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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姐姐可不喝这东西

    室内训练馆,一班咖啡馆,腐烂分馆。

    斐裘已经沉入地底烂泥内的通道,在所有分管腐烂馆的同学们的一致建议下,斐裘和胡定方两人被安排为服务员。

    原因很简单。

    斐裘这触手怪看起来就很恶心,活脱脱的精神污染。

    胡定方就更简单了,无风熏得慌,

    迎风臭三里。

    这两人一个视觉污染,一个嗅觉污染。

    两个这么“出类拔萃”的人,当然不能在客人看不到的地方,只摧残自己人。

    一定得在适合他们的位置上,发烂发臭。

    咖啡馆开业,也不知道是不是腐烂馆是第三条通道,

    还是因为本身腐烂馆里味道太重,游客还没有走进来就已经隐约感受到第三条通道尽头有些不妥。

    开业到现在也有大半天了,

    一个顾客都没有。

    “怎么都大半天了我们这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啊,

    总不可能是我们咖啡馆实在太普通,所以都吸引不了人吧?我当时就说,既然要弄恐怖主题,就不能把外面做成普通咖啡馆,就应该直接把咖啡馆做成鬼屋的样子。”

    胡定方靠在粗壮的树藤墙面,在出餐口和探头探脑的柏世兴交头接耳。

    “不应该的,刚刚我才到外面去看了看,门口热闹极了。冯絮柳说,她们怎么都没想到早上会有那么多人,本来以为做这么猎奇的咖啡馆,会根本没有人来,没想到异常火爆,几乎是人传人。”

    这个心路历程大概也可以猜测。

    就是那个谁谁谁啊,室内训练馆那里的咖啡馆去喝过了没?

    哦?还没喝过吗吗?那赶紧去试试啊,这整个游园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个咖啡馆了,

    我从来没有喝过那么巧夺天工的咖啡,

    没有那样如梦似幻的体验。

    听了这奇奇怪怪推荐的人,心里就想着啊,咖啡能有什么奇妙,左不过那些味道。

    咖啡馆能有什么新奇?这世界上最肤浅的地方不是皮囊,而是咖啡馆。

    皮囊好歹有风格迥异,这咖啡馆确实千红一色。

    也不是说不好,就是好都一个样,不好也一个样,没什么惊喜。

    然后他们就知道了什么叫惊吓。

    面色古怪地从咖啡馆走出来以后,脸上诡异地露出兴高采烈的微笑。

    这咖啡馆,特么的不能就自己一个人来过,都特么的来。

    转身抓到一个人,安利一个人。

    “根据我的了解,除了我们以外,隔壁血色馆还有隔壁的隔壁漆黑馆,已经爆满了。就是不知道外面的客人们,为什么宁愿排血色馆和漆黑馆,也不愿意来我们腐烂馆。不应该啊,明明都是一样的门,一样的通道,为什么我们腐烂馆,就门可罗雀。”

    “我知道了!是味道!胡定方身上的味道真是太冲了,别的两组可没有这么大的味道。有胡定方在,我们这隧道有和没有都一样,有鼻子的都知道我们这条路,走进来就是一个不一般。”

    一定是这样,所以顾客都是其他馆的,只有恶臭是自己的。

    “强烈要求胡定方暂时找地方躲躲!”

    “附议”X10

    “别别别,都别附议了!赶紧准备干活了!我们这里也要开张了,而且是超级大美人!这三天来这么一个人就够了,还要什么自行车!我腿都可以不要!”

    就是不知道哪一条。

    斐裘默默在心里为那人加了一句,偷偷从墙面缝隙往外看,这一看和周围明显火力旺盛,准备大出风头的毛头小子们的意气风发不同。

    斐裘看着那张如妖似魅,媚眼如丝的脸,垮了一张脸。

    干!安娅这女人怎么来了!

    ……

    室内训练馆忙碌无比,冯絮柳维持的营业姿态显然是样子工程,掩饰不了眼角眉梢的疲惫,直让人觉得艰难。

    咖啡馆门口排队的顾客很多,因为是室内,冷气开得很足,在训练馆里拿了号,人们就三三两两地坐在观众席上等叫号。

    人一多,每人只是那么一句两句话,就能叽喳一片,嗡嗡作响。

    这稍微显有些喧闹的环境,在安娅走进来的时候明显短暂地沉默了,而后是长短不一的吸气声。

    乌黑秀发盘在脑后,一顶带着黑纱的深紫色织了银丝的小礼帽,黑纱似遮未遮,在一片朦胧里,一双多情的眼眸,虽然没有看着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但是却像是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眸波所到之处,不论性别,不论年龄,也不管是什么样的取向,都像是一颗心被一朵云柔柔地缠绕,包裹,紧紧地束缚在一腔温柔里,还由自不觉。

    一颗痣恰到好处地点在离眼下不远的颧骨,本已多情顾盼的容色,更是媚色生香。丰满的红唇成了浑身最明艳的亮色,红得像烂熟的樱桃,一看就口舌生津。

    丝绒长裙裹住窈窕娇躯,没有一丝裸露,连手臂都用袖套,轻轻包覆,甚至没有明显地勾勒出任何弧度。

    没有夺人目光的广博胸怀,没有比例夸张的动人窈窕

    这一衣裙的裁剪似乎也就是普通水准。

    然而就是这样的装束,她却能穿得烟视媚行。

    她那一身魅惑,在骨不在皮,只是在那站着,什么也不做,就能够动摇心笙。

    就能在不管是涉世未深,还是久经风雨的心湖上掩上云雾,深藏在自己脚底下的方寸之间。

    她只是站着,存在就这么强烈,站在她对面的女学生,正迎着她那雾霭一般的双眼,只一对视,就痴痴地沉入她无意间罗织的幻梦里。

    等到安娅自如地抽出一张协议,在上头留下了带着她指尖暗香的字迹,又婀娜地漫步进了咖啡馆。

    外头排着队的游客和已经愣住的学生们,过了小半刻钟才陆续回过身。

    只是呼吸很轻,怕气息太重,搅扰了空气中残留的余味。

    “这世界上真能有这样的美人吗?长成这样的人合该出现在制作精良的影视作品里,在无数滤镜和修饰后。怎么会有人,只是愣生生地出现在人眼前,只是用肉眼看,就能美到这种程度。”

    “我们泉市,甚至炎国,真的有长成这样的人吗?我们之前怎么可能连听都没听说过。这可比当先评选出的炎国美女榜上的任何一位都要惊心动魄。我在前年见过排在第一名的袁悦华,当时也只是觉得吃惊,但是像今天这样的深陷还是第一次。”

    “原先我还唾弃那些网上的颜狗,仿佛只要有一张好脸,就算杀人放火,都是理所应当,情有可原。之前我不觉得,但是就刚刚,我觉得那女人,就算是她开口要我跳动的心,我也能毫不犹豫地从我胸口掏出来,献给她。而且是毫不犹豫,着急忙慌,一点也不迟疑的类型。生恐自己献得慢了,一颗心不够烫,不够烧起心火。”

    “1,2,3。真是个好数字,我好期待。”

    今天早上心血来潮,安娅召唤了许久没用的天星塔罗。

    这塔罗是她契约得第一张卡牌,极为特殊的功能牌,能够通过塔罗占卜,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

    上一次用它是什么时候?

    是父亲惨死,被骨肉分离,一片片精心地布置在餐桌上?

    还是母亲泣血,一头乌发一夜白头,熬尽心血,寂寥地一睡不醒?

    或者是妹妹的身上开出蔷薇,成就一朵邪异而又妖娆的存在?

    没有,她都没用过。

    因为她找不到答案,找不到出口,找不到仇人,甚至找不到自保的办法。

    或许从父亲惨死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相信灵瞑。

    她笑着接受了所有的血腥,从父亲到母亲,甚至妹妹,她让自己也活成了一朵蔷薇。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盛放。

    她知道是,那些负了她们家的,害了她们家的,冷漠以待的,嬉笑戏谑的,都已经溶作了她的花泥。

    她是那么丑陋,丑陋得看一眼都嫌藏。

    偏偏世人看了她都要失神。

    看看就看看吧,看看这冥冥中的声音想告诉自己什么。

    命运之轮。

    呵。

    命运最爱说废话。

    她倒要看看,自己的命运会是什么。

    安娅一步步走向腐烂馆,高跟鞋踏在地上,却像是踩在云里,悄无声息。

    泥沼,污糟,恶臭。

    倒是符合自己。

    只是到底是些学生,终究是少了真正的腐臭,那日日夜夜在自己鼻尖萦绕的味道。

    自若地坐在枯藤盘成的座位上,旁若无人地等待。

    相较于沉迷于美色的众人,斐裘倒是因为吃惊恢复得较早。

    离他不远的胡定方和柏世兴还不知道在哪片云里浮沉,他只能想办法赶快打发了安娅。

    月灵髓液控制触手缠起一杯刚做好不久的咖啡,青灰色的咖啡液,有着和树汁相似的古朴。

    触手从淤泥里钻出,轻轻地把咖啡搁在桌上。

    还未收回,就被白玉一般的手指轻轻捏住,动弹不得。

    安娅另一只手举起咖啡杯,先是用鼻尖闻了闻。

    面色肉眼可见地转为阴沉,又柔柔勾起惊心动魄的弧度。

    “这东西啊,姐姐我可喝不了,倒是这小触手,姐姐我倒是想好好亲香亲香。”

    这就是命运吗?

    呵。

    老人家就算死了也不让人省心,要在死前做这最后一票么?

    只要踏入了这学院一步,就算是入了局。

    那我就看看,看看这老家伙到底罗织了什么。

    也看看这灵瞑,到底给我安排了些什么!

    斐裘没听懂,这咖啡任谁都不会有想喝的欲望,安娅不喝也是正常,只是这女人不按套路出招,已经开始用手指拨弄起了触手上的吸盘,滑过每一道突起,用指尖勾勒着每一道凹陷。

    ……

    时间已经到了正午,学校中心广场擂台旁搭建起了大型临时舞台。

    为着乐队演唱而准备的电子屏幕和音响已经架好。

    舞台后的临时休息室里,带着鸭舌帽少年模样的付洛格嚼着嘴里的口香糖,时不时吹个泡泡。舌头从嘴角露出一小角,两腿盘在椅子上,没有上台前的紧张,却是百无聊赖的样子。

    双脚缩在椅面上,紧紧贴在身前,双手抱着腿,嗓子里不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一整天咕噜咕噜地真是吵死个人。”

    叶青软软地躺在沙发上,头若无骨。

    细长眉眼,琼鼻薄唇。

    声音阴冷擦过耳膜,像是冷血动物爬过皮肤,让人不寒而栗。

    “好了好了,付洛格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叶青我们也那么久没见了,就不能好好地聊聊天,不然合计合计等等该怎么办也好啊。”

    茂思,长得不高,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脸颊圆鼓鼓,还微微下垂,比婴儿肥还要婴儿肥。

    “你是惯会做好人的,谁不知道你茂思也就看起来良善,芯子里是什么样子,就我们三个,是你不知,还是那蠢青蛙不知?可别说我不知哦,就你手底下的事桩桩件件,哪一件能算得上好?”

    叶青的腰肢像波浪一样,缓缓支愣起身体。

    “我呀,要不是那老头子留了后手,不来给他办这最后一件事,他留的后手就能让我变成一滩烂泥。不然这小地方,我都不稀得来。”

    虽然本就是一滩烂泥,但是活的烂泥和死的烂泥,区别还是很大的。

    他说话的时候,舌尖滑过唇角,擦过微凉的空气。

    “倒是个好地方,不像北方那些个地方,干燥得很。”

    叶青这一串话唠唠叨叨,连消带打,茂思不以为意,仍然是乐呵呵的样子。

    叶青这性格也不是一天两天,装听不懂,事情也就过去了。

    有这时间一个个捋顺他话里的钉子,还不如直接避过他的话去。

    何况他内心也苦啊,自己手底下的事情也不怎么光明,但好在自己可不是叶青和付洛格这两个孤家寡人,自己要是没了,这一家子最后可就剩不下什么了。

    “到点了哦,大家。该上场了哦,咕噜咕噜。”

    茂思和叶青也就吐槽了那么两句,感叹了那么一会儿,付洛格就已经站到门口,等着他们了。

    “切,弄得我们和真的来表演的一样。”

    嘴里刻薄的话不断往外丢,叶青动作却不慢和茂思一起走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