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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以舌止战 血罗汉解危(上)

    王三妹见崆峒派弟子一脸怒气,这便要动手,当下伸手一拦,当即提声喝道:“且慢!”此一声,王三妹运了几分内力,虽是不算响亮,却也是掩盖了众人的嘈杂之声,使这一声,落入了各人的耳内!

    胡禹闻言一愣,这便看向了王三妹,他心道:“当真未有看出来,此人内功竟有如此造诣!”

    众人闻声一惊,这便纷纷安静了下来。崆峒派门人早已看见胡禹身边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可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会有这等功力。

    “倒不知这位王姑娘又有何见教?”马温良说道。

    王三妹看着马温良拱了拱道:“倒不知崆峒派诸位为何会在此处?”

    马温良正欲开口,胡禹却是轻笑一声!

    王三妹砍了他一眼,当即说道:“你这是何意?”

    胡禹说道:“你还没看出来吗?此地有这么多崆峒派弟子,可见他们一早便收到消息,故而这才在此地恭候我们的大驾光临!”

    王三妹一惊,她知道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正欲问马温良,只见马温良冷笑道:“姓胡的,你打的什么算盘,我马温良确实不清楚,不过你今日休想活着离开!”

    “废话少说,马温良,你不是要报仇么,那便动手吧!”胡禹淡淡道。

    王三妹见此,脱口而出道:“且慢!这其中必有误会!”

    马温良说道:“误会?他胡禹杀我崆峒派一百多条性命,这也算是误会么?今日不是他死,便是我亡!王姑娘,你是王家的人,此事与你无关,你若是现在离开,我崆峒派现在可以不为难你!若是你非要插手此事,那我崆峒派也只好得罪了!”

    王三妹看着马温良问道:“马长老,晚辈斗胆问一句,未知你崆峒派为何会在此处?”王三妹方才闻得马温良之言,她隐约觉得这其中会有什么误会。

    就如胡禹所言一般,崆峒派好似事先已然知晓他二人会来此地一般,是以这才带着这么多人在此相候。可是这等消息他崆峒派却又是如何知晓的呢?此次前来马温良又带了这么多人,他又是如何确信这消息是真的,难道不怕有人假传消息,害他白跑一趟么?

    马温良闻言冷哼一声,指着胡禹说道:“他难道没告诉你么,此次约我等前来的,就是他胡禹!”

    王三妹一惊,立时侧过头看着胡禹,她心中想道:“这些时日我一直与他在一起,却也没有见到胡禹做这等事。还有他要杀的乃是昆仑派的肖仁,与崆峒派又有何关系?”

    想到此处,王三妹说道:“马长老……”

    胡禹身受拍了拍王三妹的肩膀,当即对着王三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了。他随即看着马温良说道:“今日的事,倒是只有王小姐看不透了!”

    王三妹此时倒是有些疑惑的看着胡禹,想开口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看着胡禹的面容,她却是问不出口!

    胡禹看了看王三妹说道:“对马温良而言,他可不管我们在此的消息是怎么传给他的,他只知道今日我定是要血债血偿的!你说是不是啊,马温良?”这最后一句话,便是对马温良而言!

    马温良此时的双眼如血,便是面上也在颤抖。他双拳紧握,看着胡禹咬牙道:“不错!这么多同门死在我马某人的眼前,我却无能为力。你可知这些时日以来,我每晚都会做噩梦,我会梦见师兄以及那些崆峒弟子。他们浑身是血,一直都在跟我说,让我为他们报仇雪恨!因此今日,我必须要杀了你,以慰那些死去的崆峒门人在天之灵!”

    王三妹此时这才明白,她看了一眼胡禹,心下想道:“原来他早已清楚崆峒派的想法,只有我还不懂!”她细眉一挑,好似想明白了什么,这便看着胡禹说道:“那给崆峒派报信的便是肖仁?”

    胡禹道:“我在此见到崆峒派门人第一眼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这些!那个卑鄙小人现如今指不定躲在哪里偷偷观看呢?”

    说到此处,他似乎还是有些不忍,看着王三妹说道:“王姑娘,你还是走吧!马温良只是跟我有仇,却是与你无关,他说过会放你走,那便不会与你为难。这一点,马温良还是言而有信的!”

    “想不到经这丫头一说,我胡禹终究还是胆怯了!可是却要怎生想个法子才好,若要硬拼,十有八九乃是死路一条!”胡禹心中暗暗想到,随即开始思索起了退敌之法!

    王三妹闻言却是没有说话,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只是胡禹没有言明罢了!此处来的只是崆峒派,而没有其他门派,可见肖仁对于武林大会看的较为清楚。他知道马温良必定对于胡禹怀恨在心,是以这才假借胡禹之名与崆峒约战!

    如此大费周章,看来肖仁这一次是必定要取胡禹性命的了。他知道胡禹武功高强,不愿昆仑门人有伤亡,这便要借刀杀人。至那时,即便崆峒派这把刀杀不死胡禹,也能将其累个半死。而后凭借昆仑派厉害非凡的两仪四象剑阵,胡禹又怎是敌手呢?

    想到此处,她暗骂肖仁一声“卑鄙无耻”,随即只是从腰间解下了长鞭,而后直视崆峒派众人!

    胡禹见此,当即叹了口气说道:“奈何奈何,偏偏佳人大好年华,却要魂断今朝!”

    “还是想想如何退敌吧,按照你的想法,崆峒派不过是他肖仁手中的刀而已。我们的仇人现如今可还是活的好好的!”王三妹说道。

    胡禹闻言撇了一眼崆峒派的众人,当即开口淡淡说道:“你说的话的确如此,所以我现在有一个好办法!”

    王三妹问道:“什么好办法?”

    胡禹小声道:“如果你能将马温良给抓住,那我便告诉你!”

    王三妹闻言,朱唇微微一翘,她看了一眼胡禹,开口说道:“你怎知我便比马温良厉害?”

    胡禹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摇了摇头说道:“擒贼先擒王这一招或许对其他人有用,可是对于崆峒派那是定然无用的,这个想法行不通!”

    王三妹方才听其意思,早已明白胡禹的想法。可是此时,听胡禹自己否定了他自己的想法,立时想到了当日柳天成的话。她当即说道:“可是因为崆峒派训练弟子的方法?”

    胡禹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不错!这些人早已经沦为杀人的工具,哪里懂得人情一说,他们只是听命于马温良的话罢了!可是这一次前来的崆峒派弟子似乎与少室山下见到的那波人不一样!”

    “嗯!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上一次那些人好似没了半点感情,可是这一次来的人听到对崆峒派不敬的话,至少还会发怒!”王三妹说道。

    胡禹闻言,看了一眼王三妹,心道:“到底还是女儿家心思细腻一些,我只是感到了一些不同,她却能看出哪里不同。可是按照柳天成所言,这般训练而成的弟子还会有人性么?”

    胡禹始终是不敢相信的,他并非是怕与这些人拼个你死我活,他所担心的乃是背后昆仑派的肖仁。

    “若是将肖仁杀了,我胡禹死则死矣,倒也成全了我与林秋晨相会。可若大仇未报,却反而被他杀了,那便当真是对不起林秋晨了!”

    “我此时所顾忌的还是躲在暗处的肖仁,昆仑派的两仪四象剑阵厉害非常,我也没有把握可以破解此等阵法,因此要保证自己的全部精力才行!”

    “可是此时若是与崆峒派一战,势必会对自己有所消耗。肖仁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以他的老谋深算,又如何会给我喘息之机?如今看来,若是我与崆峒派一战,再想寻肖仁报仇的话,胜算不足两成。”

    “也罢!反正我胡禹此生所求,便是为了给爱妻报仇!”想到此处,他看着马温良说道:“马温良,奕云虽是你师兄,可是他所调教弟子的法子,却不知你可会看的过眼?”

    胡禹此时的声音却是缓和了几分,他这般说话却是在打赌。因为此时胡禹清楚的很,若是有崆峒派做绊脚石,这个仇还当真是难报了。于是他便赌马温良此时仍旧心存恻隐,不忍他这些同门命丧自己手中!

    可是胡禹也知晓自己与崆峒派乃是一个死局,因此最终还是要有人一死的。既如此,只要大仇得报,死又何妨?胡禹看了一眼旁边的王三妹,心下暗道:“如此一来,这个丫头的命,想来也可以保住了!”

    王三妹闻言却是微微有些惊讶,她暗中想道:“为何胡禹此时说话的语调都变了,不是要打么,他提奕云做什么?”她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胡禹!

    胡禹却是赌对了,看到少室山下那一幕的马温良,哪里忍心再让弟子去送死呢?他还想着给崆峒派留个种!

    他知道这些人之所以会来,并非因为他们只是听命杀人的冷血怪物。恰恰相反,他们只是顾念着崆峒派的声誉!试问一百多同门师兄弟被眼前之人所杀,而此人竟还向崆峒派下挑战书,且言语之中颇多挑衅之意,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

    马温良扫了一眼如今的崆峒派众人,见其各个面有寒霜,眉目如冰,好似骨子里的血液也是凉的。可是他也知道,这些人相比奕云亲自训练的那一波人,要好上许多。

    他确实看不惯师兄奕云这般调教弟子的方法。于是他为了崆峒派的长远打算,这便每年总会亲自训练一拨人,因为他不愿门中弟子变得冷血无情。

    马温良的父亲乃是奕云的师父,因此奕云总会对马温良多有包容。便是调教门人一事,奕云也会退让三分,不会去过问!可是每年挑选弟子时,奕云只会给他二十人。不过马温良知道,这已是奕云对自己最大的宽容了,因此,他也不会再去强求了!

    崆峒派里是一片肃杀的氛围,马温良所选的这些弟子虽是逃过了一劫,可是每日都要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之中。试问时日一长,即使没有变成冷血之人,想来也不会再有笑脸了!

    胡禹见马温良不说话,当下便知自己说中了马温良的心事。他对着马温良开口道:“你即便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心中的答案。而我之所以这般说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在给你一条生路,同时也在给崆峒派一条生路!”

    马温良与一众弟子闻言,面色铁青。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崆峒派这么多人,还会怕你二人不成?”一名崆峒弟子高声喝道。

    此话一出,许多弟子便在一旁开始高声呐喊起来,好似在助威一般。更有甚者已然跃跃欲试,见其模样,便要立时领教一下胡禹的武功。

    胡禹此时倒是面色如常,他当即回身一掌打在他身后的一棵树上,只见那棵树却是一动未动。

    崆峒派众人还想着见识一下胡禹有多厉害,可是此时见这一掌倒也平平无奇,当下均是大声喝起了倒彩。而唯独马温良眉头微皱,他知道胡禹的武功,是以知晓他这一掌绝不简单!

    胡禹倒也不急,他扫了一眼场中众人,当下又是一掌打出。只见那一棵树,立时拦腰而断,倒了下去,直叫那一侧的崆峒派众人纷纷向两边闪躲开去!

    这时众人这才发现树心之中,冒着大量的热气,好似被火烤火一般,直叫这些人目瞪口呆,不再开口说话。

    马温良见此,这才想起当日为同门疗伤的场景,一时间叫其心有余悸!马温良方才见胡禹面色本是有如寒霜一般,随即却是有了几分春日之色。见此变化,他知道胡禹定然不是无缘无故。只是他不知晓胡禹为何要说这话,也不知他有什么目的,这便看着胡禹当下问道:“你这话是何意思?”

    胡禹当即说道:“老实说,并非是我给你崆峒派下的战帖。这书所言即便我不看,也知对崆峒派极为不敬。可是我却是有法子证明战帖并非是我向崆峒派所下,只要马长老可以将那封战帖拿出来,便可立见分晓!”

    “如何分晓?”马温良追问道,他此时也想着找一个台阶顺道而下,而此时胡禹所言,恰好给了他一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