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绝世良策
在小虎子的伺候下，颜子壹换了身月白轻衣。
他拒绝穿繁琐的龙袍，甚至还问有没有人字拖可穿，不过在小虎子的懵逼表情下放弃了。
颜子壹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
整个人还算修长英俊，只不过没穿龙袍衮服，稍显一丝平凡，没有想象中的王霸之气外露。
“陛下，咱们这会儿去凤仪宫干嘛？那可是皇后的寝宫啊。”
小虎子在一旁畏畏缩缩的，显然没少受皇后一党的淫威压迫。
“嗯，怎么了？”
颜子壹斜他一眼。
小虎子支支吾吾：
“陛下大婚以来，就从未被允许到皇后寝宫去……虽然到渐漮后新建了议事殿，恐怕还是不能进的……”
他怕皇帝这波过去会触犯皇后，搞不好直接快进到明日的废帝另立。
啥？
这意思原主刚大婚就跟皇后分居了，不会现在还是个手艺人吧？
颜子壹心里嘀咕着。
外殿并没有见到“廊下刀斧手”，他和小虎子顺利走了出去。
今日的天气颇为阴沉，乌云笼罩，给人一种透不过气的压迫感。
而殿外也确实如小虎子所说，每隔数十步便有一名披甲佩刀的女侍卫，在他们出来后便惊讶的死死盯住。
显然是没想到皇帝能醒转过来。
当即有一人火速离去，像是要给谁汇报此事，另外又有一人上前质问。
“怎、怎么，出寝宫都不行了么？”
颜子壹有些畏缩，生怕对方抬手就是一刀。
“陛下病体见愈，可喜可贺，但最好还是回宫静养。待明日一过，陛下可就不一定能在这么好的地方养病了。”
质问的女侍卫道着喜，脸上却分明有失望之意。
其它女侍卫带着各异的眼光放肆打量着颜子壹，像是并不把他当皇帝看待。
颜子壹半晌不动，咬着牙心念急转。
小虎子怂在一旁，一副欲上又止的模样。
众侍卫不想再耗着，纷纷右手摸上刀柄，逐渐逼近。
“我有十万火急的朝政要事与皇后商量，顺便将百官奏折给她送去。你们再这么阻拦，误了皇后大事，不知会受何惩罚？”
颜子壹突然冷静道。
女侍卫们刹住脚步，不禁面面相觑。
……
议事殿内。
良久的沉默仍未被打破。
秣陵侯握折扇的手都换了好几次，还是没想出一个妥帖的法子。
知道赵存孝好饮茶，皇后特意令侍女沏上一壶上等香茗置于案上。
前者惬意的抿着茶水，似乎有了此物，再大的烦忧都能暂时忘却。
“这老家伙，一口一个为朝廷分忧为皇后分忧，他忧个屁！看这样子紫金山塌在面前怕是都不会动弹一下，真指望不上。”
秣陵侯腹诽片刻，清了清嗓，正要说话。
却听珠帘之后“哗”的一声，皇后骤然站起，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决定般，沉声道：
“罢了，此事不求助于人断无两全之策。本宫稍后便去拜访王司徒，请他号令士脉高门扶助朝廷，稳住府库财政……”
“不可！”
秣陵侯也一下子站了起来，握着折扇的手差点没跟上起身的速度，“士脉对我们云家什么态度你还不清楚么？他们如果借机大开条件，你答不答应？”
“此事尚书省一再推诿，也能看出士脉的态度了，就是要加深皇后殿下和昭城郡王的矛盾，没必要多此一举。”
赵存孝显得云淡风轻，像是已预料到皇后会做此决策。
皇后：“那……云翼你代我去趟陶朱山，看能否请商脉襄助。”
秣陵侯云翼嗤笑一声：
“这笔生意的价值，恐怕不足以让他们请动“福禄财宫”，来生出取之不尽的滚滚财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给个法子啊！”
皇后也有些生气了，抬高了音调。
云翼窒了窒，干笑两声：
“这不正在想嘛，你这脾气，总是那么急躁。”
隔着珠帘看不到皇后此刻的表情，但云翼觉得自己已经被翻了一百个白眼。
这时，一名身着劲装、腰挎佩刀的侍女疾步进殿，单膝跪地恭声道：
“禀皇后殿下，陛下他……想要见您，说是有要事相商，顺便送来奏折。”
“他醒过来了？”
皇后急忙问道。
先前一动不动的锦缎珠帘，随之轻微摇摆了两下。
侍女：“醒过来了，正在殿外等候。”
赵存孝和云翼同时看向皇后，眼中满是诧异。
珠帘那边短暂的平静一会儿，传出吩咐：
“让他把奏折带进来吧。”
俄顷，分别抱着一摞奏折的颜子壹和小虎子进入殿中。
前者发现这凤仪宫竟然还有别人，不由得愣了下，跟小虎子交头接耳一番，这才朝桌案走来。
小虎子知道这里不是自己能呆的地儿，把奏折丢下就溜了。
剩下颜子壹一人，接受着三道目光的注视。
听说只有三品以上的朝廷大员才有资格进这议事殿，那头发花白的老者想必是尚书之一吧，却不知是管啥的……
旁边这位公子爷，大冬天的打把扇子，还“俊哉”？神经病吧，要不是小虎子说这是我大舅哥我还真不愿相信……
皇后在那帘子后面么，还真垂帘听政啊？我这个皇帝不要面子的？……
颜子壹目光扫来扫去，见没人说话，索性自己也不说话，装高手。
丹陛上的锦缎珠帘又动了动，传出询问声：
“不知陛下有何要事相商？”
咝，这声音清冷又性感，真好听，就像妩媚女上司在跟你聊天。
不过，你的陛下好不容易醒过来，就不带问候一下的？
一点关心之情都没有，看来还真是个心狠的。
颜子壹答道：“皇后送来的奏折我都看了看，其中有件封赏羽州有功将士的事，不知皇后是如何处理的？”
他面上稳如老狗，心里却慌得一匹：你可千万别回答已经搞定了……
云翼抢答：“尚未做出决定哪，我们也正在讨论。不会陛下要相商的便是此事吧，不会吧？”
他对皇帝的突然醒来有些好奇，但既然皇后没问，自己也没必要多嘴。
好舅哥！
颜子壹心头一喜，面上却淡定自如，指着案上：
“这些是我筛选出来和此事有关的奏折，里面有的提议不错，诸位看看或许能有收获。”
云翼闻言瞳孔微微一亮，赵存孝却还是神色不变。
两人齐齐看向丹陛之上，等待皇后的意思。
颜子壹又紧张起来。
这要是不感兴趣，或者让我从哪来往哪回可就糟了，那样的话就只能开门见山不绕这个弯子……
“陛下方才说，奏折经过了你的整理筛选？”
皇后再次开口。
颜子壹不知道问这干嘛，老实回答：
“对啊，我把没什么价值的挑了出去，否则也不会来这里浪费你们时间了。”
他话音甫落，便见那锦缎珠帘缓缓卷起，里面的人尚未出来，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就率先流溢开。
颜子壹心头一跳：你要亲自下来看？
下一瞬，一抹盛装华服的身影显现，随后曼妙移步，像是能吸引光华般，其所至之处如蓬荜生辉，所离之境则顿失颜色。
颜子壹只觉得自己正在欣赏一幅为天仙所作的画，而涟漪一抖后，画上的仙子竟然俏生生的从中走了出来！
她略施粉黛也不掩浑然天成的容颜，五官完美无缺，如同时光也难留痕迹的璞玉，让人恨不得豁出性命也要一亲芳泽。
她紧紧包裹在华美宫装之下的身躯，曲线玲珑有致，如同微风徐徐吹就的沙丘，让人只想深陷其中不愿自拔。
以前颜子壹觉得三观跟着五官走是一件很没原则的事，但此刻他只想高呼一声：
我投敌啦！
仿佛已过了一年，也仿佛只过了一瞬，皇后云黛眉拖着长裙来到了颜子壹身前。
她居高俯视，眸子微微一动就将后者的状态一览无余。
我怎么感觉她微微松了口气？
颜子壹没有多想，只觉得皇后高挑得让人有些压力。
云黛眉款款落座，云翼则又稍稍的往远处挪了点位置，似乎不想离她太近。
在感受到妹妹似带火气的目光瞧来后，折扇背后传来嫌弃的声音：
“噫！吾妹灰尘污人！”
你俩这是在演兄妹互斥的二次元喜剧么？
颜子壹毕竟没受专业培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连忙捂住嘴。
云黛眉俏脸登时罩上寒霜，点头回应赵存孝的行礼后，冷声道：
“这些奏折要是没你说的那般有用，本宫今日就跟你翻脸。”
行行，你牛你的逼，我发我的育……
颜子壹心头吐槽，将奏折分成几叠摆放在桌案上，示意几位分别查阅。
一旁的赵存孝微微欠身：“有劳陛下！”
云黛眉直接拿起这一摞最上面的奏折开始翻看。
颜子壹则坐姿乖巧，将暂时认怂的策略贯彻到底，同时偷偷观察几位大佬的神色。
云黛眉只看了几息时间，就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一旁，继而抽出另一份展开，没多久便又丢开，活像班主任批改差生的作业。
折扇遮住半边脸的云翼只能看到一双眼睛上下来回移动，显然是在一目十行，没什么精彩之处能让他视线多停留哪怕片刻。
赵存孝更是波澜不惊，似乎压根就不觉得在这些奏折能管用，只是礼节性的翻看着，不管内容长短，每一份都在他手里停留相同的时间。
颜子壹不由得怀疑这老货压根就没用心看。
半晌过去，只听“啪”的一声！
皇后云黛眉将一份奏折重重的拍在桌案上，对颜子壹怒目而视：
“看了半天全都是些废话，有用的东西半句也没看到！就不该信了你的鬼话！”
颜子壹吓了一跳，正要劝她别急躁，多点耐心。
又听旁边云翼开口：
“凡事只要不抱希望，就绝对不会失望。陛下现在都能整理奏折了，你还要求那么多干嘛。”
就是，你还要啥自行车？
哎不对，我咋觉得大舅哥你在阴阳怪气？
颜子壹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己写的那份被放到哪里去了。
恰在这时，一向天塌不惊的赵存孝突然轻“咦”一声。
众人同时望去，只见一抹震惊至极的神色在他脸上肉眼可见的扩散开来。
随后他呼吸开始急促，面色开始泛红，旁若无人大喝一声：
“此诚乃绝世良策也！”
他拒绝穿繁琐的龙袍，甚至还问有没有人字拖可穿，不过在小虎子的懵逼表情下放弃了。
颜子壹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
整个人还算修长英俊，只不过没穿龙袍衮服，稍显一丝平凡，没有想象中的王霸之气外露。
“陛下，咱们这会儿去凤仪宫干嘛？那可是皇后的寝宫啊。”
小虎子在一旁畏畏缩缩的，显然没少受皇后一党的淫威压迫。
“嗯，怎么了？”
颜子壹斜他一眼。
小虎子支支吾吾：
“陛下大婚以来，就从未被允许到皇后寝宫去……虽然到渐漮后新建了议事殿，恐怕还是不能进的……”
他怕皇帝这波过去会触犯皇后，搞不好直接快进到明日的废帝另立。
啥？
这意思原主刚大婚就跟皇后分居了，不会现在还是个手艺人吧？
颜子壹心里嘀咕着。
外殿并没有见到“廊下刀斧手”，他和小虎子顺利走了出去。
今日的天气颇为阴沉，乌云笼罩，给人一种透不过气的压迫感。
而殿外也确实如小虎子所说，每隔数十步便有一名披甲佩刀的女侍卫，在他们出来后便惊讶的死死盯住。
显然是没想到皇帝能醒转过来。
当即有一人火速离去，像是要给谁汇报此事，另外又有一人上前质问。
“怎、怎么，出寝宫都不行了么？”
颜子壹有些畏缩，生怕对方抬手就是一刀。
“陛下病体见愈，可喜可贺，但最好还是回宫静养。待明日一过，陛下可就不一定能在这么好的地方养病了。”
质问的女侍卫道着喜，脸上却分明有失望之意。
其它女侍卫带着各异的眼光放肆打量着颜子壹，像是并不把他当皇帝看待。
颜子壹半晌不动，咬着牙心念急转。
小虎子怂在一旁，一副欲上又止的模样。
众侍卫不想再耗着，纷纷右手摸上刀柄，逐渐逼近。
“我有十万火急的朝政要事与皇后商量，顺便将百官奏折给她送去。你们再这么阻拦，误了皇后大事，不知会受何惩罚？”
颜子壹突然冷静道。
女侍卫们刹住脚步，不禁面面相觑。
……
议事殿内。
良久的沉默仍未被打破。
秣陵侯握折扇的手都换了好几次，还是没想出一个妥帖的法子。
知道赵存孝好饮茶，皇后特意令侍女沏上一壶上等香茗置于案上。
前者惬意的抿着茶水，似乎有了此物，再大的烦忧都能暂时忘却。
“这老家伙，一口一个为朝廷分忧为皇后分忧，他忧个屁！看这样子紫金山塌在面前怕是都不会动弹一下，真指望不上。”
秣陵侯腹诽片刻，清了清嗓，正要说话。
却听珠帘之后“哗”的一声，皇后骤然站起，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决定般，沉声道：
“罢了，此事不求助于人断无两全之策。本宫稍后便去拜访王司徒，请他号令士脉高门扶助朝廷，稳住府库财政……”
“不可！”
秣陵侯也一下子站了起来，握着折扇的手差点没跟上起身的速度，“士脉对我们云家什么态度你还不清楚么？他们如果借机大开条件，你答不答应？”
“此事尚书省一再推诿，也能看出士脉的态度了，就是要加深皇后殿下和昭城郡王的矛盾，没必要多此一举。”
赵存孝显得云淡风轻，像是已预料到皇后会做此决策。
皇后：“那……云翼你代我去趟陶朱山，看能否请商脉襄助。”
秣陵侯云翼嗤笑一声：
“这笔生意的价值，恐怕不足以让他们请动“福禄财宫”，来生出取之不尽的滚滚财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给个法子啊！”
皇后也有些生气了，抬高了音调。
云翼窒了窒，干笑两声：
“这不正在想嘛，你这脾气，总是那么急躁。”
隔着珠帘看不到皇后此刻的表情，但云翼觉得自己已经被翻了一百个白眼。
这时，一名身着劲装、腰挎佩刀的侍女疾步进殿，单膝跪地恭声道：
“禀皇后殿下，陛下他……想要见您，说是有要事相商，顺便送来奏折。”
“他醒过来了？”
皇后急忙问道。
先前一动不动的锦缎珠帘，随之轻微摇摆了两下。
侍女：“醒过来了，正在殿外等候。”
赵存孝和云翼同时看向皇后，眼中满是诧异。
珠帘那边短暂的平静一会儿，传出吩咐：
“让他把奏折带进来吧。”
俄顷，分别抱着一摞奏折的颜子壹和小虎子进入殿中。
前者发现这凤仪宫竟然还有别人，不由得愣了下，跟小虎子交头接耳一番，这才朝桌案走来。
小虎子知道这里不是自己能呆的地儿，把奏折丢下就溜了。
剩下颜子壹一人，接受着三道目光的注视。
听说只有三品以上的朝廷大员才有资格进这议事殿，那头发花白的老者想必是尚书之一吧，却不知是管啥的……
旁边这位公子爷，大冬天的打把扇子，还“俊哉”？神经病吧，要不是小虎子说这是我大舅哥我还真不愿相信……
皇后在那帘子后面么，还真垂帘听政啊？我这个皇帝不要面子的？……
颜子壹目光扫来扫去，见没人说话，索性自己也不说话，装高手。
丹陛上的锦缎珠帘又动了动，传出询问声：
“不知陛下有何要事相商？”
咝，这声音清冷又性感，真好听，就像妩媚女上司在跟你聊天。
不过，你的陛下好不容易醒过来，就不带问候一下的？
一点关心之情都没有，看来还真是个心狠的。
颜子壹答道：“皇后送来的奏折我都看了看，其中有件封赏羽州有功将士的事，不知皇后是如何处理的？”
他面上稳如老狗，心里却慌得一匹：你可千万别回答已经搞定了……
云翼抢答：“尚未做出决定哪，我们也正在讨论。不会陛下要相商的便是此事吧，不会吧？”
他对皇帝的突然醒来有些好奇，但既然皇后没问，自己也没必要多嘴。
好舅哥！
颜子壹心头一喜，面上却淡定自如，指着案上：
“这些是我筛选出来和此事有关的奏折，里面有的提议不错，诸位看看或许能有收获。”
云翼闻言瞳孔微微一亮，赵存孝却还是神色不变。
两人齐齐看向丹陛之上，等待皇后的意思。
颜子壹又紧张起来。
这要是不感兴趣，或者让我从哪来往哪回可就糟了，那样的话就只能开门见山不绕这个弯子……
“陛下方才说，奏折经过了你的整理筛选？”
皇后再次开口。
颜子壹不知道问这干嘛，老实回答：
“对啊，我把没什么价值的挑了出去，否则也不会来这里浪费你们时间了。”
他话音甫落，便见那锦缎珠帘缓缓卷起，里面的人尚未出来，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就率先流溢开。
颜子壹心头一跳：你要亲自下来看？
下一瞬，一抹盛装华服的身影显现，随后曼妙移步，像是能吸引光华般，其所至之处如蓬荜生辉，所离之境则顿失颜色。
颜子壹只觉得自己正在欣赏一幅为天仙所作的画，而涟漪一抖后，画上的仙子竟然俏生生的从中走了出来！
她略施粉黛也不掩浑然天成的容颜，五官完美无缺，如同时光也难留痕迹的璞玉，让人恨不得豁出性命也要一亲芳泽。
她紧紧包裹在华美宫装之下的身躯，曲线玲珑有致，如同微风徐徐吹就的沙丘，让人只想深陷其中不愿自拔。
以前颜子壹觉得三观跟着五官走是一件很没原则的事，但此刻他只想高呼一声：
我投敌啦！
仿佛已过了一年，也仿佛只过了一瞬，皇后云黛眉拖着长裙来到了颜子壹身前。
她居高俯视，眸子微微一动就将后者的状态一览无余。
我怎么感觉她微微松了口气？
颜子壹没有多想，只觉得皇后高挑得让人有些压力。
云黛眉款款落座，云翼则又稍稍的往远处挪了点位置，似乎不想离她太近。
在感受到妹妹似带火气的目光瞧来后，折扇背后传来嫌弃的声音：
“噫！吾妹灰尘污人！”
你俩这是在演兄妹互斥的二次元喜剧么？
颜子壹毕竟没受专业培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连忙捂住嘴。
云黛眉俏脸登时罩上寒霜，点头回应赵存孝的行礼后，冷声道：
“这些奏折要是没你说的那般有用，本宫今日就跟你翻脸。”
行行，你牛你的逼，我发我的育……
颜子壹心头吐槽，将奏折分成几叠摆放在桌案上，示意几位分别查阅。
一旁的赵存孝微微欠身：“有劳陛下！”
云黛眉直接拿起这一摞最上面的奏折开始翻看。
颜子壹则坐姿乖巧，将暂时认怂的策略贯彻到底，同时偷偷观察几位大佬的神色。
云黛眉只看了几息时间，就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一旁，继而抽出另一份展开，没多久便又丢开，活像班主任批改差生的作业。
折扇遮住半边脸的云翼只能看到一双眼睛上下来回移动，显然是在一目十行，没什么精彩之处能让他视线多停留哪怕片刻。
赵存孝更是波澜不惊，似乎压根就不觉得在这些奏折能管用，只是礼节性的翻看着，不管内容长短，每一份都在他手里停留相同的时间。
颜子壹不由得怀疑这老货压根就没用心看。
半晌过去，只听“啪”的一声！
皇后云黛眉将一份奏折重重的拍在桌案上，对颜子壹怒目而视：
“看了半天全都是些废话，有用的东西半句也没看到！就不该信了你的鬼话！”
颜子壹吓了一跳，正要劝她别急躁，多点耐心。
又听旁边云翼开口：
“凡事只要不抱希望，就绝对不会失望。陛下现在都能整理奏折了，你还要求那么多干嘛。”
就是，你还要啥自行车？
哎不对，我咋觉得大舅哥你在阴阳怪气？
颜子壹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己写的那份被放到哪里去了。
恰在这时，一向天塌不惊的赵存孝突然轻“咦”一声。
众人同时望去，只见一抹震惊至极的神色在他脸上肉眼可见的扩散开来。
随后他呼吸开始急促，面色开始泛红，旁若无人大喝一声：
“此诚乃绝世良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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