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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何看成败? 从头再来!

    蛇八已化作那蛟龙,身躯再长五寸,共十五寸。于半空之内,斗天雷。

    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已落四十八道,蛇八硬深深抗下四十八道。如今灵珠为抵挡天雷,已破,空有蛟身,却并无灵气修为。那最后一道天雷,蠢蠢欲动,看似就要落下。最后一道天雷,度过的便一冲飞天,度不过,便灰飞烟灭。

    蛇八心知自己已无力再战,喃喃道:“天亡我也!”说罢,只见那百丈天雷,如神灵降世般,从天而下。

    蛇八闭怒眼观望,暗忖:“死也要死的不卑不亢。”忽然,眉心深处飞出火灵珠,化作十丈朱雀,仰天长啸一声,抵挡那百丈天雷,将蛇八护在其后。

    蛇八哪里不知,那朱雀就是四神兽之一的朱雀,见朱雀被雷电缓缓吞没,蛇八心痛不已,蛟身猛然窜上,与朱雀一起抵抗天雷。

    最终天雷淹没两兽身躯,落在狐山之顶,整个狐山仿似颤抖几分,山顶被雷电打出十丈深坑,浓烟四起。天雷散之,乌云去之,天地只留下满地狼烟。

    一里之外上空,胡太爷等人,先是被那雷电吓的不知所错,接着又瑶瑶头叹息:“唉!天妒英才啊!天妒英才啊!”

    十几里之外,胡媚见那天雷已去,冷风中,泪流满面,娇弱身躯颤抖,猛然飞出人群。蛇凝蛇袁一众人等见状,紧随其后。

    十几个呼吸间,胡媚等人便落在深坑之外,只见那狼烟废墟中,一条十五丈蛟龙,浑身伤痕累累,两眼紧闭,浑然不知身死。

    胡媚心中悲痛万分,跌跌撞撞落入深坑,颤抖着手臂,手掌抚摸蛟头,喃喃自语叫道:“蛇……儿!”说罢,趴在蛟身痛哭不已。

    哭了许久,蛇袁、蛇凝上前劝之,叹息道:“媚儿,蛇八已走,让他安息罢!”

    胡媚仿似失魂落魄般,落泪哀求道:“父亲、母亲,蛇儿并未死去,他若死去,我也活不成,我活着,就说明他还活着,你等救救他!你等救救他!”

    蛇凝、蛇袁站在原地,皆是不知所措,又心疼女儿,又无可奈何。

    就在众人都为蛇八死,而感到悲伤之际。只见那一动不动的蛟身化作满天橙光,满满消散,又随之聚集,在众人惊讶目光中,化作人类模样,且看:

    灵蛟度天劫,终成化人身,年岁约十余载,全身光,白泽嫩玉,瘦之憔悴,水墨长发落腰,黑眉、黑眼、黑痛,瞳中一点红。不神不仙、不妖不魔、不人不鬼,不在五界、不如五行,当真罕见之童也!

    化人形的蛇八,抬手望了望,抬脚看了看,伸手摸了摸,伸脚剁了剁,却是为人无疑,心中万分惊喜,手舞足蹈,大叫:“我化形了!我化形了!”

    众兽纷纷松气一口,欣慰笑之。

    胡凝心如释放,高兴之泪水夺眶而出,急忙上前一把抱着蛇八,哭道:“蛇儿,你吓死姐姐嘞!”

    蛇八眼润,道:“媚儿姐姐莫怕,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两人相拥之际,却闻胡太爷叹气摇头道:“非也!非也!”

    胡媚转头道:“太爷!此话怎讲?”

    胡太爷道:“蛇八虽已化形,又成渡劫,化蛇为蛟,只是灵珠为护其身,已破!如今的蛇八,修为全失,空有其躯,却无其修。莫说这修为,就算想再次化蛟,易是不能,好待保住一命,已算大幸。如今乃是人不算人、鬼不算鬼、仙不算仙、神不算神、妖不算妖、灵不算灵、兽不算兽也。若想修炼,堪比登天还难。”

    蛇八闻言,脸色巨变,连忙运转体内修为。奈何体内空空如也,无论他如何努力,终究提不起一丝灵气。欲想化蛟,奈何无能为力,比普通人还弱上三分。

    蛇八心中悲哀,从南环而出,狐山而落,一路苦练修为。生死已不知几次,逃出虎口,躲过人手,如今却奈何?奈何??

    立身废墟,如失魂落魄,两行热泪盈眶,喃喃自语:“自问我从出世以来,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却沦落如此下场,为何?为何?”

    胡媚方才欢喜,如今又伤心难过,好似阴转晴,晴转多云,安慰道:“蛇儿莫怕,就算你不能修炼又如何?”

    胡媚话未说完,却被蛇八打断,仿似使出所有力气,说出:“媚儿姐姐,不必安慰我。那走马一事,蛇八怕是有心却无力。别个都是渡劫方化人中龙,我却渡劫化的龙中虫,可笑!可悲!还谈什么化龙?什么生肖?我已不去向往,罢了!罢了!”蛇八说罢,不管众人,失魂落魄般走出废墟。

    胡媚不知所措,心痛万分,蛇八乃她一路带之,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岂能心有不痛?

    胡太爷摇头叹息,望天而道:“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胡媚转头,泪恨夺眶,大骂:“你就这般无能?这般堕落?你之前信心何去?之前狂傲何去?你方才不说:“天若折你,你便逆天!”如今却因着点点困难,就如此落寞,你根本就不是蛇八,你是懦夫!天之大,地之宽,任你闯,任你笑!就算败,也要逞他一逞,就算痛,也要咬牙坚持。看成败何为?只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

    看成败何为?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一言既出,蛇八瘦弱身停,十指握拳,心中仿似一团火,燃尽那所有不甘、所有失望、所有落寞。蛇八虽无言,头未回,却不再如行尸走肉,也不再失魂落魄。身躯笔直,目视远方。有人言:“心有所向,何须在乎脚下路程?”

    胡媚见状,松气一口,心怕蛇八从此一蹶不振,但见其模样,并未如此,心中得已宽松。

    忽然,寒风东南而起,大雪一落千丈,狐仙山,迎来寒冻第一场大雪,正是那:

    风萧萧,易水寒,山之顶,人易伤。

    只为形,度天劫,化为形,天之妒,

    雪纷纷,冻天地,天之凉,地之冷,

    废修为,损其身,哭易哭,悲易悲。

    天若亡,便逆天而行,

    地若欺,便踏碎这地。

    百丈高峰,万千冰雪,

    影只孤行,笑看人生。

    古人曰:“生亦何哀?死易何苦?”

    问:何看成败?

    答: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