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表白
1998年元旦刚过，一向稳重的同事汪向东正式开始向林梦雪表白，希望她能成为自己的女友。林梦雪有些惊慌，她不知道该去如何应对，汪向东不同于刘万鹏，属于内敛的那种，和雷晓波有些像，但似乎又有些比他们大几岁的成熟与世故。原本林梦雪还打算将他以前送的礼物全部还回去，结果汪向东却说，即使不答应，这些也可以当做朋友间的礼物馈赠啊！没办法，她只能对他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还特意强调属于青梅竹马的那种。其实说完后，林梦雪自己也感到好笑，雷晓波和她是青梅竹马吗？是不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呢？另外，还有一件让她这几天感到特别不安的事，就是上次寄出去的那封信。
按说雷晓波接到信后，不管同意不同意，应该都会给她回的，这元旦都过完了，仍然还没有任何消息，是不是地址变了？可如果地址变了，信应该会退送回来。难道他真的已经将自己彻底忘了？或者自己在他心中仅仅是曾经的一个过客，进入大学后，随着他接触的人越来越多，这个过客早已经不起岁月的磨砺，在他记忆中慢慢消失了？
其实在信寄出一个礼拜之后，林梦雪身上的BP机只要一响，她都会第一时间拿出看看，心里想着是不是遥远的他发过来的信息，可每次看到是公司留下的讯息后，她心里都会失落好久。
眼下，又遇到汪向东的表白，那种当年在深圳的感觉仿佛又出现在了自己身上。林梦雪有些厌烦，她想了想后，直接对他说，自己又喜欢的人了。对于林梦雪的拒绝，汪向东沉默了一会后，很诚恳地说：“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如果我打败不了你心中的那个他，我甘愿退出！”
林梦雪感到，汪向东并不像刘万鹏那样令人厌烦，只是自己心里实在容不下其他人，至少在没有得到雷晓波亲口证实之前，她是不会接纳任何人的，可雷晓波现在到底有没有收到自己那封信？还是他收到后，仍然处于进退两难的纠结之中呢？
实际情况是，雷晓波并没有收到她的那封信。反倒是元旦那天，他不知突然从哪来了勇气，在给家里打完电话后，自己踌躇良久，最后拨通了林梦雪在深圳那边的曾经留下的号码。
年底前，学院为改善基层学员队的通讯条件，为每个寝室安装了201电话。这种可以满足特定场所的特定用户群而推出的固定电话新业务，以校园卡密码记帐和专用电话机拨打本地电话和国内国际长途电话的方式，极大地方便了军校学员打电话的难题。
那天下午，寝室内只剩下雷晓波一人，他想了很久，觉得有必要打个电话给林梦雪道一声新年好，毕竟以后即使不在一起，也总不能让别人感觉自己无声无息就消失了吧。可谁知，接电话的人并不认识什么林梦雪，还说这个电话早变成售后服务电话了。雷晓波有些失望，心里想着她是不是搬回老家了，于是又拨通了林梦雪家里的号码，结果是一个老人接的，雷晓波猜测应该是林梦雪的奶奶，可老人家警惕性很高，在电话里就是不说，还追着他问了半天！
雷晓波感叹，是不是自己和林梦雪的缘分真的到此为止了？她究竟在哪儿？是否还依然记着他？
汪向东并没有因为林梦雪的拒绝而停止追求的脚步，元旦过后的两次出国，他仍旧会买特别精致的小礼品，一如既往地偷偷放在她的桌子上，只是每次多了一张小小的卡片，基本都是祝福每天开心之类的话，偶尔也会写一些暗示喜欢她的话语。
林梦雪没法拒绝，只要看到礼品，她便会将它放在抽屉里，抽屉装不下了，就直接送给办公室其他姐妹。汪向东也不生气，他觉得只要林梦雪反应不强烈，自己就有希望，而且，到目前为止，没看到她所说的那个青梅竹马的人在哪里。或许，就是她的一个幌子。一想到这，汪向东还挺开心，至少他就在林梦雪的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他坚信只要自己足够耐心，林梦雪迟早会接受他。
在经历了紧张的复习考试后，终于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寒假时间。雷晓波决定，这个假期先回家，至于赵文龙，等开学提前回来再去看看他。
临行前，雷晓波考虑到自己刚刚当舅舅，专门去了一趟商场，给小外甥挑了一件玩具和一套衣服，另外又给父母各买了一份礼物。
农历小年的晚上，雷晓波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刚进家门，他便看见堂屋内圆桌上早已摆满了酒菜，父亲、母亲，还有姐姐姐夫，包括在姐姐怀中熟睡的小外甥，都在等着他的归来。一家人见到晓波非常地开心，父亲也一改往日严肃刻板的表情，郑士龙更是左一个小舅子，又一个小舅子地叫着，还不停地朝雷晓波的杯中倒酒。那晚，雷晓波喝了很多，甚至超过了他以前历次的酒量，母亲以为他是看见全家人终于可以团团圆圆地坐在一起高兴的。其实对雷晓波来说，家庭和睦的确是这个春节再高兴不过的一件事。当晚上看到姐姐和郑士龙终于走到一起的时候，他心中无限感慨，既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也为自己和林梦雪之间的关系感到特别地无助。虽然父亲已经接受了郑士龙，可自己如果也像姐姐那样任性，坚持追求林梦雪的话，那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大年初六，父亲提议全家去县城给蔡乐山一家人拜年。雷晓波听后，感觉脑袋都要炸了，自上次父亲给蔡玉地址后，小丫头给他写过三封信，大概都是些自己在学校的学习生活，然后就是缠着让他讲讲军校和地方大学有什么不一样之类的请求。她还提到自己入学军训时，教官一个个都好帅，不过觉得怎么也比不过她的晓波哥哥帅，甚至在第三封信中毫不掩饰地说她喜欢他，从小就喜欢。雷晓波看后有些苦笑，这个自己从小就把她当做妹妹的蔡玉，看来是情窦初开了。但不管她怎么说，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她希望，毕竟他对蔡玉根本没那种感觉。后来，雷晓波只给她回了一封信：好好学习，不要因为考上大学而放弃了努力。
父亲的提议让他有些为难，去吧，见到蔡玉该怎么说呢？不去，父亲肯定又要说他。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随家人跟着姐夫郑士龙的面包车来到蔡叔叔家。蔡乐山夫妇见到雷晓波一家人自然非常高兴，蔡永则一把将雷晓波拉近自己房间。蔡玉则一直在哥哥的房间里嚷着，凭啥将她的晓波哥哥霸占着，自己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呢！
蔡永故作生气地将蔡玉撵了出去，并反锁上房门。蔡玉气得一边外面跺脚，一边向母亲冯萍告状。雷建国夫妇看上去却是很开心，这半年多没见，蔡玉也变成大姑娘了，长得特别像冯萍年轻时的模样，漂亮大方，而且睿智聪慧，举止优雅。在他们心里，如果蔡玉能成为未来雷家媳妇，那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屋里的雷晓波问蔡永在交大学的如何？蔡永告诉他自己学的应用数学专业就业前景目前还不好说，现在他正辅修计算机技术相关课程，另外准备考研，他还说挺羡慕雷晓波的，以后毕业不愁工作问题，而他们就不同了，国家前年就逐渐取消了对地方高校毕业生的统一分配，如果自己不奋斗，说不定毕业即失业。雷晓波说不可能，一个名牌大学学生毕业生，很多单位抢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失业？不过，他由衷地佩服蔡永的奋斗精神，去年春节就听冯阿姨说，蔡永目标是读博士，做一名科研工作者，以他的刻苦钻研精神，博士是迟早的事，而失业两字肯定不会出现在他的人生字典里。
聊天中，雷晓波还问蔡永和他那个女朋友何媛媛怎么样了。蔡永笑着说关系一切正常，两人都准备考研。那一刻，雷晓波心里真有些嫉妒他们，从小青梅竹马，现在比翼双飞，世上还能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姻缘吗？
当雷晓波准备离开房间时，蔡永突然一脸严肃地对他说：“晓波，如果你和我妹妹相处，你可不能欺负她，不然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说完，还挥了挥拳头。
雷晓波一脸懵逼，心想这哪跟哪呀，指定又是冯阿姨跟他提的，于是微笑着说：“你觉得我能欺负过蔡玉？估计只有我被她欺负的份吧！”
蔡永听完就笑了，“说的也是，我那个妹妹从小就被惯坏了！凡事全家都让着她，宠着她，你以后必须也这样！”
雷晓波实在无言以对，只是淡淡回了句：“我们才多大点，就谈这事？说不定以后你家妹妹碰到才貌俱佳的，一脚就把我踹在一边呢！”
“那我不管，她踹你行，可你不能辜负她！”蔡永说。
中午吃过饭后，蔡玉吵着闹着让雷晓波陪她去城墙转转，雷晓波被逼的没办法只好答应。
两人离开家后，一起来到了东城墙。沿着青石板路走了一段距离后，雷晓波停了下来，盯着城墙上的瞭望口看了好久。那一刻，他突然感觉这城墙似乎就像沉睡了几千年的老人，城墙上的射口宛若老人的眼睛，深沉地凝视着远方，凝视着穿越历史的时间隧道。雷晓波心想，这隧道中一定也有当年他和林梦雪一起散步的印记吧。
“晓波哥，你在想什么呢？”蔡玉好奇地问。
“没……没什么，一年没回来了，感觉挺想念家乡这座城墙的。”
“嗯，我也是，北京再好，我都认为没咱们家乡好，再说论历史咱们也和它差不了多少！史料记载，夏禹定九州，寿地属扬州，殷商如制。而北京早称燕都，周武王灭商以后，封宗室召公于燕，才因此得名，你看时间跨度并没有我们家乡的长嘛！”
从学识上，雷晓波打心眼里佩服蔡永兄妹，两人能考上名牌大学，绝对实至名归。尽管自己对文学和历史也很偏爱，但在他们面前，始终感觉还有差距。
“是啊，咱们县城虽小，但历史底蕴却丝毫不输一些大城市，只是觉得县城现在发展太慢了，每年回来都没什么变化，而且这么好的旅游资源，不好好开发利用有些可惜了！”雷晓波叹息地说道。
“我觉得不能开发！原汁原味才是最好的，就像我在人大上学这半年，怎么看别的男生都没有晓波哥哥你帅！还是家乡的帅哥有味道！嘻嘻！”蔡玉调皮地看了她一眼。
雷晓波差点晕倒在地，这小丫头说话也太直接了，定了定神后，他说：“那是你没仔细看，等用心看了，就会发现大学里的帅哥多得是，我可是听说人大有些系的男生长得跟明星似的，像外交系，那可是代表着咱国家形象，能长得不帅？不像我们时常还要经受风吹日晒，土得掉渣，帅啥帅？”
“在我心中，军人才是世界上最帅的！现在有些男的长得跟娘们似的，看了都反胃。你再看看军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说完，蔡玉还不忘做了个姿势。
雷晓波心里想：这小丫头竟把自己比作武松了，武松有什么好？还没他那个哥哥武大郎好呢，娶了……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想这些干嘛。
“你又没见过武松，那只是小说中描写的形象！好了不说了，咱们继续往前走吧！”雷晓波打断了蔡玉的话。
这时，蔡玉突然问他：“晓波哥，问你件事情，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啊？”
雷晓波顿时哑口无言，怎么回答呢，说没有，那不是给她希望吗？说有，又怕她有反应，正琢磨如何回答时，蔡玉又接着问：“上学期，给你去了三封信，你只回了一封，而且最后一封我写的很明白，我就是喜欢你，你为何不理我，是不是在军校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按说雷晓波接到信后，不管同意不同意，应该都会给她回的，这元旦都过完了，仍然还没有任何消息，是不是地址变了？可如果地址变了，信应该会退送回来。难道他真的已经将自己彻底忘了？或者自己在他心中仅仅是曾经的一个过客，进入大学后，随着他接触的人越来越多，这个过客早已经不起岁月的磨砺，在他记忆中慢慢消失了？
其实在信寄出一个礼拜之后，林梦雪身上的BP机只要一响，她都会第一时间拿出看看，心里想着是不是遥远的他发过来的信息，可每次看到是公司留下的讯息后，她心里都会失落好久。
眼下，又遇到汪向东的表白，那种当年在深圳的感觉仿佛又出现在了自己身上。林梦雪有些厌烦，她想了想后，直接对他说，自己又喜欢的人了。对于林梦雪的拒绝，汪向东沉默了一会后，很诚恳地说：“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如果我打败不了你心中的那个他，我甘愿退出！”
林梦雪感到，汪向东并不像刘万鹏那样令人厌烦，只是自己心里实在容不下其他人，至少在没有得到雷晓波亲口证实之前，她是不会接纳任何人的，可雷晓波现在到底有没有收到自己那封信？还是他收到后，仍然处于进退两难的纠结之中呢？
实际情况是，雷晓波并没有收到她的那封信。反倒是元旦那天，他不知突然从哪来了勇气，在给家里打完电话后，自己踌躇良久，最后拨通了林梦雪在深圳那边的曾经留下的号码。
年底前，学院为改善基层学员队的通讯条件，为每个寝室安装了201电话。这种可以满足特定场所的特定用户群而推出的固定电话新业务，以校园卡密码记帐和专用电话机拨打本地电话和国内国际长途电话的方式，极大地方便了军校学员打电话的难题。
那天下午，寝室内只剩下雷晓波一人，他想了很久，觉得有必要打个电话给林梦雪道一声新年好，毕竟以后即使不在一起，也总不能让别人感觉自己无声无息就消失了吧。可谁知，接电话的人并不认识什么林梦雪，还说这个电话早变成售后服务电话了。雷晓波有些失望，心里想着她是不是搬回老家了，于是又拨通了林梦雪家里的号码，结果是一个老人接的，雷晓波猜测应该是林梦雪的奶奶，可老人家警惕性很高，在电话里就是不说，还追着他问了半天！
雷晓波感叹，是不是自己和林梦雪的缘分真的到此为止了？她究竟在哪儿？是否还依然记着他？
汪向东并没有因为林梦雪的拒绝而停止追求的脚步，元旦过后的两次出国，他仍旧会买特别精致的小礼品，一如既往地偷偷放在她的桌子上，只是每次多了一张小小的卡片，基本都是祝福每天开心之类的话，偶尔也会写一些暗示喜欢她的话语。
林梦雪没法拒绝，只要看到礼品，她便会将它放在抽屉里，抽屉装不下了，就直接送给办公室其他姐妹。汪向东也不生气，他觉得只要林梦雪反应不强烈，自己就有希望，而且，到目前为止，没看到她所说的那个青梅竹马的人在哪里。或许，就是她的一个幌子。一想到这，汪向东还挺开心，至少他就在林梦雪的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他坚信只要自己足够耐心，林梦雪迟早会接受他。
在经历了紧张的复习考试后，终于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寒假时间。雷晓波决定，这个假期先回家，至于赵文龙，等开学提前回来再去看看他。
临行前，雷晓波考虑到自己刚刚当舅舅，专门去了一趟商场，给小外甥挑了一件玩具和一套衣服，另外又给父母各买了一份礼物。
农历小年的晚上，雷晓波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刚进家门，他便看见堂屋内圆桌上早已摆满了酒菜，父亲、母亲，还有姐姐姐夫，包括在姐姐怀中熟睡的小外甥，都在等着他的归来。一家人见到晓波非常地开心，父亲也一改往日严肃刻板的表情，郑士龙更是左一个小舅子，又一个小舅子地叫着，还不停地朝雷晓波的杯中倒酒。那晚，雷晓波喝了很多，甚至超过了他以前历次的酒量，母亲以为他是看见全家人终于可以团团圆圆地坐在一起高兴的。其实对雷晓波来说，家庭和睦的确是这个春节再高兴不过的一件事。当晚上看到姐姐和郑士龙终于走到一起的时候，他心中无限感慨，既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也为自己和林梦雪之间的关系感到特别地无助。虽然父亲已经接受了郑士龙，可自己如果也像姐姐那样任性，坚持追求林梦雪的话，那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大年初六，父亲提议全家去县城给蔡乐山一家人拜年。雷晓波听后，感觉脑袋都要炸了，自上次父亲给蔡玉地址后，小丫头给他写过三封信，大概都是些自己在学校的学习生活，然后就是缠着让他讲讲军校和地方大学有什么不一样之类的请求。她还提到自己入学军训时，教官一个个都好帅，不过觉得怎么也比不过她的晓波哥哥帅，甚至在第三封信中毫不掩饰地说她喜欢他，从小就喜欢。雷晓波看后有些苦笑，这个自己从小就把她当做妹妹的蔡玉，看来是情窦初开了。但不管她怎么说，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她希望，毕竟他对蔡玉根本没那种感觉。后来，雷晓波只给她回了一封信：好好学习，不要因为考上大学而放弃了努力。
父亲的提议让他有些为难，去吧，见到蔡玉该怎么说呢？不去，父亲肯定又要说他。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随家人跟着姐夫郑士龙的面包车来到蔡叔叔家。蔡乐山夫妇见到雷晓波一家人自然非常高兴，蔡永则一把将雷晓波拉近自己房间。蔡玉则一直在哥哥的房间里嚷着，凭啥将她的晓波哥哥霸占着，自己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呢！
蔡永故作生气地将蔡玉撵了出去，并反锁上房门。蔡玉气得一边外面跺脚，一边向母亲冯萍告状。雷建国夫妇看上去却是很开心，这半年多没见，蔡玉也变成大姑娘了，长得特别像冯萍年轻时的模样，漂亮大方，而且睿智聪慧，举止优雅。在他们心里，如果蔡玉能成为未来雷家媳妇，那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屋里的雷晓波问蔡永在交大学的如何？蔡永告诉他自己学的应用数学专业就业前景目前还不好说，现在他正辅修计算机技术相关课程，另外准备考研，他还说挺羡慕雷晓波的，以后毕业不愁工作问题，而他们就不同了，国家前年就逐渐取消了对地方高校毕业生的统一分配，如果自己不奋斗，说不定毕业即失业。雷晓波说不可能，一个名牌大学学生毕业生，很多单位抢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失业？不过，他由衷地佩服蔡永的奋斗精神，去年春节就听冯阿姨说，蔡永目标是读博士，做一名科研工作者，以他的刻苦钻研精神，博士是迟早的事，而失业两字肯定不会出现在他的人生字典里。
聊天中，雷晓波还问蔡永和他那个女朋友何媛媛怎么样了。蔡永笑着说关系一切正常，两人都准备考研。那一刻，雷晓波心里真有些嫉妒他们，从小青梅竹马，现在比翼双飞，世上还能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姻缘吗？
当雷晓波准备离开房间时，蔡永突然一脸严肃地对他说：“晓波，如果你和我妹妹相处，你可不能欺负她，不然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说完，还挥了挥拳头。
雷晓波一脸懵逼，心想这哪跟哪呀，指定又是冯阿姨跟他提的，于是微笑着说：“你觉得我能欺负过蔡玉？估计只有我被她欺负的份吧！”
蔡永听完就笑了，“说的也是，我那个妹妹从小就被惯坏了！凡事全家都让着她，宠着她，你以后必须也这样！”
雷晓波实在无言以对，只是淡淡回了句：“我们才多大点，就谈这事？说不定以后你家妹妹碰到才貌俱佳的，一脚就把我踹在一边呢！”
“那我不管，她踹你行，可你不能辜负她！”蔡永说。
中午吃过饭后，蔡玉吵着闹着让雷晓波陪她去城墙转转，雷晓波被逼的没办法只好答应。
两人离开家后，一起来到了东城墙。沿着青石板路走了一段距离后，雷晓波停了下来，盯着城墙上的瞭望口看了好久。那一刻，他突然感觉这城墙似乎就像沉睡了几千年的老人，城墙上的射口宛若老人的眼睛，深沉地凝视着远方，凝视着穿越历史的时间隧道。雷晓波心想，这隧道中一定也有当年他和林梦雪一起散步的印记吧。
“晓波哥，你在想什么呢？”蔡玉好奇地问。
“没……没什么，一年没回来了，感觉挺想念家乡这座城墙的。”
“嗯，我也是，北京再好，我都认为没咱们家乡好，再说论历史咱们也和它差不了多少！史料记载，夏禹定九州，寿地属扬州，殷商如制。而北京早称燕都，周武王灭商以后，封宗室召公于燕，才因此得名，你看时间跨度并没有我们家乡的长嘛！”
从学识上，雷晓波打心眼里佩服蔡永兄妹，两人能考上名牌大学，绝对实至名归。尽管自己对文学和历史也很偏爱，但在他们面前，始终感觉还有差距。
“是啊，咱们县城虽小，但历史底蕴却丝毫不输一些大城市，只是觉得县城现在发展太慢了，每年回来都没什么变化，而且这么好的旅游资源，不好好开发利用有些可惜了！”雷晓波叹息地说道。
“我觉得不能开发！原汁原味才是最好的，就像我在人大上学这半年，怎么看别的男生都没有晓波哥哥你帅！还是家乡的帅哥有味道！嘻嘻！”蔡玉调皮地看了她一眼。
雷晓波差点晕倒在地，这小丫头说话也太直接了，定了定神后，他说：“那是你没仔细看，等用心看了，就会发现大学里的帅哥多得是，我可是听说人大有些系的男生长得跟明星似的，像外交系，那可是代表着咱国家形象，能长得不帅？不像我们时常还要经受风吹日晒，土得掉渣，帅啥帅？”
“在我心中，军人才是世界上最帅的！现在有些男的长得跟娘们似的，看了都反胃。你再看看军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说完，蔡玉还不忘做了个姿势。
雷晓波心里想：这小丫头竟把自己比作武松了，武松有什么好？还没他那个哥哥武大郎好呢，娶了……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想这些干嘛。
“你又没见过武松，那只是小说中描写的形象！好了不说了，咱们继续往前走吧！”雷晓波打断了蔡玉的话。
这时，蔡玉突然问他：“晓波哥，问你件事情，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啊？”
雷晓波顿时哑口无言，怎么回答呢，说没有，那不是给她希望吗？说有，又怕她有反应，正琢磨如何回答时，蔡玉又接着问：“上学期，给你去了三封信，你只回了一封，而且最后一封我写的很明白，我就是喜欢你，你为何不理我，是不是在军校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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