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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阴阳媒介

    序。

    见过坑父母的,见过坑孙子的吗?诶,你现在就见过了!正是本人。

    我爷爷坑人的本事,世上难出其右,左也出不了。

    在这慈祥的爱里,我的生死总是在阴阳两界反复横跳呐,诶,就是玩儿。

    我还是爱您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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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庆某所大学门口,吃饱喝足的我晃晃悠悠的走进去...

    “嘿,小伙子,你有一个快递。”

    “快递?”我打着嗝,哪儿来的快递啊?我都穷得底儿掉了。

    从门卫大爷手里接过,未署寄件名,左看右看都没写名字。

    “大爷,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大爷神色些微不自然,眼神左右瞟。

    “刚才有个小伙子放在我这儿的,他给我看了你的照片。”

    “我的照片?”

    “他说我看一眼就能记住你的样子。”

    还有这种操作?

    “大爷您还有还过目不忘的本事?哈哈,我拿了,谢了大爷。”管他呢,我堂堂一米八,19岁正值青春铁骨铮铮的汉子,还怕了个快递不成?拿了再说。

    身后的大爷收起猥琐的表情,一脸沉重的看着我的背影若有所思。

    ——————

    “可以啊,现在男女通吃啊昂仔,大爷有没有说那男生长什么样子?帅不帅?”

    说话这人叫渺渺,是我宿舍哥们儿谭鹏的妹妹,也在我们学校就读,平时粘着他哥,今天谭鹏有事非要粘着我,刚才饭钱还是她付的,咳咳。

    渺渺身着粉色v领短袖,白色雪纺萝卜裤,温煦的阳光照射下清晰可见的细小绒毛,甚至还有一点儿小胡子,随着走路头发左右摇摆,正在发育的胸脯轻微起伏,身上还散发着奶香味,大概是什么香水吧,活脱脱一个“小白兔”,对着我做了个鬼脸。

    “行了吧你,我性取向完全正常,再乱说我就把你哥叫来收拾你。”我白眼翻上天。

    这丫头整天耽美看太多了吧…

    ……

    回到宿舍,戴上手套才打开快递。

    “这......怎么就一张纸啊?”渺渺挤在我前面比我先看到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我看看。”的确只有一张纸条。

    打开的瞬间我瘫倒在地,不等渺渺反应过来抓起背包就往外跑。

    “诶,你要去哪儿?”

    渺渺跟着跑了出来,我顾不上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回家!

    “你,怎么哭了?”她吓退了一步,却还是跟了上来。

    跑到学校门口突然想起来回家只有一趟车,我留过司机的电话,就在背包里开始翻找。

    越忙越乱,视线模糊,手也颤抖着,渺渺抓住我说:“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手机,我的手机。”

    “手机在我这儿呢,刚才你跑出来没拿,喏。”我接过来给司机打了电话就在学校门口等。

    学校门口来去的人很多,有很多人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指指点点,渺渺扶着我往门卫室走。

    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一只脚已经踏进门内。

    渺渺笑着跟大爷打招呼,像是非常熟络。

    “杨大爷,我们在你这儿坐一坐等个车,你不介意吧。”说完还俏皮的冲我眨了眨眼,空气里女孩独有的体香和沐浴露的香气混合在一起,我低了低头,没开口。

    杨大爷脸阴沉得像能滴出水来,走到门口背对着我们,我只觉得这大爷跟上午的大爷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上午明明一脸嬉笑猥琐,现在却冷若冰霜。

    “坐吧坐吧,他不说话就是默许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在外面会吓到其他同学的,明天可能就登上校园网热门了。”渺渺自顾自找凳子坐了下来,门卫室很小,我撅着屁股坐下。

    “那纸条上写着什么让你这么惊慌失措?我从没见过你这个样子。”渺渺好看的眉头和鼻子皱在一起。

    我没说话,我害怕说出来就会成真。因为那纸条上写的是。“今晚八点之前不回村子里,你爸妈就会死!”

    想到这儿我抖得跟筛子似的。

    十分钟左右车到了门口,往常要等半个小时左右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也没多想。

    上车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门卫室,隐约看见杨大爷好像在跟谁说话,但他身旁空无一人,我揉了揉眼睛再看他已经转身进去了,我应该是眼花了我想。

    渺渺也跟着上了车,坐在我旁边,我转头。

    “怕你出事儿,我跟你一起去。”她握紧了拳头挥舞了一下。

    我没有拒绝她,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

    “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要回家呢小昂?我记得你们应该还没放假吧。”司机黄哥看着后视镜里对我说话。

    “家里有点儿事儿,你怎么知道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放假?”我看向后视镜。

    “哦,我亲戚家有个侄女也在这个学校读书。”空气里有一瞬间的尴尬气氛。

    这个司机是我们村里的老光棍,这么多年从来不成家,也有村里人给他介绍过不过他没瞧上,所以到现在还是单身,或许是说起亲戚家的侄女儿都读大学了他还没成家不好意思吧。

    我们家在湖北一个山坳里,离学校大概是五个小时的路程,中途要经过县城,出了县城就全都是烂泥和石子混合的路。往常我坐这趟车回家都是被颠个七荤八素的,头天吃的饭都能吐出来,今天不知道怎么格外的平稳,似乎都没有颠簸,以至于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都睡着了。

    在我睡着后渺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黄哥,也闭上了眼睛。

    一觉醒来发现车还在开,我看了看通话记录,刚才给他打电话是下午一点过八分,距现在满打满算也五个小时了,按理说应该到我们村了,可是我看了看这哪里是村子里,明明是在高速上。

    我大声问黄哥:“黄哥这不是回村的路,怎么是在高速上?”

    “刚才我去临县拿了个东西饶了路,别慌别慌,最多还有十分钟就到。”

    “我赶时间回家,你怎么还绕路。”不知不觉手指掐进了肉里。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我总不能跳车,那我可能会死在我爸妈前面。

    渺渺听我这么说也慌了神,抓紧了前排座位。

    十分钟之后果然进了我们村里,我让他快一些。

    “停停,我到了黄哥。”扔下钱跳下车。

    走到家门口,我不敢进去。

    不知道进去以后会看到什么场面,渺渺却一把推开了院子的门。

    “咦,门没锁。”渺渺尴尬的朝我笑笑。却发现我眼睛瞪大到极限,手指着院子里面,她转头也被吓了一跳。

    村子里的人都在,谁都不发一语。只能听见刺耳的丧葬乐,从我们这个角度能看到正门堂屋里设置了一个灵堂,摆放着一个漆黑不知道是什么木头的棺材,正后方摆的灵位,是我爷爷!

    “轰!”我脑子一片空白,爷爷去世了?爸妈呢?我这次去学校之前爷爷身体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去世了?我不是提前回来了吗?怎么会这样......

    我在原地蹲下,疯狂的捶打自己。

    突然有一双手摸到我脸上,我双眼模糊却看不清是谁,她擦掉了我脸上的泪,原来是妈妈。

    “妈!爷爷去世了...他说我下次回来他会带我出村子去一个地方,他,他身体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我说不下去了,这些年爷爷陪在我身边的场景不停的在我脑海里浮现,一桩桩一件件都还像是发生在昨天。

    “小昂,你爷爷今天下午突然跟我们安排他的后事,棺材排位都是他事先准备好了的,我们都以为他是糊涂了,怎么好好的交代起后事....结果晚上我们叫他吃饭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

    爸爸也是泪流满面,爸妈还在,可是爷爷....

    脖子一痛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睡在自己的房间里,农村房子的构造是堂屋在正中央,左右各有几个卧室,我的房间明明是最靠近堂屋门口的,但是我听不到任何外面的声音。

    翻身下床推开门,天已经黑透了,堂屋里还坐着大伯,二伯和爸妈,渺渺则是站在院子里,其他人都已经回去了。

    见我出来爸妈松了一口气。“小昂,感觉好点没?”妈妈的眼里是我的倒影。

    “妈我没事,刚才是因为这两天没休息好,没关系。”我扯了扯嘴角。

    妈妈转身就去了厨房,厨房在堂屋的正后方,光线很暗,我们村子是远近闻名的贫困,还没通电,都是用的煤油。

    不一会儿递到我手上一碗面,清亮的汤头上飘着一个荷包蛋还有几片上海青。一下午没吃饭确实是饿了,还没在手里握热乎就吃没了。

    “妈,我同学吃了吗?”

    “吃了吃了,你放心。”妈妈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美人,身材凹凸有致,时常梳着两个麻花辫,穿着朴素。

    放下碗,跟大伯二伯和爸爸打了招呼就往院子里走。

    “渺渺,不好意思,第一次来我家是这样的场面,没被吓到吧。”

    “没事。”

    冷冰冰的一句话让我浑身一激灵。

    “我刚才晕倒了也没顾及到你,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又遇上我爷爷去世,也没办法带你出去走走。”说着我就去拉她。

    渺渺的手怎么像是...纸?被我捏碎了???

    “啊!!!”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额头汗珠滚下滴落在被子上,嘴里喘着粗气,周围空气闷热,刚才那是梦?

    顾不得换身衣裳就下床打开门,堂屋里还是我大伯二伯和爸妈,跟刚才梦里一样,只是,渺渺呢?

    “妈,渺渺呢?”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是说你同学吧?她去给你煮面去了,你这同学倒是胆大心细,第一次来咱们家遇到你爷爷去世也不害怕。”妈妈拍了拍我的肩膀。

    还好只是个梦,渺渺好好的在这儿呢,不可能是那些妖魔鬼怪。

    神经放松下来,眼神就不自觉的看向爷爷的棺材,正看得出神,面前“又”出现了一碗面。

    “你刚才没睡好吧?一下午东西也没吃,惊吓过度,给,给你煮了碗面,压压肚子。”

    渺渺看着我眼神里有关心,我接过面条的时候碰到了她的手,有温度,看来刚才确实是梦。

    “谢谢你,不好意思,你第一次来我家就遇到我爷爷去世,没吓到你吧。”

    “没事儿,我胆子大着呢,倒是你自己,怎么做噩梦了?”

    “可能是惊吓过度了吧,没关系。”说着三两口就吃完了面,面汤都没剩一口。

    我把碗端进厨房扔在灶上,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爸,下葬的先生你们找了没?”

    “找了,村长去请了,这事儿也是你爷爷交代的,估计一会儿就能到。晚上你要是害怕就和你同学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我看着鬓间突然生了白发,神色疲倦的爸爸,衣服都酸臭了,我的心就像是被人攥紧划破了,沁出了几滴血。

    我的爸爸,以后没有了爸爸。

    “大祥,你们要我请的先生到了。”村长的声音猛然响起。

    我们都站起身迎接,我二伯趔趄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村长身后跟着个穿着金丝银线道袍的人,应该就是风水先生。

    我爸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问:“张叔,辛苦了,这位先生是我爸安排的那位?”

    张爷爷点点头。

    “你好,怎么称呼?”我爸上前问那先生。

    “弊姓徐。”

    “徐先生,我...我爸死得有蹊跷,你给看看。”我爸拉住那位先生的衣服就往堂屋拽,显然是把这位徐先生当成了救命稻草。

    “前面的事情我听村长说过了,云叔事前知道自己要死,这事儿我知道,你先冷静。”

    “你知道?”大家都围拢来,这位从没见过的徐先生怎么会知道我爷爷提前安排了身后事,他叫我爷爷云叔,看来是早就认识?

    “你认识我爷爷?”我挤上前。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你爷爷下葬,他的尸体不能摆放在家里,恐生变故。”这徐先生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及时下葬会生什么变故?

    我没问,事有轻重缓急,以后再问也不迟。

    大家跟着徐先生的步伐走进了堂屋,堂屋左右点了煤油灯,灯光摇曳映衬得中间的棺木有些渗人。

    “村长,你去找八个抬棺木的人来,我们今晚连夜上山。”徐先生话还没说完村长就跑了出去,一把年纪为我们家的事这么费心费力,我心里很是感激。

    “云叔是你爷爷?”徐先生细长的眼睛盯着我。

    “对。”

    接下来徐先生又问了在场的人的身份,渺渺和我妈不能在场被安排待在我的房间,堂屋就剩下徐先生爸妈大伯二伯和我。

    “你叫姚温昂?”徐先生又问我,我点点头。

    “站过来,今晚你爷爷下葬能不能成功还得看你。”徐先生神色凝重,两条眉毛快连在一起了。

    “我?”隐隐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受控。

    不一会儿村长就带来了八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徐先生看了看,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接下来的话你们八个要谨记!都低下头,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能往棺木里看,擅自看了我都不一定能救得了你们!”徐先生义正严词的说,大家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都感觉事情很严重,小命要紧,都点头如捣蒜。

    “含在嘴里,别说话。”徐先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几枚铜钱,我看那铜钱的成色,像是很多年的老物件。

    我看向徐先生。“你们不用。”我知道他说的是我们自己家人不用含这个。

    嘴上在说话手上却没停,他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堆东西,红绳,一瓶液体,又是几枚铜钱,香,还换上了一身电视里看过的衣服。

    我猜他是要做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