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坦白产业
文娴除了生活的琐事，还有西川府新任知府刘有德上任后的一些政绩之外，并无别的可说。
李名远听说李小龙继他之后，成了李家村第二个西川府农监，很是欣慰，一副全赖有他指点的样子，喟叹道：“小龙这个孩子还是不错的，也不负我当年的指点栽培，终于有了如今的成就！”
文娴倒是不以为然地说：“要说，李小龙的这个西川府农监的职位，还是咱们小婵替他求来的呢！原本，刘知府属意的人选是咱们小婵，怎么说，小婵也是你的女儿，由你从小教到大的，不比他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强多了？只是可惜，咱们小婵没有那个心，生生地将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了别人！”
“这件事小婵做得对！”李名远正色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更何况，小婵如今已经是姚家未来的媳妇儿，当然得谨言慎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安心心地在家里绣嫁妆待嫁。”
说起这件事，李名远才想起李小婵来，忙问文娴道：“小婵呢？我回来这么久，怎么没有见着她？”
文娴不甚在意地回答道：“估计是又去地里忙活了吧，你也知道，这时候棉桃儿正结，正是忙季……”
“糊涂！”未待文娴说完，李名远就立刻厉声打断了她的话，“才刚和你说了，小婵的如今的身份不同了，作为正三品工部侍郎家未来的媳妇，你觉得她还能像以前一样抛头露面吗？糊涂啊！还不快点把她给找回来！”
“现在去找，也晚了。”文娴忙安抚道：“自从你们走了之后，小婵虽然不再管杂交育种的事儿，但是咱们自家的地，却全部都是她经手种植收获的。你就是现在把她找回来，也改变不了她今天还再去地里忙活的事儿啊。而且，咱们家那么多地，分在村子各处，你知道小婵现在在哪一块地里吗？你现在去找她，还不是跟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见李名远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文娴又柔声道：“相公，你看，很快就到正午了，小婵一会儿就该回来吃饭了。你现在去找她，说不定你还没找到她的人，她就自己从地里回来了。所以，相公，你先别着急，先去洗去这一身的风尘仆仆，想好一会儿等小婵回来了，该怎么和她说，劝服她不再去地里抛头露面，这才是正经。”
李名远想想也是，只得暂且压下心里的怒气和焦急，由文娴伺候着梳洗了一番，又喝了几口清茶，一边和文娴说起京城的事儿，一边等着李小婵回来。
“对了，相公，春天的会试，你考得如何？”文娴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从春天等到快秋天了，还不见有人来报喜，文娴心里便约略猜到了李名远会试的结果。只是，不亲自开口问一问，从李名远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文娴心里总是还犹自抱着一线希望。
果然，李名远听文娴如此问，脸色略微一沉，但是还没有一黑到底。
文娴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又生怕李名远因为会试失利被她提及而觉得难堪，继而发火，文娴连忙开口道：“相公，其实我这么问没有别的意思。相公的才学我是看在眼里的，也很佩服，我只是……”
文娴急巴巴地解释道，可是她还没有说完，李名远就挥手打断了她。
文娴住了口，心里很是忐忑，怯怯地看着李名远。
李名远沉默了一下，便笑了，温言安慰道：“娘子，我没有生气的意思。没错，我确实会试失利了，不过，这却在我的预料之中。原本这个举人的功名，我就是凭着自己在农事上的成绩候补的，离着进士有多远，我自己很清楚的。年前跟随亲家一家上京赴考，一来是因为咱们两家刚刚定亲，我想要多走动走动，拉近彼此的关系。二来，我自己也想赌一把，赌赢了，咱们家从此就飞黄腾达了；赌输了，也没有什么损失，还能积累一些会试的经验。”
文娴默默地听李名远解释完，面上忙不迭地点头认同，心里却很是诧异，一向急功近利、好面子的李名远，如今竟然有了这份胸襟和见识。
一二十年的夫妻了，彼此之间，哪里有不了解的。
果然，李名远面对会试的失利，能有如今的这份胸襟和见识，并不是他自己成长了多少，而是另有重要的原因。
只见，李名远一扫先前的沉重，眉眼之间忍不住有些得意地炫耀道：“但是，虽然会试失利，我可是不见比那些进士差到哪里去！”
文娴一听李名远如此说，顿时也高兴起来，忙问：“怎么了怎么了？相公快说给我听听，让我也跟着高兴高兴！”
李名远忍不住得意地笑了，凑了过去，故作神秘地小声道：“我获得了圣上的亲自召见了！”
“什么？！”文娴一听，顿时惊得双眼瞪得大大的，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
李名远见状，忍不住更得意了，得意洋洋地炫耀起自己被天子宣召的天大荣耀来。
正好，李小婵从地里回来，听见屋子里有人说话，便忙得连手都顾不得洗，就跑了进去。一见屋子里坐的正是离家将近一年的李名远，李小婵顿时惊愕地脱口而出：“你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李名远正在炫耀自己被天子召见的荣耀，也没有在意李小婵此话对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够尊敬，笑道：“可是看见爹乐得不知所以了不是，连爹都忘记叫了，什么你的我的的。”
李小婵这才从初见李名远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讪讪地称呼了一句“爹”。
李名远笑着应了一声，这才继续高兴地说起先前的话题，连先前要劝服李小婵不再抛头露面地种地的话都忘了。
李小婵一听说李名远竟然被皇帝宣召，也是十分惊愕，要知道，在古代，平民百姓要想见到处在权力金字塔顶端的人物，可是十分困难的，大多数的百姓，终其一生，都不知道皇帝长得是什么模样，可不比现代，一台电视机，你就知道所有国家领导人的长相等等了。
忍不住，李小婵多问了几句。
结果，不问还好，一问，就漏了陷。
原来，李名远并不是被皇帝单独宣召的，只是因为先前七皇子知道了李名远在农事上的功绩，回京后和皇帝说了几句，皇帝便在召见姚士卿的时候，提到了李名远，这李名远才有机会，远远地跪在殿外，听候天子的训导。
其实，从头到尾，李名远连大殿都没有进去，又不敢抬头打量，除了磕头请安、磕头告退之外，压根一句别的话都没有和皇帝说，更别说看清楚皇帝长得是什么模样了。
李小婵看着李名远和文娴一副以此为天大的荣耀的样子，只能叹息，恕她实在理解不了他们的欢悦和激动。
李名远炫耀了半天，终于想起劝导李小婵不要再抛头露面地种地的事，连忙整了整神色，严肃地说：“小婵，你如今可不比从前，你现在都是堂堂正三品工部侍郎未来的儿媳妇，可得恪守妇德，谨言慎行，不可再像以前一样抛头露面，整日里在泥土里打滚儿了。还有……”
李名远絮絮叨叨，言陈利害。
文娴从旁附和渲染，步步紧逼。
李小婵只觉得自己听得头疼。
“爹，可是之前，姚大人自己都全力支持我在农事上做出一番成绩来。”好不容易李名远和文娴两个人终于絮叨完了，李小婵忍不住为自己辩驳道：“而且爹的候补举人的功名，还不是因为咱们家在农事上做得很好？就连圣上召见爹您，不都是因为咱们在农事上突出的政绩吗？”
“今时不同往日。”李名远斩钉截铁地说：“那时候你还没有定亲，又有亲家的支持，自然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现在你定亲了，一切都不一样了。再说了，咱们家又不缺钱，你何必事事亲力亲为？只管用钱打发别人去做就行了！”
见李小婵还要反驳，李名远沉下了脸，隐隐含着怒气道：“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你休要再多说什么！”
李小婵自然是不惧怕李名远的，但是她也不想现在就和李名远无谓地争论下去，毕竟，她还得考虑自己的名声，考虑她和姚怀瑾的未来。
一番思量之下，李小婵只得暂且答应下来，先稳住李名远和文娴，其他的以后再说。
见李小婵终于肯听话了，李名远放下心来，又开口教训道：“对了，还有，你怎么能现在还称呼未来的公公为‘姚大人’，多见外啊！要知道，咱们两家可是结为姻亲了，将来……”
看着李名远嘴巴张张合合的，跟念紧箍咒似的，李小婵只觉得自己要被说晕了，连忙找借口说是去做午饭，逃也似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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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名远听说李小龙继他之后，成了李家村第二个西川府农监，很是欣慰，一副全赖有他指点的样子，喟叹道：“小龙这个孩子还是不错的，也不负我当年的指点栽培，终于有了如今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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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不同往日。”李名远斩钉截铁地说：“那时候你还没有定亲，又有亲家的支持，自然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现在你定亲了，一切都不一样了。再说了，咱们家又不缺钱，你何必事事亲力亲为？只管用钱打发别人去做就行了！”
见李小婵还要反驳，李名远沉下了脸，隐隐含着怒气道：“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你休要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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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思量之下，李小婵只得暂且答应下来，先稳住李名远和文娴，其他的以后再说。
见李小婵终于肯听话了，李名远放下心来，又开口教训道：“对了，还有，你怎么能现在还称呼未来的公公为‘姚大人’，多见外啊！要知道，咱们两家可是结为姻亲了，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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