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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养魂玉

    “一种蛊毒,用来保存……”话戛然而止,不善的面色爬上脸,安乐带人往一个方向走去,“你看那。”

    铁链的尽头不断发着黑气,浓稠的黑液不时滴下,这些铁索锁着一个女子,其女子愁眉啼妆,闭着双眼就好像只是睡着了。

    没有声息。

    “可惜了。”难得的美人,安似辰由衷的发出感叹。

    “她是金吱儿,平玉清的结发妻子。”

    “什么!她明明是个少女!”安似辰颇为惊讶,眼前这个女人怎么看也不超过二十,怎么可能……他记得平玉清是有个女儿的,莫不是安乐搞错了。

    “你啊,什么时候改改你这看皮囊的习惯,依为师看,她还不及你万分姿色。”

    安乐笑的无奈,安似辰面色一红,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好看,怎么就没个师娘什么的呢。

    “想什么呢,这般容易走神。”思绪越飘越,安乐出言拉回了人的思绪,安似辰乖乖的听他继续讲下去。“你别看她看上去年轻,实际上确实年轻。”

    “来,你看。”安乐抚过安似辰的眼,待安似辰再看去,吓得一个后退彻底没站稳,好在安乐在身后及时扶住了他。

    哪里是什么人,明明是一条极其恶心的巨虫,数十条腿,微微扑动的不知道是壳子还是翅膀。恶心和害怕充满了整个骨子,安似辰还哪管安乐会不会训自己,忙是转身不想在看。

    “没事了。”安乐撤去了安似辰眼前的术法,眼前的东西再次变回美丽的少女,安似辰却已经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去看上一眼。“这是食骨虫,可以让尸体恢复到最美的时候,会使尸体看上去仅仅像是睡着了般。只是代价是整具尸体将会成为它的巢穴和食物,最后就是变成这个样子,所谓美貌动人不过是障眼法。”

    “走吧。”

    像是什么没发生,安乐看了眼安似辰就带着人往回走,安似辰不禁问道,“师傅找到养魂玉了吗?”

    “嗯。”安乐应之,安似辰反而不解,“师傅,难道那块玉是在金吱儿身上?”

    “早些年为师不甚被那金吱儿看到了这块玉,死活缠着平玉清在我这诓了去做成了项饰。”少见的丑事,安乐不大乐意提,安似辰是更加奇了,“既然如此,为何金吱儿死后,那平玉清竟是没有将玉收走。”

    “平玉清哪里会认得是什么,再者他和金吱儿也算夫妻情深了。”

    “哪门子的夫妻情深会把结发妻子弄成这幅模样的。”安似辰实在不敢相信,走到一半又拉住安乐指着地上的法阵问道,“师傅你看着法阵,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卜未知之术,逆天之术。这是平玉清现在还能测得未知事件得到些许天石线索的根本。”

    “什么?师傅不是说寻得天石是痴心妄想吗?”

    “总有人会经不起诱惑修些禁术,你说就算真的有人得了天石的下落,有谁可以活着得到。若是为师说金吱儿是心甘情愿被当作祭品,你可信?”安乐没有等回答,继续道,“人啊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平玉清一脚踏进了贪婪的陷阱,就是想收手,正邪两道也不会让他收手。现在的他就像只点燃的香,早晚都得到尽头。”

    “不提也罢。”行至出处,安乐,手一挥撤了结界,大量的水涌进来,安乐已然抓住了安似辰的手开始向上游去。

    出井后,天色已经有些发亮,术法才去了身上的水,安乐提着人一个飞身出墙,离了这平家。

    “师傅我们就这样走了?”

    “没必要再留下来。”安乐拍拍衣袖,带着安似辰向热闹的地方走去,“为师带你去吃些东西。”

    不少摊子早就张罗了起来,路过个角落的时候,安似辰看到了个酒馆,有个姑娘醉的不省人事,长的十分不错,耳垂那还有颗红痣眼瞧着眼熟的很,他拉住安乐道,“师傅你看,那姑娘和金吱儿是不是有几分相似?”

    “你还记得金吱儿长什么样?”

    冷哼声让他后背发凉,安似辰赶忙道,“我的好师傅,徒儿错了好不好,您可千万别把我去喂了那虫子!哎!师傅您走慢点,别生气啊我的好师傅儿。”

    “唔!!!”

    嘴欠得付出代价,安似辰脑子抽的厉害忘了这位主这两年有多狠,如此嘴被封了,也怨不得谁。

    叮,叮,叮……

    什么在响?出了城,安似辰跟在安乐身后寻那声而去。那是个破旧的庙,残烂的布条出奇的鲜艳,被风吹过不曾有尘埃。

    分明是他们来时的路,怎么多了个庙,难道是他来时没有注意吗?安似辰虽有疑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布条上挂着那铃铛,在风中发出声来,安似辰鬼使神差的去抚摸那铃铛。恍惚间,眼前的庙不再破旧,是那样的庄严,再看眼,身边哪还有草木纵生,有的是满天黄沙。

    安似辰像是不受控制的向那庙中走去,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是控心,心之所向,身不由主。

    “是何人在吟唱?”

    是谁问的?是他问的吗,安似辰触了触自己的唇。他这是怎么了,明明就没有人在吟唱,有的只有时而响起微小的铃声。

    庙内的陈设很简单,除了两边一排排的蜡烛,中间就那么一个雕像在供台上。

    雕刻精致,腰带系着垂地的挂饰,安似辰匆匆扫眼,忽而被那脖子上挂着的东西吸引了注意。

    圆圆的一块扁石,没有纹理,就是连接的链子也比这华丽。怎么回事?安似辰向前抚摸过,光滑的很,就像块玉。

    等等!这不是雕像的颜色!安似辰下意识的飞身后退。

    长发伴着白纱被风吹的凌乱,安似辰看到了他半垂的眼,眼前的是个活人!

    幻觉,假的,假的,安似辰手握匕首,努力镇定下来。不想他抬眸对上了自己的眼,这双眼里的淡然让安似辰不自觉的放松,没由来的心安。

    似是神祇……安似辰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他坚信就是神也不可能无欲无求。安似辰妄想从这双眼里找到情绪,当快放弃的时候,他感到了他眼底笑意,唇角似是勾起。

    事出反常必有妖!安似辰后退一步,不料撞到什么,猛的回头他看到跪了一地的人!

    他们在双手奉上什么,安似辰擦了擦眼睛仍然看不到他们手上有什么东西,继而他看到他们诚恳的扣头拜下。

    风吹过,庙里烛火顷刻间化为乌有,外头铃声狂震,震的人头疼,喉间献血无法控制的溢出,安似辰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等人再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屋顶熟悉的很,安似辰已然回到了谷中。

    “先把药喝了。”姜毓将药送到人嘴边,安似辰轻笑,都多大了他这师兄怎么就把自己当小孩子看。

    乖乖享受师兄的伺候,安似辰甚至得寸进尺吧唧下嘴道,“师兄,这糖能不能再多加一点,师傅他不缺这点钱的。”

    “好,下次啊,定甜齁你。”哄孩子般,姜毓摇摇头,取了个盒子出来道,“这是师傅交代给你的。”

    普通的小盒子打开是个圆球,姜毓又取了瓶东西浇到上头,只见那玉球化了开来,最后剩下一块扁圆的玉。

    没有任何纹理,光滑的很,安似辰睁大了眼,这像极了他在庙里看到的那块!

    巧合?他试探道,“这是?”

    “养魂玉。当年义父把这块云藏在玉球里头,为的就是不让人察觉这是什么,到底这东西珍贵极了。”

    “我……”养魂玉的话是多半是从平家拿回来的,只是庙里那一出又是怎么回事,“我是怎么回来的?”

    “自是义父将你扛回来的,不过辰儿啊……你该减减肥了,肚子上软的都快有小肥肉了。”什么?安似辰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小腹,还好,还是平坦的,他了口气狠狠瞪了眼姜毓。只听姜毓继续道,“听义父说,你们回来的时候经过一个庙,谁知你站在铃前,听那铃声入了迷,无论义父怎么喊你,你也没反应,最后甚至吐血昏迷,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记不太清了。”脑子里只剩下些许画面了,安似辰疑惑道,“我没有进庙里头去吗?”

    姜毓摇摇头,“没有,义父本来想进去看看,不料你出事就只能先带你回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似辰很确定自己一定是进去过,就算是幻境他也一定去过那个庙。脑中一片浆糊,安似辰跌跌撞撞下床,才走一步半步,腿一软险些摔得狼狈,好在有姜毓的搀扶。

    “师傅在哪?”

    “义父亲自给你炼药去了,你快些躺好。”姜毓面带愁容,灵力运于掌心强行将人按回了床上,“事关命器,你现在的状况实在是不容乐观,不许在乱动了。”

    “师兄!”安似辰愤然坐起,对上姜毓不容分说的眼,只能又愤然躺下,闭眼装睡,他还就不信姜毓能一直守着自己。

    约莫过了几个时辰,安似辰恹恹欲睡,眯眼间看到姜毓还在那津津有味看那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书卷,安似辰气不打一处来,总有一天得给他这书卷扬咯。

    山人自有妙计,安似辰侧过身子取了一香料,悄悄点燃,无色无味的香散开来,而他早已服了解药。

    和他斗?看那姜毓倒在桌前,安似辰得意的冷哼一声。正当安似辰坐起来打算下地,不想脚上被突然出现的铁链拴住了。

    “你丫的。”安似辰不满,运气想破开铁链,不想才运气,床头竟是飞出铁链扣住了他的手腕,紧接着铁链缩回床木里,连带着将他锁死在床上。

    什么玩意!安似辰气到怒吼,“姜毓!姜毓!姜毓你混账!你猪吗!睡那么死!”

    无论安似辰怎么嘶喊,这厮就是睡的死沉,自知挣扎无果最后同样睡死过去。等再次睡饱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安静极了,身上的锁链已经被取下来。

    噶次——门应声被推开,姜毓一脸的神清气爽走来,手上晃着一香。“呦,醒了?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