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灯笼炮
梁小楼自然应下，耐着性子等到歌舞又歇。
她连忙扭头缠住韩东庄：“欸韩大人，平日里可是喜好饮酒？”
韩东庄道：“那是自然，这汴安城中除了纸贵，就是酒贵，毕竟上至官家，下至行商，都好饮上几口。”
小楼问：“那近来，大人可有时常觉得胀气，尤其是这个部位，用手按压有明显胀痛之感？”说着她比划了一下右上腹部肝脏所在。
韩东庄被她带的下意识用手按了按：“被你一说，似乎有些。”
梁小楼立刻开始拿手的常规输出：“那就是了！家父也爱饮酒，日常简直饮酒多于饮水，又不常走动，脾胃很是虚弱，不但吃多了容易恶心，这肝脏处还经常疼痛。”
韩东庄略点头：“有些。”
梁小楼加大了知识输出力度：“家父也是心大，未有多留心，如今病重了，整日卧床不起，哎，实在令人忧心。”
韩东庄听得皱眉：“竟会如此严重？”
梁小楼郑重点头：“可不是，不但腿脚浮肿难行，到了后来连人都躺着起不来了，那叫一个愁的呀！”
韩东庄听了大为震撼：“这，这也太夸张了，好酒之人，比比皆是，也没听说谁真的因此病倒。”
梁小楼语重心长地摇头：“大人您有所不知，其实这好酒之人，也看福气。先天福泽深厚者，随便喝，先天福气薄者，贪杯一年半载，那身子就垮了，哪怕外头撑着，内里也是如同朽木，立不住几年了，只能靠药汤吊着口气，纯然续命而已。”
韩东庄见她看着小小年纪，讲话倒很老成，又问：“听梁公子这口气，看起这病来，可是得心应手？”
小楼继续苦口婆心：“不敢不敢，实不相瞒，梁家即使有祖传秘方，也治不了长年累月嗜酒如命之人，这不是见大人您面色发沉，这才冒昧开口提醒一二。”
韩东庄听得半信半疑，恰好此时乐舞又起，他又将头扭回去，高昂起来。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倒也一连聊过了好几只歌舞的间隙。
待到中场休息，宫七七提着裙摆露着雪白腰身上楼来各桌招呼时，韩东庄已经喝得微醺，大手一挥乐意给小楼题字“墨宝”一副了。
崔滨树见他陶醉之态，低声问温东相：“没成想这卜算子韩大人，竟然如此好说话。”
温东相微微摇头：“韩大人自入主翰林院，已经数年未有升迁了，官家看着喜爱他，其实不过是见他仪表堂堂，又擅长颂圣，所以但凡宫中有宴席，都乐得叫他作陪写诗罢了。”
崔滨树了然：“原来是个颂圣吉祥物啊，难怪他已经看破红尘，寄情青楼楚馆。”
这哥俩正八卦着，温一韧悄然凑上来：“公子，方才那一剪梅董大人，已经同一歌女离席上去了，您看是否要……”
温东相自然点头。
倏然，温一韧前来回话：“人是进屋了，不过每间屋外均有彪形大汉把守，据说楼上还有贵客，看着是不太好办了。”
温东相听了抬头看向三楼雅间，只见一排紧闭房门的屋子，跟他们入席前的屋门大敞不同，现在每间门口都守着两名大汉，大汉手中均握着铁棍，看样子很是唬人。
温东相微微皱眉，只提了几个词：“窗外，迷香？”
温一韧摇头：“已经探查过了，窗外正对着街口，除非有那飞檐走壁的江湖人士，不然不可能探窗进去。”
温东相沉默起来。
崔滨树见状，摸着鼻子道：“实在不行，硬闯进去呢？找个由头闯进去，只要人不闹起来，按小楼妹子的敏锐，不消半刻就能看出破绽。”
温东相听了立马拒绝：“不可，你的意思是让小楼妹子上去看活春宫？”
崔滨树尴尬地陪笑两声：“当然不成，先找人照看好，再让她看。”
温一韧又观察了半晌，开口：“依小的观察，实在万不得已，可能还真得按崔公子的法子来。一来梁公子年纪小又是生面孔，旁人不容易怀疑，二来快速进出，小的也好带她脱身。”
此刻几人话题的中心梁小楼，正浑然不觉即将到来的辣眼睛重任，还在乐此不疲地听韩东庄一边敲歌板一边点评邻桌的诗词：“好一个‘举眉见风月，不与四时同’！孔兄数月不见，愈发精神了！哈哈！”
温一韧见计定，上前轻敲小楼肩膀：“梁公子，借一步说话。”
小楼连忙又为韩东庄满上一杯：“来韩大人，梁某再敬你一杯！大人酒后才思更是敏捷，叫人佩服！”
韩东庄酒后少了几分清高傲气，更像是一个肆意挥洒的才子。
梁小楼听完几人的安排，立刻挺起骄傲的小身板：“没问题，倘若真如你们猜测，这董大人身有隐疾，那我这个医者眼中，自然只有病体，没有裸体，不碍事。”
温东相一脸凝重：“一介腐儒罢了，你要是不想，随时叫韧叔带你走！记住了吗？”
小楼乖巧点头应下。
很快她就看着温一韧蹑手蹑脚地又窜上了三楼。
一时间歌舞声又起，酒过三巡之后，一层二层桌上的客人们大多喝得酩酊大醉，已经多是半坐半躺的状态，手中打着拍子，频繁灌酒，已经热闹非凡了。
小楼也起身，慢悠悠踩着鼓点，一步一登楼，眼看数到一百下，人也快到楼梯口。
只听得“哐当”一声，小楼眼睁睁地看见三楼长廊右手边第一间屋子门口看守着的两名大汉立马打开房门冲了进去。
随后屋内传来更多噼里啪啦的类似放鞭炮的声音。
接着一串灯笼状的物事从屋子里扔出来，在走廊上很快“砰砰砰”几声爆炸开。
一阵呛人口鼻的烟雾弥散，驻守在各房门口的大汉们纷纷忍不住咳嗽起来，赶紧各自低头寻物事掩住口鼻。
一道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人影，嗖地钳住小楼肩膀，如同拎小鸡一般，将她轻巧的提溜进了一间厢房之中。
她连忙扭头缠住韩东庄：“欸韩大人，平日里可是喜好饮酒？”
韩东庄道：“那是自然，这汴安城中除了纸贵，就是酒贵，毕竟上至官家，下至行商，都好饮上几口。”
小楼问：“那近来，大人可有时常觉得胀气，尤其是这个部位，用手按压有明显胀痛之感？”说着她比划了一下右上腹部肝脏所在。
韩东庄被她带的下意识用手按了按：“被你一说，似乎有些。”
梁小楼立刻开始拿手的常规输出：“那就是了！家父也爱饮酒，日常简直饮酒多于饮水，又不常走动，脾胃很是虚弱，不但吃多了容易恶心，这肝脏处还经常疼痛。”
韩东庄略点头：“有些。”
梁小楼加大了知识输出力度：“家父也是心大，未有多留心，如今病重了，整日卧床不起，哎，实在令人忧心。”
韩东庄听得皱眉：“竟会如此严重？”
梁小楼郑重点头：“可不是，不但腿脚浮肿难行，到了后来连人都躺着起不来了，那叫一个愁的呀！”
韩东庄听了大为震撼：“这，这也太夸张了，好酒之人，比比皆是，也没听说谁真的因此病倒。”
梁小楼语重心长地摇头：“大人您有所不知，其实这好酒之人，也看福气。先天福泽深厚者，随便喝，先天福气薄者，贪杯一年半载，那身子就垮了，哪怕外头撑着，内里也是如同朽木，立不住几年了，只能靠药汤吊着口气，纯然续命而已。”
韩东庄见她看着小小年纪，讲话倒很老成，又问：“听梁公子这口气，看起这病来，可是得心应手？”
小楼继续苦口婆心：“不敢不敢，实不相瞒，梁家即使有祖传秘方，也治不了长年累月嗜酒如命之人，这不是见大人您面色发沉，这才冒昧开口提醒一二。”
韩东庄听得半信半疑，恰好此时乐舞又起，他又将头扭回去，高昂起来。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倒也一连聊过了好几只歌舞的间隙。
待到中场休息，宫七七提着裙摆露着雪白腰身上楼来各桌招呼时，韩东庄已经喝得微醺，大手一挥乐意给小楼题字“墨宝”一副了。
崔滨树见他陶醉之态，低声问温东相：“没成想这卜算子韩大人，竟然如此好说话。”
温东相微微摇头：“韩大人自入主翰林院，已经数年未有升迁了，官家看着喜爱他，其实不过是见他仪表堂堂，又擅长颂圣，所以但凡宫中有宴席，都乐得叫他作陪写诗罢了。”
崔滨树了然：“原来是个颂圣吉祥物啊，难怪他已经看破红尘，寄情青楼楚馆。”
这哥俩正八卦着，温一韧悄然凑上来：“公子，方才那一剪梅董大人，已经同一歌女离席上去了，您看是否要……”
温东相自然点头。
倏然，温一韧前来回话：“人是进屋了，不过每间屋外均有彪形大汉把守，据说楼上还有贵客，看着是不太好办了。”
温东相听了抬头看向三楼雅间，只见一排紧闭房门的屋子，跟他们入席前的屋门大敞不同，现在每间门口都守着两名大汉，大汉手中均握着铁棍，看样子很是唬人。
温东相微微皱眉，只提了几个词：“窗外，迷香？”
温一韧摇头：“已经探查过了，窗外正对着街口，除非有那飞檐走壁的江湖人士，不然不可能探窗进去。”
温东相沉默起来。
崔滨树见状，摸着鼻子道：“实在不行，硬闯进去呢？找个由头闯进去，只要人不闹起来，按小楼妹子的敏锐，不消半刻就能看出破绽。”
温东相听了立马拒绝：“不可，你的意思是让小楼妹子上去看活春宫？”
崔滨树尴尬地陪笑两声：“当然不成，先找人照看好，再让她看。”
温一韧又观察了半晌，开口：“依小的观察，实在万不得已，可能还真得按崔公子的法子来。一来梁公子年纪小又是生面孔，旁人不容易怀疑，二来快速进出，小的也好带她脱身。”
此刻几人话题的中心梁小楼，正浑然不觉即将到来的辣眼睛重任，还在乐此不疲地听韩东庄一边敲歌板一边点评邻桌的诗词：“好一个‘举眉见风月，不与四时同’！孔兄数月不见，愈发精神了！哈哈！”
温一韧见计定，上前轻敲小楼肩膀：“梁公子，借一步说话。”
小楼连忙又为韩东庄满上一杯：“来韩大人，梁某再敬你一杯！大人酒后才思更是敏捷，叫人佩服！”
韩东庄酒后少了几分清高傲气，更像是一个肆意挥洒的才子。
梁小楼听完几人的安排，立刻挺起骄傲的小身板：“没问题，倘若真如你们猜测，这董大人身有隐疾，那我这个医者眼中，自然只有病体，没有裸体，不碍事。”
温东相一脸凝重：“一介腐儒罢了，你要是不想，随时叫韧叔带你走！记住了吗？”
小楼乖巧点头应下。
很快她就看着温一韧蹑手蹑脚地又窜上了三楼。
一时间歌舞声又起，酒过三巡之后，一层二层桌上的客人们大多喝得酩酊大醉，已经多是半坐半躺的状态，手中打着拍子，频繁灌酒，已经热闹非凡了。
小楼也起身，慢悠悠踩着鼓点，一步一登楼，眼看数到一百下，人也快到楼梯口。
只听得“哐当”一声，小楼眼睁睁地看见三楼长廊右手边第一间屋子门口看守着的两名大汉立马打开房门冲了进去。
随后屋内传来更多噼里啪啦的类似放鞭炮的声音。
接着一串灯笼状的物事从屋子里扔出来，在走廊上很快“砰砰砰”几声爆炸开。
一阵呛人口鼻的烟雾弥散，驻守在各房门口的大汉们纷纷忍不住咳嗽起来，赶紧各自低头寻物事掩住口鼻。
一道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人影，嗖地钳住小楼肩膀，如同拎小鸡一般，将她轻巧的提溜进了一间厢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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