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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1章 臭子炮,黄彪马

    “点破心结也罢,还能让他有望飞升?“

    楚河也不傻。

    “老道长之所以如此说,大抵是怕我不肯收他的礼物。”

    “他又告诉我用这块玉,雕出心中最美的东西。”

    “雕什么呢?”

    突然间,楚河心胸豁然开朗。

    他大步如风,飞也似的跑回了住处,敲开了木屋的门,把玉石放在其中。

    然后抱着黄家婴儿来到了乱葬岗。

    此时黄彪子和周伶已经醒来。

    二人起身,见坛中美酒已空,便问楚河:“黑白无常何时走了。”

    楚河知道那酒一滴可以成缸,一坛子可以兑千缸。

    黑白无常喝了之后,绝不会这么快醒酒。

    他展目观看,但见满地落叶,唯有一处是空白沙土,周遭的风吹到此处也停了下来。

    料想便是黑白无常所卧之地。

    他悄悄滴了半滴【冤鬼泪】,果然看见黑白无常,躺在地上酣睡。

    “这二位为了秉公执法,不惜把自己灌醉。”楚河心中甚是感动。

    鬼怕太阳,这是常识。

    这初秋季节,早上虽寒凉,中午阳光依然很足,不能让太阳晒到了两万鬼差。

    于是楚河带领着黄彪子和周伶,用树枝做了一个遮阳棚,挡住了黑白无常的身躯。

    忙乎完了,二人问楚河有何打算。

    楚河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像黄老太一样,到阴司去告他一状。”

    黄彪子道:”不知道怎么个告法,也不知阎王殿前有没有鸣冤鼓。“

    周伶道:“俗话讲,阎王好见小鬼难当,想到阎王殿,得过鬼门关,走黄泉路……一路艰辛。”

    楚河点头,他怎能不知艰辛。

    黄彪子道:“我得把我这侄儿,送到他亲大爷那里看看。”

    周伶道:“你说的辈分这么绕口,谁又是他的亲大爷。”

    黄彪子一解释,他便明白了:

    黄财主是黄老爷子的儿子,潘安是黄老爷子的私生子,潘安的闺女,管黄财主叫亲大爷,一点没错。

    周伶道:”你倒是有去处了,我可怎么办,我真是不想再看见那些畜生了。“

    楚河道:“我保证你见不到他们了。”

    于是,便把缉捕班的四个捕快因分金不公,互殴而死的事情告诉了周伶。

    周伶一改颓废姿态,猛然间站起振臂大呼。

    “苍天有眼。”

    “那几个缠身的畜生终于死了。”

    “我周伶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从今日起,我周伶要忌酒,重新开始我的人生。”

    黄彪子笑道:“老周头,你这黄土埋到腰了,怎么还有斗志么?“

    周伶道:

    “此言差矣,古人有云: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姜子牙七十岁出山,七十二岁在渭水直勾垂钓遇文王,登台拜丞相,八十岁时,还亲自指挥牧野之战大败商纣。”

    “五羊大夫百里奚,七十三岁拜相,辅佐秦穆公内修国策要政,外展宏图霸业,拓地千余里,称霸西戎。”

    “更有老将王翦81岁,率军灭楚;廉颇八十,披甲上马;老将黄忠七十岁,能开三石之弓……”

    黄彪子道:“引经据典,我不如你,说别的我也信,但是你说你一个三十多年酒龄的老酒蒙子,却突然要忌酒,我怎么能信。”

    “哈哈哈。”

    周伶仰天大笑。

    “我也以为我不会忌酒,那是因为我没有喝到世上最好的酒。”

    “十里香也罢、杜康、蔷薇露也罢,只能让人生瘾而断不掉。”

    “但是这一滴醉,只需回味就能让人一生不忘。而其他的酒,与之相比寡然无味,不如戒掉。”

    黄彪子感叹道:”是啊,喝过了此酒,再喝天下的酒,感觉没有味道了呢。“

    楚河也附和道:“曾经喝过一滴醉,天下美酒都如水。”

    其实他心里想:“既然这么好,等我有钱了,再找猩猩买一坛去。”

    但是碍于周伶要忌酒,不能说出实情,让周伶对那酒留个好印象罢了。

    楚河笑道:“从此周伶复生,不再是老周头了。”

    周伶振臂握拳,剑眉大眼,一脸正气。

    楚河和黄彪子忍不住感慨:“果然是做过大官的,正义凛然,威风尤在。”

    正如那苍松劲竹,风雪来时且低头,风雪过后,仍是傲然高洁。

    ……

    谁知周伶慷慨激昂了一会,便又颓废的变成了老周头。

    楚河二人纳闷。

    周伶神色不安道:“楚兄弟,你方才说那畜生捕快,因贪金分账不均而死,这是天道报应?”

    楚河点头。

    周伶道:“我其实也有贪婪,不知道会不会遭报应。”

    说罢周伶脱了靴子,不断翻找。

    这是周伶做官时候,司里院狱发的靴子,虽然破旧不堪,但好歹是兽皮的,保暖比楚河的草鞋好上许多。

    因此,他这一脱鞋,汗脚的味道也极大。

    楚河二人忍不住侧身躲避。

    翻来翻去,周伶终于找到了一个小件,不过指甲大小。

    楚河闭气看过去。

    顿时一惊。

    “炮。”

    竟然是血玉棋子一枚。

    楚河甚是惊讶,这一盘棋子,散落的不知去向,没想到周伶这里竟然有一颗。

    “那么说,那张红雾中的棋盘上,也有一颗‘炮’属于周伶?”

    世上真是无巧不成书。

    黄彪子忽然道:“我这也有一枚棋子,和你这颗很像啊。”

    说罢,黄彪子从腰间的褡裢里面,摸出了一枚棋子,果然也是血玉雕成。

    乃是一枚:

    “马。”

    楚河惊讶不已。

    当时弃甲兵和鸿儒相,都因为有一枚相应棋子,才被召唤到棋阵当中。

    没想到身边的这二位,也各握一枚棋子。

    楚河是惊喜,又稍稍有些失望。

    喜的是好朋友加入了组织,失望的是好朋友的实力有点弱啊。

    不过转念一想,一盘棋能胜,单子强弱无所谓,重要的是同心协力。

    此时黄彪子和周伶相互比较,但觉是相同的料子,仿佛是一盘棋上的。

    黄彪子就问:“你这棋子叫什么?”

    周伶道:“我这枚叫炮,你那枚叫马,要不咱俩换换。”

    黄彪子道:“我不换,你的炮太臭了,肯定是一枚臭子炮。”

    周伶呵呵道:“你那枚马也未必好,棋如人名,是一枚黄彪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