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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捋理

    肩上中了一刀,徒妻颜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直到登上了船才让安似辰去房里给他疗伤。

    安似辰寻思着包扎一下就没多大事的小伤何必再喊上自己,他跟着徒妻颜回到房里,只见一关上门徒妻颜立刻在这立了一个隔音结界,安似辰立刻懂了他是有话和自己说。

    “用这些。”徒妻颜从空间里头取出几把刀来,他褪去肩头的衣衫又问道,“你应该都会吧。”

    “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久病成良医,安似辰也是受过各种伤的人,这点皮肉伤算的了什么。不过,又是刀又是蜡烛的会不会太过了,其实完全可以用药愈合伤口的。

    安似辰燃起蜡烛,烧热了刀子才发现根本没有针线,他带着心里的疑惑靠近徒妻颜。安似辰看向那伤口看去终于发现了异常,在那伤口里头有什么东西。整个人不由紧张起来,伤口是提前止过血的,可在拨弄下又开始渗血,安似辰用刀去拨开皮肉,下面埋的是一节匕首。

    “我动手了?”手指有些发颤,安似辰见徒妻颜咬着唇点了头,便咽了口口水用刀面抵住肉不让伤口拢合,继而徒手捏住捏住匕首的一部分一把将其拔出体内。他听到徒妻颜的闷哼,本就邹起的眉头邹的更厉害了,“大人,再忍忍。”

    匕首被随意放到一边,安似辰从腰间拿了瓶随身带的药来,打开后尽数往徒妻颜伤口倒去。这瓶药他给取名为救命散,是安似辰炼的唯一可以用来疗伤止痛救命的药,随着救命散洒在上头,从里到外徒妻颜身上的伤口极快的愈合起来。

    慢慢的徒妻颜惨白的脸色恢复了过来,他拿起丢在一边的那节匕首细细擦拭。这是左清凉的那把匕首,可安似辰明明记得左清凉拔出去的那把是完整的,如果真的只是为了伤徒妻颜,以他们之间的恩怨就是真的当着众人的面把匕首的刀部分留在里头也没什么,没必要做这种掩饰。更奇怪的是看徒妻颜的反应,他应该是早就知道有东西留在了肉里,为什么又跟没事人一样,难道这两人并不是表面不合那么简单,安似辰问道,“大人,这是什么?”

    “保命的东西。”刀面在徒妻颜手中化在,在刀子里头是一枚很小的戒指,里头赫然是一个小的空间。

    从徒妻颜让安似辰给他处理伤口开始,好像就没打算瞒着什么,反正这一趟是凶多吉少了,安似辰干脆破罐子破摔,“告诉我这个,你就这么信的过我?”

    “不然呢?我需要你为我做事,对你总得坦诚不是,你先替我把把脉。”徒妻颜露出手腕,安似辰一时不太明白就顺了他的意替他把脉。

    这不把还好,一把就发现徒妻颜体内含有大量妖欢,安似辰什么都没有说就看着他,他倒要看看徒凄颜想说什么。

    “这艘船只有服过妖欢的人在上面才不会死,上次在仙药谷你解了我身上的毒,为了不让人怀疑我又给自己下了妖欢。”

    安似辰道,“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你来之前吧。”徒凄颜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安似辰从这双眼里看出了一丝嫌弃。“你师傅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要我照顾你点,说什么你耐得住性子,做什么都靠得住。”

    “结果......”徒妻颜欲言又止最后道,“还得什么事都得我替你兜着。”

    “......”安似辰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想过徒妻颜和自己师傅有关系,即管安似辰觉得他说的是真的,还是不放心的试探道,“是吗?也许是你搞错了,说不定你说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

    “你也太小心了,难道安乐没和你提过我不成。”徒妻颜不悦道,“小心是好事,可你这太伤人了,怎么说你还得唤我一声的师叔的。”

    巧了安乐真就没和他说过有个师叔来的,安似辰如实答道,“师傅还真没有提过你。”

    顿时房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异常的清楚,安似辰本着尴尬的不是自己的原则看着徒妻颜。时间久了他都替他尴尬,真没想到自家师傅那么损,安似辰有点欢喜师傅对自己的不放心,这些日子师傅不搭理他的阴霾像是一瞬间散开了,安似辰甚至很没良心的又问,“大人,我师傅他怎么夸我的?”

    “夸你蠢,夸你不做人,师徒两一个德行。”徒妻颜气的损了他几句,“好了好了,安乐这人不提也罢,等我们活着出了昆仑,再去找他算账。”

    提到昆仑安似辰一下子又严肃起来,“那大人此去昆仑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徒妻颜面色不太好,他又道,“我实话和你讲,我们去的绝对不是真正的昆仑。”

    “嗯。”安似辰应了声,也不知道说什么。

    船是特质的中途不能离开,真的就走一步算一步了,安似辰心里实在没个底,突然他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对了,大人您的修为到底是什么?”

    “我疗个伤,你先出去吧。”徒妻颜生硬扯开话锋,不太想提这个问题。

    安似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乖乖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很好心的替他关了门。船早就出发了,船的岩浆也已经变成了正常的海水,这条船是早就安排好的,更本不需要任何人驾驶,他站在那吹着海风,看着这茫茫大海,不由想到了很多年和束成君上的那条船。

    “喝酒吗?”

    “你怎么过来了,不陪着你的小美人了?”安似辰接过酒,看向身边的人带着点调侃。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束药灵自嘲一笑,眼底落寞,“我来魔宗都是为了秀秀,凡凡是很好,可我不能喜欢她。她对我太好,所以这一程我必定得护她周全,等从昆仑回来我就不欠她的了。”

    “你可真的。”安似辰舒了口气,这酒烈的很,他喝了几口,脑子有点飘,说话也有那么点失了分寸,“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你未婚妻已经不在了,美人当前的还在这犹犹豫豫的。你管什么仇什么恨的,故意疏远做什么呢,上啊,一切都还没有定数,总归吃亏的不会是你,怎么你还想为了个女人单一辈子不成,你守寡呢你?”

    “你喝多了。”束药灵扶住有些站不稳的人,对于他的话并不认可,“她是个好姑娘,不是那些风尘之人,我不能害她。”

    “哪是什么好姑娘。”安似辰喃喃着推开束药灵,自己扶住船栏继续吹风,“我才懒得管你,又不是我的姑娘。”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乖,把酒先还我。”

    “走开,小气个什么。”安似辰又喝了两口,抱住酒壶死活不给他,脾气上来了看束药灵这张和束成君颇为相似的脸不免有点迁怒,“你别管我了,我一个人待会就好。”

    束药灵看了他会道,“成吧,你少喝一点。”

    见拿回酒不可能了,束药灵转身真就那么走了,安似辰靠在船栏上继续吹了会风,便拿着酒回去敲开徒妻颜的房,他把酒一放道,“大人,我问你个事成吗?”

    “真就无事献殷勤,准没好事。”徒妻颜尝了口酒,还算满意,“问吧,什么事。”

    安似辰问道,“就是平家的事,大人知道平家不,就是平玉清那个平家。”

    “那个平家啊,怎么说呢,你知道天石吗?”徒妻颜见安似辰点点头,便继续道,“平玉清还算有点本事,这些年测了不少好地方出来,虽说那些地方都没能找到天石,甚至去的人多半是有去无回,但的确是给宗里带来了不少的财富。”

    “可惜那老头前不久死于非命。”徒妻颜顿了顿,“不少人猜测是我们干的。”

    “大人的意思是说有人栽赃陷害?”聪明如他,安似辰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大人觉得是何人所为?”

    “我不知道。”徒妻颜摇摇头,“不过我想能拿到散欢的人至少在宗里头是有内因的,往大胆的来猜,我觉得这次给二小姐下毒的极有可能和平家一案的人是同一伙。”

    “二小姐真是被人害死的啊。”安似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先他以为二小姐的死只是为了囚禁徒妻颜,没想到是真的另有隐情。

    “嗯。”徒妻颜道,“二小姐死的太不是时候,时间上没办法再弄出第二个二小姐,实在没办法,许剑才只能送出他的宝贝女儿。”

    许剑正是魔宗宗主的名,安似辰听徒妻颜继续往下讲,“虎毒不食子,即便是下下策,许剑也想保一保许卓凡。”

    “保,如何保?”安似辰疑惑道,“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许卓凡能顶替二小姐?”

    “这和许卓凡练的功法有关,她的功法较为阴毒,她可以通过吃人的法子把别人修为的大部分化作自己的,这样的人很适合做祭品。”徒妻颜又道,“二小姐和她差不多,只是二小姐不是主动去吸收他人,而是用各种毒虫所滋养成的,二小姐是养成的祭品。”

    “至于如何保,我估摸着许剑自己压根没报多大希望。与其是说保许卓凡不如说是保自己,我这番前去昆仑就是许剑容不下我了,我若想活着回去就得带着活的许卓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