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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今夜还比昨夜长

    身旁的新娘对此毫无反应,仍恭谨的保持着跪拜的姿势。

    常玉却是站了起来,面色阴沉,不知对谁说道:“非要此时破坏我的婚宴?”。

    紧随其后的,是四个神情诡异,浓妆艳抹的纸人。他们肩上扛着的是谁,不用说,自是谢尘衣等人。

    谢尘衣走下轿子,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个神态灵动模样乖巧的绿衣少女。

    那少女怀中还有个兔子蜷缩在她怀里,那女子轻轻哄着怀里撒气的兔子:“情非得已嘛,你也知道轿子这么小怎么装得下这么多人,让玄背着你晚点来你又不肯…”

    看着这有趣的一幕,常玉的神色缓了缓,也不管谢尘衣的无礼了。

    反正都已不重要了。

    他旁若无人的对着那少女笑道:“你叫什么?”

    江离怔住,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在说我吗?”

    见男子点头,便道:“我叫江离”。

    常玉若有所思,温柔的抬眸看着江离:“常玉”。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江离不知道该说什么,并不熟。

    但要保持淑女,于是礼貌微笑。

    谢尘衣正在观察那些晕倒的村民,没空找常玉茬,越看,他越是心惊。

    而谢扶危看到一人一兔温馨的一幕早就不爽了,一直暗暗磨牙。

    下车第一时间不关心去哄那死兔子就算了,现在却和常玉“深情”对视,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难道他没有常玉好看?

    于是他决定暗示一下。

    “咳咳,咳咳咳!”。

    这下江离终于看了过来,不和常玉对视了。马上朝谢扶危跑来。

    跑来的路上,柳依依便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落地化为人形。

    “你没受伤啊?那就好。”

    江离跑到谢扶危身边细细打量着,见他并无大碍心中微微放松了下。

    看到江离这么牵挂自己,谢扶危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连忙胡扯道:“小爷我怎么可能受伤啊,嘿嘿,也没人伤的了我。我这般人,自是举世无双,天下无敌!”

    “啊对对对,身娇体弱的小公子说什么都对。”

    柳依依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开口,见江离扭看自己,便猛的把头扭过去。

    “柳依依,我待你可不薄啊,你别拆我台!”。

    “啊对对对,待我不薄,每年去拿药,那是“顺手”把我打的三天下不了床啊。”

    柳依依依旧保持阴阳怪气状态,和谢扶危呛气。

    “呵呵,那又是谁跟老牛见了嫩草一样眼巴巴的凑上来,赶都赶不走,还非要去告状啊。”

    谢扶危皮笑肉不笑,气炸了。

    见两人还要继续吵架,江离连忙开口劝道:“别吵了别吵了,谢扶危你让着点依依,她是女孩子。”

    “谁要他让?!”

    “你竟然帮着这死兔子说话?”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柳依依好似被侮辱一样,不服气的冲谢扶危呲牙。

    而谢扶危此时却没空应战,只是委屈巴巴的盯着江离:“果然,会哭的女孩子有糖吃,不像我,从平城到汕阳被那条蛇欺负了那么久,却没有一个人关心……”。

    反正那条蛇也不在,他还可以说的再惨一点。

    于是,谢扶危又作委屈状,哭兮兮念道:“小白菜,地里黄,三岁没了爹……五岁没了娘。”

    江离有点心虚,“真的?”。

    “假的”。

    谢扶危笑嘻嘻道,见江离的注意全在他身上了,便对此时站在不远处的柳依依得意的挑眉。

    “爬,爬的远远的。别打扰我。”他做口型。

    柳依依跺了跺脚,不知是不是气的,转身就要走。

    “诶,等等。”谢扶危叫住了她。

    其实他心里是有我的?只是口是心非而已?

    这样想着,她麻溜的转过身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谢扶危。

    谢扶危掏出袖子里的小参,对它温柔的说道:“把你那只修炼了几百年的参须给这个漂亮姐姐好不好?

    “啊?嗯,好…”看着谢扶危那温柔又含情的眼神,小参晕乎乎的点头,随手就把自己最好的那根参须拔了。

    自然也忘了来时自己说的话了。

    当然,不疼,勇敢的小参皮糙肉厚,没有感觉。

    谢扶危收了参须就随手把手里迷糊的小参抛向了柳依依。

    “照顾好我弟弟啊,回来后有好东西给你。”谢扶危朗声叮嘱道。

    小参:“???”

    柳依依心里突然又因谢扶危的话升起一丝希望。

    “好”。她顿时喜笑颜开,扯着还迷糊的小参兴高采烈的走了。

    江离:“……”。

    然后他又拿出手帕细细擦拭参须上的泥土,抱怨着小参不爱干净。

    又不知从哪儿拿出个锦盒装好了再强行塞到江离手上。

    江离拒绝,可耐不住他巧言善辩。一直说自己太虚了要多补补…于是江离放弃跟他讲道理了。

    反正他不听,还想着改变她的想法。

    悄悄把参须从锦盒取出,打算等下见到那小人参再还回去。

    还没开口跟谢扶危说什么,远处的两人已经开始了对峙。

    于是江离悄悄侧目。

    “妖傀之术乃是禁术,常玉,你现在收手,还有退路可走。”

    谢尘衣冰语气冰冷,虽然他和常玉互相知晓,却也很少见面。

    只知道云初有个喜欢的人,叫常玉。

    常玉收回看向少女的目光,嘲讽似的一笑:“退路?我哪儿来的退路可走。谢尘衣,你不会懂的,因为你不懂情。”

    话毕,那些村民突然站起身来,成群的朝着谢尘衣的方向聚集起来,一同对着他展开了攻击。

    虽然无效,但是又不能真的伤及无辜,于是谢尘衣只能分了心思应付。

    此时,常玉身旁的新娘也掀了盖头,与谢尘衣不断缠斗起来,为常玉拖延时间。

    常玉则利用这段时间不断的取下那株夹竹桃的枝干滴下精血制出了无数傀儡来。

    而谢扶危早已带着江离上了屋顶旁观起来。

    “你不是妖吗?怎么不去帮你哥。”江离问道。

    “帮不了”谢扶危简单的回应,便又专心的看那新娘有什么破绽。

    “哦…对,忘了,你要真帮了就离死不远了。”江离暗自点头。

    “你又知道了?”谢扶危震惊。

    谢尘衣顾及着伤及那些村民,又要分心招架那“新娘”。

    单是一个人也招架不了朝他纷至沓来的傀儡大军。虽然他都能躲闪开来,但抵不住多。

    既是傀儡,就说明这番厮杀实在没意义。常玉制造傀儡不会停,他就得一直作无意义用功。

    擒贼先擒王,可他实在抽不开身。于是身上渐渐添上了无数伤痕。

    屋檐上,江离能感觉到谢扶危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再这样下去,他可能真要使用妖力了。

    就在这时,谢尘衣一剑刺入了那新娘胸口,右手执剑微微一旋,似乎搅碎了什么东西。那新娘便不动了,竟没有一丝血流出,已经说明了她也是傀儡的身份了。

    而谢尘衣也弯腰吐出一口黑血,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再抬眼看,周围傀儡不知何时已停下了,常玉道:“谢尘衣,你本不必管这闲事。这些村民,都是应得的。”

    “况且,我也不过是让他们每隔三日前来参加我的大喜之日而已。”

    “那你又何必用妖傀之术操控他们,吸取他们的生命力,你又给了谁?”

    常玉笑容淡去:“那不是你该管的,云初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这事情你就别问了。”

    谢尘衣咽下涌起的血气,苦涩道:“是我不该让她同我去探寻妖司,她以为那里面关押了她的族人,我则是想……将其一举摧毁,她受了重伤,是我不对。

    谢尘衣迟疑一下,还是说出口:“可她不至于会…死。”

    “是寻妖司的嗔蛇,他对云初下了毒,我恢复妖力后想去杀了他,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保护他一样,我倾尽全力,他也只是重伤而已。”

    常玉摇了摇头,似乎知道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能叹气道:“你太固执,她也是。罢了,走吧。我还要和云初成亲。你也可以留下观礼。”

    “常玉,收手吧。你觉得云初想看你现在这疯魔的样子吗?。”

    常玉看向那不动的新娘,就好像在透过她看其他人一般,痴痴笑道:“可她说过…此间事了,就和我成亲。现在,倒也算履约了。

    谢尘衣不懂他的痴心,清冷疏离的“仙人”又怎会懂男女之情。

    可他又打不过常玉制成的傀儡对他进行的人海战术,一时神色踌躇起来。

    常玉见了,却叹气一声:“三日,三日后你们来寻我,到时,便尘缘尽了。谢尘衣,我自不会让你难堪。”

    言罢,所有的傀儡都就地焚烧起来,那些村民眉间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朵夹竹桃花,随后消散于天地间。

    村民们则纷纷的朝山下走,宛如被操控的傀儡,更像是一支死人组成的军队。神色僵硬,犹如僵尸。

    “明日起,他们的生活就会恢复成往常一样。现在,你们也下山吧。那个小姑娘,你先留下,我有话同你讲。”常玉同江离温和的笑着。

    江离看了眼谢尘衣,谢尘衣点头道:“去吧,他是个好人,不会伤你的。”

    说着,竟然真同谢扶危一起朝山下走去。谢扶危担忧的看着她,想留下。

    可常玉将他“请”出去了。他也无可奈何。此时再跟在家一样扒门缝看就是他不礼貌了。

    “小姑娘,你,可知道你的身世?”。

    不知为何,常玉对待江离异常温柔,而又自然。就好像两人是有这血肉联系的亲人一样。

    江离不明白,他为何对自己这么温柔?又为什么问出这样,于此无关的话题。

    但她心里隐约明白,关于她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