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没错，推恩策是我所创！
颜子壹转头看去，却见一个穿着尚书省官服的女子赫然出列，脸上微微泛着潮红，呼吸稍显急促的看着自己。
那身官服虽说材质做工都属上乘，却给人一种肃穆压抑之感。
反是穿在这女子身上时，在其秀美容颜衬托下，有着不一样的韵味和风情。
“放肆！”
呵斥声同时从皇后和谢君绰那里传来。
颜子壹听上去前者已带有愤怒，后者却仅仅像无奈的责备。
“陛下恕罪，小女灵露冒犯天颜，臣回去后定当好生管教！”
谢君绰出列拱手谢罪，眼神更多的是看向珠帘后的云黛眉。
出言拦下皇帝的，正是曾拜访锦文书院的“女相”谢灵露。
颜子壹倒不以为忤，好奇问道：“这位……呃，姑娘叫住朕，可有何要事？”
谢灵露伏地请罪，继而道：“陛下方才……可是为沐王破解了推恩策？”
此言一出，整个乾元殿安静了下来。
众臣既打量着沐绘卿，也悄悄看向皇帝，心里也迫切想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沐绘卿骄傲的抬了抬下巴，正要开口接话，却不知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生生顿住，也看向丹陛之上的皇帝。
这种事看破别说破啊，我只想低调！
颜子壹没想好怎么回答，努力组织着语言。
却不料谢灵露对此问像是已有自己的答案，没再等待，而是声音略显颤抖的又问道：“推恩策，是否也为陛下所创？”
此刻的她似乎有些顾不上讲究臣礼，抬头直视着皇帝，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无尽期待。
下一刹那，满朝皆惊。
所有臣工也顾不上维持朝堂肃静了，纷纷大声争论起来。
有询问谢灵露依据的，有怀疑她是瞎猜的，有开始推理求证的，还有只是说绝对不可能却给不出理由的……
锦文书院的人则最直接。
两个夫子带头一个箭步踏出，一个劲的跟谢灵露盘问，同时也向沐绘卿求证，却都未得到回应。
云翼和赵存孝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一语不发，甚至想溜到人群外避免引起注意。
沐绘卿骄傲的表情僵在脸上。
要是半刻钟之前谢灵露这么问，她还会觉得那是痴人说梦，一个半分存在感都没有的皇帝，如何能提出这般旷世奇谋？
可方才受皇帝一番“开导”后，她在这方面一贯不愿多想的脑中，形成了一条简单直接的逻辑：
陛下既然能削弱推恩策的影响，那将其破解也不稀奇吧？
既然能破解，那说原本就是他提出的就也不离谱了吧？
她呆呆的看向丹陛之上的皇帝，而皇帝也呆呆的看着谢灵露。
说话要讲证据啊喂！虽然你说的没错，但你这么说出来可就不对了！沐绘卿还在这里，让她知道是我给羽州下的这副烂药，那不得当场翻脸？！
颜子壹连连摆手：“姑娘何出此言？朕才疏学浅不涉政务，如何能创此策？”
云黛眉这时又站起身来，面上如罩寒霜：“朝堂不恭，信口雌黄，二罪并论当处何刑？”
刑啊！这种扣帽子的事还是皇后干着专业！
颜子壹美滋滋的想着，还是皇后懂，这种事儿要是算在皇帝头上，天大的功劳不就自产自耗了？
在谢君绰强行将其拉回去前，谢灵露似乎很不甘心：“陛下……当真不是你么？”
不待其它人有何反应，另一个突兀声音响起，正是王枭。
“谢大小姐冰雪聪明，却为何会认为推恩策出自陛下之手？莫非你是觉得满朝文武、书院夫子，全都不如一个昏聩无能的庸君吗？真是荒唐！”
你这搞人身攻击就过分了啊，愚者千虑还必有一得呢！
颜子壹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
他也明白，王枭此言是朝野上下的共识，自己既无权力又无实力，而此子背靠士脉高门，自然不会太敬畏皇帝。
闻听此言，乾元殿上也果然只有锦文书院的人不悦的皱起眉头。
王枭再度把赵昊推出：“我早说过，真正提出推恩策的人，就出自我们散骑省。”
瞟了一眼已被谢君绰拉回、兀自埋头有些失落的谢灵露，那赵昊不知为何一改先前的胆怯，挺了挺胸高声道：
“没、没错，推恩策就是我所创！有散骑省的同僚可以为我作证！”
王枭身后几个散骑侍郎此刻也都齐声附和。
虽然也不觉得赵昊是那块料，但相比是皇帝首创的推恩策，众臣工似乎更愿意接受王枭的说法。
云翼、赵存孝对此则暗自嗤之以鼻。
周大庭冷哼一声，根本不信向来混吃等死的散骑省衙门能出这样的贤才。
如同没有听见赵昊所言，谢灵露更是没有丝毫触动，只偶尔看一眼丹陛上的皇帝，紧咬嘴唇。
见无人出来反驳，王枭露出笑容：“赵昊既已承认，我散骑省又掌握了其试图谋逆的罪证，故而推恩策应当……”
“撤销”二字还未说出口，却见沐绘卿朗声打断道：“臣收回方才请求。愿接受推恩策，并全力在羽州推行。”
众人先是霍然望向她，继而齐齐转向皇帝，心里一万个好奇：
陛下究竟跟她说了什么，竟真的让其完全改变了态度？
云黛眉脸色稍霁，心情舒畅之下不由得悄悄看了眼皇帝的背影，红唇微动。
王枭正要反驳，又听沐绘卿道：“若是朝廷不方便再行此策，还请陛下皇后允臣将其借用，以臣的名义在羽州施行。”
霍然抬起的手僵在半空，王枭像被石化了一般，瞪大了眼睛，却有一番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
这一下，连站在前排的诸公也通通坐不住了：
沐绘卿你着了什么魔？前一刻还百般抗拒，现在却百般迎合，甚至比朝廷还积极主动？
不待他们出言询问，沐绘卿对着丹陛上的皇帝又是深深一礼。
随后霍然转身，走到王枭跟前时，再度朗声：“若朝廷也无法借用，本王只好不讲道理，将其据为己有并强行用之，还望散骑省的贤才不要吝惜。”
言毕，苍鹰展翅的披风鼓荡，沐绘卿昂然迈步走出大殿，飒爽气势比之来时竟如天壤之别。
剩下众人留在殿上，有的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有的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明白。
……
朝会还没完全结束前，颜子壹就离开了乾元殿，等候在前往凤仪宫的御道上。
倒不是什么期待与皇后来场美丽邂逅，主要因为她在沐绘卿表态接受推恩策时，向自己传了个音：“散朝后随我回趟凤仪宫。”
回想起临走时看到那王枭和赵昊的表情，如同吞下苍蝇般难受，颜子壹肚子里好笑：
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人家沐绘卿不打算拒绝推恩策了。
倒是那赵昊为何要冒着以谋逆论罪的风险，来配合王枭行此计谋？
莫非是仗着后台巨硬有恃无恐，或者本就有什么致命把柄被拿住了？
还有那什么谢灵露，啧啧，简直直觉惊人，以后得防着点。
颜子壹正胡乱想着，皇宫的銮驾终于从乾元殿后出来。
见到皇帝已等在此处，云黛眉命令仪仗继续往前，她自己则来到颜子壹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卧槽，这是干嘛，皇后硬上弓？
颜子壹脑子里空白了一下，旋即觉得自己像是原地起飞了。
他的感觉没错。
云黛眉凭借着武脉三品实力，身躯扶摇直上，几次翻飞腾跃后就凌空而行，几息之间就与之一同来到寝殿。
看见颜子壹被吓得脸色发白，云黛眉不由得轻笑一声：“堂堂天子，这都害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在前世我连过山车、跳楼机都没玩过几次，你突然跟我整这个，谁能适应？
颜子壹捂着狂跳的心口：“你都能这么高来高去了，何必还一出门就坐銮驾，直接这么几下蹦到乾元殿去不就行了？”
云黛眉瞪了他一眼，后者当即闭嘴。
“仪仗自有仪仗的用处，宫内也有宫内的规矩。这些不用本宫来教你吧？”
啊对对对，你说了算，你自己就是规矩本身好吧？
颜子壹又想到那天杀的约法九章，已经无力吐槽。
进入一层和弦阁后，颜子壹刚要坐下，便听皇后开门见山：“说说吧，你都跟沐绘卿开导了些什么？”
虽然极力掩饰，颜子壹还是从她眸子里看出几分好奇，当即将跟沐绘卿所说的和盘托出。
与沐绘卿的反应类似，皇后乍听之下，没太明白其中的逻辑。
但颜子壹耐心解释一通后，她终于豁然开朗。
“这、这些是你自己想到的？”
愣愣的看了颜子壹半晌后，云黛眉故作淡然的问道。
她清楚皇帝最早也只可能是在昨日朱雀门上时，得知沐绘卿有破解推恩策的目的。
然而仅用一天时间就想出满朝公卿所无法想到的对策，这是何等的机敏。
待得到肯定答复，云黛眉长出口气，似乎对某些东西认命了。
看皇后依然有些愣愣的，颜子壹小心的以商量口吻道：“这事儿虽说差不多摆平了，但我代表朝廷承诺的一些东西，还得你帮忙。”
见云黛眉面无表情睨自己一眼，他又赶忙道：“事先我可征求过你同意的，这不能怪我！”
细细想了下朝廷要帮忙打的“掩护”，似乎也并不太难，云黛眉思索着，并没有马上答应。
“沐绘卿还答应了，只用朝廷出爵位，额外的钱帛赏赐都由她羽州承担。这下是不是给你省了一大笔钱？”
像是生怕皇后不配合，颜子壹开始邀功。
喜色从云黛眉脸上一闪而过。
她故意清了清嗓，抬起下巴翘起右腿，摆好了架子：
“既如此，那就依你吧。另外你要什么报酬，可想好跟本宫提了？”
那身官服虽说材质做工都属上乘，却给人一种肃穆压抑之感。
反是穿在这女子身上时，在其秀美容颜衬托下，有着不一样的韵味和风情。
“放肆！”
呵斥声同时从皇后和谢君绰那里传来。
颜子壹听上去前者已带有愤怒，后者却仅仅像无奈的责备。
“陛下恕罪，小女灵露冒犯天颜，臣回去后定当好生管教！”
谢君绰出列拱手谢罪，眼神更多的是看向珠帘后的云黛眉。
出言拦下皇帝的，正是曾拜访锦文书院的“女相”谢灵露。
颜子壹倒不以为忤，好奇问道：“这位……呃，姑娘叫住朕，可有何要事？”
谢灵露伏地请罪，继而道：“陛下方才……可是为沐王破解了推恩策？”
此言一出，整个乾元殿安静了下来。
众臣既打量着沐绘卿，也悄悄看向皇帝，心里也迫切想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沐绘卿骄傲的抬了抬下巴，正要开口接话，却不知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生生顿住，也看向丹陛之上的皇帝。
这种事看破别说破啊，我只想低调！
颜子壹没想好怎么回答，努力组织着语言。
却不料谢灵露对此问像是已有自己的答案，没再等待，而是声音略显颤抖的又问道：“推恩策，是否也为陛下所创？”
此刻的她似乎有些顾不上讲究臣礼，抬头直视着皇帝，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无尽期待。
下一刹那，满朝皆惊。
所有臣工也顾不上维持朝堂肃静了，纷纷大声争论起来。
有询问谢灵露依据的，有怀疑她是瞎猜的，有开始推理求证的，还有只是说绝对不可能却给不出理由的……
锦文书院的人则最直接。
两个夫子带头一个箭步踏出，一个劲的跟谢灵露盘问，同时也向沐绘卿求证，却都未得到回应。
云翼和赵存孝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一语不发，甚至想溜到人群外避免引起注意。
沐绘卿骄傲的表情僵在脸上。
要是半刻钟之前谢灵露这么问，她还会觉得那是痴人说梦，一个半分存在感都没有的皇帝，如何能提出这般旷世奇谋？
可方才受皇帝一番“开导”后，她在这方面一贯不愿多想的脑中，形成了一条简单直接的逻辑：
陛下既然能削弱推恩策的影响，那将其破解也不稀奇吧？
既然能破解，那说原本就是他提出的就也不离谱了吧？
她呆呆的看向丹陛之上的皇帝，而皇帝也呆呆的看着谢灵露。
说话要讲证据啊喂！虽然你说的没错，但你这么说出来可就不对了！沐绘卿还在这里，让她知道是我给羽州下的这副烂药，那不得当场翻脸？！
颜子壹连连摆手：“姑娘何出此言？朕才疏学浅不涉政务，如何能创此策？”
云黛眉这时又站起身来，面上如罩寒霜：“朝堂不恭，信口雌黄，二罪并论当处何刑？”
刑啊！这种扣帽子的事还是皇后干着专业！
颜子壹美滋滋的想着，还是皇后懂，这种事儿要是算在皇帝头上，天大的功劳不就自产自耗了？
在谢君绰强行将其拉回去前，谢灵露似乎很不甘心：“陛下……当真不是你么？”
不待其它人有何反应，另一个突兀声音响起，正是王枭。
“谢大小姐冰雪聪明，却为何会认为推恩策出自陛下之手？莫非你是觉得满朝文武、书院夫子，全都不如一个昏聩无能的庸君吗？真是荒唐！”
你这搞人身攻击就过分了啊，愚者千虑还必有一得呢！
颜子壹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
他也明白，王枭此言是朝野上下的共识，自己既无权力又无实力，而此子背靠士脉高门，自然不会太敬畏皇帝。
闻听此言，乾元殿上也果然只有锦文书院的人不悦的皱起眉头。
王枭再度把赵昊推出：“我早说过，真正提出推恩策的人，就出自我们散骑省。”
瞟了一眼已被谢君绰拉回、兀自埋头有些失落的谢灵露，那赵昊不知为何一改先前的胆怯，挺了挺胸高声道：
“没、没错，推恩策就是我所创！有散骑省的同僚可以为我作证！”
王枭身后几个散骑侍郎此刻也都齐声附和。
虽然也不觉得赵昊是那块料，但相比是皇帝首创的推恩策，众臣工似乎更愿意接受王枭的说法。
云翼、赵存孝对此则暗自嗤之以鼻。
周大庭冷哼一声，根本不信向来混吃等死的散骑省衙门能出这样的贤才。
如同没有听见赵昊所言，谢灵露更是没有丝毫触动，只偶尔看一眼丹陛上的皇帝，紧咬嘴唇。
见无人出来反驳，王枭露出笑容：“赵昊既已承认，我散骑省又掌握了其试图谋逆的罪证，故而推恩策应当……”
“撤销”二字还未说出口，却见沐绘卿朗声打断道：“臣收回方才请求。愿接受推恩策，并全力在羽州推行。”
众人先是霍然望向她，继而齐齐转向皇帝，心里一万个好奇：
陛下究竟跟她说了什么，竟真的让其完全改变了态度？
云黛眉脸色稍霁，心情舒畅之下不由得悄悄看了眼皇帝的背影，红唇微动。
王枭正要反驳，又听沐绘卿道：“若是朝廷不方便再行此策，还请陛下皇后允臣将其借用，以臣的名义在羽州施行。”
霍然抬起的手僵在半空，王枭像被石化了一般，瞪大了眼睛，却有一番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
这一下，连站在前排的诸公也通通坐不住了：
沐绘卿你着了什么魔？前一刻还百般抗拒，现在却百般迎合，甚至比朝廷还积极主动？
不待他们出言询问，沐绘卿对着丹陛上的皇帝又是深深一礼。
随后霍然转身，走到王枭跟前时，再度朗声：“若朝廷也无法借用，本王只好不讲道理，将其据为己有并强行用之，还望散骑省的贤才不要吝惜。”
言毕，苍鹰展翅的披风鼓荡，沐绘卿昂然迈步走出大殿，飒爽气势比之来时竟如天壤之别。
剩下众人留在殿上，有的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有的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明白。
……
朝会还没完全结束前，颜子壹就离开了乾元殿，等候在前往凤仪宫的御道上。
倒不是什么期待与皇后来场美丽邂逅，主要因为她在沐绘卿表态接受推恩策时，向自己传了个音：“散朝后随我回趟凤仪宫。”
回想起临走时看到那王枭和赵昊的表情，如同吞下苍蝇般难受，颜子壹肚子里好笑：
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人家沐绘卿不打算拒绝推恩策了。
倒是那赵昊为何要冒着以谋逆论罪的风险，来配合王枭行此计谋？
莫非是仗着后台巨硬有恃无恐，或者本就有什么致命把柄被拿住了？
还有那什么谢灵露，啧啧，简直直觉惊人，以后得防着点。
颜子壹正胡乱想着，皇宫的銮驾终于从乾元殿后出来。
见到皇帝已等在此处，云黛眉命令仪仗继续往前，她自己则来到颜子壹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卧槽，这是干嘛，皇后硬上弓？
颜子壹脑子里空白了一下，旋即觉得自己像是原地起飞了。
他的感觉没错。
云黛眉凭借着武脉三品实力，身躯扶摇直上，几次翻飞腾跃后就凌空而行，几息之间就与之一同来到寝殿。
看见颜子壹被吓得脸色发白，云黛眉不由得轻笑一声：“堂堂天子，这都害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在前世我连过山车、跳楼机都没玩过几次，你突然跟我整这个，谁能适应？
颜子壹捂着狂跳的心口：“你都能这么高来高去了，何必还一出门就坐銮驾，直接这么几下蹦到乾元殿去不就行了？”
云黛眉瞪了他一眼，后者当即闭嘴。
“仪仗自有仪仗的用处，宫内也有宫内的规矩。这些不用本宫来教你吧？”
啊对对对，你说了算，你自己就是规矩本身好吧？
颜子壹又想到那天杀的约法九章，已经无力吐槽。
进入一层和弦阁后，颜子壹刚要坐下，便听皇后开门见山：“说说吧，你都跟沐绘卿开导了些什么？”
虽然极力掩饰，颜子壹还是从她眸子里看出几分好奇，当即将跟沐绘卿所说的和盘托出。
与沐绘卿的反应类似，皇后乍听之下，没太明白其中的逻辑。
但颜子壹耐心解释一通后，她终于豁然开朗。
“这、这些是你自己想到的？”
愣愣的看了颜子壹半晌后，云黛眉故作淡然的问道。
她清楚皇帝最早也只可能是在昨日朱雀门上时，得知沐绘卿有破解推恩策的目的。
然而仅用一天时间就想出满朝公卿所无法想到的对策，这是何等的机敏。
待得到肯定答复，云黛眉长出口气，似乎对某些东西认命了。
看皇后依然有些愣愣的，颜子壹小心的以商量口吻道：“这事儿虽说差不多摆平了，但我代表朝廷承诺的一些东西，还得你帮忙。”
见云黛眉面无表情睨自己一眼，他又赶忙道：“事先我可征求过你同意的，这不能怪我！”
细细想了下朝廷要帮忙打的“掩护”，似乎也并不太难，云黛眉思索着，并没有马上答应。
“沐绘卿还答应了，只用朝廷出爵位，额外的钱帛赏赐都由她羽州承担。这下是不是给你省了一大笔钱？”
像是生怕皇后不配合，颜子壹开始邀功。
喜色从云黛眉脸上一闪而过。
她故意清了清嗓，抬起下巴翘起右腿，摆好了架子：
“既如此，那就依你吧。另外你要什么报酬，可想好跟本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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