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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你牵着我,什么感觉?

    隔日,木梓忙完都已经到了下午两点。

    太阳火辣辣的烤着地面,工厂外的樟树叶子似乎都被烤焦了……

    妈妈买了个冰西瓜分给工人,木梓拿了小小一块在工厂外大树下仔细品尝,突然木梓想起手机,赶紧跑回办公室,还真的有一条未读信息,是肖晏昨天发的“明天我去仴县,有空吗?你带我走走”

    不就是今天吗?这会儿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你还在仴县吗?”

    “在啊,你出来吗?我和南思去接你?”

    “南思也来了吗?”

    “对...我们一起去接你”

    等南思和肖晏来工厂找木梓的时候,木梓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格外惹眼。

    南思托着腮“你真的好些了吗?”

    木梓点头“嗯,好啦!”

    肖晏打量着木梓“丫头,你好像有些不一祥了”

    木梓笑靥如花“是好的不一样,还是坏的不一样”

    肖晏肯定的回答“好的”

    木梓咯咯笑着。

    南思拉着木梓直奔溜冰场。

    木梓打趣道“缺饭票了?”

    南思吐了吐舌头“最近我爸克扣我零花钱,没办法!”

    肖晏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她们“她又不是缺饭票才来,她是来物色帅哥的”

    南思溜冰的技术木梓是见过的,只要她来就是全场的焦点,滚轮在她脚下如履平地,高难度的动作如同翩翩起舞,往往能收不少“饭票”。

    来到溜冰场,木梓才反应过来她穿的是裙子“啊…我是不是应该换件衣服?!”

    肖晏眯着眼睛“还以为你会说你不会!就看看,不学!”

    “我不会的可多了,学学就会了!”

    肖晏的话憋在嗓子眼,半天挤出一句“这是我准备了很久的台词,被你抢了…”

    木梓一个马尾骄傲的扫过去“我聪明吧!”

    肖晏和南思目怔口呆。

    南思一溜烟的就入了场子中心,肖晏也很顺畅。可是木梓从穿上鞋那刻就不自在,脚都不敢动,僵硬的像个机器人在移动。好在旁边有护栏,木梓两手死死的握住护栏,小心翼翼的走,可脚下的轮子完全不听话,走的如履薄冰,东倒西歪!

    十几分钟,木梓仍然没有进展,肖晏就脱了溜冰鞋,走近木梓身边,伸出手“来,我带你”

    木梓摆摆手“这...不用,我自己来!”

    “没事,来,我带你会学的快一点”

    木梓迟疑的伸出手,又缩了回来“还是…不用了,你们玩,我就这样挺好”

    肖晏将手递进了两分“来,你就把我当做教练,不要有心理负担...”

    终于,木梓把手仔细的放在了肖晏的手心,柔软而细腻的温润让肖晏握紧了几分,木梓内心仍然有缩回去的冲动,但肖晏握得很紧,木梓完全无法挣脱。

    肖晏托着木梓,慢慢的走。溜冰鞋很重,木梓总是重心不稳,辛亏肖晏握的紧,木梓虽然摇摇晃晃,但是不至于摔跤。时光一点一滴流失,肖晏的手越来越松…

    整整两个小时,木梓终于可以放开肖晏的手,慢慢的滑行。

    临别的时候,南思问木梓“明天我们也来这里,你还来吗?”

    木梓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第二天,几乎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这次木梓换成了粉蓝色的运动装。

    开始的时候,肖晏仍然拖着木梓的手走了两圈,然后接下来就是木梓自己在一个角落安静的练习。

    第三天,一如往常,不过木梓已经可以自己滑半个圈了。

    ………

    木梓终于可以慢慢的滑几圈了,肖晏和南思时不时也会带她滑几圈,可是南思速度太快,木梓跟不上……

    木梓坐在最里面的角落休息,肖晏递了瓶水在木梓旁边坐下来。

    木梓接过“你怎么不滑了?”

    肖晏看着远处“嗯,累了,我也休息会儿”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肖晏问到“你...似乎还是不喜欢别人碰你!”

    木梓盖好了瓶盖,点点头

    “尤其是异性!”肖晏着重的说。

    木梓眼神暗淡,没有回答

    肖晏突然伸出手,放在木梓肩上,木梓条件反射的用力推开肖晏,肖晏一下被推倒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木梓茫然失措,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

    肖晏傻笑着捡起水瓶站起来,又坐回木梓旁边“是我该说对不起,我就是想知道,碰一下你会有什么反应,吓到你了,不好意思!”

    木梓摇摇头“倒也没有吓到,只是不自觉的排斥”

    肖晏清了清嗓子,低声说“有什么不好的经历吗?”

    “那……倒是也没有!”

    “哦,以前呢?比如小时候?”

    木梓突然瞳孔放大,张大了嘴,直勾勾的看着肖晏,说不出话。

    记忆就像是水面的海绵,久久不被拾起,就会吸水沉淀,最后沉睡在淤泥底部。但是深深地印记日积月累形成了潜意识。如今深埋的海绵被人无意打捞起来,原本的记忆被唤醒,又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

    小时候隔壁家的爷爷总是喜欢抱着她,逗她玩,她常常过去蹭饭,偶尔还会亲亲她可爱的小脸蛋,直到有一天隔壁爷爷再次亲她的脸蛋的时候,她闻到那种老人身上的味道,恶心不止……从此木梓开始排斥和非亲人的接触,上学后和同学熟络了,排斥感慢慢减少,可仍然排斥和异性的接触,这种深刻进骨子的感觉形成了条件反射。

    肖晏把手在木梓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木梓莞尔一笑,大方坦诚的说了出来。

    原以为肖晏会嘲笑自己,毕竟时过境迁,如此奇怪的反应别人无法理解也是正常!既然已经对一个交情不深的朋友说出了这个被遗忘的秘密,她就做好了被嘲笑的准备!

    没想到肖晏严肃而认真的问“丫头,到现在还会觉得恶心吗?”

    木梓摇头“只会像这样排斥,恶心倒是不至于!”

    内心深处的防线确实极难突破。

    木梓摇晃着水瓶里的半瓶水,不自觉的问“你牵着我,什么感觉?”

    肖晏怔一下,脸就红了。“没,就…普通同学,正常接触!”幸亏木梓一直看着远方,不然这样的谎言怕是倾刻就被识破了。

    “嗯,原来如此!我以前呢,总觉得只有男女朋友才能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像……牵牵手什么的”木梓浅笑嫣然望向肖晏“怎么样?我封建吗?!”

    肖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木梓转过头,又看着远处“不过如今我懂了!用我的经历去揣度别人的心理果然是不正确的。虽然我不能强迫自己收回这封建的观念,但我已经能理解你们了!”

    肖晏看着缓缓站起的木梓,心烦意乱!与女生的接触已不是第一次,偶尔拉别人一把是极正常的事。

    可是他不敢言明,牵木梓的手,他心跳得极快,那种缺氧和慌乱的感觉第一次体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