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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霸道学姐向赵恪诉苦

    凌晨三点,赵恪在一片无人的小树林里练刀。这套胡家刀法,是从王昭那里借来的,外加全息示范影像,学起来事半功倍,现已初见成效。

    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他已将霍家拳法练得纯熟,和王昭切磋半年,已初窥实战奥妙。在后者的建议下,他开始进一步习练短兵器,或许在武道一途上能小有所成。

    王昭千叮咛万嘱咐,务必于无人处习练,要敝帚自珍,不可外传。赵恪起初不以为意,不就是本刀谱嘛,又不是九阴真经如来神掌,可当他观看影像时,往常的认知被完全颠覆了——那位武师,劈砍之间,招式行云流水,尽显大气磅礴、变幻莫测。

    赵恪如痴如醉,三日不知肉味。每日习练,已过月余,也只能练熟招式,想要行云流水则不太可能。

    他求成心切,此时遇阻难免气馁,偶尔会想起赵义说的:起步太晚,任督二脉都封死了,习武防身可以,但想要登堂入室,难于登天。

    他自然不相信父亲的鬼话,幼时不明事理,长大后才发觉父亲常常扮演“反派”角色,说儿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以此衬托他的英明神武。

    目前,他急需找一位能帮忙捅破窗户纸的师傅,首先想到请王昭帮忙,有这么一位朋友兼武友,放着不用也是浪费。但自从上次得了刀谱,就再没见过她,难道需要到高三年级的教室里找她去吗?

    赵恪一时犹豫不决。

    “赵恪,请出来一下!”教室门口传来清脆的女声,彷如天籁。

    正在埋头做题的赵恪,心中先是一喜,随后便紧张起来。暗道糟糕,她怎么直接寻上门来,不怕众口铄金吗?

    “王昭怎么来我们班了?”

    “嘘,小声点!没听见她找赵恪吗?”

    “难道两人有一腿?”

    “谁知道呢,听说每天早上二人都动手动脚。”

    “啊!这么刺激——”

    从来不乏好事之人,编排子虚乌有的八卦,虽然声音极其细微,但仍然传到武者耳中。

    “学姐,找我有事儿?”

    “别废话,跟我来!”

    说罢,二人一前一后朝楼顶天文台走去,那里封闭又隔音。

    这些恰巧被张博和韩进看到,前者面露苦涩,后者幸灾乐祸。

    “学姐,多日不见,一切安好?”

    “难道不是‘甚为思念’?”

    “莫要说笑。我有青梅竹马,不敢节外生枝。”

    “切——我是竹节还是树枝啊,如此不值钱吗?”

    赵恪想辩解,却见王昭一脸调笑,暗道好男不和女斗,便转移话题。

    “前些日子得了刀法,虽已练熟,但疑惑颇多。学姐可否引荐名师,以解我惑。”

    “胡家刀法,向来传内不传外。借你刀法,已是极致,请胡家人面授机谊,难、难、难!”

    赵恪内心失落,脸上有点不自然。但转念一想,能学得招式已是万幸,怎能贪无止境,想学全部?他的脸色又渐渐恢复。这些没有逃脱王昭的眼睛。

    “哎,你难,我更难啊!”

    “是因为升学考试临近,压力山大吗?”

    “非也。”

    “家中有事,难以解决?”

    “然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很快要有未婚夫了,你说烦不烦?”

    “哦……这是学姐家事,我是个外人——”

    “正因为你是个外人,而且来自穷乡僻壤,不受诸多势力牵扯,所以才问你嘛!”

    “怕贻误学姐,不敢乱言。”

    “无妨。意见你出,主意我定。我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吗?”

    赵恪摸摸鼻子,心道“当机立断”比“优柔寡断”更可怕。他见王昭面露烦闷忧愁,不复往日英气之姿,心便一软。毕竟是朋友,受惠良多,此时能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王家自地球时代至今,爷爷王远是370代家主,大伯王程是内定371代家主,堂兄王杰和我是372代家主候选人。”

    “虽然积分远超堂兄,怎奈因父亲王潜不受爷爷待见,故家族上下簇拥堂兄者极多,我与家主之位恐已无缘。”

    “两年前,爷爷乱点鸳鸯谱,想让我和韩家私生子韩进相好,以期文武两大世家联合,谁料星官会议上被人捅出此事,以贵女下嫁有辱声名为由否决,成为世家内部的笑话。”

    “月前,大伯又以年岁已至,需早定姻缘为由,让我在白家或廉家里选一人,作为未婚夫婿。堂堂巾帼,竟然沦为联姻棋子,真是可悲!”

    王昭双眸落泪,凄婉令人怜爱。

    “哎!世人皆想生在权贵之家,谁知其中的无奈心酸。”赵恪为好友抱不平,想到他和于嫣就没有这样的苦恼,彼此真心喜欢,没有利益纠葛。

    “白羽是白落的遗腹子,小我三岁,先天不足,身孱体弱,据说活不过三十岁;廉久是廉允的儿子,四十未婚,都能当爹了。无论选谁,都像往火坑里跳。”

    “必须选吗?拖延时日,静观其变不可吗?”

    “难啊!在家族里无权无势,受人冷眼。明面上称‘少主’,背后里不知说得多难听呢。倘若不选,定会有人嚼舌根,说我自私自利不为家族着想,或者白日做梦妄图家主之位。”

    “世家真复杂,非寻常百姓能臆想。学姐的终身幸福,竟然不能由自己操控,说出来恐怕没几人相信。想不到星际时代的婚姻,还是没能跳出千年前的樊笼。”

    “向你倾诉一番,抑郁之气少了许多。谢了!”

    “学姐客气。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呵——老气横秋,千万别学张博。周六下午来趟‘大漠武馆’,给你找个师傅,点拨一下你那榆木脑袋。”

    “谢学姐!”

    赵恪大喜,却未曾发觉,翩然离去的佳人,随风洒落几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