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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受伤

    老谭走后两个礼拜,某一天的晚上的下班的时候,我走到蒸菜间,看着熟悉的一切,仿佛看见那时吉祥教我的一幕幕,不免伤感了起来。这时,有两个人从我背后走了过来。

    “哟,在这干嘛啊!”

    “我猜是偷东西吧,哈哈哈。”

    “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我转身说道。

    “哟!想干嘛,打架是吧,信不信我俩让你,出,不,去。”

    “对,让你出不去。”

    “可以啊,没问题,对了巩林,当然还有你张益,别忘了,我是本地人,你认为你两个外地人敢对我怎样,哼,店里基本上都是本地人,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们吗,都知道我们本地人非常团结,但凡我身上有一点伤,你们说你们会怎样,啊,说话啊!”我强压眼泪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到他们的面前,瞪着他们说道。

    “神…神经病,我们走,走了!”

    此时,不自觉地往后一步,我马上扶住桌角,大口喘气着,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咬着牙坚持着回到宿舍。刚到门口,

    “哥。”

    “小梦,怎么了?”我强忍着笑着。

    “你喜欢我吗?”

    “梦,你……,”我还没说完。

    “哥,直接告诉我,好嘛?”

    “喜欢,但是啊,你毕竟还小啊。”

    “好的,晨,等我长大。”直接跑过来抱住我,亲了我一口,转身往楼上跑去。

    今晚澡也没洗,躺在床上眼望天花板,一夜无眠。

    第二天,

    “小晨,要不你休假吧,你这精神状况不太好啊!”

    “张姐,我没事,我没事。”难受着挤出笑容。

    今天厨房难得一次开了内部大会,原来新店蒸菜组缺一个人,上菜房要选一个人去,而且可以毛遂自荐。准完料后去吃早饭,陈师傅坐在我对面,

    “小晨,你的机会来了。”

    “哼,师傅,咳咳……,你觉得可能吗?这,根本不可能,他们早就内定了,咳咳……”难受着说道。

    “你还好吧?,小晨,要不还是休息吧!”

    “我没事,师傅。”

    吃完早饭,回工作台,继续准备备料,让我感动的是,陈师傅一般忙活完自己的事,就去休息室里摸鱼去了,这次过来直接把菜刀抢了过去,

    “小晨,你先歇歇,师傅帮你一会。”

    “咳咳……,师傅,咳咳,我来吧,等会老大来了,又要找到我麻烦了,咳咳……。”

    “这叫什么事啊!”陈师傅转身走去。

    过了一会,

    “小晨,你先出来。”

    “陈师傅,什么事?”

    “把这药吃了,应该对你稍微好一点。”

    “谢谢,师傅。”

    “傻孩子,唉!这么好的孩子却遇到了这一群王八蛋。快喝,啊!”

    “嗯!”我点点头。

    陈师傅过去跟他媳妇,用方言不知道说了什么;原本师傅们开始炒菜开始,我就要忙了,该撒葱花的撒葱花,做好菜,及时用传菜电梯送下去,还有注意菜品摆放,切配组其他人准备下午的配菜;让我没想到的是,张姐过来帮我,这时,张姐端着菜,往传菜电梯,因为这没有摄像头,我把张姐拦了起来,

    “姐,麻烦了,我,我自己来,等会,老大又找你麻烦了,姐,您忙自己的,好嘛?”

    “没事的,孩子,你不用管。”结果,不幸被我言中,

    “张姐,你这是干嘛?是太闲还是给你活太少;还有小晨不就是不同意你休假嘛,还偷起懒了。”

    “我……”我还没说完,张姐把我拉到她的背后。

    接下来他们全程用方言各种输出,反正吵得很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时陈师傅也加入吵局;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陈师傅和张姐两个被安排到总店,换了两个人到厨房,而且厨师长也难得一次休息,总店的刘师傅代班厨师长的位子。

    那时我不知道为什么刘师傅,一会儿让我干着这个,一会儿让我干那个,反正忙得团团转,导致中午备的料勉强跟得上,没办法,中午别人休息的时候,我还在忙活着,身体难受加精神状况不好,想起泡的粉干快过了时间,我赶紧去开水间。

    “咣……”的一声,我躺在地上,心里还想着粉干,马上起身,去看粉干,还好差一点粉干就泡过了,这时,我感觉到什么东西从脸颊流了下来,摸了一摸,满手的血,一起身,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感觉整个世界像秋千一样,晃荡晃荡,全身发着抖,靠着墙壁,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我去,你干嘛了!”

    “巩林,我的粉干泡的差不多,麻烦帮我搞一下,我要去医院。”

    “好,好,我帮你。”

    直到现在我都有点迷糊,我到底是怎么去的医院,只记得路上有两个好心人,一直陪着我。

    直到下午六点多,我刚到厨房门口,厨师长走了出来,

    “你把我担心死了,你怎么电话都不接啊。”

    “老大,你说的,上班不能带手机的。”

    “你的头,没有太大问题吧。”

    “应该没有。”

    “那,你把看病的发票给我,帮你报销了,你不是一天都没有休息吗,这四天就让你休假了。”

    “好,谢谢,老大!”我刚要转身离去。

    “等,等一下,好好养病,我会叫人给你送饭的。“

    “谢谢老大。”

    回到宿舍,直接晕晕睡去,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隐约约地听到洪爷爷和黄哥对话。

    “唉!这孩子太累了。”

    “是啊,始终还小啊,这个年纪理应在上学,出来受这罪,现在这个样子,父母知道心疼都要心疼坏了。”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管什么事情都硬扛着,那天,那天我看见他一个人在楼顶哭啊,如果他像谭谈那样也好,什么事情都说出来,压抑成这样,唉!”

    “我们也早一点休息吧!别吵着他。”

    “嗯!”

    又过了一会,我直接被吵醒,原来是我的微信要“爆炸了”,好多人发过来问候,只能一一回复,原本以为,能睡个安稳觉,结果……

    “咚咚咚…………”一阵急促地敲门声。黄哥起身开了门,我又被整醒了,原来是店长、厨师长还有几个前厅熟人,小梦在最后站着,我一眼就看见了她。

    店长坐在我床边,各种地嘘寒问暖,我表示感谢后,还拿了一箱牛奶给我;接着是厨师长,和店长如出一致的问候,拿了一袋子里面有八个饭盒还有几双筷子,还说这是他亲自下厨给我做的,我表示感谢后,店长和厨师长就走了,前厅那几位问候中夹杂着开笑话送了我水果也走了。只剩小梦了,

    “黄哥,我在这待着不说话放心,我把灯关了,你们好好睡。”

    这时,店长折了回来,

    “刚刚忘了说,谭谈走了之后,寝室长一直空缺,以后,小晨,你就接任吧!”我点点头。

    店长走后,小梦把灯关了,窝在床角;为了安静不打搅,只能发微信,

    “梦,你明天不上班吗?”

    “不上,休息。”

    我起身把被子给她,她比划着让我躺下睡觉并发微信,

    “好好睡,我监督你!”讲真的真的怕,这小身板着凉,我把空调打开。

    “那,不盖被子,我被子另外一边还有好多空着,你的腿伸进来吧。”

    “好。”

    直到天亮,醒来了发现,她躺在我身边,呼呼的睡着,不过也真的傻得可爱,全身除了脚丫子在被子里,其他躺在被子边上压着,生怕我踢被子似的;我轻轻地起身,把被子给她盖好,便去洗漱了。

    “小晨,小晨,人去了哪?咦,怎么变女孩了?”

    “老赵,我在这,“嘘”……!轻声一点,边上聊。”

    “好,小晨;那,给你带早饭。”

    “谢谢了,老赵。”

    回到床边,看着这傻丫头,不自觉地笑了。

    过了几年回想起,多么希望这一刻能永远永远地停留在这,可惜回不去了…………

    养伤的第二天,大侠专程来看我,还提了好多好多好吃的。

    “晨,头还疼吗?”

    “还好,也没有什么大碍!”

    “嗯。”大侠点点头。

    “大侠,是想我了,还专门跑过来。”

    “我,我今天有事跟你说。”看得出来,大侠的微笑很,很勉强。

    “哇!大侠果然是有钱人,新店离这里,光打车都要八十多,有事用微信聊就行,我俩谁跟谁啊,还送这么多东西,你让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大侠低着头,刚要张口,又被我打断。

    “给我买这么多东西,走的时候拿回去,能退的就退了,我猜你这个月零花钱肯定又花光了,到时候嫂子阿朱又要发脾气了,够你喝一壶了。”

    我摇晃着脑袋左看看他,右看看他,笑着道,“咋了,大侠,没事吧,说话啊?”

    “我,我,其实今天我来,我来,是,是……是向你来……来,道歉的。”

    “啊?大侠又不是你造成的,是我自己撞到铁架子而已,等等,你不会是看上我妹妹了吧,哈哈哈哈哈!”

    “晨,你爸的朋友在总店早餐部,这一点,你知道吧。”

    “嗯,这点我知道!”

    “其实你入职,你爸的朋友找到我,帮你介绍进去的。”

    “哦,是吗?嘿嘿,真是缘分啊。”

    “我跟老张介绍你的时候,因为你有基础,原本,原本你的工资是两千六,但是,但是…………”

    “唉,我知道了。”此时,看得出来,大侠很难过,“唉,算了,算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咻咻。”大侠抽泣着。

    我抽了几张纸巾给他,“你肯跟我说出来,我也不怪你了,有啥好哭的,毕竟我们还是朋友嘛。”

    他看了我一眼,“那,那个……”

    “无所谓啦!”

    “真的?”

    我点点头,找了理由,“对了,大侠,我不陪你了,我要去医院去换药了。”

    “我陪你去吧!”

    “不用,不用,对了,还是那句话,那些东西拿回去吧!”

    我趁他不注意,跑到楼顶,假装离开的假象;过了半个小时才下去,看见礼品只拿回一半,不过,说句题外话,那一次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大侠了,因为之前的微信被盗,在二零二一年才找回,再次跟大侠聊的时候,他非常开心甚至想聚一聚,我找了理由说人在外地。

    中午,小梦给我送饭,

    “你是打算养猪吗?”

    “什么意思?”

    “好多啊!”她打了九个菜。

    “有吗?”

    “我这都吃不完啦,还有厨师长拿过来的八个菜,我还要考虑怎么吃掉,你这……,要不干脆这样吧,以后你把饭多打一点,我俩一起吃,怎么样?”

    “好呀!”

    “梦,还有一件事跟你商量下。”

    “中午晚上不用盯着我,你回宿舍睡就行了。”

    “怎么,嫌弃我?”

    “没有这个意思,我,这是为你考虑,你看洗碗间那几位阿姨还有洗菜间的,说的多难听,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但是……”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不去不理会不就行了!”

    “啊……,还可以这样!”

    我的床好像成了她的床,无论是中午休息还是晚上,到自己宿舍洗了澡换了衣服就到我的床报道,搞的我都没地方睡,不过幸好,在老谭柜子发现了被子和毛毯,可以到他的床位休息着,但是也实在太痛苦了,那几晚,要趁着她睡着,才能更换阵地。

    养伤第四天也是最后一天的下午,从医院换药回到宿舍。

    “你就是林晨吧。”

    “嗯,你是哪位?”

    “我是李梦婷的姐夫,今天过来有事跟你聊聊。”

    “姐…夫!有什么事,您,您说吧。”

    “今天,我代表李梦婷的姐姐,希望你,跟小梦分开。”

    “分开?什么意思?”

    “很简单,就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我觉得可能,可能姐夫,您误会了,我一直把小梦当妹妹看待。”

    “那样的话,最好,毕竟,你也知道,小梦,才15岁准确来说也就14岁的孩子而已,我和她姐姐最大愿望就是她不要受到伤害,也请你理解。”

    “嗯,我明白!”

    “那就这样吧,也谢谢这段时间照顾小梦,听说你受伤了,我买了一点水果表示慰问。”

    “嗯,谢谢,麻烦了!”

    到了晚上。许久不见的张姐给我送饭,

    “咦?张姐,不是,不是,你不是调到总店了嘛?”

    “幸好你的头受伤,老张便没了理由找我们麻烦,只能巴结。”

    “饿坏了吧,来,赶紧吃饭!”

    “嗯,麻烦了!姐,你吃了吗?”

    “我肯定吃过了,吃完赶紧去照顾照顾你小媳妇。”

    “啊?姐,你说的是谁啊?”

    “跟我装傻是吧!”

    “我是真的不知道。”

    “梦婷。”

    “她怎么了,今天她姐姐、姐夫来了,听店里人说,不知道聊了什么,反正小梦是哭的梨花带雨的。”

    听完张姐的讲,放下碗筷,往楼上跑去,

    “唉?小晨,你先等会,先把饭吃了。”

    女寝室没人,我又往楼顶走去,看见小梦整个人缩在墙角,哭泣着。

    “梦婷!”

    “晨,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跟我爸爸妈妈一样不要我了。”她一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此时,我的心莫名的揪疼,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于她,只能抱住她,抚摸着小脑袋;不知过了多久,她竟在我的怀里,哭着,哭着睡着了,我轻轻地抱着她来到女宿舍,给她盖好被子。

    “老赵,麻烦,麻烦照顾一下。”

    “我知道,你去吧。”

    晚上九点左右,刚要睡下,老赵过来找到我,

    “林晨,你快出来。”

    “怎么了,姐?”

    “小梦的姐姐把她带走了。”

    “没事,没事,是她家里人,毕竟我也没权利去管这些,麻烦你了,老赵,回去休息吧!”

    随后不知道过了多久,都没见到小梦;我的生活还是跟之前一样枯燥忙碌,不同的是以前目标明确,信心十足斗志满满而现在是能过一天就一天,努力得不到回报,反而心里某名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