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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路的尽头有座大门

    次日一早,二人醒来就迫不及待的四处去寻找人家,但找寻了近半个时辰,都未看到一户一家,不由失望而归。回到蓬子边,只能又拿出那张地图研究起来,上面所示,当前说在位置的河水是自西往东流,但在往下的两三公里处,河水突然拐了个急弯,自东向西偏北方向而去,二人的路线也是要沿河流的方向转过急弯后再行三四公里的路程才能到达图上的终点,那因该就是山寨的所在了!而整个路程也就不到十公里,如果昨晚那些婴儿的哭声是从哪里传出,声波在山谷里回响,最终传到这边来,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存在,这个山谷已经给自己二人呈现多次的奇迹,所以在这个山谷里一切皆有可能。二人交换了一下意见,还是按路线所示继续背着盐出发,向下游走去。

    但是,一个山寨有那么多婴儿吗?就算是在峡谷里回声真的可以传那么远那么清晰!

    七八公里的路程,不需一个时辰就可到达,果然转过那个急弯再行三四公里的路程,二人终于到达了地图所示的终点。但四周看去,一样的,除了两岸不变奇峰异石、茂密的丛林,近处缓慢流淌的河水外,那有一户人家的迹象,就更别说有寨子了!这已经是地图上的终点了,但二人没有到达终点的喜悦,有的只是渐渐凉下来的心!

    向前河滩逐渐变窄,直至消失,水面突然由宽变窄,只剩十余米的宽度,两岸本来有些坡度的山也在前方向中间一收,变成垂直于水面、高耸入云的悬崖,从而让人看去,两边到是如同一座山被人从中间以刀砍开一般!

    映入二人眼帘的更像是一道只有十余米宽,高耸入云的大门,而河水正缓缓注入大门。

    门内的河面笼罩着淡淡的雾气,再向内已看不到是何景象,二人就站在那大门门口,而不知何往。

    前方已无路可走,水深不能过河,即便能过去,对岸和这边也是一样的,经过简单的商议,只能先把背篓放下来,然后在岸边寻找看是否有隐蔽的小道可以上山,但经过半个多时辰的寻找,都未找到一处有人走过的痕迹,更别说有什么隐蔽小道了。

    回到放背篓的地方,二人均欲哭无泪,两人自离家这两天多以来,几度经历生死,历尽重重险难才到此,但最终居然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不得不让人崩溃,越想心中越是气闷,不由站起来面对四周大山吼了起来,发泄胸中的闷气和不满。

    一时间峡谷中外公的吼声回响,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不知吼了多久,终于,他再没有力气吼出一声了,身体软了下来,倒在地上,两眼瞪着天,脑子一片空白,不一会,山谷中又恢复了之前宁静。

    好友此时也瘫坐在地上,把头深深埋入双膝之中,好一会外公才看向好友,几次欲言又止,半天后才鼓足勇气底声向他道歉,害得他跟着自己受这样的苦,并表示此行虽然盐没卖出,但回去后,一定给他双倍的补偿。

    好友半天才抬起头,真诚的看向外公,摇头表示说不必如此,二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这次的事是意外,既然二人都一起来了,他就与外公一起共进退,还安慰外公不必有太大的负担,因为至少盐还在,目下应该好好休息,然后把盐背回去,再卖到其它地方,也无太大损失。这次虽耽误了几天时间,但也不算白来,因为他们一路上看到了很多以往未曾看到过的风景,有了大多数人这一生都难有机会经历的历程,就当是出来旅次游,探了回险,回去后够在寨子里吹几年了。

    外公感动于好友的理解,但这样他心中反而更加愧疚,还未来得急表示自己将坚持要补偿好友的想法,突然自山谷中隐约传来时断时续的吆喝声,这声音来得非常突兀,二人一点心里准备都没,不由都是一惊,再仔细听,那声音还在持续,二人对视一眼,不用作更多话语交流,都兴奋的一跃而起,找寻声音的来处。

    二人都知道,这声音虽然不够大,还只是断断续续的,但一直在持续着,现在离刚才外公发泄的吼声消失已经过去了四五分钟,不可能山中还有回响,且那声音与外公的吼声有明显的不同。所以一定是其他人的声音,这声音对正处于绝境中的二人来说,犹如天籁之音,这预示着二人的一切付出不但没有白费,而且即将达到此行目的,这怎能不使二人兴奋。

    无需太长时间,二人均看向那座“大门”,然后死死的盯住那里,因为随着那吆喝声的越来越大,二人已确认那声音是从“大门”内传来的。

    果然,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有两个人,划着一艘竹筏,从氤氲的雾气中,逆流而上,自“大门”内而来,随着竹筏的越来越近,终于清那两人的穿着与自己的好友无太大差别,均身着苗族的传统服饰,都是年纪不大的青年。

    不一会儿,两个苗族青年划着竹筏出了“大门”,向二人所在的岸边而来,二人早已掩饰不住的兴奋,向那竹筏上的二人挥舞着双手。

    看到二人,那两个苗族青年仿佛也很兴奋,向二人挥舞着手中的竹篙,还未等竹筏停靠岸边,前面的那个青年先一跃而下,落到岸边,面上满是激动,说了一串苗语,好像是向二人询问什么,外公听不懂苗语,不由看向好友。

    好友是中寨人,本身就是苗族,看到对方的衣着与自己无太大差别,不由感觉亲切,对方一说话,虽口音也有些差异,但基本上都能听得懂,所以兴奋地与对方交流起来。对方一愣,显然也意外这个和自己差不多打扮的青年不但能听懂自己的语言,还能用无太大差异的语言及口音与自己交流,继而更加的兴奋,激动地给了好友一个拥抱,随后二人便你来我往的交流了起来!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外公因为听不懂,一时间插不上话,而另一位苗族青年可能性格相对是内向,只是一直站在竹筏上,以竹篙固定竹筏,兴奋过后就对二人保持着憨厚的微笑,没有说一句话。

    好一会交流中的二人才停下来,同时看向外公,好友向外公介绍说这二人中和自己交流的叫阿尼,另一人是个聋哑人,说不了话,叫阿桑,两人正是他们寨里的族长派来接他的。

    外公忙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向阿尼和阿桑问好。

    好友转身向阿尼两人转达了外公的问好,与阿尼交流几句后,二人齐动手,把两背篓抬上竹筏,外公也忙跳上去。

    竹筏很大,二人和来时一样,一前一后,在前的阿尼掌控竹筏方向,阿桑在后以竹篙划水,推动竹筏前行,并保证竹筏的稳定和平衡。

    竹筏中间有好几个竹编并固定好的小椅子,外公和好友二人随意各找了个椅子坐下,把背篓放前面以手稳住。

    竹筏半新不旧,用的竹篙表面很光滑,一看就知道是长期使用,而两人的动作很是娴熟,配合默契,加上是顺水,所以速度很快。兴奋中的好友好像忘记了注意事项中要求不要与迎接的人交流的话,与那个叫阿尼的用苗语交流,越谈越兴奋!

    进入“大门“内,光线暗了下来,外公听不懂二人的交流内容,只好好奇的去观察两岸,只见两边全是垂直的高崖,抬头只见一线亮色,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睛渐渐适应峡谷中的亮度,能隐约看到崖礕上的一些细节,只见左右两边离水面高约十余米的地方均有上下两排人工开凿的大大小小的孔,有少量的孔里还插得有木方,一时间心里正奇怪这些孔是怎么开凿上去的,有什么用,突然又看到一段残破的栈道,栈道上的栏杆及铺的木板大多不在,只能偶尔看到有几块还坚强的留在那上面,而下面支撑它们的是一根根插入崖礕的粗壮木方,木方的顶端由一根从下排孔洞中固定的相对较长的木方支撑,两根木方与崖礕形成一个固定的三角形,以保证可以在上面铺上人走的木板和修建保证人安全的护栏。

    显然,山崖的两边在很久的以前,都建有栈道,但不知经过了几百年的风吹雨打日晒,大多地方已只剩山崖上的孔洞,部分地方可能使用的木方木质相对较好,虽支撑了下来,但早已残破不勘,相信要不了多久,它们也会消失在历史的风雨中。

    山中的青石古道,现在两岩崖礕之上的古栈道,都向外来的两人诉说着,这里并不是一直都与世隔绝,反之,在历史上这里曾经要就是很重要的交通要道,要就是在此居住的人特别多,因为崖礕都是西南地区常见的石灰岩,要想在上面开凿这么多的孔洞,修建这样的两条栈桥,忽略所需的巨额花费,就不是成百上千人可以完成的工程,而是要上万人。因为峡谷弯弯曲曲,一直在大山里转,仿佛没有尽头,前方还不知道有多长,如此庞大的工程,在古时候,可能只有举一个小国或一个省的力量才能建成,因为不但需要足够的工人,还需要要不少的拥有高超技艺的技术人员参与才行。

    外公正想象着在历史上的某个时段,这里的热闹与忙碌场景,突然听好友叫自己,立即回来神来。

    好友向自己解释说,阿尼他们居住在这片山里的一个寨子里,寨子没有名字,而这片山谷只有一个名字,叫简家冲(冲:西南方言,可解释为山谷或峡谷),这是好友根据苗语地名翻译过来的。

    之前因为他们寨子里的盐井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挖出的盐毒死了几个人,就不敢再继续食用从井挖出的盐了,但寨子里的人由于很长一段时间不吃盐,就变得体虚、消瘦,做不了农活,严重影响寨民们的生产生活,最终有个族老才冒险外出求助。

    族老在五天前就已回到寨子,并吩咐二人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来刚才接他们的那个河滩等外公的到来,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因为外公是几百年以来第一个到他们寨子的人,还带来盐给他们寨子解决大问题,所以外公不但是他们寨子贵客,还是大恩人。临出来时,族长再三嘱咐,不但要保证贵客安全到达寨子,还要向他表示寨子里人对他的欢迎之情,并说族长都已让寨民们准备了接风的美酒。

    处公自是非常高兴,并让好友向他们转达他的感谢之意,说这是自己的职责所在。

    好友与阿尼交流起来,可能是听到了好友向他转达了自己的意思,阿尼回过头给了外公一个微笑,外公也回以微笑,然后他才回过头边撑着杆,边又与自己的好友交流起来,河面上不时传来二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