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葬礼
“陈凡！我父亲母亲皆因你而死，你怎么有脸活着的！”
“我的儿子才八岁啊！就被你一刀劈死了，血债血偿，我就算拼死陈凡你也别想活着！”
“当初我就说不要出兵，现在倒好，家家户户皆是支离破碎，你开心了吧！”
...
众人聚集过来，对陈凡指指点点。
陈凡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呆呆的坐在陈皇的坟前。
“陈选，你记得去看看陈慎，他因救你而身中剧毒，估计只能活一两个月了”
“救不活了吗？”陈选苦涩道。
“不是每个人都是你，陈慎只是一个凡人，已经没救了”陈凡无奈道。
见众人基本上都来齐，陈凡不紧不慢的站起。
“血债血偿，于山贼是如此，于我亦是如此，残害同胞我的确该死，但是我希望下一次也能有人像我这样站出来，什么都不愿意舍弃，那么就什么也得不到。”说道这，陈凡转头看向陈铁。
“以后你就是村长了”
“为什么这么说？”陈铁有些呆住了，没有料到陈凡会突然这么说。
“这就是你杀害同胞的理由吗？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想死吧，难道你以为辞去村长就能置身事外？”之前劝陈凡不要出兵的老妪站出来说道。
陈凡并不理会，只是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不死，众人的怒火始终是没法浇灭。”陈凡缓缓说道，旋即转头看向陈选。
“陈选，你心不够狠，什么都不愿舍弃，那么便什么也得不到”
不给陈选回答的机会，陈凡迅速抽刀。
“父亲，孩儿来陪你了”
鲜血洒在了陈皇的墓前。
“陈凡！”陈铁的手悬在半空中，想要阻止，却已一切太迟了。
鸦雀无声......
思绪汇聚成千言万语，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唉！”陈选面露悲色，却又无可奈何。
前来追责的一众村民，见陈凡突然自刎，没有拍手称快，也没有愁眉泪眼，有的只是沉默。
陈铁走到陈凡尸体前，将他的眼睛闭上。而陈铁的眼眶却早已被泪水打湿。
“将陈凡好生安葬吧！”陈铁吩咐身边的人。
陈选双手抱拳，面朝陈凡三鞠躬，然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陈慎。”陈选想到这个名字不禁有点悲伤，听到陈凡说他只有一两个月的生命时更是胸口一痛，不管怎么说陈慎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要救下他。
此时陈选手中提着一个布袋，布袋中装着那从大树下挖来的四丈半灵药。
“如果能救下陈慎，哪怕是全用完也是值得。”陈选权衡轻重。
不一会的功夫，便来到了陈慎的屋前。
“好疼啊，真的好疼啊！”房屋中传来陈慎的悲鸣。陈选连忙走入屋中。
“唉！”见到陈慎，陈选不由得叹了口气。
此时陈慎躺在床上，全身溃烂，衣服，床单，被褥全都被流出的黑血给染黑，两个眼眶下凹，眼珠已经没了，皮肉都和衣服粘连在了一起。
“咳咳，陈选？你来了？”陈慎听到脚步声，想要坐起，却抬不起身子，只能无力的躺在床上。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陈选如同陈慎多年的老友一般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他知道个啥啊！”旁边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大爷说道，他是村里最好的医生，名叫陈药。
“这小子听到脚步声就问是不是陈选来了，可终于把你盼来了。”
陈选将那一袋灵药放到桌上“陈药大爷，你看看这灵药是否能治好陈慎。”
“你这小子能有什么好东西，仙露我都试了，完全没用！只能续两日罢了！”陈药不抱希望的说道，但还是走到桌旁，拿起灵药观察。
陈药摸了摸灵药，嘴巴都不自觉的张大，露出了几颗残缺的牙齿，明显是被这灵药的价值给吓到了。
“我躺在床上都能闻到药香，估计十分珍贵吧，但是仙露都没用，也只能帮我续命，如今我能再见你一面，也知足了”
陈药正张开嘴，准备说下这灵药有多珍贵，便被陈选抬手制止，然后朝着陈药摇了摇头。
陈药自然是心领神会，明白如果说出这药有多珍贵，那陈慎必然是不会服用。
“这草药确实有一定价值，但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这药虽说不能将你痊愈，但保你性命自然是可以，你尽管服用便是。”
“那我这眼睛，这一身的疼痛可以治好吗？”陈慎对自身情况再了解不过，不怀希望的问道。
“唉！”陈药无力的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难！”
“疼，实在太疼了，永世见不到光明，还有着疼痛要伴随我一生，你们救不了我。抱歉，我撑不住了，让我走吧。”陈慎略带歉意的说道。
“不救了吗？”陈选试探性的问问。
陈慎摇了摇头。
“就这样结束？”
陈慎点了点头。
“你难道就没有想做却还没有完成的事了吗？我觉得你还不应该放弃。”陈选仍是不放弃。
“哈哈哈！”陈慎惨笑。
“咳咳！”笑得太过用力，又咳出了黑血。
“我如果能像你一样，有着绝世的天赋，强大的实力，我又怎么回想着去一死了之？你看看我，就算治好了也是个残废，在黑暗和痛苦中渡过余生。”陈慎越说越激动，手臂上的伤口都逐渐裂开。
“你不要激动。”陈选担忧道。
“我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是却只有一死了之这一条路了。多谢你的关心了，但是你这种天之骄子始终无法理解我们凡人的感受，你不妨试想一下，如果现在你身处我现在的环境，你还说得出那样的话吗？”
一阵沉默…
陈选换位思考，自认为如果将自己置于陈慎的处境，也没有翻身的办法，并且多半也会寻短见。
“正因如此，我得万事小心，万万不可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多亏我有这融合的力量，没有这力量，估计我早就和陈慎差不多了吧。”陈选内心一阵唏嘘。
“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尊重你的选择，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能力范围之内的，义不容辞”陈选说道，这次多了一分理解。
“给我听听你的故事吧，我就这么个愿望了，给我说说你当初是怎么打败马居马同的，还有当初的青猪的吧。”陈慎笑到。
“当时战况可太激烈了，你听着可不要激动。”
两人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滔滔不绝的念叨了起来。
黄昏，余晖照在陈慎的脸上，马上就要消失。
已是离别时刻，陈选站在门前告别。
“这一别便是永别了”陈慎落寞地说到。
“当你有朝一日功成名就，立于万人之上，你可会记得在青石村曾经有个救命恩人名为陈慎？”
“救命之恩，永世难忘，只可惜陈某力薄，无以为报了”陈选抱拳道。
翌日，村子里面举行葬礼，为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人送葬。
哭泣声连绵不绝，泪水都要淹没青石村了。
新任村长陈铁走到陈选身边。
“陈慎自杀了，就在昨天晚上，今天便一起埋了”陈铁麻木的说道，这两天他已经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陈选早已料到如此结局，但仍是难以接受，只得背过身去，抬头望天。
“听说在马寨里面还俘获了一群山贼的家属，都是老弱妇孺吧？”
“哈哈！”陈铁突然笑道，仿佛是听到了什么非常滑稽的事。
“早就被陈凡全都杀掉了，一个不剩，当时我们极力反对，不过陈凡根本不给我们劝阻的机会，还一直说着都算在他头上，现在想来，估计他一开始就没想着活下来吧”
“那些老弱妇孺，有什么罪吗？他们做错了什么？”陈选喃喃自语。
“我们青石村的老弱妇孺又有什么罪？”陈铁面色突然凶狠。
旋即陈铁面色柔和，像个长辈一样看着陈选“你还太年轻了，这世间的是非对错复杂，我活了这么久也看不懂，你也不用纠结于这些是非对错，能活着就是万幸了。”
短短数日内，陈虎，陈大，陈山，陈皇，陈凡还有许多人都不幸离世，不管他们生前有多么英勇，多么辉煌，现在终归是化为尘土。
“人走了便什么也没了，他们的意志让我钦佩，但是我还是做不到为他人牺牲，我只想为了自己活着”陈选望着昔日熟悉的人都将化为尘土，不禁一阵感慨。
葬礼上的哀嚎在村子里回转了几日。
“我的儿子才八岁啊！就被你一刀劈死了，血债血偿，我就算拼死陈凡你也别想活着！”
“当初我就说不要出兵，现在倒好，家家户户皆是支离破碎，你开心了吧！”
...
众人聚集过来，对陈凡指指点点。
陈凡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呆呆的坐在陈皇的坟前。
“陈选，你记得去看看陈慎，他因救你而身中剧毒，估计只能活一两个月了”
“救不活了吗？”陈选苦涩道。
“不是每个人都是你，陈慎只是一个凡人，已经没救了”陈凡无奈道。
见众人基本上都来齐，陈凡不紧不慢的站起。
“血债血偿，于山贼是如此，于我亦是如此，残害同胞我的确该死，但是我希望下一次也能有人像我这样站出来，什么都不愿意舍弃，那么就什么也得不到。”说道这，陈凡转头看向陈铁。
“以后你就是村长了”
“为什么这么说？”陈铁有些呆住了，没有料到陈凡会突然这么说。
“这就是你杀害同胞的理由吗？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想死吧，难道你以为辞去村长就能置身事外？”之前劝陈凡不要出兵的老妪站出来说道。
陈凡并不理会，只是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不死，众人的怒火始终是没法浇灭。”陈凡缓缓说道，旋即转头看向陈选。
“陈选，你心不够狠，什么都不愿舍弃，那么便什么也得不到”
不给陈选回答的机会，陈凡迅速抽刀。
“父亲，孩儿来陪你了”
鲜血洒在了陈皇的墓前。
“陈凡！”陈铁的手悬在半空中，想要阻止，却已一切太迟了。
鸦雀无声......
思绪汇聚成千言万语，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唉！”陈选面露悲色，却又无可奈何。
前来追责的一众村民，见陈凡突然自刎，没有拍手称快，也没有愁眉泪眼，有的只是沉默。
陈铁走到陈凡尸体前，将他的眼睛闭上。而陈铁的眼眶却早已被泪水打湿。
“将陈凡好生安葬吧！”陈铁吩咐身边的人。
陈选双手抱拳，面朝陈凡三鞠躬，然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陈慎。”陈选想到这个名字不禁有点悲伤，听到陈凡说他只有一两个月的生命时更是胸口一痛，不管怎么说陈慎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要救下他。
此时陈选手中提着一个布袋，布袋中装着那从大树下挖来的四丈半灵药。
“如果能救下陈慎，哪怕是全用完也是值得。”陈选权衡轻重。
不一会的功夫，便来到了陈慎的屋前。
“好疼啊，真的好疼啊！”房屋中传来陈慎的悲鸣。陈选连忙走入屋中。
“唉！”见到陈慎，陈选不由得叹了口气。
此时陈慎躺在床上，全身溃烂，衣服，床单，被褥全都被流出的黑血给染黑，两个眼眶下凹，眼珠已经没了，皮肉都和衣服粘连在了一起。
“咳咳，陈选？你来了？”陈慎听到脚步声，想要坐起，却抬不起身子，只能无力的躺在床上。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陈选如同陈慎多年的老友一般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他知道个啥啊！”旁边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大爷说道，他是村里最好的医生，名叫陈药。
“这小子听到脚步声就问是不是陈选来了，可终于把你盼来了。”
陈选将那一袋灵药放到桌上“陈药大爷，你看看这灵药是否能治好陈慎。”
“你这小子能有什么好东西，仙露我都试了，完全没用！只能续两日罢了！”陈药不抱希望的说道，但还是走到桌旁，拿起灵药观察。
陈药摸了摸灵药，嘴巴都不自觉的张大，露出了几颗残缺的牙齿，明显是被这灵药的价值给吓到了。
“我躺在床上都能闻到药香，估计十分珍贵吧，但是仙露都没用，也只能帮我续命，如今我能再见你一面，也知足了”
陈药正张开嘴，准备说下这灵药有多珍贵，便被陈选抬手制止，然后朝着陈药摇了摇头。
陈药自然是心领神会，明白如果说出这药有多珍贵，那陈慎必然是不会服用。
“这草药确实有一定价值，但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这药虽说不能将你痊愈，但保你性命自然是可以，你尽管服用便是。”
“那我这眼睛，这一身的疼痛可以治好吗？”陈慎对自身情况再了解不过，不怀希望的问道。
“唉！”陈药无力的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难！”
“疼，实在太疼了，永世见不到光明，还有着疼痛要伴随我一生，你们救不了我。抱歉，我撑不住了，让我走吧。”陈慎略带歉意的说道。
“不救了吗？”陈选试探性的问问。
陈慎摇了摇头。
“就这样结束？”
陈慎点了点头。
“你难道就没有想做却还没有完成的事了吗？我觉得你还不应该放弃。”陈选仍是不放弃。
“哈哈哈！”陈慎惨笑。
“咳咳！”笑得太过用力，又咳出了黑血。
“我如果能像你一样，有着绝世的天赋，强大的实力，我又怎么回想着去一死了之？你看看我，就算治好了也是个残废，在黑暗和痛苦中渡过余生。”陈慎越说越激动，手臂上的伤口都逐渐裂开。
“你不要激动。”陈选担忧道。
“我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是却只有一死了之这一条路了。多谢你的关心了，但是你这种天之骄子始终无法理解我们凡人的感受，你不妨试想一下，如果现在你身处我现在的环境，你还说得出那样的话吗？”
一阵沉默…
陈选换位思考，自认为如果将自己置于陈慎的处境，也没有翻身的办法，并且多半也会寻短见。
“正因如此，我得万事小心，万万不可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多亏我有这融合的力量，没有这力量，估计我早就和陈慎差不多了吧。”陈选内心一阵唏嘘。
“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尊重你的选择，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能力范围之内的，义不容辞”陈选说道，这次多了一分理解。
“给我听听你的故事吧，我就这么个愿望了，给我说说你当初是怎么打败马居马同的，还有当初的青猪的吧。”陈慎笑到。
“当时战况可太激烈了，你听着可不要激动。”
两人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滔滔不绝的念叨了起来。
黄昏，余晖照在陈慎的脸上，马上就要消失。
已是离别时刻，陈选站在门前告别。
“这一别便是永别了”陈慎落寞地说到。
“当你有朝一日功成名就，立于万人之上，你可会记得在青石村曾经有个救命恩人名为陈慎？”
“救命之恩，永世难忘，只可惜陈某力薄，无以为报了”陈选抱拳道。
翌日，村子里面举行葬礼，为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人送葬。
哭泣声连绵不绝，泪水都要淹没青石村了。
新任村长陈铁走到陈选身边。
“陈慎自杀了，就在昨天晚上，今天便一起埋了”陈铁麻木的说道，这两天他已经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陈选早已料到如此结局，但仍是难以接受，只得背过身去，抬头望天。
“听说在马寨里面还俘获了一群山贼的家属，都是老弱妇孺吧？”
“哈哈！”陈铁突然笑道，仿佛是听到了什么非常滑稽的事。
“早就被陈凡全都杀掉了，一个不剩，当时我们极力反对，不过陈凡根本不给我们劝阻的机会，还一直说着都算在他头上，现在想来，估计他一开始就没想着活下来吧”
“那些老弱妇孺，有什么罪吗？他们做错了什么？”陈选喃喃自语。
“我们青石村的老弱妇孺又有什么罪？”陈铁面色突然凶狠。
旋即陈铁面色柔和，像个长辈一样看着陈选“你还太年轻了，这世间的是非对错复杂，我活了这么久也看不懂，你也不用纠结于这些是非对错，能活着就是万幸了。”
短短数日内，陈虎，陈大，陈山，陈皇，陈凡还有许多人都不幸离世，不管他们生前有多么英勇，多么辉煌，现在终归是化为尘土。
“人走了便什么也没了，他们的意志让我钦佩，但是我还是做不到为他人牺牲，我只想为了自己活着”陈选望着昔日熟悉的人都将化为尘土，不禁一阵感慨。
葬礼上的哀嚎在村子里回转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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