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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八章 登门

    在顾谦的劝说下,高渺只能无奈地回了府,众人这才继续上路。

    郑玥拉着马钰的手垂泪:“渺儿哪里都好,就是死心眼,小五失踪的时候她才多大,但是也跟着我们惦记了这些年。”

    马钰也有些伤心:“当初都是从诲做了糊涂事,如果不是他,我们一家都在荆南,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小五不在了,他们这些人还要继续活着。

    转而说起的佘洵的事情。

    “佘府老太太和老爷不知上门了多少次,可是,佘洵那个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哪知道心性如此坚定。”郑玥没有想到这十几年过去了,佘洵真的没有再娶:“别人都说小五命好,出生在节度使之家,又是希夷先生的高徒,后来又嫁了佘洵这样的有情有义的夫君,是再好不过的,可是,这些年,她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九室岩、高府、李府,折腾得她团团转。我自然希望她还活着,但也知道这无异于痴人说梦,倘若已经转世投胎,只愿她生在小户人家,每日所忧虑的也不过是今日吃什么,或者要买条什么样式的裙子,或者盼着未来夫君上门迎娶,只希望她如世间普通女子一样。”

    听着郑玥的絮叨,马钰也深有感触:“只是这样的世道,各有各的难处,高门大户不容易,小门小户也就更不容易。”

    是啊,这样的世道,哪有容易二字。

    高府的三位少爷公子,汨公子、勖公子、融公子,骑着马前前后后巡查。

    汨公子居长,更沉稳,两个弟弟毕竟年幼,他多有包容,兄友弟恭,倒也其乐融融。

    ......

    天气回暖,一大早吕氏竟然听到了鸟叫声,急急忙忙让庆铃出门去看一下:“看下是什么鸟。”

    庆铃脸上的伤好了一些,未免吃风她也带了面纱,推开门,却见树上立着一只青耕鸟,顿时一脸惊喜:“夫人,是喜鹊呢。”

    凡间管青耕鸟叫喜鹊,是报喜的祥瑞。

    听说是喜鹊,吕氏忙出门看了看,果然见门口一颗光秃秃的树上立在一只喜鹊,那树枝上已经发了嫩芽。

    春天就要到了呢。

    因为喜鹊的到来,两人都是好心情,吕氏拿了碇银子:“你今日再去逛逛,看还有什么需要买的,过两日就除夕了,就买不到东西了。”

    庆铃接过银子就出去了,只是没出去一回她就一脸紧张地回来了。

    吕氏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庆铃往门外看了看,压低声音:“夫人,门外来了一位媒婆,说是要替小姐说亲。”

    媒婆?听到这两个字,吕氏激动得浑身颤抖:“人呢,把人请进来。”

    庆铃又转身去请那媒婆。

    吕氏见到那位媒婆时,就觉得有谱,虽说是媒婆,但是整个人干干净净,穿一身靛蓝色的窄袖小袄,下面是一条长到脚踝的布裙,面上不施粉黛,笑容温润:“想必这位就是吕夫人了吧。”

    吕氏让庆铃上了茶:“请问您贵姓?”

    “我夫家姓田。”

    “田夫人。”

    田媒婆忙摆手:“当不得夫人,当不得。”

    两人寒暄了几句,田媒婆就开门见山地说:“今日登门,主要是给施小姐说亲的,这可是一桩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亲。”

    庆铃也不去买菜了,就立在一旁听。

    听田媒婆这么说,吕氏紧张不已:“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

    田媒婆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想必施小姐肯定是天人之姿,否则那公子也不会亲自请我走这一趟。”

    吕氏越发好奇了,不错眼地盯着田媒婆。

    “是节度使府上的公子,姓柴。那公子虽然年轻,但是行事却很有章程,让我先上门与你们说一声,他家里的长辈估计年后就能到,到时候再正式上门提亲。”田媒婆对柴荣十分称道。

    节度使府上的公子,那就是从洛阳来的那两位,到底是哪一位吕氏却不能确定,她看了庆铃一眼,但是碍于田媒婆在场,庆铃就没有说。

    好不容易把田媒婆送走了,庆铃终于说了:“肯定是那位送小姐回来的公子,好像是姓柴,我就知道,那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送小姐回来,如果是他就太好了,满邢州都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公子了。”

    听庆铃这样说,吕氏只感觉是在做梦,她一直担心琅儿的亲事,没想到从天而降这么好一桩亲事,想起早上的那只喜鹊,她按耐不住:“琅儿醒了吗?让她过来,我要问话。”

    “嗯。我这就去叫。”

    施琅本来睡得好好的,昨夜也不知道为何怎么也睡不着,等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着,这才没睡多久就被庆铃叫醒,她不悦地翻了个身:“什么事啊?”

    “小姐,刚有媒婆上门给你说亲了。”

    听说给自己说亲,施琅瞬间就清醒了:“说亲?说的谁家?”

    “柴公子,洛阳来的公子,是不是那日送你回来的那位?”庆铃双眼冒光。

    是他吗?施琅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

    ......

    因为赶路,高府众人的年夜饭都是在路上的客栈里吃的,并不丰盛,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已经是最幸运的事情了。

    马车行到半路上,竟然遇到了赵家的赵元朗。

    “元朗,你去哪里了?”汨公子与赵元朗有些交情,便停下来询问。

    赵元朗面色不好,但是见高府阖府出动了也知道是什么情况,虽然心中不痛快,但毕竟有长辈在,他还是下马给高从诲、高从诩行礼:“见过两位大人。”

    高从诩不方便下马车,高从诲就从马车里下来了:“你这是要回洛阳吗?我怎么听说你和荣儿一起去了邢州,你怎么单独回来了?”

    “我娘叫我回呢。”

    高从诲一笑:“是的,年都快过完了,快回去吧。”

    赵元朗又行了一礼,就继续往洛阳去。

    高从诲重新上了马车,与高从诩说话:“杜夫人满洛阳地找赵元朗呢,真是把这个儿子当成眼珠子呢。”

    “如今洛阳的公子养得也太娇贵了,想想当初小五,那么小就......”

    提起小五,高从诩就忍不住哽咽,高从诲也心酸不已:“当初都是我鬼迷了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