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开什么玩笑
佳姐茶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身着黄色连衣裙的女子。
她明艳动人，现在正面带微笑地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此人正是蔡月。
今天是七月六日，她相亲的重要日子。
一想到今天要相亲，她就忍不住地紧张，也夹杂着一些激动，导致早上七点不到就睡不着了。
不知道这个王阿姨给她介绍的都是什么样的对象呢。
蔡月的内心怀着满满的期待。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她变成了一个高贵的公主，头顶上戴着镶满宝石的皇冠，身上穿着一条璀璨的白色裙子。
在阳光下，她整个人浑身都散发着光，就像画里的仙女一样。
她在草地上奔跑，在森林里和小鸟嬉闹。
整个世界都围绕着她。
突然，她看到远处一匹黑色的骏马朝她走了过来。
微风拂过，这匹马全身的毛便像麦浪一样有节奏地波动着，在阳光的照射下这顺滑的毛发散发着动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上前去抚摸。
而站在马匹旁边的，则是一个英俊的骑士。
他有着完美的倒三角身形，穿着一身骑士服，脚上蹬着一双马靴，整个人意气风发，神气极了。
他的面部轮廓硬朗，眉眼间却饱含深情。睡梦中的蔡月对此怦然心动，完全沦陷在了骑士的魅力中。
由于这个梦的缘故，起床的她心情倍佳。
自己今天会碰到他的骑士吗？
怀着这样的期待，她开始了精心打扮。
蔡月现在身上穿着一套纯白色的睡衣睡裤，上面有着充满少女心的蕾丝边。
她的脸上则敷着昂贵的面膜——这是她打算下周参加好友婚礼时用的，现在被提前派上了用场。
利用敷面膜的间隙，她又在网上搜寻着相亲的注意事项。
她以前从来没有相过亲，第一次有些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不能过于主动。
不能问太多问题。
最好能主动提出AA。
翻遍了几乎所有的文章，基本上都离不开这三点。
于是她把这几点背了下来，希望到时候能有用。
今天她要穿的是一条黄色的纯色连衣裙。当时洛洛女装的店员强烈推荐这条裙子给她，说能很好地展现她温婉的气质。
她也觉得这条裙子好看，除了贵。
最终，在店员的一番夸赞下，她还是迷失了自我，含泪花了半个月的工资将它买下。
不过，钱不是白花的，被熨好后平平整整地挂在了衣架上的连衣裙，被赋予了相当重要的使命——今天它就将成为她的战袍，陪着她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除此之外，她还将平日里不舍得用的化妆品全部打包带了过来。
这么重要的日子，昂贵的化妆品是最重要的加持。
将这些大牌涂在脸上，会觉得自己也贵气十足。
自信，都是靠钱堆砌而成的。
一切都收拾完毕后已经是九点二十了，第一次见面可万万不能迟到。
她急忙将自己在网上买的高仿包挎上，然后就匆匆出了房间。
“爸，妈，我走了啊。”
蔡月边换高跟鞋，边跟父母打招呼。
“哎，月月你还没吃早饭呢！”
王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想让女儿先吃点东西。
“哎呀，来不及了！”
“可不吃早饭的话。。。。”
“嘭”。
王静的话还没说完，蔡月就已经把门给带上了。
“这丫头，你说气人不！”
王静指着门口，让蔡国勇评理。
“哎呀，别管她啦！都是快结婚的人了，不用这么操心。”
听闻这话，刚刚还生气的王静顿时喜笑颜开。
“也是。”
“老天保佑我们女儿今天相亲顺顺利利的。”
王静双手合十，虔诚地念叨着。
到佳姐茶楼时刚好九点五十，时间掌控得刚刚好。
点了杯龙井后，她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自己的第一个相亲对象。
高空。
除了这个名字外，她对对方一无所知。
不过，这个名字很好听。
闭上眼睛，她看到蔚蓝的天上飘着几朵白云，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向她缓缓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露出云朵一样洁白的牙齿。
然后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捧玫瑰送给了她。
多么有意境的名字啊！
蔡月陶醉在了这一番想象里。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高空就是自己梦里那帅气而又优雅的骑士。
将位置选在了窗边，也是为了便于观察楼下的动静——好奇心驱使着她，想要第一时间看到这个连名字都那么帅气的男人。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离十点的约定越来越近了，她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她一紧张就会这样。
头依然定定地看向窗外，她觉得阳光洒在她脸上的样子一定很美。
“你好。”
一个充满笑意的男声在她的耳旁响了起来。
心跳漏了一拍。
她感觉此刻世界都静止了。
他来了。
这个叫高空的男人来了。
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至于紧张到缺氧。
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全是她幻想的高空的模样。
原来脑子的运转速度可以这么快。
终于做好了准备的她，面带微笑地将脸从玻璃窗那边转了过来。
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
“对不起，这儿有人了。”
蔡月冷冷地说道。
可男子并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蔡月面前的藤条椅子上。
“嘿，你这人，我跟你说了这儿有人。”
她急了。
“忘了跟你自我介绍，我叫高空。”
蔡月愣在了那里。
面前的这个人瘦小极了，大概只有一米四的模样——因为背佝偻着，身子整个地被折叠了起来。如果背挺直，估计也不过一米六。
瘦小的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深蓝色的冰丝短袖，单薄的衣服整个地贴在了他的身上，一节节的脊椎骨形状在衣服下显露无疑。
他的头往前伸着。
这张脸黝黑发亮，头发一条一条地黏在一起，上边还布满着一颗一颗的尘土，不时还能看到大块的头皮屑，看样子相当不注意个人卫生，至少半个月都没洗过头了。
男子的脸很小，可那张嘴却出奇的厚。
两片嘴唇挂在脸上，便已经占了整张脸的半壁江山。
一双贼眉鼠眼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坐在面前的蔡月，嘴角带着些戏谑且猥琐的笑。
这人的年龄，估计得有五十多岁。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把蔡月看得头皮发麻。
“开什么玩笑！”
蔡月的分贝提高了，茶楼的客人们全部将目光投了过来。
“我没开玩笑。”
男子边说，边把自己的身份证递了过来。
蔡月连碰都不碰，只是扫了一眼。
高空两个大字赫然写在上面，而右边的图片，正是在她面前的这张脸。
就像在酷热的夏季被扔进了冰窖，蔡月的心凉透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是王阿姨给自己找的相亲对象，没跑了。
“你就是蔡月吧。”
看蔡月半天不说话，男子开口了。
眼睛从身份证上挪走，便又看到他那恶心的模样，那油腻的表情，和那恶心的头发。
蔡月想吐。
这不是形容词，这是真的。
她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糟糕。
早上没吃早饭，刚刚又喝了茶，肠胃不好的自己中招了。
“哇”。
果不其然，还来不及跑去厕所，她便吐了一地。
桌上，椅子上，身份证上，还有自己的衣服上，到处沾满了污秽物，一片恶心的景象。
早上十点的茶楼人并不少。
大家见状都一脸厌恶地看着她，周围几桌更是被恶心到直接结账匆匆离开了。
蔡月好不尴尬。
坐在对面的男子见此情景眉头一皱，居然也用那万分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想咋们还是算了吧。”
男子起身，似乎被她恶心坏了，急着与她撇清关系，连身份证也没拿，便匆匆地离开了。
留下蔡月一个人呆在原地。
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居然被那个恶心的男人嫌弃了？？
她感到不可置信。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带着一身的恶臭往卫生间走去。
自己的这条新裙子就这么被糟蹋了。
边用纸巾擦拭着上边的脏东西，边在心里对高空和那个姓王的女人骂了个遍。
她蔡月再怎么着也算是外貌不错吧，居然给自己介绍一个四五十岁的糟老头子？
这不成心挖苦自己吗。
越想越气。
“滴滴滴滴滴滴”
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掏出一看，是自己的母亲打来的。
来得正好，自己要问问这个姓王的是怎么找的人。
可刚接起电话，对面那足以炸穿耳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蔡月，你怎么回事儿？”
“什么呀？”
“我问你相亲是怎么回事儿？”
“你王阿姨刚刚打电话把我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她明艳动人，现在正面带微笑地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此人正是蔡月。
今天是七月六日，她相亲的重要日子。
一想到今天要相亲，她就忍不住地紧张，也夹杂着一些激动，导致早上七点不到就睡不着了。
不知道这个王阿姨给她介绍的都是什么样的对象呢。
蔡月的内心怀着满满的期待。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她变成了一个高贵的公主，头顶上戴着镶满宝石的皇冠，身上穿着一条璀璨的白色裙子。
在阳光下，她整个人浑身都散发着光，就像画里的仙女一样。
她在草地上奔跑，在森林里和小鸟嬉闹。
整个世界都围绕着她。
突然，她看到远处一匹黑色的骏马朝她走了过来。
微风拂过，这匹马全身的毛便像麦浪一样有节奏地波动着，在阳光的照射下这顺滑的毛发散发着动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上前去抚摸。
而站在马匹旁边的，则是一个英俊的骑士。
他有着完美的倒三角身形，穿着一身骑士服，脚上蹬着一双马靴，整个人意气风发，神气极了。
他的面部轮廓硬朗，眉眼间却饱含深情。睡梦中的蔡月对此怦然心动，完全沦陷在了骑士的魅力中。
由于这个梦的缘故，起床的她心情倍佳。
自己今天会碰到他的骑士吗？
怀着这样的期待，她开始了精心打扮。
蔡月现在身上穿着一套纯白色的睡衣睡裤，上面有着充满少女心的蕾丝边。
她的脸上则敷着昂贵的面膜——这是她打算下周参加好友婚礼时用的，现在被提前派上了用场。
利用敷面膜的间隙，她又在网上搜寻着相亲的注意事项。
她以前从来没有相过亲，第一次有些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不能过于主动。
不能问太多问题。
最好能主动提出AA。
翻遍了几乎所有的文章，基本上都离不开这三点。
于是她把这几点背了下来，希望到时候能有用。
今天她要穿的是一条黄色的纯色连衣裙。当时洛洛女装的店员强烈推荐这条裙子给她，说能很好地展现她温婉的气质。
她也觉得这条裙子好看，除了贵。
最终，在店员的一番夸赞下，她还是迷失了自我，含泪花了半个月的工资将它买下。
不过，钱不是白花的，被熨好后平平整整地挂在了衣架上的连衣裙，被赋予了相当重要的使命——今天它就将成为她的战袍，陪着她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除此之外，她还将平日里不舍得用的化妆品全部打包带了过来。
这么重要的日子，昂贵的化妆品是最重要的加持。
将这些大牌涂在脸上，会觉得自己也贵气十足。
自信，都是靠钱堆砌而成的。
一切都收拾完毕后已经是九点二十了，第一次见面可万万不能迟到。
她急忙将自己在网上买的高仿包挎上，然后就匆匆出了房间。
“爸，妈，我走了啊。”
蔡月边换高跟鞋，边跟父母打招呼。
“哎，月月你还没吃早饭呢！”
王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想让女儿先吃点东西。
“哎呀，来不及了！”
“可不吃早饭的话。。。。”
“嘭”。
王静的话还没说完，蔡月就已经把门给带上了。
“这丫头，你说气人不！”
王静指着门口，让蔡国勇评理。
“哎呀，别管她啦！都是快结婚的人了，不用这么操心。”
听闻这话，刚刚还生气的王静顿时喜笑颜开。
“也是。”
“老天保佑我们女儿今天相亲顺顺利利的。”
王静双手合十，虔诚地念叨着。
到佳姐茶楼时刚好九点五十，时间掌控得刚刚好。
点了杯龙井后，她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自己的第一个相亲对象。
高空。
除了这个名字外，她对对方一无所知。
不过，这个名字很好听。
闭上眼睛，她看到蔚蓝的天上飘着几朵白云，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向她缓缓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露出云朵一样洁白的牙齿。
然后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捧玫瑰送给了她。
多么有意境的名字啊！
蔡月陶醉在了这一番想象里。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高空就是自己梦里那帅气而又优雅的骑士。
将位置选在了窗边，也是为了便于观察楼下的动静——好奇心驱使着她，想要第一时间看到这个连名字都那么帅气的男人。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离十点的约定越来越近了，她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她一紧张就会这样。
头依然定定地看向窗外，她觉得阳光洒在她脸上的样子一定很美。
“你好。”
一个充满笑意的男声在她的耳旁响了起来。
心跳漏了一拍。
她感觉此刻世界都静止了。
他来了。
这个叫高空的男人来了。
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至于紧张到缺氧。
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全是她幻想的高空的模样。
原来脑子的运转速度可以这么快。
终于做好了准备的她，面带微笑地将脸从玻璃窗那边转了过来。
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
“对不起，这儿有人了。”
蔡月冷冷地说道。
可男子并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蔡月面前的藤条椅子上。
“嘿，你这人，我跟你说了这儿有人。”
她急了。
“忘了跟你自我介绍，我叫高空。”
蔡月愣在了那里。
面前的这个人瘦小极了，大概只有一米四的模样——因为背佝偻着，身子整个地被折叠了起来。如果背挺直，估计也不过一米六。
瘦小的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深蓝色的冰丝短袖，单薄的衣服整个地贴在了他的身上，一节节的脊椎骨形状在衣服下显露无疑。
他的头往前伸着。
这张脸黝黑发亮，头发一条一条地黏在一起，上边还布满着一颗一颗的尘土，不时还能看到大块的头皮屑，看样子相当不注意个人卫生，至少半个月都没洗过头了。
男子的脸很小，可那张嘴却出奇的厚。
两片嘴唇挂在脸上，便已经占了整张脸的半壁江山。
一双贼眉鼠眼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坐在面前的蔡月，嘴角带着些戏谑且猥琐的笑。
这人的年龄，估计得有五十多岁。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把蔡月看得头皮发麻。
“开什么玩笑！”
蔡月的分贝提高了，茶楼的客人们全部将目光投了过来。
“我没开玩笑。”
男子边说，边把自己的身份证递了过来。
蔡月连碰都不碰，只是扫了一眼。
高空两个大字赫然写在上面，而右边的图片，正是在她面前的这张脸。
就像在酷热的夏季被扔进了冰窖，蔡月的心凉透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是王阿姨给自己找的相亲对象，没跑了。
“你就是蔡月吧。”
看蔡月半天不说话，男子开口了。
眼睛从身份证上挪走，便又看到他那恶心的模样，那油腻的表情，和那恶心的头发。
蔡月想吐。
这不是形容词，这是真的。
她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糟糕。
早上没吃早饭，刚刚又喝了茶，肠胃不好的自己中招了。
“哇”。
果不其然，还来不及跑去厕所，她便吐了一地。
桌上，椅子上，身份证上，还有自己的衣服上，到处沾满了污秽物，一片恶心的景象。
早上十点的茶楼人并不少。
大家见状都一脸厌恶地看着她，周围几桌更是被恶心到直接结账匆匆离开了。
蔡月好不尴尬。
坐在对面的男子见此情景眉头一皱，居然也用那万分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想咋们还是算了吧。”
男子起身，似乎被她恶心坏了，急着与她撇清关系，连身份证也没拿，便匆匆地离开了。
留下蔡月一个人呆在原地。
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居然被那个恶心的男人嫌弃了？？
她感到不可置信。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带着一身的恶臭往卫生间走去。
自己的这条新裙子就这么被糟蹋了。
边用纸巾擦拭着上边的脏东西，边在心里对高空和那个姓王的女人骂了个遍。
她蔡月再怎么着也算是外貌不错吧，居然给自己介绍一个四五十岁的糟老头子？
这不成心挖苦自己吗。
越想越气。
“滴滴滴滴滴滴”
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掏出一看，是自己的母亲打来的。
来得正好，自己要问问这个姓王的是怎么找的人。
可刚接起电话，对面那足以炸穿耳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蔡月，你怎么回事儿？”
“什么呀？”
“我问你相亲是怎么回事儿？”
“你王阿姨刚刚打电话把我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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