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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猛虎

    维也纳坐落在阿尔卑斯山北麓的一个盆地里,面积414.65平方公里,是奥地利最小的一个联邦州,也是唯一一个不同其他国家相邻的联邦州。

    自从1989年铁幕降下以后,奥地利同北部和东部邻国的交通和经济关系明显发展,与东欧之间的距离之近引人注目,维也纳距离斯洛伐克首都布拉迪斯拉发仅六十公里,这是欧洲除梵蒂冈城与罗马以外,两个国家首都之间的最短距离。

    阿尔贝蒂娜博物馆位于维也纳,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博物馆之一,共藏有6万幅绘画作品和1万件版画,其中包括阿尔布雷特·丢勒的“野兔“、“祈祷的双手“,彼得·保罗·鲁本斯对儿童研究题材的绘画以及西勒(Schiele)、塞尚(Cézanne)、克里姆特(Klimt)、柯克施卡(Kokoschka)、毕加索(Picasso)和罗森伯格(Rauschenberg)的伟大作品。

    维也纳时间周六早上9点(北京时间周六下午15点),阿尔贝蒂娜博物馆的安全管理员拉多米尔·佩顿如同往常一样对展馆内的陈列进行开门前的最后一次检查。

    当他巡检到阿尔布雷特·丢勒(AlbrechtDurer)创作的素描作品祈祷之手的展位的时候,发现展位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就在他准备报警的时候,男子转过身,面带微笑,看着拉多米尔。

    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蓄著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阿尔布雷特·丢勒有成千上百件的杰作流传下来,他的速写、素描、水彩画、木刻、铜刻等可以在世界各地博物馆找到;然而大多数人最为熟悉的,却是其中的这一件作品——《祈祷的双手》。是这样解说的吗,拉多米尔?”

    “我不管你在说些什么,现在请你和我离开这里,准备接受调查。”拉多米尔一只手按在枪套上——只要对面的男子稍有举动,他就会拔枪射击,另一只手已经搭在肩头的对讲机上,准备呼叫同事过来支援。

    “别紧张,拉多米尔,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男子依旧微笑满面,丝毫没有被拉多米尔的举动感到害怕。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想听你所谓的好消息,如果你现在离开,对我来说才是好消息。”拉多米尔已经按下了对讲机,扭头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弗拉德,呼叫……”

    可是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男子忽然道:“我们知道圣战组织里那头野狼的下落,你如果不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立即离开。”

    拉多米尔扭动着脖子,重新面对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他的眼眶迅速充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嗓子里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吼声,“你还有机会和我道歉,否则让我知道你在玩弄我,我会把你的屎揍出来,然后塞进你的嘴里。”

    男子敞开黑色的风衣,让拉多米尔看清楚自己的动作,在风衣里的肋下夹了一个牛皮信封,他把信封拿出来,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把正面展示给拉多米尔。

    照片上市一个男人在法庭上被审判时留下的影像,拉多米尔嘴角扯动了一下,照片上的这个男人正是他寻找了三年的圣战组织头目野狼,也就是达瓦扎西。

    拉多米尔的对讲机里传来弗拉德的声音,“伙计,什么事情?”

    拉多米尔长吐一口气,释放了一下暴怒的情绪,按下对讲机,“没事,我想问问,晚上下班了咱们要不要去吃炸猪排?”

    弗拉德在对讲机里喋喋不休,“亲爱的拉多米尔,你简直太体贴了,刚上班不到半小时,你就约我吃晚餐了。要不我们约到stefen教堂旁边不远RIBSofvienna,我又开始怀念他们家的炸排骨了。”

    “好的,那就下班见。”拉多米尔说完话,松开对讲机,转头去看那个陌生的男子,结果发现对方已经在他扭头和弗拉德说话的时候消失不见了。但是在“祈祷的双手”的展位前的地上,放着一个牛皮信封。

    拉多米尔四下看看,确认那个陌生的男子已经消失,这才走了过去,附身捡起牛皮信封,把里面的那张照片拿出来,翻到背面,上面只有一个地址。

    拉多米尔的手抖了一下,看着这个国家的名字,他心里想道,这真是一个最坏的局面。可是想想自己一家五口被圣战组织残忍的杀害,他的眼眶又一次充血。最坏的局面又怎么样,大不了同归于尽。

    抱着必死的决心,拉多米尔把照片收入胸口的口袋里,转身继续巡逻,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看着拉多米尔离开,男子从一个展位的幕布后面闪了出来,在展馆开门迎客的第一时间离开了阿尔贝蒂娜博物馆。

    坐上博物馆门口等待拉客的一辆出租车,男子背靠在座椅上打开手机,然后登入一款内部的APP软件,将自己的进展情况编辑成文字,看着发送成功的信息提示后,他才缓缓的闭上眼睛。

    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段在网上热议的视频。视频里P302和J102躺在大巴车上,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临死前一双眼睛透过手机屏幕,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这是暗室组织今年在同一个国家内损失的第二组人手,和第一组一样,被杀的手法如出一辙,最让他们感到心灰意冷的是,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得到凶手的一丝线索,甚至就连凶手的性别都没有搞清楚。

    不过在对待圣战组织头目野狼的问题上,暗室内部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在十一月的第一个周六再次探视一次,如果不能合作,那就让拉多米尔跟进吧!到时候,猛虎营的头号战士对阵圣堂的野狼,这一场恶战一定很有意思。

    ***

    许清流一晚没睡,记忆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草丛里蹦跶的动物都被他赋予了新的生命,然后犹如天女散花一般,从工作区出发,四散到B区监狱的每一个角落。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精力有限,控制这三十多个小动物同时还要躲避B区监舍的监控,他或许还要再坚持做一些出来,试图通过新风管网投放到A区的监舍。

    早上刚一起床,慕容就凑了过来,“大个,昨晚我忘记问了,管制发你的《监狱服役人员规范手册》你看了没,一会思想政治课上要提问呢!”

    许清流看着慕容好心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牙疼,昨晚他嗨皮了一晚上,哪里有时间去看那个什么规范条例。

    还没有等他从床上爬起来翻书,监舍内的铃声响了起来。

    慕容走到门口,回头看着还在床上磨叽的许清流,“大个,快的吃饭走,吃完直接去会议室上课。”

    许清流无奈,把规范条例塞进裤腰带上,和慕容一起走了出去。

    然后感受着铁栅栏大门在背后缓缓合上。