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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以安逝者 掌下毙禽兽(中)

    场中众人见慧妙大师开口,这便纷纷闭口不言,直直看向于仁举,看他是如何说法!

    于仁举见此,看着吕子亭笑道:“你当真不说实话么?”

    吕子亭说道:“莫非江湖上也兴屈打成招这一说么?那倒是稀奇了,难不成吕某人几年未涉江湖,江湖全然变了模样?”

    于仁举双眼一眯,看着吕子亭道:“江湖的模样变没变,想来你是最为清楚的,又何必假惺惺的呢?”

    吕子亭微微一笑道:“阁下这话倒是令人费解的很!”

    于仁举轻轻摆了摆头,说道:“费解却也好,我这便为你慢慢解惑!我且问你几个问题,我的问题你要是都能答上来,那于某人自是无话可说。可若是答不上来,嘿嘿!姓吕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掌下无情了!”话毕,于仁举对着一众江湖豪杰拱手道:“各位江湖豪杰在此也可做个见证!”

    众人闻言,知道这丐帮帮主要出示证据了。场下一人小声嘀咕道:“又是耍嘴皮子么?好好的一个武林大会,活生生的像是书生吵架一般,无趣的紧!”

    他旁边一人闻言,当即问道:“书生吵架,这是何意?”

    那人双手一摊,当即说道:“就是那群书呆子所说的君子动口不动手!”

    另一人说道:“若是动动嘴能将武林大小事情解决,那才高明。昨日没看见么,单是那一人几乎要将崆峒派给灭了,这等场景始终太过血腥,又有何看头?”

    周围一众人闻言,这便不再说话,均是看向场中。

    吕子亭心下一转,莫不是我有什么把柄落在在他手上了?他眉头微皱,正在想一些关键所在,可是突然间一声大喝响起。

    于仁举见其思索神情,知道对方心中又在盘算着什么,他当即想道:“我让你好好思考!”想到这里,于仁举突然喝道:“喂,姓吕的,答不答应倒是说句话!天下群雄可是在这里等着呢!”

    吕子亭心下明了,知道自己若是不答应,群雄定然会以为自己心虚。想到此处,他当下正色道:“你问?”

    于仁举看着吕子亭问道:“你方才说你师父和你一起隐居黄山?”

    吕子亭点了点头回道:“正是!”

    “十一年前,你的几位同门师兄弟都尽数离世,这是为何?”于仁举说着,便要解开腰间的酒葫芦,可是看着这里是少林寺,这便只得放弃了!

    吕子亭面色一变,有些伤心难过,好似在回忆不好之事,他缓缓说道:“当时二位师弟与师妹均是身患疟疾,请了许多大夫均是不见好转,这才相继离世。”

    于仁举见到吕子亭这般装模作样,心下道:“这人果真是不可多得的一个人才,他娘的,编个谎话也说的跟真的一样!”他哼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那之后呢,你和你师父便一直在黄山隐居,从来未有踏出过半步?”

    吕子亭听到这里,隐约间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思索了半天,却就是抓不住这个点!

    于仁举看着吕子亭犹豫不决,当下说道:“这点事还要多想么?你自己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你不知道吗?嘿嘿,难道说你没和你师父在一起?”说到这里,于仁举坏坏一笑。

    吕子亭回道:“不错,师妹与师兄弟相继离世,师父认为是他年轻时造的杀孽太重,所以老天爷这么做是为了惩罚师父,要让他老人家孤独终老。师父这才带着我一起去了黄山隐居,因为他老人家不想再染血,也不想再失去我这个徒弟了!”

    于仁举问道:“这么说来,你和你师父感情很好了?”

    “那是自然!”

    于仁举看着吕子亭面色诚恳,当下心中想道:“他娘的,要不是亲眼目睹祝黎被你和柳天成所害,我当真会信了你的鬼话也说不定!”想到这里,于仁举看了看场下各门派众人,见其神情,于仁举暗道不妙。只因大多数人此刻均已被其蒙骗,便是丐帮弟子也有不少面色怪异,想来是对自己这个帮主感到失望了!看到这些,他也只得低低自嘲一声。

    于仁举“哦”了一声,好似有些明白了,他看着吕子亭笑了笑。心下却是想道:“老子发誓,今日不是你死,那便是我亡!”他当下却是走向慧妙拱手道:“大师,晚辈方才听得可能不大明白,未知可否向大师请教一二?”

    “于帮主但说无妨!”慧妙双手合十道。

    众人心下奇怪,这人不是要问吕子亭问题么,怎么去问慧妙大师了?

    慧仁由始至终倒是未有看到于仁举面上有慌乱之色,他心中暗道不妙。想着对吕子亭出言提醒一二,又怕太过唐突,惹人怀疑。一时间心中转动不停,苦苦思索对策。

    丐帮二位长老以及董泰山是对于仁举信服的,他知道于仁举既然这般说了,定然是有后手的,这便耐心等待。

    玄玉与上官西二人此刻倒是端坐不动,好似对于这个过程漠不关心。

    胡禹看着场中吕子亭却是双眼一眯,恨意涛涛。他又看着于仁举想道:“二弟,你若是没有证据证明此人有问题,那便让大哥将此人毙在掌下便好。到时候天下人要说大哥什么,那便让他们说就是了,大哥不在乎!”

    于仁举开口说道:“听吕子亭所言,他与他师父这些年一直都在山上,没有下山半步,未知晚辈理解是否有误,还请大师明言!”

    慧妙说道:“不错,吕施主方才所言正是此意!”

    于仁举拱手说道:“多谢大师指教!”于仁举当即看着吕子亭说道:“你不再好好想想了,这些年你师徒二人确实没有下过山么?”

    吕子亭眉头一皱,心下想道:“此人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关子?难不成我曾被一些江湖人士发现了?不可能,我一向小心谨慎,绝不会有人发现!”

    于仁举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当下说道:“姓吕的,这个问题又不是没回答过,要不要给你沏一壶茶,让你慢慢想啊?”

    场外一些老江湖见于仁举几次相问,吕子亭均会深思片刻。尤其是于仁举问同一个问题的时候,吕子亭总会停顿一会。见到这般情形,不得不让那些年纪稍长的武林人士开始怀疑吕子亭说出这些话的可信度。

    吕子亭见众人目光带有询问之意,当下暗道不妙,连忙说道:“都已经说了没有下过山,你到底要我说几遍?”

    于仁举说道:“一遍足矣!吕子亭,照你这般说法,想来这世上除了你二人之外,便没有人会使‘九龙神拳’了?”

    吕子亭心下一惊,突然间恍然大悟,“原来此人是在这里等着我呢?想来是老家伙咽气前告诉他自己还收了一个小徒弟,他娘的,这老家伙临了都不让我好过!”吕子亭想起当年看过自己这位小师弟打过几拳,自己还想着将其当场震死。可见到小师弟资质愚笨,连最简单的招数也使不出,他这才放了他一马。以吕子亭对“九龙神拳”的了解,他知道老家伙定然是没有教完。想到这里,吕子亭这便安心了不少。

    吕子亭说道:“那是自然!”

    于仁举说道:“可是我就认识一位小兄弟,他的‘九龙神拳’就打的不错,却不知此人拳法又是谁人所授?”

    吕子亭暗骂道:“他娘的,老子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吕子亭冷哼一声道:“这倒是简单,你叫他上来与我比划两招,也就清楚了。你只说你见过,可是我们大伙都没见过,谁知是真是假?”

    于仁举点了点头,回道:“有理!小家伙,还不出来露两手给各位豪杰瞧瞧么?”

    便在此时,只见丐帮中一位一十二岁的小孩走了出来,随即对着于仁举拱了拱手。这个小孩便是祝冰,乃是前不久于仁举专门派人前往王府带回来的。之所以带回来,主要是为了好好完成于祝黎的遗愿,对其好好教导,使祝冰成为‘九龙神拳’真正的传人。

    令于仁举没有想到的是,吕子亭竟然敢大摇大摆的过来参加舞林大会。在山下酒馆看到吕子亭的时候,于仁举心下就暗暗发誓,此次定要为祝黎报仇。因此,这才有此一出。

    仁举说道:“你将九龙神拳打一遍,让诸位英雄看看。”

    祝冰答应一声,当即打了出来,一套拳法所发当真是挥洒自如行云流水。众人看在眼中,均觉祝冰打得不错。拳法打完,祝冰立定收功,当即向着众人拱了拱手。

    吕子亭在祝冰打拳一半时,面色早已变作了猪肝色,一张脸黑的下人。他始终未有想到祝冰才十一二岁,便将这套拳法已修习的这般熟练。

    “如何?诸位江湖同道!未知哪位好汉见过这等九龙神拳,对这小子所打拳法可否指点一二?”于仁举看着众人抱拳问道。

    慧妙说道:“小施主所发拳法笔走龙蛇之间一气呵成,相信在场众人也看的到。贫僧曾经与祝黎祝施主还探讨过此门拳法,因此对于祝施主的拳路也是清楚的很。这位小施主年纪轻轻已然对此‘九龙神拳’这般熟练,而且拳路也让贫僧感到眼熟。归结于一点,想来只有一个可能,这位小施主的拳法是得名师指点,而这位名师便是祝黎祝施主无疑了!”

    听得慧妙这般说来,群雄心下虽是清楚小家伙的拳法来历,可是却仍旧有些糊涂了!方才吕子亭所言,他师徒二人从未有下过山,那这小家伙是如何习得拳法的呢?

    “姓吕的,你倒是给解释解释,这小家伙是如何学的‘九龙神拳’啊?”于仁举开口问道。

    吕子亭此时额头开始流出冷汗,他眼珠转了几圈,脑筋却不知转了多少圈。他心道:“这小孩我不熟悉,若是我贸然叫其师弟,这家伙问我有关这小孩的问题,我又如何答的上来?”念及至此,吕子亭当即呵呵一笑道:“这小家伙不过是随他父亲去黄山游玩时,因一时贪玩,与他父亲走散了。这才被我师父所救,我师父见他根骨奇佳,喜不自胜,便出手将九龙神拳相授了!”

    于仁举看着祝冰怒眉圆目,小脸通红,一双小手更是握紧了拳头,好像随时都会冲了上来!他当即咳嗽一声,制止了祝冰,而后看着吕子亭问道:“你说完了,可有什么要补充的么?你可想好了,千万别当真天下英雄豪杰的面反悔才好!”

    吕子亭说道:“吕某人所言句句属实,我敢对天起誓!”

    于仁举微微一笑道:“别急,这誓言可是灵验的很!姓吕的,你以为我会叫他和你对峙么?你放心,这等小把戏想来你早已想到了,难不倒你的。且就如你所言,即便他根骨奇佳,想要学完这一套‘九龙神拳’需要多久?”

    吕子亭说道:“三个月!”

    于仁举道:“你是这套拳法的行家,说三个月,那就是三个月了。那你可道你这小师弟叫什么名字?你们都生活在一起三个月了,你不会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他叫唐晓!”吕子亭说道。

    于仁举听得此话,当真是乐的开怀大笑起来,他指着吕子亭道:“你倒是厉害,说瞎话当真是随口就来!”说到这里,他转头问祝冰道:“跟这些人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祝冰!”

    于仁举看着吕子亭道:“听到了没,他叫祝冰,不是你胡说八道的什么唐晓!”

    吕子亭此时倒是痛心疾首,一脸悔不当初的模样,他当即开口道:“呸!这小孩上山时,滑头得很,想不到他竟连师父也骗。所说的名字居然会是假名字,当真是枉费了师父一片好心,将其所救,还传授他武功。最后还带他找到了他的家人!”

    场中双方虽不是在比斗,却也更甚,你唇枪而来,我舌剑还招。不过众人的想法却是有些举棋不定了,经过这二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倒是让众人一时间更加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