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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之后

    教会医院中,一个病房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房间里,西奥多缓缓睁开了双眼,久久未见阳光的他一时有些不适应,伸出手遮挡着,看着陌生的房间有些迷惑。

    “唐斯?”西奥多看到床边坐着的男人,一眼便认了出来。

    “终于醒了!太好了,我们都以为你不会再醒过来了。”唐斯看到西奥多醒来,高兴地抓起了西奥多的手。

    “我睡了多久?”

    “大概一个月,感觉身体怎么样。”

    “感觉很好,现在下床也没什么问题。”西奥多细细感受了一下,他沉睡这么久恐怕是灵识消耗过多了,全身的细胞都向他传达着饥饿的信息,但他心里还有些顾虑,需要先解决。

    “我想去见见安格斯神父和约瑟。”西奥多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不行!你才刚醒,谁知道身体怎么样,再好好休息休息!”唐斯严厉拒绝了西奥多的请求。

    “没事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不行!”

    “唐斯大叔……你这样,就别怪我了!”西奥多调动身体为数不多的力量,发动了闪烁,一团火焰包裹着西奥多消失了。

    “诶!西奥多!唉,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唐斯连忙起身,去寻找西奥多。

    一个闪烁过后,西奥多出现在了神父的房间。

    “呼!好累,果然有点勉强了。”西奥多先是闪烁到家里迅速换好衣服再闪烁到安格斯神父处,仅仅两次闪烁,他便大感身体乏力,喘起了粗气。

    “西奥多!?你醒了!怎么没人通知我,还有,你怎么又直接闪进来了!”安格斯被吓得手中的笔都飞了出去,身体像是弹簧一样振动了几下,带着身后的靠椅差点倒下。

    “行者们和居民们怎么样了”西奥多看到安格斯桌上有些水果,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着。

    “这也是我等着你醒来后想对你说的,这件事等级很高,圣城派了一位六阶的主教来调查,再加上奥山之书的录影,已经把这件事调查得很清楚了,得益于你和四位行者及兰杜约瑟,这场危机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四位行者死亡,十七位居民受伤四位居民死亡,对于一个这种等级的事件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伤亡了。”

    “但还是有人死去了。”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教会那边打算让你去圣城就职,也给了你五阶以后进入炎域的机会。”

    “救下了很多人……那就好。”西奥多看向窗外怡然的小镇,眼神复杂,“兰杜在哪里,英灵堂吗。”

    “不,很遗憾,”安格斯摘下眼镜,神情怅然,“虽然兰杜最后做出了牺牲,有巨大贡献,但基于他擅自研究其他途径,并且成为双途径者,背叛了火神,而且复生之神的降生也是由于他,所以教会那边认为他是过大于错,充其量是为自己的错误买单,所以教会不允许他进入英灵堂,也没有任何功劳,他的家族也不允许他进入家族陵园,所以他的尸体只能埋在公共墓园。”

    “更多的原因是他是双途径吧。”

    “是的西奥多,你知道的,教会对信仰纯洁性的严苛要求。”

    “他是个好父亲”,西奥多拿起安格斯桌上的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第一次抽烟的他被狠狠呛了一口,但强大的身体迅速适应了这种感觉,“他还是个为了小镇牺牲自己的英雄,他的贡献不在我之下,但因为他是双途径者,所以他连死后进入信奉了一辈子的教会的墓园也没有资格,以往以他是炽阳教会牧师为荣的家族也不再认可他,安格斯你告诉我,信仰比一个人的品格更重要!信仰比一个人的牺牲更重要是吗!只要一个庸庸碌碌的人,他坚持每天说着,父啊,我坚定地信仰你,也比一个父亲痛苦地忍受着一切,为了更多人愿意杀死自己的女儿,牺牲自己更伟大是吗!安格斯你告诉我!”

    “西奥多,我告诉你,是的,是这样的。你现在在我面前可以这么说,但你进入圣城之后,这种话,你一个字眼都不能说。”安格斯愤怒地站起,“你以为你想的很明白吗!你以为我就愿意让我的牧师就这样死去吗,以叛教者而不是一个英雄死去?西奥多,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信仰,比什么都重要,当你出生在这片土地那一天起,你就要学会信仰,所有人都是这样,如果神说世界上只有白天没有黑夜,你也要这样坚信,这就是我们的信仰。”

    “被教会强求的信仰怎么会虔诚,安格斯,如果你真的虔诚,也不会这个年纪才一阶。”

    “他们只需要你信仰,只要你只能信仰祂了,那么如果你想变的强大,就只能向祂献上你的虔诚。你说的对,我并不虔诚,出生的家族决定了我的信仰,但是我在教你,教你这个世界的规律,如果你真的不满,就去打破这个规律,但你现在无能,就好好玩他们的游戏。”安格斯恢复了平静,重新坐下。

    “如果我们俩的对话传出去,是不是会上绞刑架。”西奥多突然笑了。

    “臭小子,知道就好,到了圣城低调做人,如果你想改变现状,就努力爬高点,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每个国家都是这样,不是这个国家产生了信仰,而是这个信仰建立了这个国家,等你位置爬的够高,你就知道了。”安格斯气呼呼地说道。

    “我想见见兰杜。”

    “771号,对了,这把匕首,还给你,兰杜送你的东西,我可不会私吞。”

    “谢谢,臭老头。”西奥多接住匕首,对着安格斯一笑,再次一个闪烁,离开了安格斯神父的房间。

    “臭小子啊,希望你真的能带来精神自由的一天。”

    公共墓园

    西奥多闪烁到墓园的门口,整理好衣装,缓缓走向兰杜的墓碑前,而约瑟似乎早已在这。

    “那天,你来晚了。”约瑟没有回头,听到身旁的脚步声便知道是西奥多。

    “抱歉”西奥多没有想到约瑟会在这,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其实你没必要说道歉,我知道你尽力了,但我就是会想,如果你再早来一点,该多好。”约瑟手里捻着蓝丹花,将其放在兰杜的墓碑前。

    “你的手臂好了。”西奥多看着约瑟,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的心没好,你也是,身边之人的死去,我第一次理解了。”

    “是啊……兰杜,一个酒鬼,一个天才,一个……好父亲。”

    “一个好朋友。”约瑟接过话头,“佛里安,我就不和你去了,我太弱小了,没有力量,是守护不了任何人的,我要回因列,那里才是秩序途径变强的地方,只有变强,我才有力量向混乱教派复仇。”

    “嗯,我相信你会变强的,也许将来,我会需要你的帮助,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你不拦着我吗,一个小弟就这样要没了。”

    “我们是朋友。”

    “是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