不比这小妮子强?!主子除非是眼瞎,不然怎会瞧上她?!”

    年姑姑白了元狄一眼,“你这黄毛小儿,知道什么?还是好生生当差,攒够媳妇儿本罢!免的到时眼瞎了,想娶哪家姑娘了,即便彩礼钱都拿不出来!”

    说着,年姑姑旋身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一身都流溢着某种莫明的喜气,即便望向喜房的目光都温缓了很多。

    当年姑姑走进喜房时,宫中来宣旨的人已然在喜房了,年姑姑不惶不忙的进入彩账,说了些什么,彩账至此才撤去,从彩账中走出一个身着红裳的女子,她身型虽然瘠薄,但挺直的后脊却给人一类坚毅的感觉,那张还未完全长开的小面上挂着一缕淡然的轻笑,面对喜房上各种探寻的眼神,她依旧是不惶不忙,落落大方回应着诸人的眼神。

    这样子,哪里有那胆小庸懦的冷家二小姐的影子?

    “你便是冷芸?!”鄂邑翁主站立起来,扬着下颌,用鼻孔对着冷芸,声响里带着不屑,“呵呵……本翁主还觉的先帝给彻哥哥选了怎样一个倾世倾城的妻子呢!结果……哼……”

    冷芸有些个失笑,上一世今世,她对自个儿的容貌皆是非常满意的好罢?虽然这具身子才十四岁,可能是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身子还未怎么发育,但这张隽秀的小脸却可看见未来决对会长出一副好看的小脸蛋儿!

    这位翁主娘娘是在嘲笑我长的丑么?

    咂咂……冷芸也用挑剔的眼神扫了鄂邑翁主一眼,鄂邑确实长的明艳,脑袋上盘着高高的发髻,上边簪着一朵碗口大的绿牡丹,层层叠叠的花儿瓣,显的雍容华贵。她没戴其它的珠钗,是由于对自个儿的容貌有决对的自信,也唯有那张明艳的脸,可以压的过盛放的绿牡丹花儿!

    如今已然是晚秋时节,不是绿牡丹花儿开的时令,戴如此一朵恰在绽放的绿牡丹花儿,比戴任何的珠钗更彰示身份——由于唯有天家的花儿圃中才有这样珍贵的花儿。

    盯着人比花儿娇的鄂邑翁主,冷芸仅是淡淡一笑,这翁主美则美矣,鲜唇却薄,眼尾下吊,一瞧便是刻薄的人。这一缕刻薄,令她的美生生的打了个折扣。

    “呵……”冷芸一声轻笑,“圣人言,娶妻娶德,先帝为胶东王殿下挑选王妃,当然不会只看一个女子的长相,而是看她的品性。翁主此是在质疑先帝么?”

    鄂邑翁主面色一变,她口无遮拦惯了,可平时里谁敢挑她话中的毛病?今儿被冷芸如此一刺,霎时便怒不可遏,向前几步,扬起胳臂,眼盯着那一耳刮子便要落下,冷芸已然目光一凛,一只脚往倒退了半步,方便躲避,藏在袖中的手掌紧了一下,指缝儿间夹着的一根绣花儿针随着手指头的摩挲,已然被她攥在了指腹。

    只要那鄂邑翁主今儿这一耳刮子敢落下,冷芸便会令她尝尝被刺中疼穴的味道。

    恰在此时,鄂邑翁主落下的胳臂被一唯有力的大掌给捏住,那略有些个低沉却又带着磁性的声响传来,“翁主,何苦动怒?胶东王妃无非是跟你说句玩笑话罢了。并且,在下也觉的胶东王妃讲的没错,你应当感谢胶东王妃的提点才对。”

    “你——”鄂邑翁主杏眼圆瞠,咬牙恶狠狠的盯着拦住她的那人,大吼道,“熊烈!你不要当是你在边关打了几场仗,便有资本敢在本翁主跟前狂妄了!你敢对皇家不敬?!威武将军便是如此教你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