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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生生不息虫儿飞。

    阳光明媚,入了秋温度不在炎热,甚至惯常偏潮湿的植物园,也变得干燥凉爽。

    植物园里以竹子和木头架起的临时摊位上装点着花草和藤条,简朴的牌匾上写着读作昆虫馆的字眼。

    三班的学生们穿着带袖套的制服,头上罩着草帽,兼带一个小小的兜篱罩住面庞。

    摊位上摆放着大大小小上百个玻璃盒。

    大的玻璃盒里每个盒子里各有一只体型巨大的昆虫。

    有的头角峥嵘,口器锐利,

    甲壳覆盖的身躯,是冰冷中带着蓝色偏光的黑。静静俯卧在用沙石和草木点缀的生态箱里,触须剧烈抖动,用独属于昆虫的感知方式,静静聆着周围忙碌的学生。

    也有翅膀花纹艳丽的蝶或蛾,停在生态箱内的枝干造景上,

    翅膀在阳光下艳色旖旎,

    甚至连绒毛也根根分明。只是没有到花丛中飞过,浑身绒毛根根分明,一点花粉也没有粘连。看来是在生态箱中孵化的虫卵,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催长而成。

    小的培养皿里放着各色虫卵。可能出处于抽奖的目的,虫卵并没有分门别类地规制在一起,而是每个培养皿里都是五彩斑斓,不同色彩的虫卵搭配在一起。

    虫卵的孵化率本来就不高,更何况是用催生的办法临时催生供游客赏玩。

    三班的同学们忙忙碌碌,在刘毓霓的安排下有条不紊。

    充满野趣的摊位后,细密的白网拢住植物园的一方天地。

    大量虫卵堆积在一方小桌上,三个面孔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正在催生虫卵。

    各色飞蛾,蝴蝶,甲虫,蜣螂,

    在她们手底下的虫卵里钻出,而后飞快从幼体长成实体。

    “阿贤,阿德,

    我们要是继续这样催长,

    速度肯定来不及,我们只能用那张快速催成卡了。“

    昵称为阿淑的女生眉头紧皱,显然现在的工作强度过高,她已经支撑不住了。

    另两个女生和她的情况也差不多。

    可能是三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阿淑提出了建议,另外两人也不多说,一个念头,就像是空气中的信息素,在默契使然的沉默里,三人同时用处了同一张卡牌。

    这是三人的天赋,【三生一体】,当前三人能够同时契约同一张卡牌,并且共同使用它。

    这个天赋能让她们集合三个人的魂力,催动被她们共同契约的卡牌,也能让她们共同越阶契约超出个人实力的卡牌。

    她们敢建议三班游园会的主题是昆虫馆,是因为她们在半个月前在东升路集市,淘到了一张S级卡牌。

    【超生蛾母】

    【类型】召唤卡

    【稀有度】S

    【属性】虫

    【功能】超殖:作为虫母的妖兽,在虫族中具有先天的繁育任务。通过释放信息素,蛾母能够让虫群在极短时间内,爆发性生殖。

    掌控:母系氏族的虫群,作为虫母能够号令种群中的所有族类,被蛾母催化超殖而生的所有虫族,都受蛾母的控制。

    磷粉:虫母不断分泌荧光磷分喷洒在虫巢中,所有携带磷粉的生物,将会被虫群标记为猎物,并且不由自主地感受到疲惫。

    阿淑还记得当日在东升集市,三姐妹只是想到开在角落里的小店淘宝,结果她们刚好遇到在夏天的末尾,不幸中暑的老年摊主。

    那是一个瘦骨如柴的老头,三姐妹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意识模糊,说不清话了。

    她们为老人叫了救护车,还跟着到医院陪护,直到老人脱离了生命危险,姐妹三人才离开。

    老人为了感谢她们,给了她们一张卡牌,也就是这张【超声蛾母】,给完之后,三姐妹还没来得及拒绝,老人就咽气了。

    三人好好安葬了老人,一起契约了这张卡牌。

    姐妹三人合理使用这张卡牌,在白网罗织起的空间里召唤出一只生着四对复眼,通体灰蒙,躯体有两个人大的飞蛾,大小翅膀附在身上只具有装饰性,没有功能性。

    这小翅膀,怎么看也不是能带着如此庞大的躯体移动的样子。

    浅黄色荧光磷粉第一时间弥漫,钻过罗网,轻悄地沾染在路过的行人身上。

    桌子上的虫卵里生命的气息狰狞着弧度,狂暴地钻出虫卵,新生命的眼里没有半分灵动或是朦胧,取而代之的是机械般的冷静。

    这诞生的不是生命,更像是傀儡。

    磷粉厚厚地积在贤淑德三姐妹身上,三双明亮的瞳孔逐渐涣散,成为了这虫巢功能性环节的一部分。

    “毓霓,昆虫圈里的虫卵都孵化好了。我一开始还担心着让阿淑她们三个人做,会不会压力太大,还好她们做成了。“

    三班班长蒋晗好不容易安排好了摊位上的事宜,现在总算有心思在刘毓霓身边喘口气了。

    这游园活动,一共三天,今天才刚开始,再撑两天就能完满收官了。

    “等忙过了早上刚开始这段人多的时候,等到下午你到四班五班的摊子上逛逛吧,他们那弄了餐厅,试一试,总比吃食堂有趣。对了,一班还有咖啡厅。到时候我帮你先看着摊子,不会有问题的。你就去放松放松,最近这阵子你绷得太紧了。“

    刘毓霓拍了拍蒋晗的肩膀,排解了她一句,转身就又加入摊位准备项目。

    平时她和高乐洋甜甜腻腻,倒是让蒋晗身上的担子重了些,今天就让自己帮着扛吧。

    ……

    邢家老太爷坐在茶桌上看着檀香顶上的烟火飘渺,茶汤晶莹,紫砂茶杯温热。

    还未入秋,茶座上就铺了毛毯,房里开了暖气,老人身上裹着毯子,双手捧着雕镂精致的手炉。

    眉头紧锁,眼神里是怅然若失。

    咚咚。

    门轻敲两声。

    “进。“

    邢端方拉开门,不急不缓地走到老人身侧,面色分不清悲喜。

    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老人沙哑的喉音。

    “灭了对吧,灵阁里的那盏黑色魂灯。“

    “对。“

    邢端方语气紧绷,在他印象中,老爷子虽然一直都是阴沉,但是想今天这样,沉重得像是阴影回旋的落穴,却是第一次。

    良久。

    老人叹了口气,腾出一只手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

    “坐吧,有些事早该和你说,只是我糊涂,一直瞒着,到现在我怕我不说,就再也说不了了。这邢家,将来还得交到你手上。“

    老人的语调很沉重,声音又沙哑,说起话来不像年轻人那样,节奏紧凑,话题又跳跃,反而像是厚重的低音提琴,坚定而又深沉地回忆。

    老人说着的是一段往事,或者可以称作秘闻。

    邢家曾有一对双子星,哥哥老实木讷,就像所有邢家人一样,对自己狠,对自己人却柔软。遵循着家族传承的血影之法,修习着传承最正统的血影卡牌。哥哥的天赋惊人,小小年纪就在血影之法上取得了不菲成就。族老早早地通过了下人家主的推选,而那哥哥就是人选。

    弟弟性格跳脱,可能因为出生时比较弱的原因,长辈们都娇宠着,所以也受不得痛,受不得累。天赋和一般邢家人相比,也足够出类拔萃。只是受不了苦,没法对自己狠下心,对血影之术的修习进度缓慢。相反,在诅咒卡牌一道却有着惊人的天赋。

    族老的想法很好,哥哥掌管家族,作为家族伟光正的存在,收拢人心。弟弟站在暗处,靠着诡谲手段,震慑族里或许有些小心思的族人。

    一开始一切看起来很好,一个明一个暗,双星闪耀,何愁邢家不兴。

    变故的发生实在弟弟的妻子生子那年,妻子难产,留下遗腹子。

    邢家血影之术的修行法,孩子刚出生时,就该在身体里种下影种。

    本是已经传承上百年的技法,理应几乎没有风险。

    然而,这影种却带走了弟弟的孩子,顺道也带走了弟弟的良知。

    因为诅咒卡牌本身就是诡谲无比的卡牌,弟弟突发奇想,若是用诅咒的力量,加之以血祭,是否能够通过特定仪式复活妻与子?

    任是神志清明的人,都不会相信死而复生这事可行,可是弟弟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逻辑判断能力,甚至还有良知。

    只是凭着一股狠劲和念想活着。

    再后来,弟弟发动了那场骇人听闻的祭祀,家族倾覆,族人十不足一。

    复活之术哪能当真,邪祀唤来邪神,在泉市落下浩劫。

    最后是哥哥用了血影之术的晋级卡牌,把邪神封印在了自己的影子里。

    可是作为邢家的双生子,本就不凡。

    哥哥弟弟互为影子,也就是这样邪神开始了和哥哥弟弟互相消磨的日月。

    弟弟远离泉市,不知所踪。

    哥哥以一人之力挺立邢家,让邢家在浩劫而后纷至沓来的妖兽暴乱里,得以存续。

    那哥哥就是邢老爷子。

    “早些日子我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一颗心像是悬在空中,只用一根蚕丝吊着,紧绷绷,又晃悠悠。我就知道我们已经要走到尽头了,现在他的灯灭了,我应该也不远了。“

    “茶房柜子第三层,最中央有个暗格,里头是我们邢家的传承。老头子这辈子也就到这里了,日后……“

    邢老爷子轻轻合上眼,两行未落的泪顺着眼角滑落。

    邢端方想起了在灵阁里看到的那两盏毗邻的魂灯,不同于普通魂灯的蓝色火焰,乌黑的光彩,只一眼就觉得灵魂被黑暗裹挟。

    或许这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这辈子老爷子太难熬。

    他还记得邢老头子让他看的那盏灯下的名牌——邢太荃。

    那可是双鸦元老之一啊。

    邢端方咬紧后槽牙,收敛情绪。

    而后放声高喊:“老爷子殡天,备丧仪,召各支族老!“

    接下来,是他的战场。

    ……

    泉市警卫司,庞正祥点了几个警员。

    “老郭你也点几个人,带到泉市一中去,他们学校从今天开始的三天都是游园会,人流大得很,人多就容易有乱子。“

    这也是约定俗成,不需要明言的安排。

    每年泉市一中游园,甚至各个学校的开放日,泉市警卫司都会配合维护治安。

    也不要特别沟通,学校给警卫司递个日期,到时候警卫司就会和学校的保卫处协同。

    不知道是不是入了秋,紧绷了大半年的泉市也逐渐松弛。

    近几个月,泉市算是各种意义上的太平。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江行寒现在有空了。

    闲暇的时候,江行寒喜欢在警卫司的练武场里练枪。

    他练枪和做事一样喜欢全力以赴,所以每一枪都凶猛无比,威势惊人。

    他的实力摆在那里,又不收敛,四舍五入约等于天天包场。

    “庞老二,你说咱要不要让老大也去泉市一中放放风。他这天天在训练场霸着,我怕小崽子们都给吓破了胆。“

    “吓破胆?吓破胆的都是孬货,活该!“

    就江行寒那如龙似虎的枪意,让他老庞去打断江行寒练枪?

    他还想安安稳稳地多活几年。

    “小梁点五个人,等等和我去泉市一中。“

    江行寒路过庞正祥走进办公室,吩咐了小梁一声,就回休息室去换衣服。

    庞正祥抹了抹额上不存在的汗,

    “老郭啊,莫要人后论人长短。也就是咱们江队性子好,不然我们这保管日子不好过。“

    江队长性子好?

    老郭表示强烈怀疑。

    ……

    卡师协会的柜台今天很闲,池夕照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啃薯片。

    忽然身后发丝垂落,发梢轻轻扫过她的脸颊,柔软抵住她的后心,对着她就是一记锁喉。

    咳咳咳咳——

    还没咽下去的薯片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她也不吐,愣是使劲硬给吞了下去。

    “阿悠啊,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长得那么漂亮,气质又那么高雅,你这样得天独厚的人,就不该整天锁喉。不然好不容易吃下肚的东西,被你一卡喷了出来,那该有多浪费啊。“

    前半句说的还是人话,后半句就开始胡来。

    何彩悠环住池夕照的脖子,声音轻柔,手指在池夕照脖颈上轻抚。

    “啊照,咱们到泉市一中去玩吧,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游园。也不知道今年的新卡师们能有怎么样的创意。”

    “这不好吧,我还得上班。你知道了我家老爷子……“

    脖子上的手指寸寸缩紧,池夕照不敢说话了,起身拉着何彩悠就往休息室走。

    这班谁爱上,谁上吧。

    再上下去,等等脑袋都得给这疯女人拧下来。

    “啊照,你就是口是心非,这不是挺想去的嘛。“

    温婉少女亦步亦趋,池夕照脚底本来就不慢的步伐,又加快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