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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受伤

    为了防止非单一乱说话,我下手可是狠足了心,方能看得出我的真切。

    非单一一个生疼,求生欲极强地想拉扯开我的手,四只手互握得又特别紧,双方各个不让步,这从旁边看确实是情深意浓,你侬我侬的那种模样。

    非单一被我整的欲哭无泪,苦命地看着我。

    “你们两个要秀恩爱,也要先出去。”师父的声音冷冷地从耳边传来,从他的语气中,有着少有的落寞,和悲伤。

    我不敢转过身去,只能用抽咽掩盖我的恍惚,却是不知觉间加重了咬着下唇的力气,只为让自己清醒。

    疼一点,也能让戏做的真切一点。

    “非单一,是你找到出口救我出去的是不是,你要负责把我抱出去,我脚酸。”我抽咽要求,好像情侣间的撒娇。

    “可期,你。”非单一怎么了还没说出口,我撕牙挘嘴的手劲又狠了几分。

    赶着他话语前问道:“非单一,好不好,好不好嘛。”

    我的语气,无限委屈。

    “好好好好好。”非单一只能不停地应和,表情痛苦,所以回答得也异常真切。

    意料中,师父的脚步声很快响起了。

    直到听见师父的脚步声走远后,我伪装的面具才卸了下来。

    瘫软的手也才松了下来。

    “正常了?”非单一苦着脸赶紧去复原他的脸颊,能说话之后嘴里开始不饶人地奚落我,“刚刚那是羊癫疯吗?”

    我没理会他,我觉得师父应该相信了。

    那么接下来,师父,会怎么做呢?

    我竟然怯步了,不敢想象,不敢面前。

    异常痛苦。

    “哎,你中邪了?”非单一发现不对劲,拿手在我面前摆了摆。

    我没理会他,我在想等会见到师父要不要解释。

    “可期,可期,你没事吧。”看我还是一脸傻愣,非单一的脸色变了。

    我没理会他,我在想等会怎么跟师父解释。

    “可期,可期,可期。”非单一只差没有摇着我的肩膀让我回神了。

    我还是没理会他,我在想如果这个时候恳请师父让我回靖南国,不知道师父会不会废了我的法力修为。

    “哎,可期,你看你师父又来了。”非单一突然望着门口大喊。

    “啊。”我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又往非单一的身上扑。

    可是非单一好像算准了我会这么做一样,在我扑上来前闪了个空,我直接被摔了个狗吃屎的姿态。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去去去,骗你的,你师父走了,别装了。”看我与刚刚的神色不一,非单一也算看明白点什么了,他好奇地看看我,又看看刚刚师父走过的路口,有点摸不着头脑说道,“他是谁呢?怎么看着感觉这么熟悉,还有你们,好像有故事啊?”

    “没故事。”我不耐烦地抽咽一声,调理了一下心态,下意识还是呢喃了一句,“还没开始就剧终了。”

    “剧终了?”非单一好奇的心更甚了,“我不在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发生。”我真嫌弃够了非单一的啰嗦,不想再理他,直接自顾地转身离开。

    留下非单一原地喃喃自语:“还没发生,那就好,那就好。”

    看我走了。

    “嘿,你等等我,戏还没演完呢。”非单一是找着乐子了,叫喊着,飞奔在我身后跟了上来。

    因为他叫喊地太大声,我直接停下来,他被我瞪了一眼后噤声了。

    好在师父出去了。

    “不要给我说漏嘴了,不然的话。”我做了个刀抹脖子的手势。

    “好好好好。”非单一乐呵着点头哈腰,“配合配合,一定配合。”

    他拉起我的手腕,往出口走去,还不忘解释道:“走走走,戏要做足。”

    我本想着让他吃会豆腐没事,他还一路上不停地唠叨:“我说你这种凶悍的性子,怎么会有人喜欢呢,而且喜欢又一下子俩,你说他们眼睛是不是都瞎掉了,女孩子嘛,不都要喜欢贤惠温柔的嘛。”等等,等等。

    反正我没听几句,也无心顾及他的想法,挣脱他的手,我快步走出神兽的肚子,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经翻天覆地地有了变化,甚至可以说面目全非。

    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皑皑白骨成山堆砌着,现在看着眼前,绿色的腥血成河涌荡着,发着一股股黏腻的恶心感,四处绿的发黑,发恶,两只神兽呻吟着躺在血河里,只留一口气吊着。

    两只神兽看着我出来,眼皮抬也不抬,只是喘着粗气,看来是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恶战。

    倒是非单一不淡定了,看到眼前的景色,捂着嘴巴大声叫喊:“啊,太恶心了。”

    我想瞪他,却被他下一句话给打住了。

    “上古神兽的血是绿色的呀,太好了,我这边刚好缺个药引,来装点回去。但是这红色的血闻着倒也不错,嗯,这里面蕴含的法力倒比神兽的好多了,一起装些备用。”

    我看着眼前红色斑驳的一切,脑子像炸开的锅一样汹涌澎湃。

    红色的血是师父的。

    我马上反应过来,神兽的威力巨大,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就被制服,那师父到底受多大的伤才能将它们打败。

    我才猛然回忆起来,刚醒时看师父的脸有着不同平常的惨白,而且他好像连站都站不稳,也没有平常时候的气场,我泪眼模糊当时又不敢面对他,所以不敢看的真切,要是我能细想,师父能进来,一定费了很大的力气,那么我一定会先照顾师父,而不是惹他生气,还说非单一救我,是唯一对我好的人的那种话。

    该死的,我的后知后觉,我突然无比的自责,师父,我冲着跑了出去,可是外面再无师父的踪迹。

    连胶倪的影子也没有。

    “非单一。”我冲了回去抓着非单一的胸领,突然无比无助,“我要去找师父,帮我找师父,求求你了。”

    非单一一愣,还摸不清状况:“你师父?你刚刚不是想让他走的吗?”

    “不,是,求求你,帮我找他。”我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从来不知道我能这么恨自己,恨自己的法力这么薄弱,恨不得将自己的性命去换师父的疼痛,“求你,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