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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星月夜。(完)

    炸弹蝌蚪游向江行寒,茂思封住江行寒退路,前有蛙后有鼠。

    萧眠虎又被陈鼎康用岩石封禁,无法出手救援。

    江行寒岌岌可危。

    他身上冰寒魂力从淡蓝色越凝越深,最后灼成碧蓝火焰。

    不好,这是已经在燃烧生命力。

    斐裘不敢拖延,月灵髓液凝成银色羽翼带着斐裘腾空而起,

    只一振翅就把斐裘带到了江行寒身后。

    【月灵髓液】在进阶到钻石级别后已经像是一台超级计算机,只要斐裘一个念头,它就能自动演变算法,实现斐裘的想法。

    江行寒还没反应过来,斐裘已经召唤出了浣浣。

    人身鱼尾,汹涌的波涛,

    慈爱的容颜,钻石阶的浣浣彻底脱去了人类的痕迹,变成了人鱼。

    她一双碧藕似的手朝着付洛格轻轻一挥,

    十数条美轮美奂的游鱼反射着七彩光芒,和数目众多的蝌蚪群一碰,就引发了爆炸。

    月灵髓液也羽翼自动延伸,挡住爆炸余波,护住斐裘和江行寒。

    江行寒也顾不上太多,他燃烧着蓝焰的长枪,在茂思吃惊的目光中像划破豆腐一样,划开茂思的身体,开膛破肚,冰焰燃烧,连一点灰都没剩下。

    而江行寒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他艰难地转头看了斐裘一眼,寒冰从他脚底一寸寸凝结,把他自己冻成一座冰雕,

    冰封其中。

    斐裘不知道这是什么卡牌,

    但到底能把自己冰起来,应该是没有死。

    狂风乱舞,岩石封禁被切割成齑粉,

    被一阵风吹散。

    露出里头对峙着的萧眠虎和陈鼎康,看到斐裘,陈鼎康和萧眠虎都很诧异。

    陈鼎康的惊里,更多了惊喜的成分。

    “没想到啊,在我们学校还有隐藏得这么深的人,明明是个钻石,却在学校里装学生。不过是钻石更好,一个大师,两个钻石,上百血肉,还不能保证仪式能成功,再多你一个,仪式就更有保障。”

    萧眠虎目光凉凉地扫了斐裘一眼,明晃晃的秋后算账。

    斐裘也管不得这么许多,要是今天在这里死了,是白银是钻石都没有意义,先活下来,其他再说。

    切片也好,盘问也罢,只要活着,都还有希望。

    远处围观的安娅脸上兴味甚秾,谁能知道在泉市一中这地方还藏着个钻石。

    或者不是藏着,而是通过某种手段,变成了钻石。

    安东尼奥?

    真是有趣的人。

    要真是钻石,这人也不会被自己一道烟拘上楼。

    要是那是他装的,这演技可真是让人叹服。

    斐裘没理会其他人的感受,他对面的付洛格一张嘴巴张得老大,就像是个炮弹投掷机一样,抛投出数不胜数的蝌蚪炸弹。

    浣浣两手不停,游鱼在天空中流窜,不断和蝌蚪碰撞,爆炸接连不断。

    双方僵持,斐裘发动另一张卡牌,一双巨大的手臂犹如树干一般从地面升起托举着身穿黄袍,两根狰狞的恶魔角上挂着丝绦。

    她一出现,地面所有混战在一起的人全部停下动作,愣愣地看着她,深陷那一眼的风景所带来的震撼。

    院院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此起彼伏的细长手臂从虚空中伸出,饶是付洛格左躲右闪,也根本逃不过这密集的手臂。

    从第一支手臂攀到付洛格身上开始,数不清的手臂覆盖付洛格身上的每一寸。

    紫红色情欲黑莲在付洛格身下绽放,手臂牵引,就要把付洛格埋进花芯。

    他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只能任由自己在这狂乱的能量中迷失自我,化为虚无。

    小像上的筹码再次增加。

    解决完付洛格后,斐裘就要加入萧眠虎和陈鼎康的战场。

    两人一快一慢,萧眠虎的身影如同鬼魅,剑剑落在陈鼎康的破绽。

    而陈鼎康,动作大开大合,每一次使用卡牌都岩石飞溅,声势浩大。

    斐裘找不到时机加入,然而陈鼎康却不打算继续打了。

    作为靠外力提升到钻石的卡师,他完全不具备和钻石卡师实力相符的战斗意识。

    之前他能够战胜付洛格,首先是因为浣浣和院院的能力特殊,其次是付洛格已经是强弩之末,完全不是最佳状态。

    “又多了一道钻石生魂,血祭就要完成,只差最后一步。”

    陈鼎康的目光里是得逞。

    他说什么越多越好是真的没错,不过这不意味着一定要血祭那么多生魂。

    四个个钻石一个大师就已经足够。

    然而他,会成为这场血祭的最后一块拼图,完成生死逆转!

    “你们一定恨奇怪,为什么我要背叛韩校长。”

    陈鼎康陷入回忆,“你们一定觉得他从小把我养到大,对待我和对亲儿子一样,为什么我可以那么凉薄。”

    “那是因为啊,我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泉市邢家的血影之术你们应该有所听闻,但有些秘闻,就算是邢家人也不清楚。”

    “在邢家出生的双生子,天生就互为血影。我的父亲邢正荃,就是邢家家主的影子,那个妻子难产,儿子修炼了血影之术而死的那个邪卡师。”

    “只是很少人知道,其实邢正荃的妻子当年生的也是双生子,只不过,我,邢鼎康一出生就死了,只有我哥哥活了下来。可是要说完全死了,也不对,我成了哥哥的影子,真正的影子。”

    “后来哥哥死了,爸爸为了复活哥哥和妈妈堕入邪卡师行列,并在泉市掀起浩劫。所有人都以为他失败了,除了我。”

    “因为我就是被我父亲复活仪式成功的证据,只不过我没有复活在哥哥身上,也不是作为哥哥的影子,而是在我原本的身体上复活。”

    “从小我就知道我的梦想,我就想一家人团圆,所以我和父亲私底下联系,选择了泉市一中,设法进了泉市一中布局。父亲在外头准备,超殖魔蛾提供生命力,祸心豆提供精神力,血魔擂台提供血气。”

    话音刚落,他一柄石刃搅碎自己的心脏,最后的生魂砝码落进天平。

    手捧天平的魔像仿佛活了过来,一口一口把天平连带生魂吞进腹中,而后化为四颗纷飞的莹白色灵魂,朝着结界外飞舞。

    却没有料到,无数血手从结界上延申,抓住四个起死回生的灵魂,掌心生出血口,把四个灵魂吞入腹中。

    漫天血海翻涌,凝聚成一个黑发红眸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串佛珠,身后却是由血手组成的狰狞羽翼。

    他宝相庄严,又血腥狂暴,说话时还甚有礼貌,

    “不好意思,这应该是现在人所说的语言吧。请问现在是什么年岁了,和贞伽三年的间隔有多远?”

    发恍惚间好像忽然察觉,“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渡生。”

    咕噜咕噜。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肠胃活动,只见那自称为渡生的男人单手网上一挑,广场上的幸存者们化为血雾,汇到他手中,变成一颗红丸,被他一口咽下。

    “这样就暂时不饿了,睡了太多年,连一点礼数都做不好了,希望您们不要介意。”

    无声地恐惧笼罩斐裘和萧眠虎。

    从萧眠虎惨白的脸色,斐裘无法估量这渡生的实力,至少有大师,宗师,甚至是王者。

    斐裘不敢想象要是这样不把人命当回事,而是食物的人挣脱开封印离开,会在世界上引起怎么样的腥风血雨。

    萧眠虎和斐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殊死一搏。

    斐裘不敢藏私,到这时候了只能全力以赴,哪怕用生命做代价,也要把眼前的这个恶魔毁灭。

    心里做了决定,斐裘马上召唤出梵高,尾骨处的令咒发烫。

    梵高的向日葵竟然成了画笔,在猩红的天空涂抹,用油画画出了繁星密布,月亮高悬的天空。

    星月夜。

    在星月夜笼罩之下,梵高所有的友方享受大幅度攻击加成。

    萧眠虎身后的风之翼,从原先的三对,变成了六队。

    气流在他身前凝聚成一把碧玉长剑,他只一推,长剑无声,扎向渡生。

    “你们是打不过我的,多耗费这么些力气有什么用呢?结局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不能带着笑坦然面对。”

    渡生的身体停留原地,碧玉长剑在他身上扎了无数次,却一点伤害也没有造成。

    不知道是超凡脱俗的速度还是恢复能力。

    或许是被萧眠虎不断攻击,他闪躲起来也要消耗相当的魂力,渡生皱起眉头,握着佛珠的手轻轻点在额心。

    “血海浮生。”

    不知从哪里生出的血色浪潮,汹涌着拍打泉市,没有溅起任何水花,也没有拍起任何一个人,所有碰触到血海的生物近皆消融。

    巨浪滔天,涌向斐裘和萧眠虎。

    斐裘只觉得自己肩膀一重,自己就被萧眠虎带着躲过了血浪。

    高空之上,斐裘听到泉市到处是人们的哭号,撕心裂肺又绝望无比。

    如果此处已经是绝境,那何不用尽一切放手一搏!

    “师傅,原谅我有瞒着你的秘密。”

    斐裘说完这句话,一把拍开萧眠虎,身后令咒再发动,院院化为虚影,笼罩整个泉市范围,跪坐在一颗蓝色星球上,顺从着斐裘的命令,她单手抚过小腹,天堂之孔打开,无数玉臂从中爬出,像是千树万树的花朵,扑向渡生,很快就把他缠绕其上,狠狠拖向那无尽深黑的孔洞。

    渡生脚下绽开一朵血莲,和杀生院的天堂之空比拼吸力。

    一时间竟然旗鼓相当。

    斐裘的后背火辣滚烫,见这样还不能解决渡生,他连着燃烧九道令咒,他浑身火热,仿佛连灵魂都在此刻燃烧。

    杀生院小腹上的孔洞咧开深邃的弧度,露出里头蠕动的魔神柱,恐怖的极乐锁定渡生,魔神柱从天堂之空钻出,万色滞悠催动到极限,斐裘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麻木地爆发魂力。

    生命之舞中的魂力已经燃尽,甚至连魂力花呗都已经达到极限,斐裘开始燃烧生命力。

    意识弥留之际,斐裘眼角流下一滴泪。

    难得获得了重活一世的机会,结果这样就要结束了但还好,至少他一个人的牺牲能让更多数的人活下来。

    原本只打算活出自己人生的人,没想到最后竟然要当一回英雄,真正的英雄。

    杀生院脸上露出餍足的笑容,饶是渡生再怎么挣扎,甚至从人型变成了一滩狰狞的血液,都无法挣脱万色滞悠的束缚。

    生生拖入杀生院体内。

    杀生院消散,斐裘的眼睛已经失去焦点,一行泪从他眼角滑落。

    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

    只可惜,等不到一切尘埃落定以后,萧眠虎一张脸露出震惊,又或者是愤怒的表情,问自己是怎么回事。

    等不到斐爸斐妈,半夜催自己去买宵夜,孝敬长辈。

    等不到和吴乾,高乐洋他们待到长成,携着妻女相聚出游。

    可是啊,至少在我不存在的世界里,他们可以好好的生老病死。

    斐裘不知道的是,在他闭眼以后,萧眠虎接住了他的尸体,脸上笑容不负,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

    “起床啦,起床啦!斐裘,都说了不用那么拼命加班,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工作是做不完的,你这样天天在组里熬,指不定要不了多久,你就得把自己熬干了。”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斐裘看着眼前的一张大饼脸,上头甚至还有作为芝麻点缀的小雀斑。

    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记忆,“余..余常?”

    “哎呀,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名字,加班加傻了呢。”余常把一袋包子豆浆放在斐裘面前,“喏,给你买的早餐,你都加班成这样了,你赶紧吃了早餐,然后回宿舍去睡一觉吧,组长那里我帮你请假。”

    “哦好,我记得我们组周末有聚会吧,到时候你去的时候记得带上我。”

    斐裘有些犹豫地说道,他不确定自己的记忆对不对,这对于他而言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余常却一张大饼脸,惊出三个大口子,像是破了风,“你小子总算是想开啦!放心,到时候你余哥我衣服随你穿,一定让你不落分。”

    斐裘感激地笑了笑,心里还是恍惚。

    “我只是大梦一场吗?可是我却感觉那么真,那些快乐和悲伤都是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